聽到宮中潛入了入侵者,她更加不安了。


    伽羽為了掩蓋住心底的不安和慌亂,厲聲對真剛怒叱起來:“混賬!你是怎麽做巡查的!萬一打擾了族長的宴會,敗了族長興致,你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這怒叱聲非常的狠厲,宛如野獸咆哮一般。


    直把真剛嚇得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連連認罪:“是屬下失職了,是屬下失職了!”


    一旁一直安靜地審視著伽羽的木忡,突然淡定出聲道:“胡將軍,我認為現在不是你怒叱屬下的時候,你該派人快速地找到入侵者,不然等到族長知道了,可不是誰都可以承受得起族長的憤怒。”


    聽出了木忡話語中的警告和提醒,她抬起一雙銳利暗沉的眸子看了一眼他後,勾著狠厲的笑容道:“那真是多謝木將軍的提醒了,既然我有事要辦,就不陪木將軍談話了,告辭!”


    絲毫不給木忡回話的機會,伽羽直接冷聲地對真剛發話道:“還不帶路!愣著找死嗎?”


    被嚇得臉色又青又白的真剛立馬連連點頭帶路,更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佯裝生氣暴怒的伽羽,見木忡並沒有跟上來,暗暗吐出了一口氣,幸虧胡哈此人把對木忡的態度是擺在明麵上的,不然要甩開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當真是不容易。


    為什麽他從出了殿門就一直暗中窺探著她,這讓她十分的在意。


    但轉念一想,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司翎!


    伽羽繃著一張臉,麵容凶狠,咬著牙問真剛:“那賊人,你們是在哪裏發現了蹤跡的!竟然意圖破壞了族長的宴會,簡直是找死!”


    她心想,現在必須要裝得更像一點胡哈才行,就算再怎麽擔心司翎,也得把胡哈的脾氣發揮得淋漓盡致,不能再讓人產生懷疑了!


    聽著伽羽如同魔獸一般凶狠又大聲的吼聲,真剛不禁又抖了一下身體,戰戰兢兢地回複道:“回,回稟將軍,就在書殿附近。”


    什麽!


    頓時,伽羽的腦子慌了一瞬,司翎真得被發現了!手指不自覺地捏得死緊。


    為了不露出慌神的神色,她咬牙切齒地怒叱著:“簡直可惡至極!竟敢闖入魔狼宮!”


    真剛聽到伽羽又是一聲怒叱,哆嗦了一下身體,顫著聲音拍馬屁著道:“沒錯!將軍,賊人如此可惡!不過將軍放心,我已經派人搜查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把賊人抓到了!”


    聽完真剛的話,伽羽不禁怒意沒有消去,反而更加心慌了,更是一下子不過腦子地怒聲道:“不可!把人給我叫回來!”


    走在前頭帶路的真剛不禁一頓腳步,低眉順眼地疑惑道:“將軍,為什麽啊?”


    看到真剛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伽羽按下心頭的慌張,知道自己魯莽了,趕緊怒著臉色,快速在腦子裏想辦法,到嘴的話是陰狠的叱喝聲:“你是在質疑本將軍嗎?”


    望著胡哈那張凶惡的麵孔,真剛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也生怕伽羽會把怒氣發在自己身上,立馬連連否認:“屬下不敢不敢。”


    相對於被怒斥,萬一那賊人對族長不利的話,作為負責這次宮宴巡夜安排的人,他的責任很大,出了事,他是難辭其咎的。


    胡哈作為第二將軍,大不了把責任推到他這個小兵身上,然後胡哈便能甩責任甩個幹淨。


    即便害怕胡哈,真剛還是斟酌著問出口:“將軍,不是屬下質疑您的決定,而是這事關族長的安危,不能不派人去搜查的。”


    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躲過搜查的,伽羽心急如焚,就在急得不知怎麽做時,腦海閃過了什麽,她斂起了怒火,陰惻地看著真剛道:“你大張旗鼓地搜,難道是想讓族長知道本將軍辦事不利不成!”


    她這話一出,真剛頓時就愣了一下,而後很快就明白地點頭道:“屬下該死!是屬下思慮不周!屬下現在就讓人回來!”


    果然與聰明人說話都是一點就通的,伽羽冷下臉來,繼續吩咐道:“不用讓太多人去搜,四個殿都派三四個就行了,書殿那邊就讓我去就行了!”


    一聽伽羽要親自前去,真剛也不再有其他質疑聲了,弓著腰點頭道:“是的,將軍!”


    真剛帶著伽羽前腳剛到四殿之間的長道口處,後腳她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木忡的聲音,簡直比惹人厭的蟲子還要令她覺得厭惡。


    “胡將軍,聽說你要一個人去書殿搜入侵者,想來能夠躲過層層巡夜兵的巡查,那入侵者肯定是修為了的。我和胡將軍一同,想來肯定抓得住那賊子。”


    實在不想再和此人你來我往地推挪,伽羽陰語怪氣地說道:“真剛,還不為木將軍帶路,賊子不是往南殿跑去了嗎?”


    她就是要擺出對木忡極為敵對的態度,胡哈怎麽可能會給機會讓木忡搶他的功勞呢。


    立馬意會到伽羽的意思,真剛連忙哈笑地對木忡道:“木將軍這邊來吧!方才有小兵子回稟我說,賊子可能往南殿去了。”


    “哦?可我方才聽到的好像不是這樣的啊。”木忡眯起了那雙陰沉的黑眸注視著伽羽。


    對上這個男人簡直是在浪費她的時間,見已經兵子聚集在她麵前了,伽羽一揮手,厲聲道:“東西南殿各派三人前去搜尋入侵者,剩下的人都留在北殿駐守,保護好北殿裏的客人,然後真剛帶兩人隨木將軍前去南殿。書殿就由我前去便好!”


    聚集的巡夜兵紛紛齊聲道:“是!”


    話畢,所有的兵子開始行動起來,伽羽也準備往書殿前去,心裏實在是擔心著司翎的情況,一直沒有聽到他的傳音,難道真得出事了嗎?


    就在她邁開了幾步,木忡那窺探的冷音又一次傳來,這次帶著強烈的試探:“胡將軍,難不成你是在使開我?還是說,胡將軍或許和那賊子有什麽關係?”


    他這話都不再是試探了,直接是想給她定罪!


    伽羽背對著木忡,緊緊咬牙,狠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幽光的冷意,所以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不禁微微收攏了拳頭。


    踏噠的腳步聲慢慢走到她身後,木忡幽冷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如果胡將軍不想背上和賊子同夥的罪名,我勸胡將軍還是讓我跟著你去書殿吧。”


    赤裸裸的威脅!伽羽猛地瞪大了雙眸,拳頭攥得緊緊的。


    就在伽羽內心十分掙紮,同時也越發的不安時,久久未再聽到的清冷聲音幽幽地傳入了耳中,還帶著一絲嘶啞和虛弱感:“我不在書殿。”


    終於聽到了司翎的聲音,伽羽既憤怒又慌亂不安的眸子瞬間爬上了一絲亮光,那一直吊著的大石頭有被稍稍放下了一些,太好了,他似乎沒事,但他的聲音很虛弱,傷勢一定也不樂觀。


    不過為何她這次除了感知到他受了傷,似乎對她並沒有產生很大的影響。


    即便有此疑問,暫時也無法詢問,必須要先見到司翎才行。


    既然司翎不在書殿,那她倒真是不怕木忡跟著了。


    “嗬,既然木將軍都把話說成這樣了,我如果再說什麽,那豈不是要被木將軍定罪了!”伽羽咬著牙,冷冷地一甩手,大步地朝書殿走去。


    木忡凝視著伽羽的背影,冷聲吩咐著真剛道:“帶人速去南殿搜人!”


    不敢惹兩位大爺的真剛急忙點頭稱是:“是是!”


    跟在伽羽身後,木忡眯著眼睛看著伽羽,見伽羽突然又鬆口的行為有幾分疑惑。


    隨後,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書殿,畢竟書殿距離北殿不遠不近,也不過是穿過兩個庭閣而已。


    再一次來到書殿,還是這一座布滿了法陣的殿宇,隻有殿門是唯一可以進出書殿的出入口。


    遙遙看去,並沒有看到守門的兵子在,頓時,伽羽勃然大怒地怒喝起來:“豈有此理!竟然無人看守書殿門!人去哪了!”


    見伽羽怒叱著,木忡輕瞥了一眼她後,冷聲道:“想來是去大殿討酒喝了。胡將軍不進去看看?”


    這時,伽羽收起怒氣,看了一眼木忡,此人還對她保持著懷疑,既然如此,她的神情立馬顯出了憤然的怒氣,冷嘖一聲:“哈!木將軍可跟緊了!不然可沒得你的功勞了!”


    她故意提及功勞兩字,為的就是讓木忡明白,現在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得到北廷的看重。


    隨後,伽羽猛地一把推開了書殿門,果然隻能從正門進去,正門的法陣很弱,所以她隻要像平常推門一般推開就可以了。


    入目的是一排排書架,以及琳琅滿目的書籍繪本,裏麵陰暗幽冷,還帶著一陣陣書香和冷木的味道。


    大致地抬眼掃去,他真得不在書殿,此時,伽羽那顆懸起來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而後她橫眉冷對地看向跟進來的木忡,扯出了一抹冷諷的笑意:“木將軍不搜搜?不然可就是白跟來了。”


    那語氣裏都盡是冷嘲熱諷。


    木忡那眉頭肉眼可見的擰了起來,再厲眼朝伽羽一看,冷聲道:“胡將軍的職務,我還是不便插手!”


    說完他就轉身走出了書殿,伽羽對著木忡那冷酷高大的身影露出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嗬!


    她趁機環顧了一圈書殿後,的確沒發現什麽異樣,才轉身出了書殿。


    微微鬆下來的心因為趕來稟告兵子的話又一次高高懸起來。


    “兩位將軍!在南殿附近抓到了入侵者!”


    什麽!伽羽垂落在腿側的拳頭再一次捏緊,身體略有些緊張。


    司翎!


    踹踹不安的她隻能再次壓下心底的慌亂,厲色道:“帶路!”自己沒留意,聲音竟帶著幾分沉重。


    站在一旁的木忡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伽羽後,開口道:“趕快帶路!”


    “是!將軍!”小兵子連連點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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