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的大量消耗,是需要魔元慢慢恢複才行,因此伽羽在床榻上躺了足足大半天。


    期間真剛有幾次在屋外叫喊著,司翎都巧妙地讓真剛離開。


    直到伽羽從失力的身體中慢慢找回了力氣,體內的魔元也得到了恢複,意識也回來了,雖然身體有點疲勞感帶來的難受,但很快她也就適應了。


    在她睜開雙眼後,便看到了九璉一臉擔憂地朝她走來,急切地詢問道:“還好嗎?”


    有多久,她沒有從九璉的臉上看到對她的關心了啊,大概好久好久了吧。


    “我沒事,九璉姐,我才是要問你的,你的傷怎樣了?”她這話並不是騙人,不過是消耗了魔元,隻需要休息好,自然就會好的,但九璉不僅受了外傷,還受了內傷,那才是最致命的。


    見這傻丫頭還在關心自己,九璉一時之間都不知該怎麽把責備的話說出口了。


    之前相認時,她一直對著伽羽冷嘲熱諷的,還用那些令人難受的話語來抨擊這傻丫頭,但這丫頭絲毫不把那些放在心上,還不顧自己來救她。


    想到這些,九璉隻覺得自己真得是一個罪惡深重又卑鄙的人,一直拿著過去的事情來傷害她。


    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蜷縮著,半闔眸,九璉認真又心生愧意地對伽羽道:“小羽,對不起,我傷害了你,你卻還來救我,我真是個惡劣的人!”


    看到九璉滿臉的慚愧,伽羽微微一愣,接著伸出一隻手想要握住她的手,看到自己的那隻大手,還是收了回來,對著她微微一笑,是真誠又明亮的笑容。


    “九璉姐,你不需要自責,我明白的,我不怪你。”


    九璉抬眼看著伽羽那柔和的笑容裏,是真摯,是包容,還有理解,這一切都令她不禁心頭微酸苦澀,更加不可原諒自己,自己那些晦暗的小人行為,現在自己想起都覺得難看極了。


    見九璉一直在自責,伽羽無奈微歎,把目光看向一邊沉默不語的司翎,尋求他的幫助。


    站在一邊的司翎,很快就對上了伽羽那祈求幫忙的眼神,便輕聲問道:“九璉姑娘,為何你會受到襲擊?而且你是如何變回原貌的?”


    聽司翎一下子就問出了伽羽很想知道的問題,頓時偷偷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他輕瞥了一眼她的動作,不禁嘴角上揚半瞬,轉眼又撫平了。


    一聽,九璉自責的神情漸漸轉為嚴肅,她凝重地看著伽羽和司翎兩人道:“北漠就在魔狼宮!”


    “什麽?”伽羽聽到後,那雙瞳仁慢慢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九璉,又接著問道:“北漠竟沒死?按照北廷的性子,不是應該一上任族長就會殺了他嗎?”


    沒錯,北廷此人如此心狠手辣,根本不可能會顧及什麽兄弟情誼的,在權勢麵前,對於他來說,其他的一切都不過是踏上那權勢的墊腳石而已。


    之前北漠雖失蹤未曾確認死亡,但她們其實心裏都認為北漠大概是死了,但先卻說北漠不僅沒死,還被北廷藏在了魔狼宮。


    雖然難以相信,但九璉認真且嚴肅地說道:“我就是被一名前來救北漠的黑衣人給用法器刺傷了,就是因為刺殺腹部,而後我突然感覺到身體一陣虛弱,像是有什麽從身體裏脫離出來一樣。”


    “等我回神過來,白夫人的屍身就出現在地上了。我也是趁著那黑衣人愣了一瞬出手將他殺了,但因為那法器似乎帶有傷害元神的法力,所以我才會受了重傷,不得不躲了起來。”


    經九璉的一陣陳述,才知道了那一切經過。


    原來昨夜九璉在伽羽離開了大殿之後,也利用了理由和一名小侍女離開了大殿。


    隨後她決定要自己行動去找布陣圖,便趁著小侍女不備,打暈了小侍女,之後打算潛入書殿找布陣圖,思來想去,她還是不怎麽信任伽羽和司翎才會想著自己行動。


    但卻在快到書殿時,聽到了兩個人的交談聲。


    九璉也就躲進了一個暗處,偷偷聽完了那兩人所交談的聲音。


    這麽一聽,她便生起了驚愕,那兩人是前來營救北漠的,從那兩人的交談中,她聽到了北漠就被北廷關在了南殿的某一處,但因北廷為人多疑謹慎,給四個殿都設置了法陣,破除法陣需要有特殊的東西,他們便是帶了法器來的。


    所以,那兩個人商議著犧牲其中一人去引開北廷的注意,然後另一個人獨自前去南殿找人救人。


    九璉看到一人往東殿去了,另一個人往南殿去了。


    本來她打算跟著那個去南殿的人,但因突然出現了兩個魔狼兵子,錯過了追南殿的人,而東殿離北殿比較近,於是她便等巡查的兵子離開後去追東殿的黑衣人了。


    來到東殿後,她還找了一圈才見到那黑衣人在東殿的角落處似乎在用那法器虛畫著什麽圖形,而且畫了大半天。


    後來因被那黑衣人發現了她,她就與之打鬥起來,最後她被法器捅傷,黑衣人也被她殺死了,當然她也順手偷了法器,帶著傷往南殿跑去,其實是希望能夠找到另一個黑衣人。


    但去到南殿後根本沒找到另一個黑衣人,又因體內傷勢太重了,也來不及去哪裏,隻能跺在南殿,而且她當時也已經昏迷過去了。


    聽完這些事情後,頓時空氣都安靜下來,甚至凝重了幾分。


    怎麽也未曾想到會有如此變故,還知道北漠竟會在魔狼宮的南殿。


    一時之間,實在過於震驚,伽羽還在努力消化這個消息。


    良久,沉默被司翎的清冷嗓音給打破了,他從袖口裏拿出了牛皮卷,對九璉輕聲道:“這布陣圖,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說著他便遞過去,九璉一聽是布陣圖已經偷取到了,一直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立馬奪過去打開細看,一看,眉眼帶笑:“不錯!就是它!隻要拿到布陣圖,兩族的戰爭就不會那麽快開始!”


    從她的聲音裏就可以聽出她的喜悅和振奮。


    伽羽不禁微微揚起了笑容,也算是稍稍完成了一件事情吧,但很快笑容又淡了很多,不過事情似乎變得複雜了,北漠在南殿?


    “這樣的話,有了這布陣圖,我也可以帶你們見族長了。”九璉把布陣圖收好,英氣的眉眼間溢出了幾分爽快的神情。


    司翎聽後,神情認真,帶著感激地對九璉拱手道:“有勞了。”


    但伽羽抬眼看了看他們,而後猶豫了一會兒後,看著九璉,她試探地問道:“九璉姐,若是北漠真得在南殿,是不是可以去把人救出來?”


    九璉一聽,抬眼看向伽羽,見她皺著眉頭,神情緊張,便將目光移開道:“小羽,我答應過你們隻要拿到布陣圖,就會帶你們去見族長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但其他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見九璉的態度,伽羽便明白了她是不會去救北漠的,雙手不禁微微攥緊,而後,她鬆開了拳頭,她想要救北漠,更多的是不想看到魔狼族人生靈塗炭。


    一旦魔狼族徹底失去了族長,那將是怎麽的一個人間地獄啊,這是她無法想象的場景。


    而且,想起北岩爺爺那慈祥友好的笑容,伽羽心底便怎麽也無法拋棄那個要救魔狼族的念頭。


    於是心底藏匿起了些許想法。


    司翎似乎察覺到什麽,他抬眼看了一眼低著頭的伽羽,黑色的眼眸微微閃動著。


    見伽羽低著頭,看她難掩的難受神色,九璉撇開了視線,語氣溫軟起來:“我們準備一下,商議什麽時候離開這裏比較好吧。”


    最後按照九璉的意思便是,打算在後天夜中離開,因為後天夜裏,胡哈是需要去東城門巡查的,所以到時候隻要帶著變幻成小兵子的九璉和司翎一起去就行。


    隻要出了城門,再想辦法迷倒守門的兵子,去到魔狐族的領地區域,他們就算是徹底逃離成功。


    對於這個計劃,司翎沒有什麽質疑,伽羽心裏有那個想法,但為了不想被司翎和九璉察覺便也讚同了九璉的計劃。


    隨後,便是等待時機就可以了。


    九璉在伽羽的幫助下又一次幻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小兵子,畢竟因宴會進了賊子,惹怒的北廷,死了一批魔狼兵,現在多一個倒也不會引起什麽懷疑。


    這時,屋門被敲響,傳來了真剛的聲音:“將軍?在嗎?”


    聽到了真剛的聲音後,司翎壓低嗓子道:“方才,此人已經來了好幾次了。”


    這麽一說,那真剛怕不是有要緊的事情找她了,於是她沉下聲音,大聲朝外道:“找本將軍何事?”


    門外的真剛這次終於聽到了伽羽的聲音,似乎是找到了眉心骨一樣,那著急的聲音倒是平緩了不少,而後隻聽到他開口道:“回稟將軍,木將軍稱已經抓到了遺漏的賊子,現在他就在牢獄旁的大堂等著您呢。”


    遺漏的賊子?伽羽眼底閃過疑惑,看向一邊也擰起了眉頭的九璉,奇怪,竟還有遺漏的?


    她將疑惑壓下,高聲對門外的真剛出聲道:“你先去告訴木將軍,本將軍隨後便到!”


    “誒!小的這就去回稟。”


    隨著真剛離開後,她看向九璉,困惑地問道:“九璉姐,你看到的賊子隻有兩名是嗎?”


    九璉也對此產生了疑惑,托著下頜凝思點頭道:“沒錯。”


    這麽一說,就有些古怪了。


    她又看向司翎,隻見他看似沉思,卻有一種處事不驚的感覺,似乎這些疑惑並不難解一般。


    見她看來,司翎緩聲道:“不如先去一看,看看此事究竟有何蹊蹺。”


    “好!”伽羽思忖著點頭,無論覺得哪裏奇怪還是先要去看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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