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聞言,“可是卦象不好了?”


    道一點頭,“據卦象所示,此行我們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王玄之心中一緊,“既是如此,我們便改道吧。”


    他承認自己懦弱了,但他不想讓任何人遇到危險。


    “改道?!”拎著大包小包回來的錢小羊,聲音都驚變了調。


    王玄之正要勸說兩句,再讓錢小羊重新置辦一輛馬車來,便見之前抱著貓兒的小郎君,已走到了他們的跟著,“某遠遠觀望,便發現諸位似有難處,特來相助一二。”


    道一嘴角抽了抽,此人莫不是,想在她眼皮子底下裝神棍吧?


    王玄之此時又重新打量了此人一番,粗布灰麻衣,與碼頭上做重活的人,相差無幾,但此人手頭白嫩,且無繭,眼神清澈,麵容清秀,說話斯文有禮,當是家道中落之人。


    可是,此人手中的貓兒,圓潤油亮,不像是落魄人家養出來的。


    王玄之心下覺出幾分怪異來,麵上卻不動聲色,“小郎君,尚不知我們有何難處,便要替我們解決,可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啊?”


    灰衣男子‘嗬嗬’笑了兩聲,他忙擺了擺手,“小郎君說笑了。”


    他倒是想承認來著,可方才那位小娘子的舉動,擺明了才是真正能掐會算的,他這不是上趕著被拆穿嗎?


    灰衣男子就要解釋自己的來意,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前。


    他低頭看了一眼,立刻將小貓交了出去,竟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既然小娘子喜歡小花兒,便送.借給你玩玩兒。”


    這貓兒的脾氣有多大,他可是深刻領教過的,有些小娘子與它相比,那都是自愧不如的。


    他可是騙哄了許久,才讓自己乖乖抱著的。


    道一接過小花兒,同樣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她的兩隻爪子,在小貓的腦袋上、身上,順著毛揉啊揉的,很快就傳來了小花兒‘呼嚕’、‘呼嚕’的聲音。


    灰衣男子:“.”,莫不是這貓兒喜女不喜男?


    這不跟那些老手藝人一樣,傳男不傳女嗎?


    小花兒?


    王玄之抿了抿唇,一股違和之感,油然而生。


    他再次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灰衣男子,“小郎君,你既然不知我們有何困難,又如何幫助我們?”


    灰衣男子的心神,全都在小花兒身上。


    聞言,他朝王玄之不耐的擺了擺手,看著小花兒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它怎麽到小娘子你的懷裏,就不跑了,莫不是你身上,藏了什麽貓兒喜歡的東西?”


    “它喜歡什麽你不知道?莫非這貓兒不是小郎君的?”道一百忙之中,抽了個空問他。


    灰衣男子一愣,‘哈哈’了兩聲,“小花兒平日在家就是喂不熟的樣子,今日見它與你投緣,某覺得甚是稀奇,特有此一問。”


    道一壓根兒都沒空理他,這話自然也當成了風過了。


    灰小男子的不自然,王玄之全看在了眼底,他不動聲色的說道:“小郎君,我們著急趕路,你若有什麽法子,還請告知一二,也免了我家小羊,來回奔波之苦。”


    “你叫小羊呀,這名兒可真有趣,與小花兒是一對呢。”灰衣男子順口說道。


    眾人嘴角一抽,錢小羊就差尥蹶子了。


    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模樣倒生得不錯,就是這嘴,不太會說話。


    且瞧此人的樣子,指不定就是因為這張嘴,才導致的家道中落。


    錢小羊恨恨的想道:他現在跟著王玄之,也是有眼光的小羊了!


    更何況,他是一隻羊,如何能與貓兒相配?


    這人真是沒眼光!


    灰衣男子見眾人臉色古怪,尤以錢小羊的為最,他隻得挑一個臉色看起來最正常的,也就是王玄之,“你們是在此乘船,是想去往晉州嗎?”


    王玄之不答反問,“一條水路下來,少說也有兩三個碼頭,小郎君是如何確定,我們要去的是晉州?”


    “很簡單呀,你們一來便將車、馬賣了,又換了些輕便的行李上船,除了晉州,旁的碼頭,沒有必要這樣做,甚至都無須走水路。”灰衣男子眉目飛揚,極為自得。


    原來一開始就看準了他們!


    王玄之心下有了計較,遂笑道:“那還真是不巧了,我們正想改道,不走水路,又改陸路了。”


    灰衣男子:“.”


    他有瞬間的愣神,旋即又笑了起來,“想來,你們也是聽說了,汾水一路上不算太平,不止兩岸險峰,還有水上、水下的危機,害怕也是正常的。”


    “聽完小郎君的話,王某覺得改道陸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王玄之瞥了眼玩兒得正盡興的一群人,還有抱著貓兒不想撒手的人,麵不改色的說道。


    灰衣男子:“.”,這人瞧著是個好說話的,怎麽就那麽難說呢?


    王玄之:他是哪裏沒說好嗎?


    灰衣男子到底年輕,‘嗬嗬’笑了兩聲,朝王玄之走近了兩步,“王郎君,其實你們想走水路,也是可以的,隻要帶上我,便可保你們逢凶化吉。”


    王玄之有那麽瞬間懷疑,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隻什麽妖怪,保平安那種的。


    他下意識的就朝對方耳朵看了過去,還好還好,是人類的耳朵,“方才著急趕路,倒是忘了問,小郎君是何方人氏?”


    灰衣男子一愣,“呀!是某的不是了,方才竟是一直忘了做自我介紹。”


    “某姓魏,名清愁。你們同我家人一樣,喚我四郎便是,我家在晉州,你們到了晉州,還可以上我家坐一坐。”魏清愁樂嗬嗬的說道。


    “說白了,你是想搭我們的順水船呀!”錢小羊在一旁聽了一耳朵,恍然大悟起來。


    魏清秋麵色不變,笑容愈深,他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是你們請我一道上船,為你們提供最正確的路線,避免路上遇到的一切危險——小羊,是要付工錢的那種喲~”


    錢小羊:“.”


    “你如何能保證,你的路線沒有問題?”錢小羊一梗,問道。


    呀,又出去辦事了,大半夜的才到家,小樵最近愛上了蹬自行車,出去都是騎的共享,路不好的地方,都快踩出火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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