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劉管家感覺人年紀大了,不止眼睛不好使喚,這耳朵就也挺背的,要不然怎麽就不太懂了呢。


    道一有些不好意思,“這事兒我也是第一做,來多來少可沒定數的啊!”


    “......”


    王玄之見她神色不似作偽,不由歎了口氣,“請來了,可有法子請走。免得像之前那樣,嚇壞了人。”


    道一點頭,“有啊有啊。”


    劉家所有人:你早說啊,他們已經準備去鄰村借貓了。


    “那便開始吧,查案講究實證,便是此等玄而又玄的,也要讓世人看個清楚明白,確實有人想害劉方!”王玄之肩上的海東青,自老鼠的秘密被揭露之後,便開始站立不安了。


    “可知哪裏有死老鼠?”道一問先前見到老鼠的那位人。


    那人點頭,“最近幾日還見過到。”


    “你扔哪裏了?”


    那人瞥到劉管家的臉色,小心的說了句,“給劉管家新養的愛寵吃了。”


    劉管家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嚨裏,他新養的愛寵,“它可才兩個月,你想吃死我家花兒啊!”


    兩個月,路都走不好,能吃得動什麽。


    “還請取一副老鼠的屍骨來!”道一咳了咳,花兒什麽的,怪像個人名的。


    那位喂花兒的下人,很快就取了老鼠的全屍回來,也證明了花兒的牙口,確實不利索。


    道一左手接過已經發臭的死屍,右手直接以指聚氣成刃,剖開了老鼠的肚子,在它的肚子裏取出了一樣東西,老鼠已經死了好幾日,屍體也差不多幹了,倒也沒什麽血淋淋的場景。


    就是那臭味兒,除了大理寺的人已經習慣了,其他人早就捂著鼻子,有些驚恐的退出一尺開外了,想到這小道士在衙門做的是仵作的活兒,將那老鼠的下場,帶入到自己身上。


    喉嚨至小腹那一塊,似是被冷冰冰的利刃劃過,有一雙巧手在肚子裏翻滾,找出他們的五髒六腑,再像今日這般示與眾人‘賞玩’。


    道一可沒空管他們,她習慣性的就要找小畢方。


    但此時那麽多人,她覺得還是不叫出來為好,右手在黃布袋裏,取出了一紙普通的白符,嘴唇微動,手指間夾著的黃符,無火自燃。


    望著被‘毀屍滅跡’的死老鼠,退了一步的人,上前一步,看到老鼠被燒得幹幹淨淨,複又退了回去。


    此刻他們對眼前的人,隻有一個想法:忍不起,忍不起!


    “此為鼠肺,有它才能做法!”她簡直的解釋了一句。


    跟著取出朱砂混之,又拿了七張黃符。


    她對著符紙念道:“禇玉之英,天地生成,龍章鳳篆,資之以陳,符飛迅速,遍曆靈天。”又對符筆念道:“神筆揚揚,萬古流芳,吾今書篆,飛召千方,雲與飆馭,速降靈場。”


    還有方才搗碎了鼠肺,融入的墨中,又念了一段,“神墨靈靈,通幽達冥,鬆君效職,蘭友凝馨,仙真降格,速駕雲乘。”


    王玄之眼神專注,她肯定不曾見過,這般自信到神采飛揚,全神貫注的自己,能令人所有人停下腳步。他想自己也是亦是如此,願長久為之而停留。


    道一念完這兩段咒語,這才開始使用筆與黃色的符紙,她提筆沾了混合的鼠肺的朱砂墨,麵朝東南向,開始取氣書符,“天精地精,日月之精,天地合兵精,日月合其明,神鬼合其形,你心合我心,我心合你心,千心萬心萬萬心,竟合我心,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接連燒起了方才拿出的七道符,眾人隻見上有魑魅魍魎一類字,“吾有玄女真言訣......”咒畢,七張符一齊燒了起來。


    她又將方才念的咒立於天幹上,默念了九遍,每念一句,步一句,咒止罡步成。接著她又在腰間,子宮左角附近,畫了一張符,上有:和合二字。


    咒語又起,“鬼攝電形玄女急急如律令!”


    “水水水!”道一方才張嘴,才發現口幹舌躁得厲害。


    她雙手作扇,吹著風,就差吐舌頭了。


    劉管家立刻反應過來,吼了最近的下人一句,“還不趕緊去端茶水來!”


    “是是!”那下人已經看待了,此刻被吼還有點兒不想離開,但在看熱鬧和飯碗之間選擇,下人還是飛快的跑著,去取茶水了,反正回來快,興許還能見著呢。


    “終於忙好了!”道一頭回獨自請生靈,該有的步驟一樣不能少,生怕弄錯了任何一個步驟,她怕請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嚇壞這些人就不好了。


    現在終於做完,可算是神清氣爽了。


    道一做這些時,眾人喘口氣都是藏著揶著的。


    此刻聽她開口,仿佛得了什麽特赦令一般,不約而同的放鬆了下來。


    劉管家皺著眉頭,看著周圍,“小師傅,怎麽沒有老鼠來呢?”


    道一剛要開口,“水來了!”取水的下人已經去而複返了。


    她情不自禁的誇了句,“貴府的人辦事效率可真高!”


    劉管家老臉一抽,盯著那沒眼色的下人沒說話,那貨竟然隻取了一人的水來,不說劉家的人要喝,大理寺卿至少要照顧到位一下呀!


    他偷偷看了眼對方的臉色,卻發現王玄之壓根沒注意他們,而是盯著那小道士,連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劉管家在心裏,又偷偷給道一的地位,拔高了幾分。


    是個德道高人,不能輕易得罪。


    “來了!”陳夷之抱說完,抱著他的寶貝,足下一點,躍上了最近的假山。


    反應快的已經找高處了,反應慢的聽到聲音時,臉色瞬間就白了,‘吱吱吱——’這叫聲得有多少隻老鼠呀,待看清四麵八言的鼠軍時,有的逃回家中,有的幹脆抱跑向最近的樹,抱著就往上爬。


    不一會兒,一棵樹上,就結滿了沉甸甸的‘果實’。


    陳夷之上的假山,也擠滿了人,後麵還在陸續上著人,他還不能同人擠,最後成功被擠了下去。


    ‘罪魁禍首’已經跟著王玄之,再次飛上了屋頂,許六拎著吳四,也追了上去。


    他們看著下邊的慘狀,“跟著寺卿,得永生啊!”


    “......道一,快將他們請回去罷!”王玄之無奈撫額,他也沒想到陣仗會這般大。


    哪知道一笑吟吟的吐出一句,令眾人瞠目結舌的話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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