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將它們引出來,已經用光了法力,現在沒辦法再用符紙請它們走了——不過,還有一個最原始的法子,那便是你們徒手捉了......”


    不少人還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來她雖然會法術,但也有力氣耗盡的時候。


    被道一這手功夫嚇到的人,暗暗放鬆了不少。


    可道一很是認真的告訴他們,“切記不可打死它們,但責幾下,便將它們放生於野外即可,否則將會有禍事上身的,你們這麽多人,我可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來得及幫忙驅趕禍事......而且也不能保證立刻查出,沾的都是什麽古怪的東西。”


    天曉得他們會遇上什麽事兒。


    有人擼起了袖子,就開始抓老鼠。


    說來也奇怪,那些老鼠來勢洶洶,到了地方並未在劉家亂竄,反而停留在了後花園,眾目睽睽之下,與人四目相對,也半點不害怕的。


    它們知道沒有生命危險似的,一個個的都乖巧得不得了,等著人來抓走。


    “你為何要讓他們去抓,可是有什麽用意?”王玄之問她。


    道一嬉皮笑臉的,“寺卿不認為我是在故意整人,好取樂子麽。”


    王玄之笑了起來,旁的不提,隻說,“你是純正的修道之人。”


    “這事兒不說寺卿,就是我們兄弟倆也不會信的。”許六笑得比她還開心,晃了晃臉色有些發白的吳四,“老四,你說對麽。”


    吳四腦子完全暈乎了,天啊,怎麽這麽高,他在哪裏,還有底下那些東西,完全就是他人生兩大噩夢,被許六這一搖,他感覺自己快吐了,“嘔~”


    許六就想給他一巴掌,“老四,你這是什麽意思,不同意也不能說某惡心啊,還有人家小一師傅,哪裏得罪你了,要你這麽惡心人家。”


    “許六哥你先別晃了,我瞧著吳四哥情況有些不對。”


    “啊,老四沒事兒吧!”許六一鬆手,那人就差點兒從屋頂上摔下去。


    他這才看見吳四臉色蒼白,眼睛也翻起了白眼,人也晃晃悠悠的。


    若非他的手一直拽著人家,估摸早就掉下去了。


    王玄之見狀,像是想起了什麽,“許六,快將他帶到劉家外麵去,沒有老鼠的地方。”


    許六也看出不對了,背著人幾個跳躍間,便在劉家外麵了。


    “小一,我們也去吧。”王玄之還是有些不放心。


    道一點點頭,兩人便跟在他身後,一起到了劉家後門外。


    沒有了老鼠,腳也踩著了實地,吳四自己扶著樹,臉色登時就恢複了泰半。


    “這是怎麽回事?”晚來一步的道一,還是過去替他把脈,“吳四哥這是驚嚇過度造成的,回去到藥鋪抓些壓驚的藥吃兩副就好了。”


    吳四身子一僵,他使出渾身力氣,抽回無力的右手,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就是有些怕高,從小就是這樣的。”


    說完還看了眼王玄之。


    許六高抬起手,又輕輕落在他頭上,“你看寺卿做什麽,你怕高怎麽不早說,害我帶你上去,差點兒要了你半條命,你差點兒把我嚇死,你知道不!”


    王玄之衝他搖頭,“吳四,你這樣的情況不能再隱瞞了,將來若是被罪犯利用,你出了事本官如何與你的家人交待,當初又何須賣力救你,為此夷之,還與人結了仇!”


    “倘若道一有辦法幫你,將來你的心中,再無畏懼!”


    道一豁然抬頭,這中間還有陳夷之的事兒啊?


    吳四低垂著頭,久到像是睡著了一般。


    道一聽著他不平穩的呼吸,卻是知曉吳四此刻的心中並不平靜,“寺卿說得對,我雖不能完全保證,但隻要是病,總是有藥可以治的。”


    “沒用的,這是心病!”吳四再抬頭,神色已然平靜,但幾人都看到了他眼底的風暴,“事情要從五年前說起了,當時某還隻是工部的一個小掾吏。”


    “有一日正在衙門裏當差,做著上峰留下來活計,可是那天,就在那天......”吳四忽然解開了衣裳,露出了他的琵琶骨有兩處舊傷。


    剛下山的道一或許陌生,如今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是怎麽回事?”


    “邢部來了一幫人,說是工部圖紙計算錯誤,導致城南的曲橋塌了,最終被人指認,說那圖紙乃是某所繪製的,說要帶某去審問。”


    “那時的某太過於天真,還真以為是去刑部,與指認的人對質的,進了刑部便直接被抓進了大牢裏,跟著便是嚴刑逼供,某死咬著不承認,結果被人強逼著畫了押。”


    “本以為死定了的,結果聖人他們打進了長安城,寺卿也成了大理寺卿,他整理舊案,發現某的案子疑點重重,但想重審此案,邢部卻道犯人親自認罪畫押,不想交出犯人。”


    “正好刑部尚書家的大郎君,那日也在場,某被不良帥帶出刑部大牢時,發現邢大郎君被揍得,好似比某身上還要慘幾分,出來時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這輩子某都忘不了......”


    “還來不及感謝不良帥,他人便去了軍中,不曾想兜兜轉轉,他成了某的上司......”


    陳夷之還做過這事兒呢,難怪邢大郎死咬著他不放。


    道一暗暗點頭,此人距離未來姐夫,好似越來越近了,她阿姐運氣不錯,這貨運氣也不差。


    “所以你的心病,是當時在牢裏留下來的?”道一小聲的問吳四。


    吳四將事情始末說了,最黑暗的那段日子,卻是不敢再去觸碰了。


    “當時夷之將他背出來時,吳四身上沒有一塊兒好肉,被穿透的琵琶骨,養了將近一年,他才能下床走動,許多重活他都不能再做了,正好大理寺需要一個會畫地形、房屋結構圖的人才,便將他留在了大理寺。”


    王玄之:“大牢裏的刑具,你也見過的,在他身上差不多全用上了。”


    道一倒吸了口涼氣。


    她安慰起對方來,“吳四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心中有個不成型的計劃,但想先去刑部大牢裏看看,隻有了解源頭,才好替你治療!”道一咬咬牙,“可是無緣無故的,我用什麽理由去呢?”


    “本官有個現在的辦法!”


    ------題外話------


    中午好!


    淩晨五點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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