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在丁長生毫無覺察的情況下,自己的大名早已傳遍整個漠北地下世界。


    而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在背後推動這一切的竟是那位剛剛從京城裏逃出去的老狐狸。


    寧國侯!!


    看卓斷水那模樣便不像是在說謊,況且以其實力也無需說謊。


    隻是丁長生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這頭老狐狸要費如此大的周章置他於死地。


    突然,其腦海中閃過一物。


    鬼璽!!


    那個小太監臨死前交給他的鬼璽...


    “若此物真如那六翅蜈蚣所言,這麽一切都說得通了...”


    寧國侯自是想要借著其手中鬼璽再度東山再起,他算準了一切可唯獨算不到那位正宮娘娘居然是在臨死前改了主意。


    將這鬼璽送給了丁長生這個局外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方才打亂了寧國侯的全盤布局。


    為此他不惜出重金懸賞丁長生的人頭,目的也是為了打探其蹤跡。


    而真正知道其中消息的隻有寥寥幾人,不巧眼前這位卓斷水算是一號。


    “寧鈺說了,隻要你乖乖交出他想要的東西,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哼,說的輕巧,隻怕我若是真乖乖就範,隻怕連一個全屍都留不下來...”


    丁長生心中早有思量,能將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置於死地的人物,心腸又能慈悲到哪裏去。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不用多費口舌...”


    “就衝你這句話,想怎麽死我成全你...”


    “可若不想死,該當如何...”


    卓斷水聞言輕笑,這生與死不過在其一念之間。


    丁長生心裏也明白,碰上此等漠北猛人一切陰謀陽謀都失了神采。


    原先那些左道手段對付一般人還算可以,可碰上卓斷水這油鹽不進的主卻沒了主意。


    可丁長生也不能引頸受戮不是....


    不遠處,一路人馬早已趕到...


    “大人,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此人小命不保...”


    “世子殿下那邊可有些不好交代啊...”


    “再等等,讓我看看這漠北怪刀能逼出此人幾分手段...”


    “還幾分,我看此人丁點修為沒有,都是用些小聰明的左道之法上不了台麵...”


    “也不知世子殿下看上此人什麽了...”


    聞言的段三甲心中也有這樣的疑問...


    正於思索間,刀芒襲心間。


    卓斷水不講道理的一刀讓丁長生直麵死亡,那種全身上下毛孔在一瞬間打開的快意令他永生難忘。


    堪堪避開這一刀,丁長生整個脊背早已被冷汗所浸濕。


    手中神鋒妖劍好似也在此刻失去了光彩...


    卓斷水見狀手裏可是絲毫不手軟,其手中那把新月彎刀就像是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一般。


    隻要丁長生有一點放鬆,其便是會毫不猶豫削掉其腦袋。


    而此刻的段三甲一把拉開手下遞來的牛角硬弓...


    一臂弦若滿月,一擊箭有三根!


    卓斷水正欲出手,可其雙耳微動眉頭微皺緊接著腳下飛退。


    嗖嗖嗖!


    三箭步步緊逼,最後一箭更是擦著卓斷水的鼻息生生落在其麵前。


    段三甲!!


    丁長生和卓斷水幾乎是同一時間反應過來,而此刻那位白袍將軍也緩緩走來。


    麵對卓斷水這位漠北殺星,段三甲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輕鬆。


    畢竟其背後可是有無數西涼鐵騎撐腰,自身實力又是獨步青雲。


    “怎麽,你們這群西涼蠻子也想分一杯羹....”


    “我家世子說了,此人的命他要了...”


    聞言的卓斷水全然沒放在心上,因為對於這個武癡來說丁長生的命是誰的已沒那麽重要。


    此刻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戰意,能與這位西涼第一神射手痛快的戰上一場。


    比其他什麽都重要!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走...”


    “世子殿下在西涼王城等著你...”


    “如此便有勞將軍了...”


    既然有人替其擋刀那他自然是腳底抹油溜的飛快,一旁的卓斷水倒也沒有阻攔。


    畢竟有這位段三甲在,他想要取其性命也是難上加難。


    丁長生三兩下便是出了城,而身後轟隆的悶響也如同悶雷一般響個不停。


    新仇舊恨,國破家亡。


    段三甲與卓斷水間雖然沒有什麽直接恩怨,可各為其主的立場也是令二人分外眼紅。


    沒人知道兩人此次交手的勝負,隻是第二天天一亮這座無名小城便不複存在。


    碎石瓦礫,掩埋一切。


    丁長生脫身之後,也是於山林間尋了個僻靜地方修整。


    “寧國侯...”


    丁長生的眼中露出駭人的神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去鑄劍大會之前,必須要解決寧鈺這頭老狐狸!”


    有此人在背後,丁長生隻覺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白嫖來的鬼璽他當然不會輕易交出去,而且這一次他想要的是更多。


    盤踞在漠北與北朝間的西涼王城,就猶如一把尖刀深深插在二者之間。


    能以一己之力殺的漠北心驚膽戰的,放眼整個天下恐怕也隻有這位敢披甲上殿的西涼王了。


    如今漠北同西涼交戰的如火如荼,空氣裏滿是戰火硝煙的滋味。


    丁長生一路走來除了眼見屍橫遍野之外,便是有無數流民無家可歸流離失所。


    然而離西涼王城越近,那種迫在眉睫的緊張感便越發濃鬱。


    遠遠看去,這個西涼城就好像一頭真猙獰巨獸般盤踞在那裏。


    單單是用肉眼去看,便能覺察到一股銳不可當的氣勢。


    “藏風聚氣,端的是塊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丁長生心有宅經自然看得出這西涼城的選址背後定然有高人指點....


    論風水比之那坐擁龍脈的京城可是一點不差,甚至那股顯而易見的殺伐之氣更是比京城多了一分少有的殺意...


    “也許這便是西涼自古民風剽悍的原因...”


    丁長生混在一眾流民之中,來到這西涼城前。


    其上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也是讓丁長生看的怔怔出神。


    從其中好似能看得出千軍萬馬,氣勢滔天!


    “閣下好眼光,竟是能看出其中玄機...”


    “若是我看不出來,想必你也不會這般大費周章的讓我來西涼城...”


    光是聽聲音他便知此刻站在自己背後的,正是那位西涼世子。


    而在其旁邊,那個陰鬱老奴依舊緊緊跟隨,目光不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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