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悲歡離合並不相通!


    此刻正經曆喪子之痛的極陽宗掌門陸萬山最是能夠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


    原來那看管魂魄玉簡的小童一發現那屬於陸塵的魂魄玉簡已是碎裂成了無主之物,便狗攆兔子般的快步稟報,不敢有半點拖延。


    而當陸萬山陰沉個臉,來這存放魂魄玉簡的屋子一看。


    眼前的一切也是讓他肝膽俱裂!


    何止一枚魂魄玉簡,足足三枚魂魄玉簡盡皆碎裂。


    餘下的兩枚自然是王山和章河的,而此刻那小童臉上早已是沒了人色。


    其玩忽職守的帽子眼下都丟不掉了,而陸萬山也並沒有著急出手而是讓人將其給帶了下去。


    似乎意識到什麽的小童,不要命的大叫求饒。


    可這一切早已是無法挽回,等待他的自然是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塵兒...”


    看著眼前碎裂的魂魄玉簡,陸萬山的心宛若刀絞。


    沒想到有兩位久曆江湖的金丹境高手常伴左右,依舊沒能保住陸塵的命。


    “莫非塵兒惹了大麻煩,招惹了元嬰期的高手!”


    “不然在王山與章河的死命保護下,連一個求救消息都發不出來?”


    “大人莫急,少主新亡但尚留殘魂於人間,且讓老朽施展秘法一看便知...”


    此刻一個佝僂著脊背,手握龍頭拐杖的殘年老者緩緩走了進來...


    “那也權且隻能如此了...”


    隻見那佝僂老者點了點頭,旋即從衣袖中取出一塊古老的龜背。


    龜背之中叮當作響,似乎有銅板作祟。


    隻見其接過陸萬山遞來的那枚早已破碎的魂魄玉簡,朝其上灑了一捧神秘的粉末。


    緊接著搖頭晃腦,念念有詞。


    不消片刻,整個屋子竟是陰風大盛。


    一個半透明且渾身是血的虛影也是緩緩出現在陸萬山的眼前...


    “塵兒!!”


    愛子心切的陸萬山一下子便紅了眼眶,看到昔日愛子竟是成了這副模樣他差點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大人有話快問,這問鬼之術可是有悖天道,休要浪費時間...”


    陸萬山聞言點頭,旋即開口說道。


    “塵兒告訴爹,是誰殺了你!”


    “魔山內域,大墓,白發老頭...”


    此刻的陸塵宛如靈智喪失的癡兒,對陸萬山的詢問隻不過是機械性的回答。


    而一聽大墓二字的陸萬山頓時亂了方寸,他本以為琉璃宗的這樁差事不過是在魔山外圍殺些妖獸,獲取些煉寶的材料僅此而已。


    可不曾想,琉璃宗的胃口竟是這般大,居然敢去染指那座化神境修士的埋骨地!


    琉璃宗!!


    此刻的陸萬山咬碎鋼牙,目眥盡裂,以其眼界自然清楚他的獨子不過是琉璃宗利用的棋子罷了。即便是死了,隻怕也是活該...


    魔山內域,危機四伏...


    即便是陸萬山他自己也都小心那些元嬰期的可怕妖獸,而那些道門翹楚居然敢入那座化神境的大墓。


    其內好處自然無需多說,隻不過眼下他的獨子竟是成了這些人的跳板。


    “這個仇,我陸萬山記下了...”


    極陽宗作為二流宗派,自然不能同太上劍宗還有琉璃宗相提並論。


    何況琉璃宗還是江湖上少有的煉寶宗派,平日裏不知有多少巴結的人想要踏破門檻。


    他極陽宗原以為是得到了香餑餑,可不曾想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隻不過這仇他記下了又如何,琉璃宗麾下附庸了不知多少二流宗門。


    其中不少掌門更是欠了琉璃宗莫大的人情,他一個小小的極陽宗又能掀起幾朵浪花。


    突然間,那龜背碎裂,那佝僂著身子的殘年老頭也是噴出一口逆血倒退幾步。


    “老朽無能,權且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不怪你,怪就隻怪我當初打錯了算盤,害的塵兒遭人算計落入這般橫死魔山的下場...”


    久曆江湖的陸萬山早就看清楚了一切,在明白陸塵真正死因之後他也是將這筆賬算到了琉璃宗的頭上。


    當初其承諾將陸塵完好無損的從魔山外圍帶出來,並且其也能借助琉璃宗的力量在鑄劍大會上撈些好處。


    但如今陸塵一死,一切承諾轉瞬成空。


    轉身離開這屋子的陸萬山手握那枚早已成了無主之物的碎裂玉簡,踏上了去往鑄劍大會龍虎山山門的路。


    他倒是想要看看,那位琉璃宗聖女有沒有命從那大墓裏活著走出來!


    而此刻所有人麵前的那個白發老頭,也是輕笑一聲旋即帶著嘲諷口氣緩緩出言道。


    “呦,死了一個...”


    簡單五個字,卻讓眾人心生疑竇。


    其既沒說死的是男是女,也沒說其一共挑戰了幾次方才身死落敗。


    這樣欲蓋彌彰的說法,也仿佛讓氣氛更加緊張。


    一絲不安夾雜著焦躁也是在眾人的心中生根發芽,當然這其中自然不包括周鼎那個變態。


    此刻完全沉心如劍道的他,也許連白發老頭說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而此刻還有一人,也同樣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這個人,正是習得魂印的丁長生!


    而他試驗練習的對象,正是那條被封印在檀木盒子裏許久都不見天日的六翅蜈蚣!


    隻見丁長生心念一動,強大的意誌力摧枯拉朽般便摧毀了六翅蜈蚣的防禦抵擋。


    長驅直入,直達識海。


    那條六翅蜈蚣隻覺自己腦袋一陣劇痛,等其回過神來一個身影也是出現在他麵前。


    正是借意誌力化身在其識海的丁長生!


    “小子,你居然還沒死,真是可惜啊...”


    “怎麽,今日倒是有空來我這裏看看,又想試試你那些蹩腳的符籙...”


    “我勸你還是別浪費功夫了,你那不知從那些學來的左道之法根本對我無用...”


    “我的生魂早就被血蓮教所改造,尋常奴役之法根本起不了作用...”


    “勸你還是快些放本座出去,興許我一高興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化身成養蠱老者的六翅蜈蚣站在丁長生麵前喋喋不休,不知怎麽的其心中竟是產生了一絲恐懼之意...


    他感覺到了丁長生那發生蛻變的意誌力,但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他也是打死都不願相信丁長生學了什麽奴役生魂的高招。。


    而麵對咄咄逼人的六翅蜈蚣,丁長生沒有多言。


    心念一動,光點流轉。


    抬眼再看,組合符籙。


    那帶著十足威壓的魂印剛一出現,養蠱老者頃刻間便明白自己的那一絲恐懼究竟是來自哪裏。


    正是眼前此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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