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山脈連綿起伏,莽莽山林裏,不時傳來幾聲鳥獸的鳴叫嘶吼,這一切都沒有打擾到墨書的雅興,墨書正在樹林裏修煉土係法術。


    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的第一行居然是土係,但是為了防身,他還是修煉起了那天從藏書塔找到的兩門土係法術。


    他正在修行的,是土傀儡術,運用土行力,製造出一具岩石傀儡。


    土係傀儡,雖然攻擊不佳,但是防禦力卻是一等一,是當肉盾的不二選擇,雖然墨書現在是一轉下品,可是製作出的土傀儡將可以抵禦二轉以下的攻擊。


    墨書一邊在心裏臨摹著土傀儡術的符文,一邊嚐試著將土行力注入符文中,但是行者境的符文畢竟較之行徒境的複雜許多,而且又是靠神識憑空臨摹,他已經嚐試了一上午了都沒有成功。


    “又失敗了。”墨書歎了口氣,盤膝坐下回複行力,閉目內視,隻見其餘四髒吸收來的天地靈氣都進入到了黃珠子裏,珠子滴溜溜地轉著,靈氣一絲絲地化成了土行力,珠子上那道模糊的符文也在一點點地逐漸變清晰。


    墨書又在想著年度大考的事情,都過了三個月了,還是沒想出什麽辦法可以不暴露行者修為的情況下,贏那個管胖子,想了半天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算了算了,還是先修煉吧。


    墨書又站了起來,閉著眼睛讓自己注意力更集中,手裏掐著法訣,神識為筆,行力為墨,一筆筆地勾勒著符文。


    墨書大汗淋漓,雖然行力可以靠修煉回複,可是神識卻不是那麽容易恢複的,到了一個特別複雜的拐角的地方,墨書手裏平穩地掐著法訣,神識則是小心翼翼地在意識的虛空裏畫著,糟糕,又失敗了。


    墨書抹了把汗,靠在樹上休息了一會,這修煉法術怎麽這麽難呢,又要掐法訣,又要在意識裏臨摹符文,還要注意將行力平穩地灌注在符文裏,怎麽比畫符籙還要複雜啊,沒道理啊,怎麽會這樣呢。


    墨書畢竟是第一次修煉法術,百思不得其解,隻好苦苦地修煉了。


    這一次,墨書更是小心,一點點地勾勒符文,勾勒到大半的時候,由於在意識裏,符文被無限放大,他突然覺得這個符文,好像是兩個字組成的,墨書越看越像,可不是就是土行文的土、人字二字嗎?


    對啊,土人,土人,土人不就是傀儡嗎?他一激動,神識一波動,完了,又失敗了。


    可墨書找到了頭緒之後,信心滿滿,停也不停,就開始下一次嚐試。


    這一次他不再一點一滴照著符文臨摹,而是照土人二字的寫法,開始書寫,一筆一畫,最後一捺了,墨書的神識流暢地畫下一筆,整個符文都亮了。


    墨書麵前的地麵,開始轟隆作響,地麵開始凸出,一具一丈高的土黃色的岩石傀儡慢慢形成。


    墨書激動地跳起來,終於成功了,他指揮著傀儡,玩的不亦樂乎,一會指揮它向左,一會指揮它向右,“嘭”的一聲,墨書本想讓它跑起來,可是一個傀儡哪有那麽靈活,那叫摔的一個結結實實。


    一個千斤的石塊砸在地上,那叫一個震耳欲聾,那叫一個塵土飛揚,墨書這下可是灰頭土臉了,可他毫不在意,繼續指揮著傀儡比劃。


    “就是那裏,剛剛就是那裏傳出的聲響。”一陣嘈雜的聲音從樹林外傳來。


    “咦?”墨書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發現有人正在接近樹林,這下可慌了,本來挑在樹林裏修煉,就是怕人發現,沒想到剛剛動靜太大,還是把人招來了,墨書忙不迭地把意識中的符文震散,土傀儡失去了光芒,也土崩瓦解地散成一地土塊了。


    正在此時,已經有人進了樹林了,幸虧他動作快,不然就要被發現了。


    “應公子,是墨書。”一行人陸續走進,走在最前麵,正是入府大典時對月朧陰意圖不軌的的應堯庭,而在他身側的那人,三寸丁高低,可不是管豪的同胞兄弟嗎,他的名字叫管善,可是絕非善類,整日跟在應堯庭後麵獻媚。


    “喂,你在幹什麽,月朧陰呢?”應堯庭看了一下地麵飛揚的塵土,不願走近,遠遠地喊了一句,


    這應堯庭自從入府那天開始,就對著月朧陰死纏爛打,偏偏他雖然人品差,修為卻不差,每次月朧陰要下重手的時候,他就躲開,等下次,又過來騷擾,就像一隻打不死的蒼蠅,不時嗡嗡作響,糾纏不清。


    墨書拍拍身上的塵土,對他的充耳不聞。


    這正主還沒出聲,小廝倒是叫喚上了:“應公子問你呢,廢物,聽到沒有。”


    墨書斜視著瞟了一眼,說話的還能是誰,還不是三寸丁先生是也,也不知道他年歲幾何,應該比墨書還要大些,臉是老氣橫生,可是這個子,“有五尺嗎?”想著他就問了出來。


    “你!”管善氣得滿臉通紅,揭人傷疤,猶如殺人父母啊。


    “看來是沒有,真是可憐。”墨書搖搖頭替他感到可惜,然後慢條不紊地就打算走,他打算換個地方繼續修煉。


    可是怒火中燒的管善卻不依不饒了:“誰允許你走的?”說著悄悄向身後的人比了個手勢。


    墨書轉過頭:“腳長在我身上,要走,你管得著嗎?”沒注意到危險正在逐步靠近。


    “哼,想走,還要問問老子同不同意。”管善冷哼一聲。


    墨書不想起爭端,就要轉身走,可是一轉身,一片陰影遮住了墨書的視線,一堵結結實實的肉牆,已經在身後了。


    原來管善剛剛打的手勢,是示意後麵的人繞過去,攔截墨書。


    “君子動口不動手。”墨書轉過頭對著應堯庭說:“還不看好你的狗?打人是犯府規的。”


    “對君子自然是動口不動手。”應堯庭帶著貓抓老鼠的笑容,說道:“可是,你是君子嗎?你不過是一個弱書生。”


    由於姓名中的書字,墨書得了個外號,叫書生,卻不是什麽稱讚的話,在五行界,書生泛指手無縛雞之力,沒有修為的廢物。


    這邊,管善也逐步靠近了墨書,“今天,要讓你知道得罪應公子的代價。”


    墨書低著頭,唉聲歎氣地看著管善。


    “知道後悔了嗎?來不及了!”管善冷嘲熱諷地逼近墨書。


    墨書裝模作樣地一臉哀歎,低頭看著管善:“不,我是替令尊令堂感到難過,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卻淪落成一條隻知搖尾乞憐的畜牲,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管善又被戲耍了,那叫一個氣急攻心,一腳就踢了過來:“死到臨頭,還嘴硬?”


    可是無奈身高太低,這一腳他本想踢到腹部,可是卻隻踢到了墨書的小腿。


    一陣劇痛傳來,小腿就要隨著慣性向後拐,墨書牙關一咬,硬是挺住了,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跪小人!


    他對管善怒目而視,毫不妥協,他心知這些人最多隻敢折辱一下他,要是敢真的傷到他,上善學府可要血流成河了。


    管善手上一掐法訣,打算使出法術,教訓一下墨書,應堯庭製止了他:“月朧陰會生氣的。”


    管善想象了一下,月朧陰一雙冰冷好像沒有半點人性的眼睛,盯著自己看的時候,那種感覺,如同野獸居高臨下看著獵物的眼神,頓時噤若寒蟬。


    可是心下又有些不甘心,難得逮住墨書一個人在的機會,居然還不能教訓他?


    管善鼠目滴溜溜地一轉,問了一句:“有沒有人會蔓藤術?”


    蔓藤術是木係一轉法術,常用於捆綁束縛敵人。


    “有,我會。”一個青色短衫的青年走了出來,應道。


    管善冷笑著說:“把他給我掛到樹上去,讓他吹吹風,長長記性。”


    片刻功夫,墨書就被倒掛在樹上乘涼了,可是他毫不在意地說:“這就是得罪應公子的代價啊,我真的好怕好怕哦。”


    “哼,且讓你逞一時口舌之快,一個月後,讓你乖乖滾出學府,百無一用是書生,廢物!”管善不屑地說了一句,就打算走。


    這時,墨書悠悠地冒出來一句:“對了,應公子,汝好男色,令堂知否?”


    應堯庭本來走的平穩的腳下一個踉蹌,他回頭看了高掛在樹上的墨書一眼,還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哼,總有一天我會揭穿你們的。


    墨書可不知道應堯庭心中再想什麽,更不知道他們之間有個極大的誤會。他正在想要怎麽才能下去呢?


    墨書動騰了一下,可是身上的蔓藤,越掙紮越緊,勒得墨書生疼,他便乖乖地一動不動了。


    剛剛那些人說什麽來著?百無一用是書生?是啊,如果沒有那本書,沒有顏如玉,我想我這輩子也就如同井底之蛙一樣死在穀裏,連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都不知道吧?


    也許我會默默地死在封禁之下,然後我的仇人卻逍遙法外著,而我的父母,會死不瞑目嗎?墨書努力低頭想看到領口裏的那塊長命鎖,爹娘一定希望我長命百歲吧!


    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我一定會讓那些傷害過你們的人付出代價的,墨書的眼神越發堅定,而他沒看到的是,那本書裏,五德裏麵的禮的數值在跳躍著,從9變到10、11、12……一直到15才停了下來。


    夫禮,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孝行也。


    當然墨書並沒有看到,他現在看到的是,樹林外麵,好像有人經過,他連忙大喊起來:“有人嗎?有人嗎?救命啊!這裏有人被吊在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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