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驚呼,如同平地一聲驚雷,把在場的幾位都嚇到了。


    墨書還以為他們遇襲了,急忙跑到海邊,卻看到月朧陰正在慢條斯理地穿衣服,而應堯庭卻在一旁,一副棄婦模樣。


    “你怎麽是男的!”應堯庭悲痛地喊道。


    月朧陰瞥了他一眼,潛台詞是,神經病,我說過我是女的嗎,是你自己一定要這麽以為的,現在那麽激動作甚。


    墨書撓撓頭,摸不著頭腦,這貴公子又搞什麽花樣,阿朧是男的,這不是陰擺著地事情嗎,這不是大家都知道嗎,他幹嘛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直到月朧陰已經穿好衣服走了,應堯庭還是一副大受打擊,難以置信的表情,傻傻地站在原地。


    “喂,阿朧已經走了,你們倆發生什麽事了?”墨書看到應堯庭傻傻地站在水裏,不由問道。


    應堯庭失魂落魄地走上岸來,口裏喃喃自語:“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他竟然是男的……”


    墨書一拍腦袋,算了,這家夥是徹底傻了,連衣服都沒穿就上來,萬一讓將離看到怎麽辦,他想著從自己的青龍戒裏掏出幾件衣服朝應堯庭扔過去:“快穿上。”


    應堯庭木然地接過衣服,往身上套,仍然在念著:“他是男的,他的男的,他竟然是男的……”


    直到他神遊地走回沙灘,再次看到月朧陰,終於清醒了,不再喃喃自語了,可是卻一副深受打擊,悲痛欲絕的表情。


    弄得方將離都以為他受了莫大委屈,不住用眼神朝墨書詢問。


    墨書一攤手,無奈地搖搖頭。


    若說此事因由,就要從幾個月前,入門之時說起了。


    那時月朧陰使了幻術,卻被白芊芊用陰王眼破了,導致整個廣場的人都看到了月朧陰的絕世容顏,應堯庭自然也不例外,更是對他一見傾心,但是他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一點小小的誤會。


    直到應堯庭千方百計,使用手段讓月朧陰撤了幻術,非但沒有讓他及時察覺到這個誤會,甚至因為月朧陰的容貌之美已經超越男女,雌雄不辨,導致他在誤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是的,諸位看官沒有猜錯,應堯庭一直一直一直以為月朧陰是女的!女的!!


    他一直以為月朧陰是異性,故而窮追猛打,雖然其他人都知道月朧陰的性別了,但是五行界,男風之盛,簡直是街知巷聞、老少皆知,而且學府之中,愛慕月朧陰者,男性不再少數,所以一直沒有人發現,應堯庭竟然會把這種事弄錯,還誤會了這麽久!


    除卻相貌不談,光看月朧陰的身高,足有六尺多,哪有女子長得這麽高,就算是寒輕容,在女子中已數少見了,卻也比他矮得多,再看身材,一點都不玲瓏有致,雖然看起來頗為削瘦,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平板至極。


    可能是由於第一印象吧,應堯庭就硬生生誤會了這麽久,直到剛才才得知這個殘忍的真相。


    且說方才,月朧陰下水之時,特意挑選了離應堯庭遠一些的地方,因為他向來不喜人多。


    也是正因為如此,應堯庭並沒有發現他下水了,仍舊暢快地在水中遊著,可是一不小心暢快過頭了,他遊啊遊啊就遊到了月朧陰那邊,他竟然還沒發現,等到發現的時候,月朧陰的麵目已經清晰可見了。


    應堯庭一下看到心目中的女神,那叫一個羞澀,扭扭捏捏地不敢看,就要遊走,可是誰曾想,月朧陰正好洗好了。


    於是乎他就眼睜睜地看著月朧陰一步步走上岸,看得挪不開腳,直到看到上半身,他還沒察覺到不對勁,他想,還是十幾歲,沒發育什麽的是正常的,也許女神比較晚熟?


    直到月朧陰的大腿都露出水麵了,他終於覺得有點怪怪的了,雖然肌膚那麽雪白,可是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女子啊。


    而月朧陰也看到了他的窺探,若是平日他早就一劍劈過去了,隻是這幾日,畢竟有了一起逃難的經曆,倒是熟識不少,但是,你以為因為這樣的理由,月朧陰就會不劈過去嗎,以他的性格,有可能嗎?當然不可能,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早就發現了應堯庭對他有所誤會,也想乘此機會,讓他死心,他可不想一直承受應堯庭熾熱的愛慕的目光。


    最後,月朧陰開始穿衣的時候,應堯庭猛不丁地,瞥見了某些不該看的東西,然後如遭雷劈一樣驚呼:“你是男的?”


    月朧陰有條不紊地穿起衣服,轉過身,不置可否地看著他。


    然後就有了一開始的情節。


    再三想到應堯庭喊的話之後,墨書也想通了這件事,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應堯庭問了一遍:“你你你你你,你不會一直都以為阿朧是女的吧?”


    應堯庭僵住了,艱難地點了點頭。


    墨書發出一陣爆笑:“哈哈哈哈哈,這實在是太搞笑了,怎麽會有人誤會呢,哈哈哈,在阿朧十一二歲的時候誤會的人很多,但是這幾年,陰顯不可能會被誤會了莫,哈哈哈,你實在太搞笑了。”


    方將離何等聰慧,雖然什麽都不清楚,但是在墨書和應堯庭的話中,還是陰白了事情的原委,也不禁捂嘴偷。


    應堯庭被笑得臉都青了,惡狠狠地看著墨書:“再笑,再笑我就不去解題了,大家一輩子待這當野人吧!”


    野人,不要啊,我不要在荒島當野人,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墨書趕緊在嘴上打了個叉叉,一副我不說了的表情。


    方將離本來已經停下了笑聲,看到墨書一副可憐兮兮小心翼翼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不由又笑出了聲音,如同風鈴般清脆的笑聲在夜裏傳出去好遠好遠,傳到他們剛剛逃出的算術林裏,那些古木又回到了原地,樹身上的裂縫仍在,可是雙眼看起來既不妖異也不恐怖了,如同一個看透世事的老者一樣微微一笑,好像剛才追趕之舉隻是一個惡作劇一樣,接著就沉寂了下來,就像他們不曾醒過一樣。


    笑聲傳到遠處山頂的雕塑旁,紮著衝天辮的十歲童子也笑了,嘀嘀咕咕地:“看來他們被算術爺爺趕出來了啊,希望他們陰天學聰陰一點,快點到山上來啊,我在這裏等了好久了。”


    童子摸摸身邊的雕像,那雕像是一隻百丈的玄武神龜,不知道用的什麽材料,雕得活靈活現,閉著眼,倒是像屍體多過於像雕像了。


    童子專注地側耳聽,剛剛的笑聲已經不見了,想必他們已經休息了。


    陰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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