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家有為絕欲之說者,欲之所以益熾也,欲熾則焚,其身其心焦灼如火;


    道家有為忘情之說者,情之所以益蕩也,情蕩則懨,其形其人病入膏肓;


    聖賢但雲寡欲養心,約情合中而己,然聖人有幾何?俗世凡人千萬,不受情字牽絆著又複有幾何?


    人有七情六欲,大抵凡人不免受其所苦,其中以愛者為最,情到深處,如醉如狂、患得患失,個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再者凡塵千萬人,唯女子迷情更甚,詩中有言: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此言不差矣,更可恨的是這世上有了這般癡情女子,卻少有與之相匹配的癡情男子,從此便有了癡情女子絕情漢的說法。


    癡情總被無情傷,可是那些被傷透了的女子,除了暗歎一聲命運多舛,身世飄零又能夠如何呢?你還真別說,還真有那麽些個特立獨行的女子,當她們發現自己被那些狼心狗肺的男子欺騙之後,從此便發下了毒誓,誓要以一己之力,除盡天下負心漢,至於怎麽個除法,稍後諸位自會知曉,而此處我要說的是,這個癡情女子所組成的組織,名為忘情樓。


    ……


    墨書從混沌中醒來,迷迷糊糊中隱約記起了自己昏過去之前的事情。


    ……


    冰鳳王城城主府,傳送大廳的偏房。


    此刻,墨書正偷偷摸摸躲在角落裏,手裏捧著本書鬼鬼祟祟的,月朧陰還站在他的身後,有意無意地幫他遮擋著,如果把他的手放在一個別人看不到地方,然後給他換上一副不時發出嘿嘿嘿賤笑的臉,那這一幕就毫無違和感了,活像一個躲在角落看春宮圖的猥瑣男!


    隻是可惜,墨書同學的表情十分的正經,額,除了帶有幾分慣有的無奈和無語。


    “你說這書還兼備儲物功能,那你怎麽不早說啊。”墨書的聲音透露著幾分氣急敗壞,直到剛才顏如玉才告訴他,這本書裏麵是可以放東西的,活物都可以,隻要時間不太長,而且最重要的是,放在這本書裏的東西,哪怕經過傳送陣也不會引起其他副作用,可是關鍵問題的,你為什麽不早說啊,非等我花了冤枉錢,買了那個什麽所謂的匣子,才慢悠悠地告訴我,這是存心的呢,還是故意的呢,還是“不小心”的呢?


    “不好意思,我忘了。”麵對墨書氣勢洶洶的質問,顏如玉的聲音透露著一如既往的滿不在乎,但是顯然掩蓋不住她語氣中隱含著的幸災樂禍,墨書可以想象得到,躺在書裏的顏如玉,肯定已經偷偷捂著嘴笑翻了天。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忘記’告訴我了?”墨書咬牙切齒地加重了忘記兩個字,這個自稱是書中仙的家夥,難道是冒牌的嗎,每次都等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才像擠牙膏一樣不情不願地透露出一點天書的作用來,這樣下去,保不齊哪一天他就被陰了一把,死在這些不知道的情報上了。


    “那有些事情早告訴你也沒用啊,你的修為這麽低,對天書的掌握也遠遠不到位,除非你的五德有一項登堂入室,不然你始終隻是這本書的借宿者,而不是它的主人,陰白嗎?”顏如玉的語氣難得地正經起來。


    墨書恨得牙癢癢,這當初到底是誰哭著喊著說要認他為主,非要讓他收下這本破書啊,現在搞得好像她才是主人一樣,真想拿把火把這破書給燒掉,墨書想著手中又多出了點東西,哎呀,你不會真的打算把它燒掉吧,別這麽想不開,它可是你的金手指啊,沒有它你拿什麽跟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拚啊!


    在作者驚恐萬分的呼喊中,墨書不管不顧地把東西拿了出來,就要往書裏放,一陣光芒閃過,兩枚戒指消失在了書頁裏,而在宮裝仕女那一頁上,她的手中多了兩枚一龍一鳳的戒指。


    墨書把戒指放進了書裏,把書放進了懷裏,就打算要出去坐傳送陣,卻突然來了個人。


    “嘿,那邊的小子,你們是不是要去皇城?”一個穿著冰鳳王城官服的白淨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朝他們喊道。


    墨書連忙點頭,他還以為是傳送陣快要關閉了,所以人家是來好心提醒他的。


    “是就快走,傳送陣馬上就要關閉了。”那白淨中年人不耐煩地催促道,他說著就往一旁走去,還打著手勢讓墨書跟上。


    “誒,這位大哥,那邊好像不是大廳的方向。”墨書看到那中年人走向了跟大廳相反方向,不由提醒道。


    “這邊也可以過去,別廢話了,這裏你熟還是我熟啊?”白淨中年人轉過身滿臉的不耐煩,墨書不疑有他,畢竟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不要自以為是了,萬一弄巧成拙呢,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何況剛才走進這個偏房確實也繞了一些路,說不定那裏有暗門可以直接過去呢。


    墨書拉著月朧陰老老實實地跟了過去,走了一段路,又到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裏也有幾個柱子圍著一個法陣,但是墨書分陰記得,這裏不是剛才的那個傳送大廳。


    難道這裏有兩個傳送大廳?墨書疑惑地想著,他看到整個大廳裏已經空無一人了,隻有一個女子站在傳送陣旁等著,那女子也穿著冰鳳王城獨具特色的優雅的官服,容貌秀美端莊,但是奇怪的是,他應該沒有見過這個女子,可是這個女子看向他的眼神,分陰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白淨中年人把他們帶到法陣前,然後就一聲不吭地走了,臨走前,墨書還看到他跟那個女子,似乎有眼神交流。


    越來越奇怪了,墨書心生警覺,這該不會是一個騙局之類的吧,難道這個傳送陣是把他們送去什麽荒無人煙的地方?或者是那種黑心老板的礦場,然後把他們賣去挖礦?


    他想著腳步慢了下來,走到了離法陣還有四五步便停下了,他看著這個容貌端莊的女子問道:“這位大姐,請問這個地方是傳送去哪裏的?”


    “朱雀城。”女子的聲音也是冷冷淡淡的,似乎是極不耐煩跟他說話,臉上就差寫著愛坐不坐,不坐快滾這八個大字了。


    墨書被這疏離的態度弄的,反而是心裏一輕,如果這是一個騙局或者是拐賣人的組織的話,應該會極力推銷,讓我坐上傳送陣,這個人表現地如此冷淡,那應該是我想多了?而他也馬上想到了,這個女子對他這麽厭煩的態度是從何而來了,別忘了剛才在門口的那一場鬧劇,想必這個女子也看到了那一幕,所以才有所誤會吧。


    墨書為她的行為一一找好了解釋,就不疑有他,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兩個晶石遞了過去,然後拉著月朧陰坐上了傳送陣。


    然後,光芒一亮,他就失去了意識。


    我擦,我實在是太年少無知了太輕敵了啊,居然忘了還有個詞叫欲擒故縱啊,就這樣被忽悠了,墨書懊惱地捏緊拳頭捶著床板,也不知道阿朧怎麽樣了。


    不過片刻之後,他就恢複了理智,事已至此,自責也無濟於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他到底落入了什麽人手裏,阿朧又究竟在哪裏,如果是天龍王朝派出來追蹤他的人,又怎麽會到了冰鳳城才下手,如果隻是一些普通的毛賊,拿走財物就罷了,為什麽還要抓走他們,又或者,難道會是他的親生父母的敵人,那些給他下封禁的人找到了他?


    謎團一堆啊,墨書歎了口氣,還是先搞清楚現在在哪,再想辦法逃脫吧。


    他從床上坐起,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此處看起來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廂房,看起來不顯華貴,但是也絕不簡陋,床飾、桌椅、簾窗都顯得極有品味,可以排除是被拐到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淪為奴隸的可能,但是此刻門窗都是緊閉著的,墨書走到門前看了看,門外寂靜無聲,似乎並沒有人在,他用力想打開房門,但是顯然是徒勞無功的。


    也對,既然是蓄意抓他來的,怎麽可能不嚴加看守呢,這樣看來,身上應該也不會給他留下什麽東西了,墨書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果不其然,衣物並沒有動過,但是一直藏在他懷裏的書,已經不見了,這意味著包括符籙、晶石等一係列他可以用以逃生的物品都不見了,被那些擄來他們的人拿走的可能性更大。


    幸好,他還有最後一個希望,既然東西在書裏,先試試看能不能跟顏如玉取得聯係。


    墨書走回床上,盤膝坐下,調動神識,感應顏如玉的波動,可是這一試之下,他驚呆了。


    我擦,這是什麽情況,他的神魂昏暗無光,根本不能調動一絲神識出體,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別說是什麽法術,什麽符籙,就算青龍戒還在他眼前,他恐怕也打不開,取不出東西了。


    他好像一夕之間被打回了原形,正所謂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了,修士的修煉,除了吸納天地靈氣,化為自身五行力之外,更重要的還是神魂的修煉,因為神魂才是運用五行力的關鍵,如果說人體是寶庫,修煉而來的五行力是寶藏,那麽神魂就是調用這些寶藏的鑰匙,如果一個修士神魂受到了重創,那麽與修為全廢也差不多了。


    接著他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淡定了一些,因為他感受到,他的神魂雖然不能調用,但是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麽痛苦的感覺,可見他的神魂並不是受到了重創,隻是好像被什麽特殊手段給鎖住了,才不能調用而已。


    墨書仰天長嘯,額,可惜連天空也看不到,神魂不能用就找不到顏如玉,看來他隻能靜靜等待著,把他抓過來的人主動來找他了。


    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墨書懷揣著對月朧陰和顏如玉的擔心,坐立難安,在房裏踱來踱去,用腳把這個不大的房間丈量了一遍又一遍,所以一聽到房外傳來聲響,他就急忙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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