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天離恨宮中。


    離恨婦人跪在離恨天主的寶座之下向天主稟告:“弟子無能,沒能阻住蚩尤的烏龍神駒,”


    離恨天主豁然而起,大怒:“什麽?你給本天主再說一遍”?


    “不要怪她了,她已經盡力。”話音落,宮門外走進一大袖飄飄峨冠博帶的仙官,離恨天主慌忙離座迎接,走到離恨婦人跟前時餘怒未消,警告離恨夫人:“回頭再跟你算這筆帳,趕緊回避,哼!”對著來人又換上副笑臉,一個長揖,將臉遮於長袖之中:“相國大人,”


    曹相國徑直走到太師椅前落座,侍婢端上茶點。曹相國喝過茶,開口直奔話題:“想必你已知道,蚩尤的烏龍神駒已進入輪回快道,若無差池相信三兩日內便可抵達陽間,也就是說蚩尤到達人間的具體時間應該在兩三年之後,”。


    離恨天主道:“雖然未能阻止蚩尤的轉世,這是我們的遺憾,不過還有一事,北冥神煞也已隨同蚩尤轉世人間,這兩個生死對頭到時候可有的一拚,而且孰真孰假大可掩人耳目混淆視聽。


    曹相國剛剛端起的茶盅重又放下,哦了一聲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這北冥神煞可是上古魔獸之王,當年被蚩尤斬殺於巨野,不是存封於萬年寒冰之中嗎?


    離恨天主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趣有介是的發出疑問:‘我也很覺奇怪,我在調閱離恨天眼時發現他卻與蚩尤的原身同處一個墓穴而且跪在蚩尤的棺槨之前,這一發現讓我欣喜若狂,於是我便有了以上的奇怪想法”,


    曹相國端茶一飲而盡,提醒離恨天主:我還是擔心誰將北冥的原身自萬年寒冰中弄了出來與蚩尤葬在一起,其目的何在?又有誰能有如此通天之能?這難道不可怕嗎?


    離恨天主道:“相國大人遇事深謀遠慮是我等所不及的,不過我倒覺得此事不足為慮,如今的人類已是今非昔比,動輒殺伐征戰,爭奪資源,人口急劇增加,溫室排放導致氣候變暖,北極冰川日漸消融北冥神煞自然而然的暴露出來未嚐沒有可能。至於將他與蚩尤葬在一起為之陪葬下跪贖罪。我以為隻是民間行為而已。當年的蚩尤叱吒風雲,人神敬仰,而北冥卻惡貫滿盈劣跡斑斑,人人得而誅之。但凡有點良知血氣之人,都有此行為義舉,相國大人這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的執行能力,


    曹相國聽完,用手指點點他,笑罵“你倒會為自己開脫。不繞彎子了,告訴你,九天玄女的兩個愛徒已在下凡的路上,如果我猜的沒錯是在為蚩尤的轉世做準備,這兩個妮子修為不凡,老夫已經領教過,若有她倆前去凡間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離恨天主冷笑道:玄女娘娘擅以房術情感教化世人,籠絡人心。蚩尤本就性情中人,當年若過的情字一關也不至於落此下場,這倒不難,離恨天掌控人神的七情六欲,左右愛恨情仇的變遷。我會讓她吃盡這“情”的苦頭,讓愛變為仇恨。就像離恨夫人恨蚩尤一樣,甚至更為尤甚,讓他們終究躲不過“欲望”這一關口。相國大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曹相國朝他點點手指,笑罵:”你呀,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混蛋,不知害死多少癡男怨女,讓你管著離恨天庭,隻怕普天之上下的男女不是被情所累,便是為情所困,


    離恨天主有些溫怒:”相國大人,請不要攻擊我的自尊與人格,否則,我連你也不會放過,“


    曹相國一愣:”呃?別別,打住,咱說正事,“


    曹相國遂將鳳雛先生建立黑風文武學院一事簡單扼要說與他知。


    離恨天主眉頭皺起,來回度著步子,自言自語:“這好像與我離恨天界無關,你的二公子曹無品不日就要衝破羈絆,被你解除魔咒,而且已經控製了東瀛帝國,並已派親使代他進入華夏,你還擔憂什麽?


    曹相國大搖其頭道:實不相瞞,我已窮盡其功還是無法破解我兒身上的三道關鍵魔咒,這三道魔咒非但製約我兒的七成法力,而且令他始終衝不破煉獄的生死玄關。盡管,他的弟子已控製了東瀛島國,憑借這股勢力滲透進華夏,但麵對碧玉山莊和黑風崗,還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離恨天主道:這也難怪,東瀛忍者麵對的可是四大巡天的戰神金剛和天帝麾下最為傑出的謀士,以及血狼之族的後裔,尤其是後者,別忘了他們可是曾經的蚩尤部族。


    曹相國許久沉默不語。離恨天主道:我們都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不要忘了在他們的背後還有炎黃,九天,太乙等上神的影子,如果單單就我們目前這點實力便可與之抗衡,那隻是我們太過托大或者異想天開。


    曹相國迫不及待問:“那麽天主還有何高見說出來聽聽?


    離恨天主回答的口音裏帶著幾絲嘲弄譏諷的味道,他向曹相國建言:既然眼下貴公子仍然無法施展全能,被困囹圄,我以為還是攜手合作為好,東瀛忍者一切的行動聽我的號令,他的主子應該是離恨天主。


    曹相國聽完離恨天主的建言,臉色聚變,怫然不悅道:你這是在向老夫示威呢?還是公然搶奪我的人馬?


    離恨天主大笑回答:“從奪取烏龍神駒的整個過程來看,東瀛忍者屬下的戰力不容小覷,卻是指揮者的弱智無能。一群訓練有素且裝備酷炫的戰鬥部竟被一支土著的獵戶打得七葷八素,繳械投降,這令人情何以堪哪!簡直枉為“魔鬼影子”的稱呼。


    曹相國有些震怒,卻極力壓製住,他知道以目前的狀況,單憑一己之力很難阻止蚩尤轉世成為戰神,必須與離恨天主精誠合作,此時刻絕非撕破臉皮之時,故此,在經過一番克製研判之後,對離恨天主道:沒能阻住蚩尤轉世,放走烏龍神駒的確令人遺憾,但天主的人馬不也是铩羽而歸嗎?我們都彼此彼此,好啦,言歸正傳,我可以告訴你,魔鬼影子絕非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他是無所不在,無孔不入無所不能的群體,誰也不知他們有多少人組成,即便東瀛忍者,誰也不知他究竟有多少張麵孔!現在他或許正在東瀛帝國的皇宮中做客,卻突然之間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他可能是個老者,也可能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實話告訴你,在不日之內,你一定會看到一個被攪得雞犬不寧的十裏跑馬川。到時候,離恨天主便會省去許多的煩惱,可以全力以赴拿下血狼穀,奪回血狼神兵,不是麽?另外,還有一事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他們已成功的收服霸天虎匪幫,這是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不是麽?天主。


    離恨天主心中的確吃了一驚,心中暗道。幸虧當年我保留了那批原本該打入煉獄的魔獸妖王之類,不然,我離恨天主難以與之抗衡,到頭來白白忙活為他人作嫁衣裳,心中如此想著,嘴上卻道:曹相國既然如此肯定東瀛的實力,那便是離恨天主太過放縱托大,對不住,我收回成命,還是以相國馬首是瞻為好。


    曹相國冷冷一笑道:當年我等受天帝之命,掃除人間妖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些依然危及天庭的頭號魔頭可都掌控在你的手中,並未丟入煉獄啊,是不是該派上用場了?“


    離恨天主欲作辯解,曹相國補充一句:“我不管你是何居心,我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蚩尤一旦返回天庭,被天帝所重用,我們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我說的可沒錯?”


    離恨天主道:“相國英明,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相國,隻要東瀛的實力真如相國所說,做事不再一味吊鏈子,便大事可成,蚩尤雖然已在轉世的路上,可要想順利登上戰神的寶座,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我們絕不會讓他再次鹹魚翻身,成為人生的贏家。


    曹相國放心告辭。心情愉悅的出了離恨天宮。


    送走曹相國,離恨天主朝內廷輕輕擊掌,離恨夫人從巨幅的帳幔之後走出。


    離恨天主一臉的愉悅之色迎上前去,竟第一次對著離恨仙子語調溫和起來,也是第一次稱呼其小名:阿離呀,這陣子為師太也苛刻了你,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他輕輕拍拍離恨仙子的肩膀,繼續溫和的說:“這馬上該是過年的時候了,為師哪,也放你一個長假,今年呢,你就替紡織仙子去人間犒慰農桑,”離恨仙子滿臉詫異,不知他心中打的如何算盤。離恨天主看出她心意,慌忙解釋道:你也看到了,近些年,人間戰亂不止,百姓流離失所,田園荒蕪,農桑凋敝,即便天庭的布帛衣料來源也甚是匱乏。若不及時派員下凡勸課農桑,便是天庭也遲早會鬧上饑荒。離恨天主說到此處,離恨仙子似有所動。遂反問離恨天主:“我與農桑稼穡一竅不通,為何不令專司此職的紡織娘娘入凡勤職呐?


    離恨天主怫然不悅道:難道本天主的令喻還需你推來阻去不成?準備妥當,明日一早即刻動身。


    離恨夫人拱手諾拜,遂領命而去。


    等離恨仙子離開,離恨天主立刻傳喚禦情司主管前來。不多時,一個蒼髯皓首不男不女的老嫗拄著根高過頭頂三尺有餘的綠色竹杖一步一咳進了離恨宮中。見著離恨天主,不拜不跪,咧開一嘴殘缺不全的豁牙笑眯眯的問:“添堵(天主),小賤人要下凡間啦?


    離恨天主翻看著一冊卷宗,頭也未抬嗯了一聲。


    老嫗喉嚨裏發著絲絲的喘息聲,抬手捶著後背,仍然笑眯眯的道:她的履曆我已改過,明麵兒上,職司還是勸課農桑,這背地兒嘛----“她噴兒的一下笑出聲來,指著離恨天主笑罵:”打小兒你就使壞,專愛幹些偷偷摸摸的勾當---你讓小賤人吃著碗裏看著鍋裏,腳踩兩隻船,鑽人被窩還扭扭捏捏,那小賤人可不得美瘋了---討厭!“


    離恨天主皺皺眉頭,笑罵道:狐媚妖,你可真是死性難改啊,把你化成這副德行還是念念不忘往日的風流韻事啊?


    老嫗聽完離恨天主的話,笑得前仰後合,忽然岔氣,凝住不動,半天才緩過氣來,立刻換上一臉的肅穆之色道:天主,若要她勾人魂魄,可有既定的目標?


    離恨天主冷冷的回答:風之穀與高宏圖,還有霸天虎。我要讓他們為了個女人鬥的你死我活,直到碧玉山莊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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