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很久都沒看見過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了,今晚,他就要馬上可以見到,如果有可能,或者不出什麽意外,他與她重燃舊愛,從情敵身邊將她奪回也不是沒有可能。隻可惜,這種希望有些渺茫。因為,他清楚豁子的能力與智慧。不然,大妮兒絕不可能被他從身邊奪走。麥子與豁子的仇恨就是這麽凝聚起來。沒有大妮兒,麥子的人生便如走進人生的黑洞。以前,她與他是那麽的相親相愛,自從豁子的出現,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


    現在,他的機會來了。這個機會是他的主人高宏圖所給。


    高宏圖臨行前叮囑麥子:既然火槍隊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在跑馬川上消失。也許,今晚就是個最好的機會,‘麥子是個機警的人,高宏圖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做掉了豁子,大妮兒沒了指望,就會乖乖的回到麥子的身邊,如果可能,掌控火槍隊的人選便非麥子莫屬。


    於是,麥子第一次離開了主人的視線,看著他與草帽消失在夜色之中,他將手指含在嘴中,一聲呼哨,黑暗中竟竄出十幾個身影。麥子將黑巾蒙上臉部,此時刻,他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每次與豁子交手之時,他都會有這種感覺,盡管信心不那麽十足,未動手便已有種沮喪的感覺,可還是拗不過利令智昏的大腦,及不辭辛苦的雙腿。


    火槍隊奇襲魔鬼影子的消息準確無誤,這是高宏圖從女兒的口中得知。父親毫無顧忌的將女兒出賣給了別人。麥子有些沾沾自喜,對於高宏圖的青睞和寵愛,麥子受寵若驚,但卻從未想過如何報答。也許,他的內心藏滿感恩戴德。


    在他們的前麵,就是火槍隊埋伏的地方。他指給他的手下,這些手下即非高家子弟,也非紅雲山莊的人,而是黑道上積攢的人脈。麥子曾經為他們暗中擺平過不少的麻煩。所以,在黑道上麥子有“麥掌櫃”的雅號。


    麥子囑咐眾人:“火槍隊中,那個女的不準少一根毫毛,如果誰不長眼,我麥子的手段想必大家有目共睹,


    至於另一個人,豁子,想必諸位也非常熟悉,今晚的目標就是他,必殺之。


    黑暗中有人道:”麥掌櫃,這可是個難纏的人物,我們恐怕力不從心,萬一失手,後果不堪設想。


    麥子冷笑道:“放心,單憑我們一定收拾不了他,他們今晚所要對付的可是魔鬼影子,隻要他們一打起來,我們就在他們的後麵打黑槍。諸位,這還有什麽難嗎?


    隻聽一人道:”這容易,隻要麥掌櫃一句話,幹這個,弟兄們太在行不過。幹了,“


    麥子鼓掌,隨之道:”那我們就抓緊選好有利地形,今晚哪個兄弟給我宰了豁子,麥子我重重有賞,以後,隻要用得著麥子的地方,麥子定然以恩報恩,決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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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鳩山見東瀛忍者離開魔鬼影子消失於夜色之中,忍不住嘀咕一句:“什麽四眼火銃,我大日本帝國的武器世界一流,這是個什麽鳥糞,敢與我們抗衡?東瀛君恐怕是被四眼火銃嚇破了膽子,”遂命令魔鬼影子成員:聽我的命令,向獵人幫的村寨進攻。”卻聽豁子在背後喊話。鳩山驚出一身冷汗,問:“你們什麽的幹活?”


    豁子罵道:“他娘的小日本子,你們不做就不會死啊?弟兄們,還愣著幹啥,給我往死裏打,''


    初二問:”哥,這回不會再放走這些王八蛋吧“


    初一道:就你廢話多多,


    豁子一躍而起,端著火銃趁夜色前衝,大妮兒罵道:“鱉孫,不要命你,?”也緊緊隨著豁子衝了出去,初一初二緊隨其後,這時,秤錘追上豁子,低聲告訴他:“咱後麵埋伏有人,”


    豁子一邊下令開火,一邊問秤錘:“他們有多少人?


    秤錘一邊開火一邊說:”十幾個,全都黑巾蒙麵,看不清人臉,一定是自家人。


    豁子道:“這就好辦,告訴大家,悠著點,防止黑槍”


    大妮兒聽著,一直沒有說話,心中卻是疑慮重重,暗思,這次行動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些人怎就知道火槍隊行蹤?正自思慮,卻見豁子端著火銃站起身來,大妮兒一把拽住他,怒道:“癟子你會不會安生啊,有人---


    話還沒完,豁子的左臂中槍,若不是大妮兒拽他一把,槍彈也許就中要害。幸好,子彈是嚓著皮肉過去。


    大妮兒暗暗罵道:”有人在暗算我們,卻不知是什麽人。“


    二人正自說話,卻見魔鬼影子前赴後繼沒命衝了上來,豁子大聲道:”弟兄們,土雷子招呼,讓他們也嚐嚐這土包子的厲害。豁子話音剛落,卻見十幾顆土雷子拖著長長的火星子飛入魔鬼影子陣營,一陣狂轟濫炸,卻並未見魔鬼影子陣腳亂套,卻是前赴後繼,紛至遝來。魔鬼影子善於技擊,出手如鬼似魔,火槍隊員雖然都是武藝不凡的好手,對付魔鬼影子卻非其敵。眼見雙方已成短兵相接之勢,豁子招呼初一初二等衝向最前,火力全開,吩咐稍弱的隊員在身後裝填槍彈,如此一番強攻,加之四眼火銃火力凶猛熱烈,鳩山隻好下令後撤,豁子因心中忌憚背後的那十幾個黑手大放冷槍,遂招呼眾火槍手乘勝追擊,絕不給敵人喘息之機,眾火槍手眼見魔鬼影子一時被壓製下去,群情激昂,豁子命令下達,個個奮力衝殺過去。鳩山帶著魔鬼影子往獵人幫臨近的山上撤退。誰知剛剛撤到山腰,卻見山頂忽然燈火全開,喊殺聲四起,原來,獵人王埋伏在山上的獵眾此時刻衝下山來。鳩山率領魔鬼影子隻好往斜刺裏流竄。豁子見獵人王人多勢眾,對付魔鬼影子綽綽有餘,遂立刻叫停眾人不再追擊,而是突然下令返回包抄偷襲之人。於是,大妮兒與豁子各帶一半的火槍隊員,悄然自兩麵包抄過去,


    麥子正自指揮人眾冷槍偷襲,眼見即將得手,卻見對麵山上突然現出獵人幫大批的獵眾,一時心中感到不妙,火槍隊員突然之間又在眼前消失不見,立刻有所警覺,遂招呼眾人趕緊後撤,這些黑道打手原本就是流氓無賴組成,真正的本事沒有幾成,逃命撤乎的本事卻是數一數二,麥子一聲令下,話音尚未落地,便即一溜煙不見蹤跡,麥子也即隱藏灌木叢中,伺機而動。


    豁子與大妮兒包抄過來,豁子就在麥子所藏的灌木叢前麵,大妮兒道:“這都是些什麽人?溜得比兔子還快,


    豁子還沒吭聲,初二接道:”不用問,定是被人雇傭的“網軍”或者“槍手”


    初一也道:”能養得起網軍和槍手的,在跑馬川沒有幾個。最近,盧店鎮上就出現大批網軍,專幹誹謗陷害造假宣傳,槍手更是莫名其妙,製造血案,栽贓攻擊的目標對象。風莊主似乎也被爆出許多惡意編造的醜聞,什麽包養情婦,小三兒,走私販毒,私吞山莊公款,更為可氣的是,竟有人爆料他貪汙黑風學府的籌建款項-----


    秤錘也道:“麥子近日來不斷出川,在山城的酒樓茶市出入頻繁,經常與一些黑道混混交往,卻不知今晚的事是否與他有關。


    豁子道:“你有所不知,麥子兄弟本就是黑白兩道上的吃香人物,經常會為道上的糾紛排解說和走動,人稱麥掌櫃,這倒不足為奇,我倒擔心的是,------豁子說到此處,看一眼大妮兒,再不望下去說,而是話題一轉,道:’情況緊急,我們還是趕緊尋找風莊主,這麽長時間不見他的人回來,這說明他定是遇上棘手之事。


    大妮兒擔心道:“這些暗藏的凶手若是不盡快揪出,日後終究是個禍害,今晚幸虧隻是差破點皮,往後呢?


    豁子笑道:”有你這尊守護神在我身邊,我還怕什麽呢?隻怕他沒傷著我,卻就栽在你我的手裏,


    初一也不忘恭維一句:“我就說嘛,我哥和姐你才是舉世無雙的一對。


    就你貧嘴,大妮兒笑罵一句。


    豁子張開臂膀摟住大妮兒,朝眾人一揮胳臂,星月之下,一行人快速朝著山梁子高處前進。


    一聲清脆的槍聲劃破夜空,豁子身子一哆嗦,背部中槍,眾人住步,豁子強自支撐住,罵道:狗日的,饒過了你,你卻背後開槍,豁子顯然指的是麥子,原來,他早已知道麥子就藏在灌木叢中,之所以沒有戳穿他,皆因大妮兒之故,


    大妮兒見豁子受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見豁子背部血流不止,遂問豁子傷到哪裏,痛與不痛,趕緊招呼初一初二兄弟過來招呼豁子。豁子回頭看著剛才立足之地,見一條黑影自灌木叢中竄出後,飛速而去,心想,我以後怎能再去原諒你呢?秤錘看見飛速而去的身影,遂囑托初一初二照看好豁子,自己帶人便去追拿凶犯。豁子道:“別追了,你是追不上他的,”遂又道:幸虧我多了層防護,他又沒那個膽子近距離開槍,不然,今晚可就了了他的心願。“


    大妮兒掀開豁子的脊背,裏麵露出塊鍋鐵,顯然,鍋鐵已被子彈擊碎,隻傷及皮肉,子彈的大半還裸露在外。大妮兒喜極而泣,朝豁子背上狠命的一拳,豁子咆哮著蹦起老高,疼的大呼小叫,指著大妮兒半天才擠出一句:“你想謀殺親夫啊?


    大妮兒緊追不放問:剛才你話裏話外什麽意思?給我說清楚?


    初二也勸道:”哥,好話不背人,背人沒好話,你就直說吧,連我都聽出來你知道開槍的人是誰。


    豁子立刻沉下臉怒指初二道:“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麽?我說出來有用麽?你親手抓住他了麽?


    遂又朝眾人道:‘他襲擊我們的目的再清楚不過,風莊主現在一定處在危險當中,他是在阻止我們去援手莊主。話音落地,遂甩開大妮兒,怒氣衝衝飛速前行。眾人隻好緊緊跟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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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懸崖絕壁之上,風之穀與織娘再無路可退。


    東瀛忍者與魔鬼影子追到近前,繼而,蒙麵人與草帽也一瘸一拐上來,令人驚奇的是,霸天虎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屠二娘被他繩捆索綁,由兩個匪徒看押著,身後跟著一群傷痕累累的傷殘匪眾。


    風之穀看著這些人,不由嗬嗬長笑。


    織娘就站在他的身邊,此時的織娘仿佛脫胎換骨,一臉的寧靜安詳,她的一雙手都拉著風之穀的衣襟。


    在經曆了這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之後,她似乎感覺,世界上最為可靠可信的男人再莫過於風之穀。


    他是那樣的氣定神閑,盡管,他對她從未有一句男人們對心愛女人慣用的甜言蜜語,但他的行動與關切無不透露出一個男人以生命的代價在嗬護著她。


    霸天虎看見織娘,有些憐香惜玉的口吻:“織娘,過來,不用怕,你瞧,我把這個母夜叉給綁了,咱們還回到從前,再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驚嚇,來,過來寶貝,”


    屠二娘冷冷的笑罵道;“惡心不惡心你,虧你還是一幫之主,跟一個狐媚子搖尾乞憐,幹脆鑽進去投胎算了,


    霸天虎一掌摑過去,屠二娘呸的一聲,吐出兩顆牙齒。


    霸天虎繼續典著臉跟織娘求告,卻聽草帽道;“霸天虎,要不要臉你,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撿便宜。遂又對織娘道:“你且過來,犯不著與風之穀陪葬,今晚他卻是非死不可,你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我們------’


    蒙麵人止住他說話,他對霸天虎道:”你來的正好,那兩個人,你可以挑一個活著的帶走,隻是,另一個必須去死,隻要你能夠做到,我可以不再插手此事,否則,這位東瀛先生也絕不會放過你。他又警告霸天虎:“若讓東瀛先生插手,隻恐怕他兩個一個都活不了。


    霸天虎獰笑數聲對蒙麵人道:”這事好辦,我已看到諸位目下的情形如果我猜的沒錯,諸位已是被風之穀折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已是無力搬回敗局,想必,我霸天虎來的正是時候,收拾殘局的應該是我。你們沒資格和我講什麽條件。


    東瀛忍者道:“霸天虎,你真是頭豬,你忘了我們的約定,背信棄義,八格牙路,混蛋的有!你是個大大的鱉孫1“


    霸天虎也怒道:”你他娘的小日本兒,要不是你們縱容這個娘們兒,讓她個母驢當駕,將我霸天虎閃在一邊,會有今天的結果嗎?他拍拍屠二娘的臉繼續道:“知不知道她是個醋壇子,尿罐子,能成什麽大器?竟敢綁了老子,自己下山,這倒好,把老子的基業徹底給敗了,我他媽的找誰說理去?


    這時,織娘開口道:”霸天虎,若你講誠信,我可以跟你走,但條件是放了風莊主,讓他安全回到山莊。否則,我寧可跳下這萬丈懸崖一死。


    、屠二娘怒聲道:“這不可能,我的兄弟那麽多人死在他手裏,這筆賬跟誰去算?繼而又怒斥織娘道:”你個小賤人,你以為你是誰,你的命連一條狗都比你值錢-----''


    啪,又是一聲脆響的耳光,霸天虎罵道:“你個賤貨,是誰把我的弟兄們的命給弄丟了?我告訴你,這事我答應了,隻要織娘願意,我把腦袋給她當球踢,隻要他高興,我就砍下來----''


    風之穀冷冷的道:”這件事還輪不到諸位自作主張,風之穀但凡有口氣在,織娘的命運隻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沒有交換的條件,你們未必笑到最後。


    東瀛忍者問:“風莊主,你已經在懸崖的邊沿,已經無路可退,我不知你還能堅持多久。瞧瞧吧,你的血液已經快要流盡最後一滴。我們便不殺你,你一樣會死。不如來個痛快。


    風之穀長笑一聲道:”東瀛先生,即便流盡最後的鮮血,風之穀的血也是流在自己的土地上,而你呢,你的將來未必有這麽好的歸宿。


    霸天虎怒道;“風莊主,你若是不答應,那我可就硬搶了,“霸天虎說完,便一個虎步跨上,伸開了雙臂,卻見草帽身形晃動趕在霸天虎前麵擋住,霸天虎怒問:”你想怎地?你又是什麽人?敢擋我霸天虎的道?''


    草帽冷哼哼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霸天虎,你不是我的對手。請你讓開。


    霸天虎嗬嗬狂笑數聲,二話不說,便亮出兵刃劈向草帽,兩人就此在原地劈頭蓋臉打了起來,屠二娘怒聲道:”你個鱉孫,就是個豬腦子,也不看看都什麽時候了,還胡鬧扯淡----“遂又對東瀛忍者發話:


    ’東瀛先生,這時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東瀛忍者強自忍住傷痛,朝魔鬼影子人眾下令:”行動吧


    魔鬼影子相互攙扶而立,夜色之中有誰知道他們此時刻身上的累累創傷?東瀛忍者遂拔出長刀向一個魔鬼成員揮去,聲嘶力竭叫道:“為了大日本帝國,為了我們的天皇陛下,你們盡忠去吧!---


    眾魔鬼影子如同被打雞血一般,突然間抖擻起精神,跟發瘋的野獸般撲向風之穀和織娘。


    織娘不知突然間哪來的力氣,竟自抱住風之穀聲嘶力竭喊道:”今生不能,我們還有來生,話音隨著二人的身子滾下那萬丈懸崖。


    等豁子大妮兒趕到這裏時,一切都已過去,


    細雨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淅淅瀝瀝的飄落,懸崖的下麵迷迷茫茫,萬千的雨絲往下麵飄落著,似乎極力想彌蓋崖下不該令人看到的揪心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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