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不依,在看到陸晚要開口答應李睿的求娶時,李翊心裏還很不爽。


    然而,卻還有讓他胸口更梗塞的事。


    看著她手裏抓著引香丸不放,李翊冷冷睥著她,問出了一直橫亙在心裏的一個問題。


    “你的馬術是誰教的?”


    在看到引香丸的時候,他不自主的想起了她的騎術——她的身法技巧也是出自北疆。


    怎麽會這麽湊巧?


    幾乎不加思索,他就想到,她的這兩項技能,皆是出自同一個人教她的。


    大晉會騎馬的女子少之又少——所以教她騎術,十之八九是來自北疆的某個男人。


    而所謂的製香技術是痷堂的師傅所教她,都是假話。


    她就是一個謊話精!


    李翊突然就起了性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用力,聲音挾著威脅:“老實交待!”


    對上他冷沉的目光,陸晚心口顫了顫——


    兩件事太過巧合,他明顯已起疑了,這一次隻怕很難混淆過去。


    可她要如何拿尚未出現的人來解釋這些事?


    若是可能,這一世,她卻是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個人。


    而她也絕不會將那些埋藏心底的秘密揭露出來……


    似乎被他掐痛了,陸晚眸子裏盈上一層水光,眼巴巴的看著一臉嚴肅的男人,抽著氣哽咽道:“都是跟師傅們學的……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古圓痷裏去問……”


    又開始裝嬌弱。


    李翊忍不住冷嗤出聲,他早已不吃她這一套。


    可一刻,他的身子卻突然僵住了……


    幾回的水乳交融,不止他對她的身體熟識,她對他的身體更是了如指掌。


    為了止住他繼續追問下去,陸晚不得不主動出擊了……


    剛剛沐浴過的女人,香軟得如一隻剛從井水裏湃過的蜜桃,還主動往他懷裏撲。


    李翊一沾上,就脫不開身了。


    在宮裏被父皇罵的一肚子怒火,瞬間變成了另一種火氣。


    李翊咬牙罵了句‘妖精’,就將頭埋下去,恨不得把她吃了……


    等他再次從她身上起身,已是下半夜。


    陸晚累得沉睡過去,任李翊如何喚,都不醒來。


    李翊起身穿好衣裳,站在床邊看著歪在被褥裏裝睡的女人,氣笑道:“你躲得了一時,卻躲不過一世——我總要問明白的。”


    聽到腳步聲消失在窗口,陸晚緩緩睜開眼來,撐著酸痛的腰身慢慢坐起身來,回想他方才離開時說的話,頓時頭痛不已。


    上一次卻是她太過衝動,當著他的麵奪馬逃走,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騎術,一下子就被他發現了端倪。


    一直以來,她都小心翼翼,從不敢在人前展露半分,卻不想這兩次的事,都撞在了他的手裏,如今卻要被他揪著不放了……


    陸晚‘病了’五日終於好了,去上院看望尚在病中的大長公主。


    陸佑寧卻難得的比她早到了上院,並乖巧的親自服侍大長公主用藥。


    自外麵傳言陸晚八字不好,與睿王相衝時,陸佑寧的心情就大好起來,這幾日往上院走得特別勤快。


    因為她知道,她們幾個姐妹的婚事,全掌握在祖母手裏,她若想趁這個機會搶走睿王妃的位置,就要好好討好祖母。


    “祖母,這是我親手熬的藥膳,您快趁熱喝了。”


    陸佑寧從食盒裏端出帶來的藥盅,親自喂給大長公主吃。


    大長公主朝外看了一眼,一屋子的人中,她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了低頭站在靠門口位置的陸晚身上,想到昨晚聽到的事,眸光倏地沉了下去,漸漸變冷……


    當日審訊趙嬤嬤的結果,整個國公府,大長公主隻告訴給了兩個人,一是國公爺陸繼中,再者就是受害者沈鳶。


    當大長公主告訴沈鳶,害死她肚子裏孩子的人是李睿時,沈鳶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不哭也不鬧。大長公主以為她是心如死灰,絕了所有念頭,卻沒想到,昨晚她漏夜悄悄來到上院求見她。


    大長公主本是不太願意見她的——一個私通生下的野種,如今又失去了利用價值,見她隻是浪費時間罷了。


    可沈鳶托金嬤嬤轉告她的話,卻讓大長公主大吃一驚。


    她告訴金嬤嬤,趙嬤嬤並不是睿王的人。


    聽到這樣的話,大長公主即刻招她進屋問話。


    半個月時間不見,沈鳶仿佛脫了一層皮,變了一個人。


    平時孱弱不堪的樣子統統不見了,麵容一片沉靜,眸光死寂,卻又透著一股子狠戾。


    大長公主問她:“你憑什麽說趙嬤嬤不是睿王的人?”


    沈鳶勾唇嘲諷一笑:“很簡單啊,那王旺是趙嬤嬤的孫子,如果趙嬤嬤真的是睿王的人,為何最後救王旺出來的人,不是睿王,而是翊王。”


    聞言,大長公主與金嬤嬤俱是神情一震——這麽淺顯的事情,她們竟然沒有發現。


    沈鳶一眼看穿了兩人此時心裏的震驚,涼涼一笑道:“大長公主與嬤嬤不必困擾,隻不過剛好幾樁大事都湊合在一塊兒了,王旺與四公子的事又來得突然,大家亂了陣腳,當局都迷,一時間看不清事情本質,也是情有可原。”


    說罷,她喟歎一聲,嘲諷笑道:“怪隻怪背後黑手太過厲害,大家被她玩弄在股掌中還尤自不知。”


    金嬤嬤臉都白了:“你的意思,是翊王指使喚趙嬤嬤做下的一切,再嫁禍給睿王?”


    大長公主聽了連連搖頭,蹙眉冷聲道:“不是翊王,他沒道理要害鳶兒肚子裏的孩子。”


    一提到肚子裏的孩子,沈鳶心口就撕裂般的痛起來。


    指甲深深掐進椅子扶手裏,她咬牙慘烈一笑,冷聲道:“其實並不難猜,隻要想想,誰最不想看到我嫁給睿王,誰最後如願以償,誰就是做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此言一出,大長公主與金嬤嬤不約而同的立刻就想到了陸晚。


    她很早就發現了睿王與沈鳶私通,卻一直隱忍不發,難道就是為了一擊即中,一次就將沈鳶致至於死地!?


    ……


    收回心緒,大長公主掩下心裏翻湧的憤恨情緒,朝陸晚招手:“你們都退出去,我有話單獨同二丫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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