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陣淒厲的求饒聲再次打斷了他的思考。他再次抬頭看去,發現一個古人打扮的家夥,正抓著一件兵器向著自己飛奔而來,奔跑的速度竟然奇快無比,相信飛人博爾特都沒有他這麽快。


    那人邊跑邊喊:“上使饒命,上使饒命!小人願降,小人願降!”


    然而彈指間一道青色匹練尾隨而至,直接洞穿了那名男子的胸口,讓他的求饒聲戛然而止。


    這是什麽情況?南宮嘯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剛才的那一幕絕對不是什麽拍電影,就在自己眼前不足十米的位置發生,那道青色匹練帶起亂風甚至刮得自己臉頰生疼。這可是沒有任何的綠幕和特效的。


    這是真的在殺人,而且用的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手段。那麵鏡子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


    這時一個好奇聲音從上空響起:“咦,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還有凡人?”


    南宮嘯抬頭望去,發現有個人在飛,或者說是在飄。不過南宮嘯現在臉上流露不出多少驚奇之色了,畢竟在這短短的幾分鍾內,著實堆疊了太多的突發事情,讓他有一種進入了賢者模式的感覺。


    那人雖然說是在飄,但速度其實並不慢,很快就來到了近處,但卻並沒有落地,就這麽離地三尺,漂浮在了南宮嘯的麵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


    “這個小娃娃,看著一身傷,八成是從這懸崖上麵落下來的,還好摔在厚土堆裏,隻是斷了幾根骨頭,還真是幸運啊。”這人自顧自的在那裏評價著南宮嘯,好像是要推斷他的來曆。


    南宮嘯這才聞到自己身上還有一股臭味,左右看了看,發現身後是發臭的黑色泥土,隱隱可見一些屍骨露了出來,看樣是失足從山崖上摔死的。但他很快就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小娃娃”


    自己怎麽就被人稱成小娃娃了?我堂堂逍遙公,雖然駐顏有術,但還沒有小到這個份上吧,你有見過一米八多的小娃娃嗎?他暗自腹誹了兩句,卻沒有說出來,畢竟現在明顯是對方強一些。


    “小娃娃,你是怎麽摔下來的呀?”這人對自己的推斷很是肯定,開始向南宮嘯詢問新的問題。


    “我是......”南宮嘯剛說了兩個字,便止住了話頭,驚訝的用手摸著自己的喉嚨。


    童音,沒有喉結。還真的成了小娃娃了?匆匆扒開褲子瞧了瞧,還好還好,小兄弟雖然縮了幾號但好歹還在。


    萬幸沒有遇上性轉這種令人抓狂的事情。


    廖陽冰看著這個才吐出兩個字就扒褲子看小鳥的小屁孩,臉上露出無趣的神色,正想就這麽離去,忽而發現這小鬼衣衿處露出一抹鮮紅色。


    靈果!?看著散發出來的濃鬱靈氣,應當是上品靈果無疑。


    心中一喜,沒想到自己撞上了大運,在這種靈氣稀薄的小山頭中還能遇到撿漏的,再加上搜刮赤家的浮財,當真是不虛此行啊。


    這該死的滿天花瓣幹擾了自己的神識,好險剛才沒有立即離開,差點就錯失了一件寶貝。


    南宮嘯見他視線下移,也跟著看向自己的懷中,特別漂亮的新鮮果子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不管是從外形,還是從散發的香氣來判斷,這隻果子都可以按上一個非比尋常標簽。


    南宮嘯心念急轉之下,身子晃了晃,讓果子又滾回了懷內,抬頭直直的看向廖陽冰。


    見露出了半邊的果子又滾了回去,廖陽冰剛露出的那絲喜意便凝固在臉上,原本是想直接搶奪下來,但看到小孩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其中半邊還被鮮血染紅,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出手,便換成商量的語氣說道:“小娃娃,把那個果子給哥哥可好。哥哥拿好東西跟你換。”


    看來自己是賭對了,向小孩子出手這種行為放在哪個世界看樣子都不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情。願意動嘴而不動手,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就是好消息。


    “哥哥,”南宮嘯強忍著內心的羞意,眼睛散發著小星星,用略含稚嫩的童音崇拜的說道:“你好厲害,剛才那個是仙術嗎?我可以拜你為師,學會飛嗎?”


    廖陽冰一愣,不過隨即便釋然了,哪個凡人會不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呢?何況是個孩子。他這麽一想,也覺得在此地方遇到這個孩子,說不定有些緣分在裏麵,便眼中運起靈光,看向南宮嘯。結果還真發現這小娃娃有點靈根,但這資質著實差了些。


    他在失望之餘便假意的說道:“抱歉啦,小娃娃,哥哥還要去打壞人,實在沒有時間來教你仙術。”


    “哥哥,我覺得好痛,可以幫我治一下傷,然後再把我送回山頂上去嘛?”南宮嘯拋出了他真正的目的。這個地方明顯沒有人煙,不讓他把自己救了,恐怕自己活不過今夜。


    廖陽冰對這個要求感到很是輕鬆,小娃娃不過是受了些外傷,經脈、內髒和腦部都沒有什麽大礙,稍微用些法術就可以治愈。他笑著點點頭,一隻手開始掐動法訣,很快便有翠綠的光蘊在其掌中浮現。他順勢向前一推,那道光蘊便沒入了南宮嘯身體裏不見了蹤影。


    不消片刻功夫,南宮嘯便感到自己體內騰起數股熱流,分別湧向各處受傷所在。他甚至能感受到骨頭愈合時發出的清脆響動。讓他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種奇事在他百餘年的經曆裏實在是見所未見,看來隻要再過一會兒,自己就可以活動自如了。


    正欣喜間,突然後脖領子一緊,他就像被拎小雞一般被拎了起來,還沒等反應過來,突然懷中一空,果子被一隻大手攥著離他而去。


    南宮嘯艱難的偏過頭來,“奶聲奶氣”的討好說道:“哥哥,你要做什麽呀?我傷還沒有好,有些痛啊。”


    廖陽冰欣喜地打量著靈果,頭也沒抬的隨口說道:“哥哥我這不是要把你送上去嗎?”


    “可我這傷要是亂動...”


    “放心,放心。”廖陽冰將靈果收進一口小袋中,拎著南宮嘯的手隨意的晃了晃,“我都看過了,你胳膊上的傷基本上都痊愈了,腿上雖然還有點瑕疵沒有愈合,但也沒什麽大礙,稍微動幾下,骨頭愈合的時候還能再長長一點,不用謝我。”


    南宮嘯強忍著祖安文明語言脫口而出的衝動,強笑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謝謝哥哥了,那麽我們是要飛上去嗎?”


    “你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哥哥我要去別的地方。咱們不同路。”


    南宮嘯額頭滲出一絲冷汗,繼續“懵懂”的問道:“可是人家沒學過飛呀,怎麽上去呢?”


    廖陽冰這時終於正臉朝向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就像這樣,走!”


    南宮嘯感到自己被狠狠的拋向了空中,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被不知什麽東西托舉著打著旋兒向著山頂衝去。


    山腳下隻留有嘹亮而稚嫩的童音回蕩其間。


    “沃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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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懸崖邊,李天翼和幾個小夥伴兒正急得的團團亂轉。各種主意剛剛被提出來便被否定,平時他們看這個李濤雖然瞧不起,但若是對方真死了,他們也斷然討不了什麽好。


    最終李天翼一拍大腿,拍板道:“就說李濤那小子看那隻果子漂亮,非要去拿,我們幾個人苦勸不住,結果他在摘果子的時候失手掉落山崖,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明白了嗎!”


    “可是...”有的孩子平時被家中大人教導,要誠實守信,突然要撒這種大慌,還是有些猶猶豫豫。


    “可是什麽!”李天翼朝著那個孩子大吼,“剛才李濤在那摘果子的時候,你也不是起哄的很厲害嗎?要是讓大人知道了,還不打爛你的屁股!”


    那孩子登時不敢說話了,在自己的小屁股蛋和李濤的死因之間,他還是願意保住前者。


    李天翼見他不吱聲了,便緩和了語氣,繼續勸說道:“放心,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還能有誰知道?”


    “可我娘說撒謊的孩子是要遭天譴的。”那孩子細若蚊蠅的回答道。


    “遭天譴,那都是大人騙小孩的。”李天翼滿不在乎的大手一揮,橫刀立馬站在原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頗為霸氣的說道:“我李天翼就站在這裏,哪也不動,我看老天爺怎麽天譴我。來呀,來呀。”


    見李天翼囂張地在那裏對著老天各種挑釁,過了好久也沒有見到老天爺真有什麽動靜,風還是那個風,雲還是那個雲。幾個小孩子心中稍安,就要答應下來。


    突然從懸崖下竄上一團黑影,也沒飛太高,擦著那顆柿子樹的樹梢,打著旋兒地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中還在那裏大放厥詞的李天翼。


    李天翼正覺得罵老天實在是件非常暢快淋漓的事,十分過癮。忽覺天色暗淡,日夜交替,腦袋一疼便被砸翻在地。


    掙紮著就要起身,奈何腦袋昏昏沉沉,鼻尖傳來的氣味又惡心無比,雙腿彈動了兩下便暈了過去。


    “老天顯靈了!”


    “李濤詐屍了!”


    “爹呀,娘啊!”


    幾個小屁孩見剛才掉下去的李濤竟然囫圇個的又飛了上來,還砸翻了李天翼,把他壓在了屁股下麵,紛紛嚇得是屁滾尿流,哭著喊著向著山下跑去。


    “別走啊.....”南宮嘯伸手想要喚住他們,奈何自己剛才不知被裹挾著轉了多少個圈,惡心的厲害,加上本來就疲乏的神經,順勢也暈了過去。


    半刻鍾後,一群人匆忙來到山崖邊,救下了快要被悶死的李天翼。然後所有人圍成一個圓圈,警惕的觀察著圈內的李濤。


    一個穿戴名貴錦袍的中年人向著幾個下人吩咐道:“叫幾個少爺上來。”


    “是,老爺。”幾名下人立刻下去辦事。不多時,便將幾個剛才跑下山的孩子帶了上來。


    錦袍中年人威嚴的目光注視的幾個孩子,語帶慍怒的說道:“幾位小公子還請說說這事情的原委?”他這次帶著家人與相熟的幾家朋友外出遊玩,結果現在隻有自己的兩個孩子昏迷不醒,讓他不由得不多想。


    錦袍中年人飽含怒意的語氣讓幾個孩子縮了縮脖子。


    若說先前幾個孩子害怕受到責罰,不敢說實情,可到了現在,敢對著老天大放厥詞的李天翼正在被人抬下山的路上,剛才他們擦肩而過時,還能看到對方一抽一抽的口吐白沫。


    幾個孩子可不想成了第二個李天翼,就算再怕還是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原委。


    周圍的幾家家主聽了後,不由得麵麵相覷,都不曉得要不要信自家孩子的話,這事情著實太過匪夷所思,最後都看向了李家家主,想看看他的態度。


    “李兄,你看這?”其中一人下意識的詢問道。


    錦袍中年人深深吸了口氣,指著地上的南宮嘯對著幾個下人吩咐道:“將他抬下去醫治。”又轉而對著其餘幾位家主拱手道:“應是幾個孩子嬉戲過了頭,孩子還需醫治,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幾位家主也連忙拱手回禮,表達幾分歉意。這趟秋遊也就草草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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