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蛋。】


    【獻上性命?那幫家夥恐怕連靈魂都是追隨你的,竟然還會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


    【你到底會帶領他們到達什麽地步呢。】


    【我,】


    【還有我的父親大人也很期待。】


    不遠處的屋頂,


    柔美的少女提著畫筆亭亭玉立於一幅巨大的畫布之前,


    聽著不遠出的那些肺腑誓言,她的嘴角帶著淺笑,捏於手中的畫筆不急不緩地在那白底的巨大畫布描繪著什麽。


    此間有風過,


    在卷起少女那如絲綢一般長發的同時,那行雲於畫布上的筆觸也隨之停頓。


    【差不多,】


    【也該回去看看了。】


    畫筆落下,素手將被風拂亂的長發收攏於耳畔,那抹撩人心神的淺笑也隨著少女拾級而下的背影隱沒。


    ‘呼!’


    也就在這時,


    似風音掠過,但細細分辨卻又有些不同,


    隻見,那繪滿色彩的畫布竟突兀地燃起了一簇微妙的火星!


    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周邊根本沒有明火,亦沒有絲毫忍者作祟的查克拉波動!


    且那徐徐離去的少女必然是感知到這特殊的聲音,察覺到到身後這驟然掀起的詭異。因為隻一瞬間,那燃起的星星之火就已經熊熊升起,似是要將整個幕布給吞噬幹淨!!


    凝神視之,


    繪製於這巨大幕布之上的,似乎是一域地形圖。


    坐落其中的大小房屋,縱橫街道,都分外清晰。


    這簡直就是像是擁有上帝視角的存在,一筆一劃將祂從外域所看見的一切複刻了下來。


    透過赤紅的火光再細細分辨,一些建築區還標注了特殊的代紋,就比如那火勢掀起之地,隱隱能夠看出是一個團扇的圖案。


    這驟然掀起的星星之火,好似就是因為它的煽動而變得愈發洶湧。


    又比如那火焰撲襲之地,則以古老字體的書寫了一個工整的【火】字。


    這是!


    若此刻,有對木葉地形,力量分配,家族勢力格外清楚地人在這裏,那麽他必定驚愕住!


    因為,繪於畫布上的一切,不就是木葉隱村現世實況一比一的複刻嗎??


    而這洶湧於此間的熱浪,這獵獵不止的風音火聲,就像是一個鮮明的訊號,於這方寸之地伊始。


    樓台上的異狀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相隔不算遠的那些宇智波族人,仍舊保持著虔誠的半跪姿態,沒有半點的分心。


    隻因,掀起小小變故的地方是他們族長大人親自劃定下的禁區,沒有必要的事情,沒有緊急的訊息,沒有人會去打擾居住在哪兒的少女。


    而真正在意這一切的,恐怕就隻有荒。


    但是,他在意的心神也立刻被下一瞬那狂熱的誓言給吞沒。


    “是!”


    “願為族長大人獻上意誌,獻上靈魂,獻上這尚且跳動的心髒。”


    【善】:宇智波一族的希冀【更迭】。


    【善】:宇智波一族的忠誠,宇智波一族的信仰。


    “那好,”


    “就讓我好好看看你們的能耐。”


    “各自選擇喜歡的忍術,一個月後,在這裏等我。”


    “若屆時連一個像樣的禁術、一個連貫的組合忍術都沒有修習成,那麽也就不用過來了。”


    荒妥協了,


    一卷忍術卷軸隨之滑落於他的掌心。


    這裏麵記載著,剔除【屍鬼封禁】、【穢土轉生】等極具危害或者有些脫離道德層麵的一些封禁忍術,以及由木葉暗部研發的組合忍術。


    這樣的事物,其是準備在離開的那一天,留下給不願離去的族人。


    但是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信仰】與【忠誠】,


    這兩個沉重的詞匯足夠詮釋一切。


    當然,


    如是回應也並不代表徹底妥協。


    除卻為期一月的修習檢測以外,外出任務是不可能的。


    隻要他還是這一族的族長,


    隻要他立足於此,就不會讓任何一名族人死在外麵,死在那幫老狐狸的陰謀之下!!


    這也是其與上一任族長·宇智波富嶽最根本性的區別,


    那個混賬東西,為了自己兩個孩子生命的延續,能夠放棄整個家族,放棄自己與妻子的性命。


    但荒不能。


    在離開之前守護好這個家族,


    這不僅僅是他對宇智波奈樹、信言、林火的承諾,更是昔日在南賀瀑布前對止水哥的承諾!


    就算是死,


    這幫家夥也要死在自己的眼前,死在自己的手中!


    而不是仍由那些老狐狸擺布、仍由那些野心家分割成為冰冷的實驗素材!!


    所以,


    【秘境·涙眼山之主】,就是荒給他們準備的試煉。


    當然,


    那位放言詛咒神,詛咒佛,詛咒這個世界,以人類絕對天才之姿墜身成妖怪,成為涙眼山主人的梅若丸,


    是其自己的獵物。


    他的劍術一道,已經很久沒有精進了。


    而以十歲之齡,就憑劍術揚名的梅若丸,哦,現在應該稱呼那家夥是妖怪·牛鬼,即為荒此刻最好的磨刀石。


    “是!”


    耳畔,


    回想著堅定的回應。


    蘊藏其中的那份篤定,那份狂熱,似乎能夠將久久壓抑在這一族上空的厚重陰霾給轟散。


    “散吧。”


    將手中的卷軸拋給雙手做出承接姿態的宇智波奈樹後,荒落下最後的字句,整個人也隨之消失在了原地,空餘下一域齊齊地回應聲。


    .........


    看著立於視野中的身影,


    一抹飽含深意的淺笑悄然泛於鞍馬八雲的眼角。


    【前一刻還立於族人麵前,】


    【現在,竟詭異地出現在了族地的門口。】


    【終究是放心不下我嗎。】


    翩躚的思緒在一瞬間就有了答案,


    身為鞍馬一族的小公主,她自然有著不弱旁人的眼力見與洞察力。


    不過,即便心中升起了一抹複雜而意味深長的輕歎,但是於之麵頰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不滿或是其他情緒。


    依舊是以笑顏想對。


    畢竟,


    她姓鞍馬,而非宇智波。


    類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樣的名言警句,對於出自大型忍村,出自各個古老世家的人來說,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


    而在這些日子裏,其於這座正在緩緩複蘇的世家中看到了太多太多不應該,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閱之即死的事情。


    尤其是,


    眼前那與之年齡相仿的少年身上,藏有著的天大秘密!!


    “誒。”


    “荒族長,是來提醒我什麽的嗎?”


    思緒落定間,少女緩緩抬起纖細的玉手將垂落在肩上的發絲別在了耳後,刹那間其柔和、白皙的精致麵頰也得以在此間縱覽。


    “嗯,這是這個月份的藥丸。”


    荒輕聲回應道,於之手中也多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裏麵裝有著數十顆顏色不一的藥丸,其中紅色的種類占據了半壁。


    說話間,他就將這樣的事物隨手朝著眼前與之締結過契約的少女丟了過去。


    聞言,


    鞍馬八雲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雙手也下意識地抬起將那玻璃器皿穩穩接住。


    其本以為,在這樣的一個敏感時刻,對方的開場會是以某個要求,某個約定,某個警告伊始。


    可是卻沒有想到,眼前少年作為開場白的竟是那個曾經許下的諾言。


    如是一幕使之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經,想起了在木葉醫院時的初見。


    那時候的她還隻是一個不諳世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小丫頭。


    在魯莽地拆穿了對方所隱藏的秘密,且在力量懸殊的大前提下,對方仍舊選擇了主動與自己進行交易。


    無論是為之提升生來就孱弱不堪的體質,亦或者是為之抹除掉那個因執念而滋生於精神世界深處的【伊度】。


    如是,如是!


    這些她渴求了數年卻未達的願望,換來的約定隻為了替對方保守住那個被自己好奇道出的秘密。


    然而要知曉一件事情,


    對於忍者,不,對於任何人來說,讓窺探到自己秘密的人閉上嘴巴的最佳方法,有且隻有一個:


    那就是將對方變成一具永遠無法開口的屍體!


    可是,


    他並沒有。


    【笨蛋,你這樣子,是犯規的。】


    【會影響我判斷的。】


    如水的眉目中有別樣的情愫流轉,不過,鞍馬八雲還是依言這瓶特殊的藥丸收下。


    因為,這樣的事物對於現在的她,對於混亂將起的未來都十分的重要。


    哪怕經過四年的時間,其身體已經對這樣的藥物有了一定的耐受性,一粒藥丸所帶來的改善也遠遠不如最初。


    但即便是這樣,


    是那一絲一毫的微妙提升,也是鞍馬八雲曾經所日夜希冀出現的!


    正因為曾經的祈禱,曾經的期盼,才鑄就了其現在對於每一點力量都無比的珍視。


    這也是她答應伊度,答應那個在無數個絕望夜晚所滋生出的暗之自己的事情。


    變強,


    而後回應族人的希冀,


    守護、振興沉寂很久的鞍馬一族。


    “謝謝。”


    將藥瓶小心收好的同時,柔和的聲音也一並從其嘴邊溜出。


    “然後呢?”


    “需要我做些什麽?”


    “什麽,都可以。”


    將心情收斂好的少女目光不退地注視著視野中的少年,眼角的那抹‘製式’淺笑也變成了平靜的安寧。


    此刻的她,在等對方給自己下達命令。


    當然,其也很隱晦地著重了那個【我】字。


    盡管感到有些抱歉,盡管她的父親大人與眼前這位年輕的族長曾簽訂下相守相望的同盟條約,但是那時候與現在是不同的。


    身前的少年在醞釀著恐怖,


    極大的恐怖!


    鞍馬一族若是貿然卷進來,會粉身碎骨的!


    所以,


    其能夠給出的承諾隻有自己。


    隻能是自己。


    如是直白問詢並沒有令荒的臉上表現出什麽特殊的情緒,他僅是從懷中又取出了一卷卷軸。


    “把這個交給叢雲族長。”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夠對貴族起到什麽提升的作用,嗯,也算是最後的離別禮物吧。”


    鞍馬八雲猜測的沒錯,


    感知到對方的突兀離開,荒的內心是有一絲猜忌,一絲防患未然在內的。


    雖然,其與這位天賦異稟的幻術少女締結過觸及必死的契約,


    但是,


    對方的能力實在是太過於詭異,


    連三代目火影都沒有能夠看穿的【靈壓】,這丫頭卻在四年前就可以感知到!


    現在,就單憑幻術一道,


    若不借力百目鬼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三勾玉在她的麵前根本就不夠看。


    即便是動用萬花筒的力量,荒所能夠做到的大抵也隻固守本心。


    因此,


    盡管是對醜時之女的契約很有信心,但是對於在遭到契約反噬之前,鞍馬八雲會不會有時間將自己的妄圖掀起反叛的訊息傳遞出去,以藉此讓鞍馬一族重新回到大族圈內,接受猿飛一族的扶持、幫助。


    這一點,其就不能夠篤定了。


    要知曉,在最初他可是連族人都不願意直接告訴,直接攤牌的。


    又何況去選擇相接相信一個外人呢?


    至於反叛這一訊息的由來。


    剛才的幕布,荒自然看見了。


    那自團扇族文之地伊始的火焰,那木葉的全境圖就已經說明了所有。


    當然,


    就算沒有看見,他也會分心在意對方的行動。


    不過,


    這樣的意念,就在剛剛的一瞬,在鞍馬八雲做出屬於自己的回應時消散了幹淨。


    【善】:鞍馬八雲的誓言。


    久久沒有任何表態過的少女名字,竟出現在【善】的行列。


    這,就是荒抹消其他想法的原因。


    至於遞過的那卷卷軸則是暗部忍者的基礎訓練方法,以及相關的一些組合忍術。


    這倒不是他小氣,不願意將禁術這樣的事物分享出去。


    而是因為鞍馬一族完全以幻術立身,對於常規的忍術、體術修習的很少。


    再加上,那一族忍者的整體質量實在是有些對不起一個古老世家所應該擁有的姿態。


    將禁術分享,絕對不是在幫助對方,是在將這一族本就為數不多的忍者往火坑裏推。


    “離別,嘛。”


    鞍馬八雲喃喃重複著這蘊藏深層次含義的詞語。


    她似乎有些沒有能夠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又或許是理解了,但是卻又有些不確定。


    眼前的少年,似乎本來就沒有想要將鞍馬一族牽扯進來的意思。


    “嗯,”


    “走啦。”


    “對了,這個。”


    荒輕輕頷首,同時手中也多出一小塊邊角泛黃微卷的不規則布帛,它似乎是遭遇了可怖的災禍,差一點就不足以存在。


    鞍馬八雲順勢向著少年抬起的手掌看去,


    隻見,這塊小小布帛的材質似乎是來之繪畫的那張畫布一樣,而其上簡單勾勒的,是屬於鞍馬一族的代紋!


    【意思是,宇智波不會波及盟友嗎?】


    少女下意識地雙手合攏去承接過這與之而言極具意義的事物。


    而在那布帛落入掌心的那一刻,一道輕語落在了她的耳畔:


    “再見。”


    再抬眼,


    於之身前的少年已然尋覓不到。


    ........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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