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黃昏日落。


    偽滿國都新京城,南門外。


    四匹快馬疾馳而來。正是駱霜晨、查春娥,還跟著甄燕和安寧。


    原來這甄燕和安寧聽說要送她們去山裏,說啥也不願意,非要和查春娥來新京,沒辦法,就把這兩個人帶來了。


    “站住!”陳驄站在汽車邊揮著白手套。


    “籲——籲——”駱霜晨本無心和他廢話,可也沒辦法,下了馬,“陳大隊長,有事麽?”


    “啊嗬嗬——陸副總也去奉天了?您可真是瀟灑呀,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陳驄沒有好氣地說。


    “少來,我還有事沒空和你廢話,讓開,我要進城。”駱霜晨看不慣他陰陽怪氣的樣子。


    “遺憾啊,連你都能陪著我家春娥,我是不中了——”陳驄話裏有話。


    “陳驄,你要是個爺們,就讓開道路,姑奶奶可沒空和你廢話,你難為陸長官幹嘛?”查春娥跳下馬,挺胸向陳驄走了過來。


    “想你啊!我的查——妹妹——”色眯眯的眼神讓陳驄醜態畢現。


    “你少來那套!頌綿生死未卜,我和陸警官一起解救頌綿有什麽不妥麽?你是我什麽人?有必要和你解釋麽?”查春娥嬌顏怒目麵對著猥瑣的陳驄。


    “裝好人誰不會?我追著找你要去幫你,你拒我於千裏之外。原來不止有那個舊情人,還和這警界精英勾搭上了,真是手段不一般……”


    “你給我閉嘴——就你這樣,我也不怕誰說啥,以此為證,今後,你我再無瓜葛,恩斷義絕。”說著查春娥把脖頸處的一個紫水晶項鏈拽了下來,扯斷鏈子,把紫水晶塞到了陳驄的手裏,“你要是個爺們,就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讓開——”


    “春娥——你……我就是隨口說說,你來真的?”陳驄被這情景弄懵了。


    “都是你,你是不是說啥來著?”陳驄看著大步流星走進城裏的查春娥顯得方寸大亂,指著駱霜晨的臉說道:“陸副總,頌綿被一個男的送回家去了。估計你是沒機會了……”


    陳驄汽車也不開了,連忙轉身向查春娥追去……


    甄燕和安寧看這情況都愣住了,不知何去何從。


    駱霜晨還是很有心的,“二位妹子,如若不嫌棄,和我一起去到盧府吧,那裏有頌綿在,也有個照應。”


    安寧說:“也中,抽空再去我舅舅家看看。”


    甄燕拖著傷痛的身體也點頭答應。


    三人快馬加鞭繞過陳驄的汽車,奔赴城裏而來。


    三人到了懷德街59號,盧世堃宅邸大門之外,紛紛下馬。


    駱霜晨按了門鈴,不一會兒,門房老秦頭出來,看到是駱霜晨,滿臉歡喜,“陸長官,您可回來了,小姐也回來了,您院裏請,把馬交給我。”


    駱霜晨三人進了大院,直奔正房而來。


    遠遠的就見盧頌綿從廊簷下跑了過來,“陸哥——你可回來了——”她死死地抱著駱霜晨的肩膀。


    “怎麽樣?沒受傷吧?讓我看看……”駱霜晨有點不自然,他順勢推開盧頌綿的雙手,上下打量著盧頌綿。


    “沒有!好好的……”盧頌綿來回轉著身子,雪紡紗裙翩翩飄動,她歡天喜地的樣子純潔又可愛,絲毫不像受了驚嚇一樣。


    “哎呦——你看看你,讓陸黎進屋裏來呀——”盧世堃站在廊簷下,嗔怪著。


    盧頌綿聽到父親的話,又偷眼看看後麵的兩個妙齡少女,緊緊地挎著駱霜晨的胳膊往屋裏拉,“怎麽了?一下子帶回來兩個美女?想幹嘛?老查呢?”


    駱霜晨麵不改色,“還不是你和查小姐鬧出來的,進屋說……”


    進到客廳裏,就把奉天一行的詳細情況對盧世堃和盧頌綿講述了一遍。


    “看來我們全家都得感謝安寧小姐了,要不然頌綿回來了,陸黎也得被關在那裏……甄燕小姐也是受苦了,別說陸黎了,我們家人遇到你被欺負,都會搭救的。”盧世堃感慨著說。


    “哦……原來我陸黎哥為了我又冒著這樣的危險,都是那個老查,非得拖著我去看電影……她去哪裏了?我要個說法去!”盧頌綿撅著嘴心有不甘。


    “你呀——春娥和你一起長大,她本是苦命人,讓你遭遇危險也不是她的本意,你如今平安回來,比啥都強,你也別怪她了。安小姐和甄小姐要是不嫌棄,就暫時在我府上住下,也給頌綿做個伴兒。”


    “我也是從鬼門關口被陸少爺救了回來。眼下也不知怎麽辦,那就麻煩您了盧老爺。謝謝您。”甄燕站起來,給盧世堃深深鞠了一躬。


    “我舅舅可能也忙,我也陪你在這裏叨擾幾天,太好了,好好玩玩,行不行盧小姐?”安寧拉著盧頌綿的手說。


    “你不就是那個夜裏偷偷給我送毛巾和洗臉水的姑娘麽?”盧頌綿笑嘻嘻地說,“我們陸長官總是忙,爸爸也忙,這回好了,有你們陪我!”


    “安寧小姐,不知你的舅舅是哪位?”盧世堃輕聲問道。


    “實不相瞞,我舅舅也在軍政部宣傳局工作,姓王。先前我和陸長官沒說實話。”安寧紅著臉認真地說道。


    “可是王之佑將軍?”


    “嗯,具體他又做了什麽官,我也不知道了。因為他從東北軍脫身做了滿洲國的官,我爹和媽都說和他斷絕關係了,好在他對我很好。”


    “啊……他現在可是參謀司司長兼通信本處長了。王將軍政治上的事暫且不論,他和我私交還很不錯的。暫時在我這住下,別客氣。”盧世堃真誠地說。


    “爹,您和陸哥哥先聊著,我帶安小姐她們去洗漱一下,再讓後廚安排飯菜。”


    “還有,讓展叔找個醫生給甄燕看看病。”駱霜晨叮囑道。


    三個姐妹如同舊相識一樣,牽著手出了客廳。


    “陸黎呀,真的感謝你,又為了頌綿去奉天奔波受累了……”盧世堃麵樓難色,有些傷感。


    “盧叔,您客氣了,難得您和頌綿看得起我,這不算什麽。但不知頌綿是怎樣從奉天回來的?是不是那個孔雲安送回來的?他和您是不是有什麽交集?請您原諒我心直口快。”駱霜晨謙和地問道。


    “哎呀!最近兩年來,我家也真是多事之秋啊——一連串發生多少事了?哎呀,我的孩子,說來也是家門不幸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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