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倆狠話沒少放,你左一言我右一語,判官們都要讚句犀利可嘉。


    “兩位殿下,還是咱們自己私下裏解決,聖上每日批折辛勞,沒必要為這些小事叨擾。”楚辭知道他們放不下臉,僵持著又浪費時間,隻能再次撇了句有用的廢話。


    “嗯,有理,”哥倆異口同聲,再不下台他倆非要尬死。


    “楚兄考慮周到,”或是覺得口幹,燕華咕嚕咕嚕喝了好些水。


    “你倒是說說咱們是要怎麽解決?”都下了戲台,燕匡還是不依不撓,一張大嘴唾沫星子噴的老遠。


    “恭親王急什麽,我這個受害人肯定公平公正,”楚辭應著有些心煩,又衝桂狸來了一腳。


    桂狸頭不抬眼不睜,默念自己是個爛蘑菇,似乎這樣就能少挨一些毒打,可惜現實依舊殘酷,楚辭想到鹿迎不白身死,抬起腳朝小腹使勁猛踹。


    “大家時間都很金貴,我隻是希望楚兄能快一點,另外你下手別太過,他還有用處,”燕匡眼看桂狸要被打死,及時勸阻相救,打狗也要看主人,自己家的場子,自己人在麵前被欺負算怎麽回事?


    “哦,我看直接殺了就行,幹脆利落還特別省事。”算是留麵,楚辭停手將將給桂狸留了口氣。


    “我看行,”燕華潤完喉,又成了一條好漢。


    “做主子的要寬容些,桂狸是有錯在先,但他派人也是想逮捕殺手,早日肅清亂黨,底下人陰毒狠辣怪不得他,冒犯楚兄實是無心之舉,再者兄長,桂狸手下的人不是您親自挑選的嗎?兔子急了還敢踹鷹,別逼太緊,留條活路,適當懲治長個記性便罷。


    “恭親王是沒體會過刀架脖子的感覺,鋒利的刃尖不入皮肉,便可使人腦海空寂,恐懼到魂魄發顫。”桂狸是生是死,楚辭都不會有任何好處,硬殺得罪燕匡反會埋下隱患,按計劃本該退步,但無論是對魚辟丹還是對他自己,鹿迎的死總要有所交代……


    理性的人都很完美,輕鬆的在壓力麵前保持優雅,做出最精明的選擇,缺少致命情結,時刻以利益為基準,像柄上好的鐵戈,緊握銳利,撇下冰冷。


    再凶狠的人心底也會保留一份溫柔,楚辭不想成為冷冰冰的鐵戈,有些事即使再難,他也會拚盡全力。


    罪惡留下愧疚,善良無人可憐,楚辭徘徊兩者之間,隻為謀取平安。


    “你的意思是怪我嘍?還我的人管教不當?找個大白都覺得他們是你的嫡衛吧?”


    “那有,哥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楚兄你也消消火不是什麽大事,”一個棄子而已,桂狸能保就保,保不了就算了。


    “未經人事,其知人苦?命差點沒了不是大事?消停會吧你,又沒經曆過楚兄的遭遇,還在那裏裝大聖人,兔子急了也敢踹鷹?怎麽滴你家兔子成精了?我倒要看看是鷹嚐肉鮮,還是兔逃狡窟!”平日朝堂上說不過燕匡,現在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燕華刷一下來了勁。


    “多次挑撥我和楚兄情誼,你到底是何居心?”眼下桂狸是保不住了,燕匡不能再得罪楚辭做筆虧本買賣。


    “什麽人想什麽理,楚兄我冤枉啊!”燕匡惡心他,他就惡心回來,沒準還能把楚辭拉到身邊轉轉局勢。


    “兩位殿下且靜下心來,”楚辭平息憂憤,晃的又開口問向燕匡:“您看怎麽處理?”


    “殺了,”燕匡狠心允說,折將損麵總好過腹背受敵。


    桂狸表情古怪,像在自嘲又似歸於平靜,既沒像個鼠犯哭喊求饒命,也沒擺副壯士斷腕的豪情,隻是猛的掙脫楚辭,撞柱而亡。


    “便宜他了……”燕華覺得不夠,不過也不好衝屍體發泄,這種事有失太子身份。


    “拖出去埋了吧,”楚辭發話,燕匡擺手派人拖走。


    “你們還有事嗎?沒有我就閉客了,恕我身體不適不能遠送。”燕匡剛弄完就要送客。


    “沒事了,走楚兄我帶你去散步,”死一個叛徒換一個盟友穩賺不賠。


    “且慢,我還有事要說,”楚辭推開燕華拉著的手走到兩人正中。


    “還是選擇成為中立者,聰明人,”燕匡暗誇楚辭,拿掉了拉攏的打算。


    “請兩位殿下貼近,事不是小事謹慎點好。”


    等哥倆靠近,楚辭才小聲的問:“要不要和我一起查案?我懷疑有它國勢力入手,等查完本案功勞咱仨均分。”


    “我沒問題全力配合楚兄,燕匡率先同意,現在楚辭保持還中立,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被燕華蠱惑了去。


    賑災糧食的案子查好說不定能讓燕帝高看,燕華同樣表示配合。”去一邊子的得罪官員,這三人加起來朝堂上還有幾個官?樹大根深他楚辭就找人一起來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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