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兩位殿下沒意見,那咱們不如坐下詳談。”現場局麵劍拔弩張,哥倆恨不得擼起袖子活撕了對方,坐下聊沒準還能緩和點氣氛。


    “真好意思第一個坐,”燕華剛坐下燕匡又出言找茬。


    “你不先坐怨誰,話說你這是些什麽椅子,模樣怪異就算了還咯屁股,要不趕明兒哥送你幾個?”


    “行了兩位殿下,容我考慮考慮咱們的分工。”有趣的時光過得很快,現在爭吵聲僅有著枯燥。


    楚辭言閉兩人才堵起嘴,不過兩個眼珠子又升起了工程,如那玄觴的刺骨箭一言不合便要出弦索命。


    “兩大男人跟個老娘們兒一樣,真不知道燕政文是怎麽生的。”楚辭搖頭,這兩人怕是放婦女堆都是嘮家常的好手。


    “幹點什麽呢?”剛是臨時決定他腦中迷霧還有很多,“賑災救的是受難的百姓,百姓是什麽?百姓是整個燕越的命脈!死一個死兩個沒事,反一個反兩個也沒事,可要是死一群反一群整個燕越就離滅亡不遠了,敵國插手破壞就是想激起民憤,使百姓不信任朝廷與國生惡,最後在扮演老好人派糧一舉贏得民心,這樣的話無論什麽時候發動戰爭,他們都將憑借人民占得上風。”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再好的船舟沒有水也隻能是一片爛木。


    “一針見血,敵人太過陰毒!楚兄你看我們要怎麽應對?”


    “陰毒?他有你……”燕華瞥見楚辭皺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敵在暗我在明要想辦法引他們出來,對了恭親王,你是控製了桂狸的家人或是什麽了嗎?為什麽他死的那麽決絕?”


    “沒啊,但純給了些銀子而已,剛開始我也想靠這種手段加深控製,但發現他根本沒有家人……”


    桂狸是撿的孤兒,從小到大都是母族親養,燕華解釋道,自家人誰舍得培養子嗣那麽殘忍,冒死的險事都是找些沒人要的孤兒替代,賞他們口飯就死心塌地的賣命,這種事你情我願稱不上殘忍,畢竟要不是因為有人救濟,他們連基本的活著都做不到。


    “莫不是楚兄想從桂狸那打一個突破口?”都不是傻子,這個時候楚辭既然問了就一定不是在嘮家常。


    “眼下別無他法,留給我們的時間可經不起細磨。”


    “是個辦法,哥,桂狸原是你的人,你要好好查查才是。”


    “剛因折麵悶悶不樂的燕匡,現又因有利可圖止不住笑意,果正應如宮廷傳聞―――最是無情帝王家。”


    “後來不是你的了嗎?你也要好好查查啊,這事交給我們,楚兄有什麽要求盡管放心提,我們必竭力為父皇討一份平安、為百姓討一份心安。”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嘛,兩位殿下所做所言楚某感激不盡,”楚辭鞠躬拜謝,腦中謹記先生名言:“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憑他一人掀不起這麽大的浪,想搞明白就要深入些,我準備去隴南看看,路程顛簸時間不短,陛下那就先拜托你們了。”


    十一月,景色步入深秋又初窺凜冬,殘葉配上流風既美妙又添酌淒涼,那些個不得誌的大詩人早已饑渴難耐,拗張宣紙再硯上好墨,一杆筆就能訴盡血淚。


    天姿澈藍的雲時不時會有小雪飄下,十一月下雪,今年的冬恐比往年冷些。


    五國各執一方天地,有的希望天暖有的則希望更冷些,所望不同所盼也異誌,寒涼入微,連說話都會吐出氣團,五國唯有身在沙漠腹地的釧黎沒什麽影響。


    沙漠中央的一處土壘中――――――


    “大人,桂狸死了,您看下一步計劃是否需要修改?”一個探子模樣的灰衣人跪地正衝著大殿私語。


    “不必了,我倒想看看楚長年的兒子有什麽能耐。”細琢的金冠充滿華貴,而淡青色的錦袍又略顯陰柔,孫振是釧黎的幽門王爺,也是本次賑災事件的幕後主使者。


    土壘中有十數位布滿甲羽的士兵守衛,冬冰與沙火向衝使得氣溫剛好,孫振讓探子退下一個人喝起了酒。


    “五大國勢力相當彼此牽衡製約,平日裏的戰事不過小打小鬧,前有狼後有虎誰都不敢舉國傾敵。


    國富民安看南齊,打仗論猛說西周,位置奇佳聽燕越,回望萬裏屬赤沙,釧黎是五大國中最弱的存在,人家都有一技之長,它卻隻有遙望無際的沙漠。


    別的地方姑且不提,釧黎的君王實在是昏庸無道,別國君王再不濟至少帝王之氣是有的,可釧黎呢?從釧帝孫瞻登位起第一天,直到現在都是碌碌無為,行不力,言不穩,不像個君王倒像是具幹屍。


    “父皇真是不公啊,”孫振眼中留有不甘,自己明明那裏都比孫詹強,最後繼位成皇的卻是孫詹這個無能的人。


    主和反戰,釧黎永遠都在退讓,割地、賠款、和親,隻要不打仗他孫詹點頭點的比誰都快。


    這種苟且之事,孫詹竟還引以為傲,如此反複恐怕整個釧黎都會被掏空,此次的隴南賑災瞞著孫詹,孫振也是掐準燕越戰敗國力未歸,不然憑他一個王爺是萬萬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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