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光、袁方、張靈三個人,身體素質在蘇州城的浪蕩子中間,那絕對是能夠排得上前十名的,這三個家夥,原本就屬於那種從小就營養過剩的人,加上一個個人高馬大,打起架來向來都是不要命的,所以浪蕩子都怕。


    至於王開,那就更屬於少有的稀有品種了,一身蠻力,估計樊噲這蠻牛來了也不怵他。


    但是這四個人加起來,想給不戒來個霸王硬上弓,那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現在,之所以這四個人如同見到花姑娘的色狼一樣撲過來,與此同時不戒竟然破天荒發出慘叫,那是因為這四個人手裏麵拿的東西。


    那些東西,若是平常,即便是三歲的毛孩子見了都不怕,可現在的不戒卻幾乎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火把!四個人每人手裏麵拿著三五根沾了油的燒的吱吱作響的火把!


    這對於剛剛被澆了一身熱油的不戒來說,簡直是最為恐怖的東西了,身為和尚的他,整天見慣了信徒們給寺廟裏麵奉獻的香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東西沾到火會有什麽效果!


    佛祖呀!這幫家夥不會要讓我*吧!我還有大好的生活呢!寺裏剛分給我的兩個小和尚我還沒有樂夠呢!


    不戒連連後退,鄭光等人卻緊逼而上,四個人,一二十個火把,形成一道穿越不過的網,而這網卻在快速收緊。


    不戒如同驚慌失措的小鳥一樣躲避那些火把,努力不讓自己的衣服沾到一絲火星,所以火把來的時候,他就往後退,不停地往後退。


    而鄭光等人,也不急著點他,而是呼啦啦捂著火把逼他,火網越縮越緊,越縮越小,最後不戒發現自己似乎被這幫家夥趕鴨子一樣往一個地方趕去。


    那個地方,正是位於院子中央位置的水井!


    不戒雖然看出了鄭光等人的企圖,但是他不知道這幫家夥為什麽要把自己往那裏趕,而現在自己是擺上了砧板的肉,也隻能往哪裏去。


    也就幾分鍾的功夫,不戒就被趕到了井口附近。他左突右突,盡量不讓自己掉進井裏去,但是這幫家夥手裏麵的火把卻不是吃素的,完全直接就往他身上招呼。


    “老禿驢,今日小爺讓你變成一隻火鳥!”


    “你不是很橫嘛,整天就知道調戲小姑娘,隔壁蓮花庵的尼姑上個月就有四個懷孕的了,昨天聽說來六十歲的老師太都有喜了,肯定是你這個禿驢幹的!”


    “今天就焚了你,也算是為佛祖清理門戶!”


    ……


    鄭光等人也都是伶牙俐齒的家夥,嘴上罵手裏麵的火把舞得呼呼作響,不戒漸漸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他能夠活動的範圍,也隻有腳下的一小片地方,還得躲避隨時從各個方向過來的火把,情況很是不妙。


    “禿驢,下去吧!”就在他心寒膽戰的時候,鄭光一個火把捅了過來,不戒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雙腳踏空,噗通一下就掉進了井裏。


    那井本來就很深,不戒掉到裏麵,如同餛飩落到了鍋裏,好不容易露出頭,雙手摳住井壁上突起的青石,連連喘氣。


    “哈哈哈!大哥,大哥,成了!成了!”幾個潑皮見到不戒被搞到了井裏麵大喜過望。


    在柳樹上觀戰多時的陸良見成功了,這才從樹上跳將下來,一步三晃地來到井旁,看著掉到井裏麵的不戒,捧腹大笑。


    “大哥真是神機妙算!這一招果然厲害,不戒這老禿驢這回算是栽了!大哥,你吩咐,我們如何搞死這老禿驢!”鄭光這叫一個爽。


    “是呀大哥,兄弟們這幾年在這禿驢手裏麵受盡了屈辱丟盡了麵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一定要玩死他!”袁方更是興奮地屁滾尿流。


    “不戒,裏麵涼快不?”陸良探著頭看著井裏麵的不戒,一臉的壞笑。


    不戒在裏麵哼了兩聲,道:“你們不要太得意!我雖然上不去,但是你們也下不來!”


    雖然是九月末了,外麵的天氣還有點熱,但是井裏麵卻是冰涼,一個大活人泡在裏麵,可想而知,不戒的嘴唇都開始紫了。


    可是這家夥也是屬於那種擰巴的人,不到南牆不回頭:“人家怕你們的,不過是你們手裏麵的火把,待人家把身上的這油在水裏麵衝洗一翻,就爬上去,到時候,人家絕對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戒一邊說,一邊在井裏麵又是紮猛子又是潛水,玩得不亦樂乎,為的就是洗去身上的油。


    “大哥,這家夥還真是夠聰明的。”鄭光的嘴巴哆嗦了一下。


    不戒說得一點都不錯,現在他怕的就是火把,可是等他把身上的油給散得差不多了,那火把就對他完全不起作用了,到時候他爬上來,那就完全可以大開殺戒了。


    “不戒,人家好怕怕呦!心肝都撲嗵撲嗵跳得厲害!”陸良站在井旁樂得快要瘋掉了。


    他扶著井壁,從身後撿來一塊石頭,嗖的一下就扔了下去。


    裏麵的不戒本來就是大塊頭一個,在井裏有限的空間裏麵躲閃不急,被打在了禿頭上,邦的一聲響,比木魚還過癮。


    “不戒,我看著院子裏麵太湖石多得是,大小都有,你說如果我們搬過來填井,效果如何。唉,就是可惜了這些石頭。”陸良咂吧了一下嘴,做出了一副可惜的樣子。


    這句話,讓不戒連連叫苦。


    這井的空間本來就不大,而且井壁上都是經年累月生長的青苔,奇滑無比,想攀上去,那可是得費很大的一番功夫,而陸良等人如果真的把周圍的那些太湖石搬過來填井,別說其他的了,光砸就能夠把不戒砸得死翹翹了!


    狠!果然夠狠呀!


    “大哥,妙!實在是是妙!我這就去搬石頭去!”鄭光簡直要樂翻了!


    跟著大哥混,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有咱們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我們!奶奶的,爽!爽歪歪了!


    他要搬石頭,旁邊的袁方、張靈更是齊聲叫好。


    “搬什麽石頭!真是沒有品味!”陸良白了鄭光等人一眼,從懷裏把那個精致的小手弩給拿了出來,然後石頭又從包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把細若銀針的箭來,陸良一邊一根根地把那箭安裝在手弩裏麵,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一臉的壞笑。


    “大哥,你要用手弩射死他?好!這個辦法好!省了我們搬石頭了。”這手弩是袁方的東西,他自然知道妙用。


    “哼!區區一把小手弩,奈何得了人家!”井下的不戒還嘴硬。


    “不戒,我告訴你,大哥這箭可不是一般的箭,上麵都塗抹著極品的毒藥,沾上一點你就清潔溜溜了!怎麽樣,要不要試試!?”袁方樂道。


    不戒臉立馬就黑了。


    他是數著陸良裝箭的,整整四十七根,那箭雖然細若銀針,但是四十七根一起射來,而且是在井裏如此狹窄的範圍之內,不戒根本躲不了,隻要被射中,那肯定就死翹翹。


    不戒雖然銅皮鐵骨,但是卻不是百毒不侵,沾上毒藥,一樣該蹬腿蹬腿該咽氣咽氣。


    佛祖呀!難道我風liu瀟灑的不戒,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裏!?


    不戒到了這個時候,真的絕望了。他昂起他那顆光溜溜的大頭,看著井上的那個拿著弩的年輕人,心裏麵生出了無限的懼怕。


    這種感覺,自他從娘胎裏麵蹦出來,還從來沒有過呢。


    這一次,不戒真的栽了,而且栽的心服口服!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不戒突然響起了方丈對他說的一句話,當時方丈被他摁倒在地上揍得滿頭是包。方丈說:“不戒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整天不穿內褲到處亂晃,更不要把你那玩意隨便坐在人的臉上。這世界,有十萬羅漢十萬菩薩,舉頭三尺有神靈,隨便一個就能夠摁死你,你這麽橫,遲早要吃癟的。”


    方丈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戒根本就沒有聽到耳朵裏去,他那個時候,完全就是眼睛長在腦袋頂上。


    可是今天,他才發現,方丈的這句話說得是多麽的有預見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


    泡在冰涼的井水中的不戒,心裏一片死灰。


    可是,井上麵那個握著弩的少年的一句話,卻讓他徹底崩潰了。


    “不戒,不要聽他們胡說,這上麵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極品的毒藥。我問你,身為淫蕩人士,你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我愛一條柴的嗎?”陸良站在井口之上,嗬嗬大笑。


    此時此刻,站在他身旁的鄭光等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月!不愧是老大,事情不做則已,一做肯定就要做絕!


    不戒看著這幫家夥,不由得全身亂顫。


    這幫小子,果然不同凡響,我愛一條柴他們都能夠搞得到!這可是當年我搞定師太的獨門武器!


    完了!完了!果然是報應呀!二十多年前我用這東西橫掃尼姑庵,今日卻被這幫小子收拾了!


    佛祖呀,看來今天我不戒真的要到你那裏報到去了!


    不戒哀歎一聲,耷拉著腦袋,完全癟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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