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命我為蘇州的鎮守太監,名義上是鎮守,實際上卻是為了一件大事。為此先帝特意賞賜給我一道金牌,有這道金牌在手,我可以號令應天巡撫在內的所有官員,我的任務,是扶助那個苗女。先帝不願意對我說太多,隻是讓我滿足那苗女的要求即可。”


    “一開始我很興奮,因為覺得先帝能夠把這麽重大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是我的福氣。所以就答應了下來。那一年,我們從京城啟程,一路上倒也迅速。到了蘇州,那苗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我陪著在蘇州各地察看地形。”


    “我問她幹什麽,她就說是要看風水。我當時就奇怪了,因為在我看來,看風水是給死人看的,先帝交給她這個任務根本就不是和死人有關呀。”


    “一開始的時候,那苗女並不願意和我說得太多,等到了後來,隨著我們兩個人的交往,她對我也信任有加,就把事情告訴了我,原來她是想利用她們苗派的法術來選擇一處風水寶地完成先帝留有龍子的夙願,我當然盡心配合。”


    “那幾個月,我們騎著馬幾乎跑遍了蘇州府的每一寸土地,幾乎沒有什麽地方能夠讓那苗女滿意的,後來連續下了一個月的暴雨,河水猛漲,蘇州城便有人流傳說是看到了胥城。不想那苗女聽到了,十分的高興,就詢問我那胥城的事情。”


    “等暴雨一停,她就帶著人前去尋找胥城的方向,那個時候,我也找來了蘇州府的那些讀書人,這幫人一考證,就找到了蜈蚣山這裏。”


    “當初的蜈蚣山,的確不是現在的樣子,反正就是一個大土丘,周圍都是水,因為河道縱橫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到那裏,那苗女在蜈蚣山呆了兩天,回來之後就讓我趕緊準備,說地方選好了。”


    “接下來,她讓我幹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蜈蚣山方圓五裏地都清空,不能讓任何人接近,同時從京都挑選兵丁3萬人進駐蜈蚣山開始修建風水寶地。”


    “這件事情倒是好辦,有金牌在手,調兵很是容易,而且當地的官員都不敢過問,隻能配合,所以那段時間,蜈蚣山完全就是一個勞役工地,人山人海,河流改道,土丘翻起,進進出出十分的熱鬧,而那些兵丁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事情。除了兵丁之外,各地又名的風水大家都被招了過來,一起參謀。”


    “那苗女讓我辦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讓我想法設法找來九百九十九個有身孕的女人。這個要求讓我目瞪口呆,因為要這麽多孕婦那肯定是要經過一番大動作的,而且我不明白要這些孕婦幹嘛。但是那苗女卻不管這些,她隻是要求我照辦就是。我當時有些忐忑,覺得那苗女做事情實在是詭異所以就快馬送信稟告跟了先帝,哪裏想到先帝的回複是讓我聽命。”


    “沒有辦法,我隻能命令手下的人想盡各種辦法找來孕婦。這些孕婦,有些是買來的,有些是從別的府縣調過來的,還有的是從蘇州本地騙來的,總之來路都十分的不正當,而這些孕婦一被掠來,就被安置在蜈蚣山旁邊的大營裏麵,有吃有喝,不做什麽活,待遇十分之好,開始的時候那些孕婦還都很驚慌,到最後卻一個個十分滿意以至於讓她們逃走她們都不走。”


    “蜈蚣山的工程一共幹了一年多,秋天的時候,下麵的完工了,完工那天,那苗女帶著我和另外不多的幾個人到了地下。當時地宮到處都是嶄新一片,很是讓人高興。一同下來的,還有六七個天下聞名的風水大家,南派北派的都有,都算是有頭有臉的宗師級別的任務了。開始的時候大家 都讚歎這地宮修建的巧妙,但是到了最後,進入主墓室的時候,江西龍虎山的張天師卻看出了問題。”


    “張天師!?德公,是不是黑臉張天師?”旁邊的楊忠一停這話立馬插了一嘴。


    “不錯,難道你認識他?”王越沉聲道。


    楊忠有些激動了起來:“自然認識!龍虎山的黑臉張天師可是老太爺最好的拜把兄弟!”


    龍虎山的張天師和老太爺是拜把兄弟!?陸良頓時愣了起來。龍虎山的地位在道教中可非同小可,龍虎山的天師可都是大明朝的國師!老太爺能夠和這樣的人是把兄弟,由此可以看出楊家在風水界的地位!


    “這個我卻不知道,不過那張天師的確是黑臉。那天,張天師查看了主墓室之後,臉色就陰沉了起來,當場就質問那苗女,是不是利用這樣的一個地宮來補缺。”


    “張天師的那個問題,一下子就讓地宮裏麵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其他的那些風水大家似乎都看出了這個問題,隻是因為苗女的身份不願意得罪罷了,現在張天師提出來了,剩下的人都要求那苗女解釋。”


    “那苗女卻大大方方承認了,當時我並不知道補缺是個什麽意思,隻是覺得那張天師似乎十分痛恨苗女的手段。”


    “當天晚上,包括張天師在內的那些風水大家都留在大營中休息,苗女找到我,讓我帶人將這些人全部殺死一個不留。”


    “我當時一下子就慌了,因為這些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張天師,那是皇帝都親自接見的國師。但是苗女卻很堅決,說這些人留不得,一旦走漏了風聲,那先帝交代的任務我們就完不成了,她那麽一說,我也就沒有辦法了,就帶人圍住了大營,然後動了刀子。”


    “不會吧,那麽多的風水大家都死了!?”陸良連連搖頭,奶奶的,那些人絕對是風水的泰鬥,就這麽死了,實在是可惜了。


    “不,那天晚上有兩個人並沒有死。”王越的回答卻讓陸良有些意外。


    “還有人活著?”陸良吃驚不已。


    “是的。殺死了十一人,不過其中有一個風水大家跪倒在苗女的跟前,希望苗女能夠饒自己一命,他說他可以幫助苗女來完善地宮,而且身為三僚傳人,他精通的風水秘術絕對可以派上用場,苗女就饒了他一命,他也因此成為了副手。”


    “三僚傳人!?”楊忠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一把抓住了王越的衣袖:“德公,你記得沒錯吧,三僚傳人!?”


    “不錯,他姓廖。”王越很是奇怪。


    “是不是廖光!?”楊忠激動得臉上的肌肉都抖了起來。


    “你知道廖光!?”王越更是吃驚。


    “這個敗類!這個敗類!”楊忠大聲罵了起來。


    “忠叔,怎麽了?”陸良覺得楊忠的表情十分的奇怪。


    “少爺!少爺!老太爺就是死在這個狗日的手裏!”楊忠的一句話,讓陸良目瞪口呆。


    “忠叔,這廖光到底是何許人!?”一聽老太爺死在這個叫廖光的人的手裏,陸良也激動了起來。


    楊忠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講述了起來。


    說到廖光,就自然要把話題放倒唐朝的楊筠鬆的身上。楊筠鬆,是楊氏的先祖,也是風水學的泰鬥,在風水各派中地位崇高,基本上就是祖師的地位。當年楊筠鬆是唐僖宗的國師,後來黃巢兵亂,楊筠鬆也就辭官帶著徒弟周遊四方徒弟當中,有兩個徒弟得到了楊公的真傳,大徒弟叫曾文辿,二徒弟叫廖瑀,都是楊筠鬆的弟子。師徒們遊走於各地,後來到在江西的三僚村,楊筠鬆看中了這塊風水寶地,就帶著徒弟們居住了下來。楊筠鬆一生致力於風水之術,後來卻被諸侯所害,兩個弟子在三僚村卻是慢慢繁衍後代,耐住於之後的幾百年家,曾氏和廖氏人丁興旺,成為了兩大家族,而且因為傳自楊筠鬆的風水秘術,成為了華夏大地最為又名的風水世家,而楊公的嫡係子孫,反而受到了壓榨,生活困苦。


    這個廖光,就是十幾年前廖氏的當家,廖氏和曾氏,彼此都看不慣對方,經常暗中爭鬥,而隻有在一件事情上,兩個家族是目的一致的。


    “祖輩上一直流傳下來,說是楊公當年知道自己要被政客所害,就把一生的所學都寫成了一本書,那書後來在楊公去世之後就不知去向,幾百年了,廖氏和曾氏一直都在尋找,而且他們一直覺得那神書可能就在楊氏後人手中,因此,廖氏和曾氏的後人,總是對楊氏後人苦苦相逼,不斷尋找他們的下落,而楊氏後人也不得不搬出三僚村,從此亡命天涯。”楊忠歎惜著,抹了抹眼淚。


    周圍安靜及了,所有人都看著楊忠,然後看著陸良,眼神當中充滿了疑惑。


    “楊忠,你的意思是,你們是楊氏後人?!”王越不傻,看著楊忠,又看了看陸良,愣了起來。


    “德公,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們少兒乃是楊筠鬆楊公的唯一嫡係!所以隻有他才能耍起那破軍錢呀!”


    楊忠的一句話,讓王越噗通一聲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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