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的派係當中,楊筠鬆的地位無可置疑,無比崇高,而作為他的嫡係後人,更是成為了各門各派爭奪的目標,不為別的,為的就是楊筠鬆傳下來的那些絕學,因此,作為楊氏後人,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受到的磨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幾乎從楊筠鬆被害之後,幾百年來,楊氏後人就隱姓埋名,開始的時候還有楊筠鬆的曾、廖兩個徒弟照顧,而這兩個徒弟去世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曾、廖兩個家族的人對於楊筠鬆留下來的那本書也就垂涎三尺了,很難想象,多年以來楊氏後人是如何戰戰兢兢地保護那本書的,有些人恐怕還因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們竟然是楊筠鬆的後人!怪不得!怪不得!”王越吃驚異常。


    “忠叔,那廖光是如何害了我外公的?”陸良現在不關心其他的,就關心老太爺的死了。


    在他看來,老太爺一身的工夫,怎麽可能會死在那廖光的身上。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楊忠歎了一口氣道:“那一年,我跟著老太爺在楚地遊曆,老太爺那一次出遠門,和以前很不一樣,以前都是很高興,但是那一次卻有些消沉,後來輾轉到了金陵,一天晚上老太爺把我叫起來,讓我跟他到蘇州來。”


    “但是我就很是疑惑,因為之前我們並沒有到蘇州的打算。”楊忠說到這裏,眉頭皺了起來:“我就問老太爺為什麽偏偏到蘇州來。老太爺說他感覺蘇州有一塊凶地,怨氣衝天。”


    “在我們要走的時候,小姐也來到了金陵,小姐第一次出遠門,想到江南來看看美景。老太爺開始不願意帶小姐走,後來在小姐的哀求之下,隻得同行。”


    “我們到了蘇州之後,就在閶門外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小姐帶著丫環小翠去城中遊玩,我這和老太爺四處看風水,看了大約四五天,老太爺說蘇州西南有一塊怨地,殺氣甚重,最好能夠超度一下,不然會出大事情。老太爺說那塊地乃是怨氣積攢了千年,如果不處理的話,將來恐怕會被一些歹人利用禍害百姓。”


    “一天晚上,我們兩個人打算到那地方去超度,不想在城裏遇到了一個人。”楊忠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那個人是廖光!?”陸良猜道。


    “正是那個狗日的!”楊忠點了點頭,憤怒道:“那廖光當時也就二十七八歲,剛剛當上他們廖氏的當家,他小的時候,見過老太爺一麵,所以對老太爺的身份十分的清楚,而我們,是不太認識他的。”


    “他見到我們之後,先是用他在風水上麵的那些噱頭引起了老太爺的注意。老太爺這個人,喜歡和同行的人交往,尤其是進到不簡單的年輕人。老太爺總是說應當提攜後輩,那廖光外表長得一表人才,又因為繼承了廖氏的家學,所以說出來的話很讓老太爺滿意。”


    “這個狗日的甜言蜜語,又請我和老太爺到一個酒樓裏麵喝酒。等喝得暢快的時候,他就問我們到蘇州幹什麽。老太爺說是為了一塊怨地而來,把發現怨地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廖光拍著胸脯說這事情既然是功德無量的事情,也算他一份好了。”


    “老太爺和我兩個人,本來就人手緊張,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十分的高興,就應允了下來。第二天晚上,我們三個人來到了蘇州西南,那個時候,這周圍還是一片汪洋,老太爺在沼澤之中布下了法陣,要泄那怨地的怨氣。那法陣十分巨大,至少也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夠完成。”


    “那幾天,廖光每日都向老太爺請教問題,他那虛心求教的樣子,讓老太爺很高興,老太爺更是有問必答,後來,兩個人閑聊之間就聊到了楊筠鬆楊公,廖光感歎楊公留下的奇書失傳甚是可惜,老太爺卻笑著說那本書倒沒有失傳,有緣人自然可見。”


    “廖光自此就認定書在老太爺這裏,就起了歹心。那法陣布好的前一天,老太爺雇了一條船,讓我帶著小姐在楓橋那邊等著,等完成了工作,我們就一起搭船到金陵去,而那天晚上,老太爺帶著廖光去,說是讓他學習學習。


    “我把小姐安頓好了之後,有些不放心,就跟了過去,等我到了雙龍寺附近的時候,就聽見打鬥聲,奔過去,看見老太爺被一幫歹人圍在中間,那幫歹人個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中間領頭的就是那個廖光!”


    “廖光在那個時候才亮明身份,說他是三僚村廖氏的當家,讓老太爺把那本奇書交出來,老太爺哪裏肯交,揮劍和那幫人打鬥。老太爺雖然一身工夫了得,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到處都是劍傷,我趕到跟前的時候,廖光一劍刺中老太爺的前胸,老太爺倒在血泊之中。”


    “我發狂地撲上去爭鬥,廖光等人無法下手,打鬥之中,我也受了傷,本來以為要死了,哪知道打鬥之聲找來了一幫人,那幫人見到這情景,以為是強盜打劫,就衝了過來,廖光見情況不對,隻得退卻,我和老太爺就被那幫人救了下來。”


    “忠叔,你說的那幫人,是不是陸亭?”到這個時候,陸良基本上是能夠猜出來了。


    “不錯。當時陸亭還是吳縣的主簿,帶著一幫公差,就把我們救下了。老太爺臨死的時候,把那本書交給了我,讓我善待小姐,當晚就仙逝了。”


    “老太爺去世之後,我隻能告訴陸亭我們是來經商,路上遇到了歹人。本來我打算帶著小姐會老家,不想小姐也病了,無奈隻得留下,陸亭把我們接到了陸莊,好生安頓了下來。”


    “哪知道時間一長,陸亭就看中了小姐,他見我們主仆無依無靠,就托人來說媒,想納小姐為妾。我本來不同意,但是小姐卻答應了。”


    “小姐說我們無依無靠,即便是回去恐怕也要遭那廖光的毒手,嫁給陸亭,他至少還是個主簿,廖光不敢胡來,這樣以來,也能夠保護得了老太爺的那本書。”


    “後來的事情,少爺我也跟你說過了,我們就在陸莊呆了下來,之後就有了少爺。”楊忠說完這些事情,已經老淚縱橫了。


    這麽多年來,這個秘密壓在他的心頭,現在終於可以對陸良說起了。


    陸良聽得是怒發衝冠。


    “楊忠,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王越問道。


    “成化三年。”楊忠抹了一把眼淚道:“現在想起來,當時老太爺說的那塊怨地,肯定就是蜈蚣山一帶,隻不過當時這裏麵還是一片大水,老太爺說的千年積怨,很有可能就是胥城了。可惜呀,如果那晚老太爺的法陣布好了,這裏的怨氣就能被泄掉了,也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來!”楊忠搖了搖頭。


    “德公,你們看到廖光是什麽時候?”陸良突然想起了什麽。


    “成化七年。”王越幾乎想都不用想。


    “老太爺都去世四年了,那廖光竟然還出現在了蘇州!”陸良沉聲道。


    “他估計一直都沒有離開,還盯著那本書呢。”楊忠咬牙切齒地說道。


    “德公,那廖光之後如何了?”陸良自然想追查那廖光的下落,這個人可是楊家的仇人。


    “之後?嗬嗬,這個廖光失蹤在了這個大墓中。”王越微微一笑。


    “什麽意思?”陸良有些聽不明白。


    “這事情聽我慢慢道來。那廖光本來是難逃一死的,但是他說他有一身的本領,可以幫助那苗女布置大墓,那苗女就允了下來,因此他才逃過一死。我不是說了嘛,那幫風水大家當中,隻有兩個人活了下來,除了廖光,還有一個人苗女沒有動手。”


    “誰?”陸良問道。


    “龍虎山的那個黑臉張天師。”王越沉聲道:“那張天師身份非同小可,可是大明朝的國師,苗女不敢放肆,隻能讓他離去。”


    “不過你們也知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皇家機密,張天師這一走,很難保證不透露出去,所以,在他走了之後,苗女就把廖光叫了過來。”


    “難道那苗女想借刀殺人!?”陸良道。


    王越點了點頭:“苗女殺不得張天師,但是廖光可以。廖光這個人,本來和天師就認識,行動起來天師不會提防,而且廖光心狠手辣,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可是廖光就那麽聽話?殺了張天師,如果傳出去他可就得罪了整個風水界!絕對死無葬身之地。”陸良搖頭道。


    “開始他自然不願意,不過最後他就願意了。”王越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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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晚了。嗬嗬。見諒。


    這段時間感冒,難受得要死,奶奶的。北京這鬼天氣,我已經穿了超過半年的冬天衣服了!


    受不了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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