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蓋縱從天而降,衝至溫九子四人背後,運盡全身力欲將連踢四腳,可惜四人察覺到蓋縱來臨,躲開了過去。


    蓋縱攜起琚於形父女,作鳥獸散。


    溫九子四人當然不會留下活口,令益橫三人緊追,自己緊隨其後。


    蓋縱作為第一護塔,內力自然高出益橫三人不少,益橫四人剛一番搏鬥,真氣消耗不少,蓋縱很快就消失在益橫四人視線裏。


    但左手攜琚於形,右手攜尚挽,腳下使綿延百裏的雪地,體力消耗的也是最快,騰空之力減了許多,一路留下腳印。


    琚於形竭力發出聲音:“蓋護塔,蓋護塔。”


    蓋縱不願理會琚於形,道一聲:“聞首不要說話,保存體力。”


    蓋縱竭盡全力奔跑著。


    琚於形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跟尚挽說:“尚挽,心中不許有仇恨,好好活著就好。”


    尚挽道:“爹,我們都會好好活著的。”


    琚於形命令蓋縱:“蓋護塔,留存體力。你看這茫茫大雪,我們一路上留下這腳印,益橫他們隨後就能跟來,我們怎麽才能出去?都會死。”


    蓋縱痛心道:“蓋縱無能,蓋縱帶著聞首和尚挽就騰不了空,蓋縱去把他們引開。”蓋縱停下腳步,把琚於形尚挽放下,欲用雪堆把二人藏起來。


    琚於形拉住蓋縱:“萬一引不開呢,我雖身受重傷,聞力將盡,但聞力尚存,他們很容易找到我們,我這副德行,已經保護不了尚挽了。”


    琚於形把尚挽的手放到蓋縱手裏,道:“帶著尚挽走,這樣你就可以騰空而走,不留下痕跡,我,去引開他們。”


    尚挽抱住琚於形道:“我不要,我要跟爹爹一起。”


    琚於形道:“這是你們倆能活下來的唯一的選擇。”


    琚於形轉向蓋縱,道:“蓋護塔。”


    蓋縱痛哭道:“屬下在!”


    琚於形道:“執行命令吧。”


    蓋縱給琚於形磕了個頭,道:“屬下遵命!”


    琚於形笑道:“趕緊走吧,他們就要來了。”


    蓋縱萬般無奈,把尚挽拉開,騰空飛走。


    琚於形雙腳已漸僵硬,運起全部真氣於雙腳,向前奔跑,僅僅跑了三四裏,真氣耗盡,雙腿僵硬。


    溫九子四人從後麵追來,益橫三人放慢了速度,見隻有琚於形一人,知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溫九子向前衝去,一腳把琚於形踹出十丈餘遠。


    益橫上前打探,集五十令內力於右掌之上,放在琚於形胸口,輕拍下去,琚於形當場心髒炸裂而死。


    益橫轉頭道:“心跳沒了,聞首琚於形,死了。”


    桓捭朝著溫九子說道:“下手這麽重。”


    溫九子拱手道:“溫九子失手,不曾想這琚於形這麽不經打,可惜那蓋縱和那女娃。”


    益橫擺了擺手道:“不怪你,他們跑不了多遠的。”


    益橫給桓捭公闔二人使了個眼色,一起叩跪溫九子:“溫聞首,受屬下一拜。”


    溫九子道:“這是?”


    益橫道:“前聞首琚於形不盡職,死有餘辜。現在琚於形死在聞首手裏,溫聞首,受屬下一拜。”


    溫九子極力掩蓋心中的喜悅。


    益橫道:“聞人殘局,還等著聞首處理,聞首發號施令吧。”


    溫九子頓了頓,說道:“承蒙眾位如此擁戴我,那溫九子就當仁不讓了。益橫帶三十聞首追殺蓋縱及尚挽,桓捭公闔攜三係聞腳聞會,見蓋縱一係,格殺勿論。”


    益橫三護塔擁護溫九子為聞首,溫九子坐穩聞人第一把交椅,發號施令:清蓋係,消滅蓋縱一係聞人,不許放過一個。


    一日之內,竹溪邀茶方圓三百裏蓋係聞人皆被殺,蓋縱以淩空幻影躲得溫九子追殺。


    溫九子命四聞會留守邊絲柳,把琚於形安葬在邊絲柳,溫九子為琚於形埋下了最後一抔土。


    溫九子環視了一圈邊絲柳,感歎道:“邊絲柳如此美景,妙極妙極,怪不得你琚於形情願常伴此地。縱使你琚於形擁有淩空幻影和空聲引兩大無上心法,且身有百令內力,不還是被我溫九子玩弄於股掌之中,不過說到底,還是你給的我機會,讓我設計塔層建築,接觸聞人,才有機會混得這聞首之位,鑒於此便留你個全屍,讓你躺在這邊絲柳,安息於此。不過你這種人死了,真是江湖一大憾事,也是我溫九子不想看到的,可惜了這百令內力,以及兩大高深的武功。不過沒辦法,你琚於形不死,就是我溫九子死,這就是江湖啊,武功再高,不懂江湖也是難以立足。”


    溫九子左右徘徊了幾步,又道:“你泉下有知,一定特別想有一天你那乖乖女前來此地拜你。哈哈哈哈,我溫九子比你還想呢,我已動用三係聞腳聞會探尋江湖各地,任他蓋縱有三頭六臂,也是逃不出無數聞會的追殺。你放心,不要著急,我早晚送你女兒下去見你,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溫九子頓了頓道:“尚挽這孩子很聰明,也很堅強,是個好女孩,可是她不死,我溫九子寢食難安啊。哦,還有那蓋縱,你說你琚於形,同樣都是四大護塔,為什麽你就心偏蓋縱,對益橫三位就冷淡了許多,是你讓他們寒了心啊,這也不怪益橫三位造反於你。好了,溫九子也不多說了,我先回竹溪邀察,過幾日再來見你。”


    聞人賬冊從邊絲柳屋裏搜出,其上記錄建造塔層建築,欠下十萬兩白銀。


    溫九子過目後,苦笑道:“琚於形啊琚於形,死了死了,還給我留下這麽一堆爛攤子。”


    溫九子叫來三護塔:“這十萬兩銀子從何處來?”


    益橫道:“這又有何擔心,隻管擱置不理,這債主還能找上門來。”


    溫九子:“何以見得?”


    益橫道:“隨便查出點這債主汙點,以此要挾,誰還敢在塔層建築之下放肆。”


    桎城鄉下,葉從收屍回來,封淩為其泡了一杯茶,葉從道:“不知最近怎麽了,竹溪邀茶附近無緣無故死了好多人。”


    封淩怯聲問道:“何門何派啊,沒人來救他們嗎?”


    葉從吼道:“我怎麽知道何門何派,各個身材輕便,像是聞人,不過沒有人相救,塔層建築跟平時一樣,沒有什麽蹊蹺之處。有幾個奄奄一息了,痛苦至極,我們一起收拾了。”


    封淩驚道:“啊,怎麽不救一下呢?”


    葉從道:“救?怎麽救?我看他太痛苦,送他一程。”


    封淩搖了搖頭歎到:“以後,遇到這種將死之人,能救就救吧,也好為我們憂兒積點德。”


    葉從笑道:“積德?真是婦人之見,婦人之見。”


    封淩道:“不管怎麽樣,不救也罷,也不能弄死了他吧,不能為了多掙一分錢就做出這種事來。”


    葉從聽到封淩說自己把未死之人弄死,並且連番教訓自己,怒火中燒,一摔茶杯怒斥道:“以後不要再對老子說這話,老子在外拚死拚活養你容易嗎?救了他們萬一我被凶手殺了怎麽辦。”


    封淩不再說話了。


    葉從舒了口氣,道:“豈有此理,婦人之道!”


    葉從看向躺在床上的葉輕憂,唉聲歎氣道:“這孩子病什麽時候能好起來,掙多少銀子夠他使的。”


    封淩從驚慌失措中恢複過來,沉思了一會,說道:“錢你不用愁,我弟弟前些日子來說了,他們青虛涵最近接了個大活,能分到八十兩,到時候分我們五十兩。”


    葉從聽罷,心中嫉妒,臉龐一頓火熱,竟然還不如小舅子能耐,苦笑道:“五十兩,五十兩,這封遺不知道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封淩道:“你怎麽這說封遺。”


    葉從道:“他接了個什麽活,掙這麽多?”


    封淩搖搖頭道:“不知道,他沒有說。”


    一日後,封遺聽說葉從收屍回來,便來到葉從家裏問候一番。


    葉從看到封遺,想著:“這封遺這副模樣,能做什麽大生意,一下掙八十兩,還搞得這麽神秘。”


    葉從想證實一下封遺到底有何能力,悄悄問道封遺:“封遺,你做什麽生意了,這麽神秘,什麽生意能分這麽多錢?”


    封遺看四下無人,說道:“姐夫,不要告訴我姐。”


    “不會告訴她的,你說。”


    “聞人建造塔層建築,找到我們青虛涵,買了三萬斤金絲楠木。”


    “這你一個人就能賺八十兩?”


    “正是。”


    葉從心中不忿:“這麽好的事竟然攤到我這小舅子身上,這封遺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葉從說道:“這聞人真是有錢又大方啊,姐夫我跟萬馬地這麽多年,運一具屍體道萬馬地也才區區幾兩銀子。”


    葉從見封遺趾高氣揚,故意打擊封遺,說道:“這生意可靠嗎,別到時候一兩都得不到。”


    封遺笑道:“姐夫你這話說的,聞人在江湖上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算什麽,聽說聞人建造的聞人塔高達八十一丈,想想都氣派。”


    葉從驚道:“聽說聞人塔建造的很高,不想竟然有八十一丈。”


    封遺說道:“以後多跟聞人打打交道,姐夫,以後我混好了一定帶著你。”


    葉從不屑回道:“好,混好了記得帶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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