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洲島齊佳別層如先行返回孤洲島,唯有雲居月決定要留在陵陽再待一日,眾姐妹笑話雲居月一定是看上那陵陽殳為,雲居月裝作默認,齊佳別層如隻好先行離去。


    雲居月從陵陽弟子口中得知,無令少俠葉輕憂一夜花光在武林和之上贏得的一百兩銀子,買下莊裏一片破落院子,不知為何。


    雲居月對這無令少俠葉輕憂頗感興趣,欲上莊裏打探一番。


    可自己作為孤洲島一個普通女弟子,這樣去找葉輕憂又顯得太過突兀,不如順齊佳別層如所想的那樣,假裝愛慕葉輕憂好友殳為,唆使殳為一起前去莊裏。


    雲居月迫不及待來到七百榆,見到秋同指同門都在,找到殳為,把殳為拉到一邊。明知故問道:“殳為,那棋力超群、無令少年葉輕憂呢,我想見識見識,見識完就走。”


    殳為道:“葉輕憂,他有什麽好見的,一天一夜都是行為怪異。”


    雲居月道:“正是由於他行為怪異,我才想見啊。”


    “葉輕憂拿著下棋得來的一百兩銀子就不見了,昨日掌門從及扇派了人去查探,聽說去了這北邊一百多裏地的莊裏,買了個大院子。”


    雲居月早已從陵陽弟子閑言絮語中得知葉輕憂去了莊裏,買下大院,命名為恩仇塚,不知道葉輕憂有何深意。


    雲居月故作一無所知,說道:“莊裏?”


    “一個很陰森的破院子,葉輕憂對它很是感興趣,理解不了。”


    雲居月也來了勁,嗲道:“我也要去,殳為公子,我們去吧。”


    殳為有些不情願,但聽到雲居月叫自己公子,又這般撒嬌,秋同指十幾個同門都在遠處是不是看向自己和雲居月,不如就帶雲居月一起離開,在眾同門眼中也好有麵子。


    殳為故作不情願說道:“怎麽雲姑娘偏偏對這樣一個無令之人感興趣,他沒有半點內力,從不花精力練武,精力都花在下棋之上,我殳為要是多一點精力在下棋之上,這江湖第一棋手的位置就是我殳為的了。”


    雲居月巴拉說了一大堆,殳為抵不過雲居月一再請求,半推半就地帶著雲居月一起走出陵陽七百榆前去莊裏。


    “仇我雙雙至莊裏,菊下書名共鑒之,生即生,死亦死,既出了門,便是路人。”雲居月朗聲念道。


    這段話正被葉輕憂刻在莊裏正門一側牆上,葉輕憂與江竹聽聞有人念叨,便轉頭見到殳為與雲居月。


    葉輕憂歡喜道:“殳為,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還有,這位姑娘是?”


    雲居月道:“我是孤洲島雲居月,欣賞你葉公子的棋技,特來認識一下。”


    葉輕憂說道:“我葉輕憂有什麽好認識的,想認識在陵陽認識就好,還值得你們跑那麽遠。”


    殳為不屑地站在一邊。


    葉輕憂收拾好工具,連忙說道:“我記得你了,當時在陵陽七百榆,直接坐到了江湖翹楚的位子上。”


    雲居月燦爛地笑著,說道:“我也是閑來無事,聽說你把武林和得來的一百兩銀子都用來買這片破院子了,我還以為是多好的院子,失望失望啊。”


    殳為道:“別失望,一會叫輕憂請我們吃飯。”


    雲居月道:“請吃飯那是肯定的,贏得這江湖第一棋手,不請吃飯怎麽能行?”


    江竹苦笑道:“該請陵陽,什麽時候輪到請你孤洲島弟子了,哈哈哈?”


    雲居月嗲聲道:“前輩這大老遠跑過來支持葉公子,你說該不該讓葉公子請吃飯,不然你請也行啊。”


    葉輕憂笑嗬嗬地接著清理著院子門前一大片野草。


    雲居月上前看到牌匾上赫然寫著“恩仇塚”三個大字,道了一聲:“恩仇塚?”


    殳為冷笑了一聲,說道:“輕憂,你說這一百兩銀子做什麽不好,還非得…”


    雲居月盯著牆上一排菊花,又看向葉輕憂刻下的歌謠,問道:“這個‘菊下書名共鑒之’是什麽意思啊?”


    葉輕憂抬頭說道:“‘菊下書’已是就是在這菊花之下的牆上書寫,書寫上自己的名字,讓江湖中人共同鑒證。”


    殳為說道:“誰有深仇大恨還會來這種地方呢,來這種地方也不會寫上自己的名字再決一生死吧。”


    江竹笑道:“輕憂少俠這境界很高啊,你們遠不及他的。”


    殳為一聽這話,心中很是不服,問道:“前輩是?”


    江竹道:“我是江竹,以前就是這恩仇塚大院的主人。”


    雲居月道:“那你就是莊裏前掌門江竹了?”


    “正是。”


    雲居月道:“那葉公子就是從你手裏買的這恩仇塚了?”


    “那自然是嘍。”


    雲居月道:“那江掌門,那一百兩銀子是葉公子的全部家當啊,能不能退還一些啊。”


    江竹大笑。


    殳為看不慣江竹,憤然大怒,且想在雲居月麵前表現,仗著自己是陵陽弟子,騰空而起衝至江竹麵前。


    殳為抓住江湖領口,問道:“我與葉輕憂一樣是陵陽弟子,但我與葉輕憂不一樣的是我身懷四十令內力,這破院子值多少銀兩,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嗎?該退還多少你自己說。”


    江竹見殳為這般小輩如此無禮,怒火中燒,卻是不動聲色,開口說道:“陵陽弟子,就這般無禮嗎?”


    葉輕憂雲居月喊殳為停手,殳為聽到江竹如此說陵陽弟子,那就無禮便是,繼續抓著不放,等江竹表態。


    江竹說道:“本來我是準備退還葉輕憂二十兩銀子的,但經你這麽一鬧,我一錢也退不了了。”


    殳為怒道:“怪不得你莊裏落得如此境地,掌門人不行,門派怎能不落敗?”


    葉輕憂揚聲道:“殳為,快把江前輩放開。”


    江竹聽聞殳為這般侮辱莊裏,侮辱自己,迅速集結四十令內力於雙掌之上。


    殳為見狀,立馬鬆開江竹退後數丈,二人欲交起手來。


    葉輕憂連忙道:“江前輩,請手下留情。”


    雲居月也勸道:“江掌門,我知道你不願動手。”


    江竹立馬退回了內力,說道:“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葉輕憂都沒說什麽,你是陵陽弟子又如何,豈容得你在這莊裏大地上撒野。”


    江竹走向寒暮之前,在菊花之下,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對殳為說道:“我江竹退隱多年,本不願摻和江湖事,無奈自己就身處江湖之中,今日要打的話,我便成全了輕憂少俠,按照菊下書寫下自己的名字,你殳為要寫嗎?待我們決戰之後,不管結果如何,你我從此便再無恩怨。”


    葉輕憂道:“江前輩,言重了。”


    殳為覺得自己本就是一時衝動,與這江竹犯不著交手,更犯不著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這寒暮之上,於是作罷。


    江竹見殳為全然收手,自己也就轉身離去。


    將要午時,雲居月喊著餓了,三人出發去找家客棧先去吃飯。


    莊裏以南三裏,有條街道,街上上有間客棧名為青奚飲,頗為氣派,三人走進青奚飲圍著一方桌坐下,又累又餓的身體終於可以休息一下。


    小二端來三杯茶來,分別放到三人麵前,殳為與雲居月端起茶水就喝了起來,有說有笑,欣賞著青奚飲的布置,滿是喜歡。


    葉輕憂看著菜譜,變得坐立不安,著實是驚出一身冷汗。


    葉輕憂雖然在武林和日中贏得百兩銀子,卻因為買下莊裏,兜裏碎銀所剩無幾,雖然可以先向殳為借些銀子點幾個硬菜,但是葉輕憂月薪本就少得可憐,生活很是拮據,借的銀子又如何還也成了問題。


    雲居月看出葉輕憂的不安,說道:“看這菜的價格,也太貴了,突然沒了胃口。”


    殳為哄道:“貴是貴了點,可輕憂有錢,不怕不怕。”


    雲居月知道葉輕憂買下莊裏花完了一百兩銀子,說道:“哎呀,他的銀子不是都用來買下莊裏了,這麽貴再有錢也不想吃了,我們走吧。”


    殳為看向葉輕憂說道:“我不信一百兩全都買下那莊裏了,就算是,我借給你銀子。”


    葉輕憂強顏歡笑著。


    雲居月就要起身離開,殳為看了周圍一眼,沉聲說道:“茶都喝了,還怎麽走?”


    葉輕憂微微笑道:“是啊茶都喝了,吃好再走吧。”


    雲居月道:“又沒讓他上茶,咋啦,進來就要吃他家的菜啊,哼,今天偏要走。”


    殳為無奈地搖搖頭。


    雲居月站了起來,看著殳為葉輕憂:“走,換一家吃。”


    殳為無奈地起身,葉輕憂不好意思地站起來,雲居月帶頭走出了青奚飲。


    葉輕憂雖然慚愧,但也是如釋重負。


    小二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桌上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本想叫住三位,卻見那姑娘似乎不好惹,無奈又咽了回去,隻好自言自語道:“真是的,沒錢還進來幹嘛!”


    葉輕憂坦率道:“這次買下莊裏,銀子花的差不多了,真是慚愧。”


    殳為嘀咕道:“沒事買這麽大一塊荒地幹啥,後悔了吧。”


    雲居月說:“這哪能行,我還餓著呢,到前麵吃麵,葉公子請哈。”


    殳為沒好氣地朝向雲居月道:“進這青奚飲是你,出來也是你,你真是多變啊。”


    雲居月笑開了花:“哎呦,殳為哥哥別生氣嘛!”


    殳為一聽雲居月叫自己殳為哥哥,再多的怨氣也立馬煙消雲散。


    葉輕憂連忙賠笑道:“那就吃麵吧,下次輕憂有錢了一定請你們大吃一頓。”


    三人吃完麵,已經到了未時,雲居月聲稱該回孤洲島了。


    殳為覺得雲居月大老遠過來,沒吃好也沒玩好,便邀請雲居月下次再來陵陽,一起去詩青山半,雲居月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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