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這還是人嗎?


    等了這麽些日子,好不容易把《碩二爺》給盼來了,就聽見你個“說不完”。


    這日子是真叫沒法過了。


    今天來的,80%都是德芸社的老觀眾了,蕭飛什麽脾氣,大家夥還能不知道,不挖坑不使活。


    挖完坑什麽時候給填上,全憑他個人的心意,有些坑不到最後一回,別指望他能大發慈悲給觀眾們解悶兒。


    原想著今天蕭飛能說一個小單口,然後大家夥開開心心的回家,不帶回去一個坑。


    結果……


    我們還是把你想的太善良了。


    看得出來,蕭飛今天不光要挖坑,還準備大挖特挖,沒瞧見鐵鍬把都攥手上了嗎?


    我們花了,千八百塊來捧場,結果,你給我們挖坑,真真不當人子。


    “退票!”


    觀眾席裏,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結果這一聲直接炸開了鍋,越來越多的觀眾跟著喊了起來。


    上場門這邊的郭德強都有點兒傻眼了,這……什麽情況啊?


    退票!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台上的蕭飛卻一點兒都不慌:“退票?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德芸社的服務宗旨就是不退票。”


    噗……


    就這還好意思說呢!


    不退票都被當成是服務宗旨了。


    這臉皮也真夠厚的了。


    “要退票也行,買票在門口,退票在阿.富.汗。”


    好嘛,退個票再把命給搭進去。


    “瞧見沒有,看看你師哥是怎麽化解的。”


    郭德強見蕭飛輕易的就化解了,順便把觀眾逗笑,還不忘教徒弟。


    “都別鬧啊!頭回見麵就在坑裏,這怎麽還不習慣了。”


    誰啊!?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要不咱們今天說個別的,說個二小放牛郎的故事。”


    你敢!


    好不容易等到《碩二爺》了,剛把我們的好奇心勾起來,你要說別的,那什麽……我刀呢?


    觀眾們也是沒脾氣了,常來德芸社,熟悉蕭飛的觀眾都知道,在這缺德鬼的眼裏,觀眾人人都是花魁,就沒有他不調戲的。


    難道就不能不聽?


    給他臉了呢!


    說真心話,還真就做不到,聽了第一回,人就已經被勾住了,不接著往下聽,晚上回家都睡不著覺。


    還能怎麽著,聽著唄!


    今天說不完,可德芸社不是還在嘛,總有能說完的一天。


    觀眾們也是認命了,誰讓他們非得這麽捧呢,結果捧出來個德芸坑王,變著法的跟他們作對。


    掉進坑裏崴了腳,也是他們自己活該。


    這個鬱悶啊!


    蕭飛看著台下個頂個憋屈的觀眾,心中大為滿意。


    對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然的話,還說什麽把觀眾給勾住了呢。


    您諸位啊,就慢慢聽著吧!


    “誒,這就對了,聽我的段子,您就得有過日子的心,好,咱們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如果是在小園子的話,蕭飛怎麽都不可能就這麽放過觀眾,但今天是商演,後麵還有兩個活呢。


    (本章未完,請翻頁)


    特別是最後攢底的《扒馬褂》,那可是個大活,沒有一個多小時都說不完。


    蕭飛得留出足夠的時間,不能在他這裏拖時間。


    “傷情最是晚涼天,憔悴斯人不堪憐。邀酒摧腸三杯醉,尋香驚夢五更寒。釵頭鳳斜卿有淚,荼蘼花了我無緣。小樓寂寞新雨月,也難如鉤……”


    啪!


    “也難圓!”


    現場觀眾一起跟著大喊,發泄著心中的鬱悶。


    現場的氣氛已經完全被調動起來了。


    “這孩子的能耐都是跟著誰學的啊?”


    侯三爺喃喃自語,朝著身側的於清看了一眼。


    肯定不是於清。


    雖說於清和蕭飛是師徒關係,但自己這幹兒子的能耐他清楚,最擅長捧哏,逗哏雖然也行,但功力到不了這個份上。


    蕭銘棟老先生?


    也不太可能,老爺子確實有能耐,論相聲功底,不弱於他的老恩師趙佩茹先生。


    但是,侯三爺曾和蕭老先生有過接觸,還曾跟老爺子問過藝。


    蕭飛的風格明顯和蕭老先生不一樣。


    那要怎麽解釋?


    難不成還真的是祖師爺開眼,知道相聲式微,特意送來這麽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


    想到這裏,侯三爺不由得朝著自己多年的老友石先生看了過去。


    唉……


    真眼熱啊!


    不用多了,再過十年,石先生這一支必定發揚光大。


    侯家門雖然也不會差,但是,就缺錢蕭飛這麽一個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啊!


    舞台上,在交代了時代、人物背景之後,故事也開始進入了正文,《碩二爺》這個單口相聲,原本是回目式的,一個小故事接著一個小故事,但是到了蕭飛的手裏,哪能照本宣科的演。


    經過改編,每個小故事之間都有了聯係,雖然做不到曹大大那樣的草線灰蛇,伏脈千裏,但是多留幾個扣子,多挖幾個坑,讓觀眾惦記著睡不著覺,還是沒問題的。


    故事的主人公碩二爺,相傳是明朝萬曆皇帝的二大爺,真名叫永碩,人稱“碩二爺”。


    他本人是明世宗朱厚熜的愛子,自小文武雙修,身懷奇才,也曾胸存大誌,但是見皇子間爭寵奪位,他不願置身其中,以至於骨肉相殘,幹脆稱病在其封地——京南的大興縣養馬訓鴿。


    碩二爺告病還鄉之後,卻並未賦閑家中、頤養天年,而是每日布衣草帽,村舍胡同裏跑著,探訪和解決著市井中的不平之事。


    他不騎高大的禦賜駿馬,偏喜歡騎一頭斷耳老.毛驢,拿著穆宗皇帝賜給他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奸邪佞臣的一根金癢癢撓兒,穿梭於大街小巷,茶寨勾欄之間。


    奉行民間無小事,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以民為本的親民思想宗旨,路見不平之事,總要伸手管管。


    自稱皇上管不了的事兒,二大爺非要管管不可,因此成為大興遠近聞名,天下無人不知,老百姓或缺不了的平民王爺。


    蕭飛在台上說的精彩,觀眾在台下聽得也過癮,後台的一樣相聲演員這會兒全都堵在了上場門邊上,聽是聽不會的,但是不聽,心裏又實在是癢癢的慌。


    “真特麽好!”


    (本章未完,請翻頁)


    侯三爺是止不住的誇,他收徒不少,徒孫一大幫,單單是德芸社這邊,眼瞅著都要突破兩位數了。


    可看著台上的蕭飛,還是忍不住眼饞,這麽好的苗子,怎麽就不是他們侯家門人呢?


    “二大爺正說著呢,就聽見身背後馬蹄聲響,回頭打眼一瞧,嘿嘿樂了,哦!你也來了,既然你來了,二大爺我可就不走了!”


    啪!


    觀眾們正聽得入迷呢,都忘了時間,蕭飛突然一拍醒木,頓時將所有人驚醒,表情茫然的看著台上。


    呃?


    走了?


    這就完了啊!?


    到底誰來了?


    還有前麵那個跪在街邊哭的小媳婦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夏老三被帶走之後,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嘉靖皇帝為什麽賜給了碩二爺一根金癢癢撓?


    你一走了之,留下這麽多坑,都埋到我們眼眉就不管了?


    沒這麽辦事的吧!


    好歹也填上一兩個啊!


    太缺德了!


    好嘛,花了千八百塊跑來聽相聲,給德芸社捧場,蕭飛倒好,直接玩了一手請君入坑,太欺負人了。


    “退票!退票!”


    又有觀眾喊了起來,當然,退票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喊上兩嗓子,總覺得自己虧得慌。


    佟筱婭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在小園子裏客串報幕員的時候,哪回蕭飛說完,台底下不得鬧上一陣子啊!


    “好!有退票的朋友,等會兒散場之後來後台找我登記,回頭我們包專機送您去阿.富.汗。”


    哈哈哈哈……


    觀眾頓時發出了一陣哄笑。


    “要是沒有的話,那就請您稍安勿躁,接下來請您欣賞對口相聲《西江月》,表演者徐德諒,王文利!”


    西你個腦袋啊!


    一聽又是《西江月》,有的觀眾立刻就不願意了。


    張文天先生是沒教過徐德諒別的段子啊?


    回回都是《西江月》,一個月能聽上七八回,有這麽糊弄人的嘛!


    本來想給他一大轟,但是,想到今天抱病登台的張文天先生,觀眾們也就忍住了,不看僧麵看佛麵,好歹是張先生的徒弟啊!


    台上倆人不知所謂的說,上場門這邊,蕭飛已經被師兄弟們給圍住了。


    “師哥!您這段子後麵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聽得正過癮呢,怎麽就沒了啊!”


    “就是,到底是誰來了啊?”


    蕭飛嗬嗬笑著也不說話,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這才開口:“現在可不能告訴你們,這是我的碗,告訴你們了,我吃什麽啊!”


    聽到蕭飛這麽說,眾人也是一陣大笑。


    鬧什麽嘻哈呢!


    蕭師哥還能缺吃飯的碗?


    “少爺!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啊!”


    郭德強也湊到了蕭飛的身邊,剛才蕭飛說的這一段,儼然已經是個熟透了的活,對後麵將要發生什麽,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心裏滿是好奇。


    蕭飛對著郭德強一拱手:“師叔,您過獎了!”


    嘴上客氣著,可心裏想的卻是……


    這才哪到哪啊!想要驚喜,後麵還多著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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