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的出手又急又猛,連綿不斷的小陣法圖和暗器從他手中飛出,卻沒有直接打在黑衣人身上,反而切斷了他的攻擊,逐漸地把他包圍起來,形成了反壓製的局勢。


    似乎隻等宮疾懌一聲令下,便會法器亂飛,將他斬於當下。


    黑衣人冷冷一笑,立時朝外撞去,剛才他一直壓著宮疾懌在打,他才不會怕!


    “這點小把戲唬別人可以,唬我?不可能!”


    可是這一撞並沒有撞出包圍圈!


    宮疾懌雙手翻飛,一個巨大的陣法圖自黑衣人身後顯現,又慢慢歸於黑暗,消失在無聲無息的風中。


    就是這個看不見的陣法圖困住了黑衣人,讓他逃不出去。


    黑衣人這才大吃一驚,不由得慌亂起來,他咬著牙喊道:“就憑你也想殺我?你根本不知道在跟誰對抗!”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樣法器,扔上天空,運足全身的靈力向上轟去。


    可是宮疾懌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一跺腳掠到半空中,伸手一點,黑衣人頭上的陣法圖瞬間開了個口子。


    接著宮疾懌袖中靈繩飛出,居然綁住了那個法器將它帶了回來!


    “你!”黑衣人的眼睛都恨不得瞪出血來,“你還我的法器!”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人使出這麽大的力氣困住他,居然是為了誆出他的法器?!


    法器入手就消失了,宮疾懌妖嬈的臉上綻出誘人心魄的笑容。


    “你不是很狂麽,再狂給我看看啊。”


    “我槽你娘!”


    隨著這句髒口罵出,黑衣人再次調動起全身的靈力,一連串火蛇對準宮疾懌轟去。


    “嗡!嗡!嗡!……”


    火蛇撞在陣法圖上接連發出巨大的響聲,撞得陣法圖連同宮疾懌的身形都微微震顫,可見其力量之大。


    宮疾懌咬牙支撐,俏臉冷如冰霜:“既然沒人教過你什麽叫禮貌,今天我就代天教訓你!”


    黑衣人見他聲音不穩,心下暗喜,旋即身子下沉,又掏出一件法器。


    他大喝道:“破!”


    火蛇自他手中蔓延開,瞬間籠罩了法器,卻在下一刻變得淩厲起來,憑空大了一倍!


    這法器可以放大攻擊力度!


    宮疾懌同樣紮下馬步,在升騰的橙色火焰中衣袂翻飛,隨後高高躍起猶如一隻撲火的飛蛾。


    “淩歌!”


    聽到這一聲喊,黑衣人沒來由得抖了一下,他這才想起,自剛才他就沒注意到那個卓淩歌——他的目標了。


    “沒事沒事,她隻是個灰靈境,不可能翻起風浪來!”黑衣人心裏安慰自己。


    可是腦海中就是有一個隱隱的念頭在提醒他,不,不會這麽簡單的。


    那個女人,不可能這麽容易認輸的!


    果然,隨著宮疾懌的聲音響起,一件黑黝黝的東西從他的對麵扔了出來。


    原來淩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潛到了黑衣人的背後!


    黑衣人大吃一驚,還沒看清淩歌藏身的地方,就見宮疾懌探手便拿到了那樣黑黝黝的東西。


    接著他在空中一個靈巧的轉身,反手將剛拿到的東西堵在了黑衣人頭頂的口子上。


    “收!”


    隨著這聲清喝,源源不斷的靈力自宮疾懌手中經過那個東西,傳到了陣法圖上,藍色的陣法圖突然閃爍起來,點點光波上下起伏,一層又一層。


    這是……?


    黑衣人瞳孔驟然收縮,他心道不好,急忙要收手防禦,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巨大的陣圖在一息之間就急劇坍塌,如同一張大網向著黑衣人聚攏起來。


    “嗡……”


    伴隨著輕輕的靈力震動,陣圖穿過黑衣人的身體,繼而消失了。


    黑衣人還保持著攻擊的姿勢,隻是臉色劇痛猙獰,身子也弓了起來。


    那個放大攻擊的法器也突然掉了下來。


    原來那個黑黝黝的東西是淩歌娘親留下來的一樣水係法器,水能克火,淩歌相信親娘的法器肯定比這黑衣人的品階高。


    宮疾懌用自己的靈力驅動法器,陣法圖在法器的加持擁有了水係屬性,這才在收網時重創了黑衣人的身體。


    “哇!”


    黑衣人吐出一大口鮮血跪倒在地,雙眼中滿是滔天恨意。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連掉下的法器都沒有撿。


    淩歌終於從藏身地跑了出來,“誒,他居然還能跑?”


    她還想趁這個機會殺了他呢!


    宮疾懌搖搖頭,“剛才這一擊雖然讓他受傷很重,但還死不了。他身上肯定還有別的保命法器和傳送玉符,不可能留在這裏等著我們殺。”


    “淩歌,你過來。”


    淩歌走到他麵前,發現他的身體僵直得好奇怪,“宮疾懌,你怎麽樣,受傷了嗎?”


    宮疾懌抬起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下一瞬就直接栽了過來。


    “宮疾懌,宮疾懌!”淩歌手忙腳亂地接住他,發現他全身顫抖得厲害,觸手冷得徹骨,那張嫵媚的臉更是白得沒一點血色。


    “你,你不要嚇我啊,到底怎麽了!”


    這是淩歌第一次覺得慌張。


    宮疾懌在她心目中也許是神秘的,是過分漂亮的,是實力超群的,甚至是難以理解看透的。


    但唯獨不是虛弱到連站都站不住的。


    他不可能,他不應該,有誰能傷到天下獨一無二的宮少主呢?


    宮疾懌緩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淩歌,那個木符牌,這次真的要捏碎了。我已經傳信給國師,他會來接我們。”


    “好,好,你撐住!”


    淩歌強忍住淚水,吹了一聲口哨,小黑豬吃掉最後一團火焰,飛奔過來叼起地上掉落的法器,回到了淩歌的身上。


    那塊薄薄的木符牌一捏就碎,淩歌抱著宮疾懌眼前一花,身影原地消失。


    *


    再睜開眼時,他們已經身處在一間小屋子裏,看四周很是簡陋荒廢,淩歌也不知道在哪兒。


    懷中的宮疾懌已經暈死過去,淩歌不敢離開寸步,一直抱著他叫著他的名字。


    “唰!”


    眼前藍光一閃,白胡子老頭竟然這麽快就趕到了。


    他麵色嚴肅異常,兩步跑到跟前把了把宮疾懌的脈。


    “臭小子!老夫不是告誡過你不許再動用真靈嗎!你這是要找死啊!”


    “前頭的傷就沒養好,現在又耗空成這樣,你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淩歌登時大驚,“什麽受傷,什麽真靈?宮疾懌怎麽了,他什麽時候受過傷!”


    “唉,”國師沉沉地歎了口氣,“淩歌,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


    “我?”淩歌又愣了,“我怎麽能救他?”


    “你不是馬上就要突破藍靈境了嗎,不能再等了,就今天了。”


    “淩歌,這一關會很難,你會很辛苦,你願意嗎?”


    這一句話問醒了淩歌。


    她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宮疾懌,抹了一把眼淚,“國師,宮疾懌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的,隻要能救他,我什麽都願意!”


    “好!老夫沒看錯你!”


    國師長袍一揮,一個碩大的藍洞出現在眼前,接著他兩手拉起宮疾懌和淩歌,一起踏了進去。


    “轟!”


    突然炸雷聲在耳邊響起!


    淩歌眼前白光一閃,一道明晃晃的銀色光柱正好落在她麵前。


    這是……雷林?!


    她和宮疾懌第一次遇見的雷林?!


    “國師!我們怎麽會到這兒來?”


    “必須在這兒!”


    國師將宮疾懌放到旁邊倚著牆,淩歌看了一圈,這才發現這裏居然是馴服小黑豬的院子!


    金鈴和小黑豬都在空間裏叫個不停,顯然是回到故地激動不已,想出來玩兒。


    這裏應該不會有外人,淩歌把它們都放了出來。


    國師吩咐道:“正好,金鈴,小黑豬,你們都去外頭守著把風!”


    一貓一豬隨即分赴南北。


    淩歌問道:“國師,接下來該怎麽做,你說。”


    “淩歌,”國師語重心長,“接下來的每一步,你必須嚴格按照我說的做,做錯一步,你和宮疾懌都有性命之憂。”


    “首先,你要先突破藍靈境!”


    說罷國師猛地退後兩步,兩手揮袖劃過天地,一個巨大的陣圖出現在他掌中。


    “這個陣法可以將雷林中的靈氣全都集中過來,但老夫隻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就有可能被人發覺。”


    “淩歌!逼出你的冰靈火,它會加快你的修煉!”


    “好!”


    淩歌沒有盤腿而坐,反而在陣法裏練起拳掌來。


    這是她上一世修煉得出的經驗,在衝破境界的最後階段,越是大力去消耗,身體得到的反饋越大,所能吸收進來的靈力也越多,因此反而能夠更快觸碰到那層間隔。


    這和實戰才能夯實修為是一個道理。


    如今麵對獨自支撐的國師,昏迷不醒的宮疾懌,淩歌的心情越發急切,打出去的拳風掌風鋒利如刀。


    “再快,再快,我一定要再快!”


    淩歌閉上眼睛,把全部身心都融入到身體中,隻關注靈力池子的瘋狂流逝和填滿,終於在一次次的反複中接近了上限。


    “冰靈火,一定要逼出冰靈火!”國師大吼道。


    淩歌狠狠一咬牙,將體內所有的靈力凝成一股風,呼呼地從身體的各個縫隙裏全都刮了出去。


    就像那一次馴服小黑豬一樣,難受,虛弱,耗空,淩歌緊閉著眼睛隻能用意念支持,將身體內所有殘存的靈力全都推了出去!


    堅持,堅持!


    終於,在淩歌又一次體會到那種神智無知的感覺時,她身體深處突然灼熱起來,一股暖流自她肋下出現,遊走入她的四肢百骸。


    “淩歌!成了!快醒醒!”國師聲嘶力竭的話在耳邊響起。


    淩歌猛地睜開眼,“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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