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殿,門邊就有許多的花,一簇一簇,挨挨擠擠,春色滿園關不住,當真是一室芳華。


    進去是以藍白色的紗幔,整整齊齊被拴好,乖順依柱而下,寬敞的房間,正門偏東是一張梨花木桌,青白色的玉杯和酒瓶落在上麵,貴氣又漂亮。


    裏麵有人聲在交談,穿過鏤空花紋的門廊,床前一麵青白色的素雅屏風,隱約可見幾人的背影。


    “阿芙,可感覺好多了,你要是有什麽事,我怎麽向皇上交代,多虧了臨川太子。”清麗可人的聲音,有一種特有的清貴和空靈,此人便是祁貴妃了。


    祁貴妃一聽到此事,忙著就趕來探望,保養得白嫩極美的雙手現在正緊緊握住芙蓉郡主。


    “沒事了,姨母,是阿芙不好,害姨母擔心了。”芙蓉郡主背靠在枕頭前,乖巧地低頭認錯,看起來溫柔懂事。


    祁貴妃一向也挺喜歡芙蓉的,雖說不是親生的,不過她兒子景珞珩忙於政務,很多時候都是芙蓉在陪她。


    在這冷情的深宮中,有人能陪她說話,陪她吃飯,陪她散心,總好過一個人每天度過這枯燥無味的生活。


    芙蓉不是她的親女兒,可是在一起這麽久,她已把芙蓉當作自己的女兒對待。


    “沒事就好,沒有怪你的意思,看你這蒼白的臉,好好休息,好了再去答謝夜太子就好。”祁貴妃說起夜瀟溟時,嘴角忽地浮現起笑容,芙蓉害羞地低著頭。


    祁貴妃見狀,還繼續開玩笑,“阿芙,喜歡就讓別人知道,不然以後隻會留下遺憾。夜太子此番之舉,必定是對你有好感的。”


    “姨母!”芙蓉縮回了自己的手,嬌聲打斷,“姨母,你不要說了,芙蓉明白。”說著還自己躺下,害羞地半躲進了被子裏。


    祁貴妃看她如此不好意思,不由寵溺發笑,伸出一隻手摸摸她軟軟的頭發,“記住姨母的話,姨母先回殿了,不用起身了。”


    芙蓉本想起來的,聽到這個隻好作罷,“恭送姨母!”腦海中又浮現了白天的場景,頓時臉頰又開始抹上了一層紅暈。


    那是第一次,芙蓉這麽近距離看他,雖然隻有模糊的一眼,甚至有點不真切,不過她能感受到他帶有溫度的懷抱,讓人迷戀。


    芙蓉想著,不多時就沉沉睡過去了。


    “主……主子……?”昭辭從院外,就不敢多說一句話,因為他能感受到主子心情很不好。


    夜瀟溟沉著臉色,頭發絲有的還在低著水,讓他冰冷的俊臉,更冷若冰霜,這是第二次了?景可心,這就想扯平,你以為本太子這麽好說話?


    夜瀟溟直接去了浴室,“除了景可心,任何人都不見。”不用想,那個芙蓉郡主明早一定會來,夜瀟溟才不想看見她,這個人肯定又要多想了,都怪景可心。


    夜瀟溟狹長的眸子,被氤氳的水汽模糊,但是卻蓋不住越來越冷的氣息。腦海中浮現景可心得意洋洋的笑臉,一時間不知道是生氣多,還是有趣得多。


    沒有人能比她特別,她真的是獨樹一幟。


    月可心休息了一會兒,就見月初慌慌張張而來,月可心撓撓頭發,“小月,什麽事?”


    “今晚有晚會,好像是關於鳳小姐與韓林婚事,想必是皇後娘娘出麵向皇上提點。公主,我們先換一身衣服。”月初扶起她,但是月可心是真的不想去。


    月末又拿來了新的衣服,是一件複古桃紅色的衣服,依然是寬大的長袖和拖地長裙,精妙絕倫的花紋和針線為這衣服更加上升了一個高度。


    “小瑩她說了嗎?”月可心乖乖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興致勃勃地為自己裝扮,她卻沒有一點想去的心思。


    “沒有。”月初一邊回答,一邊把嘴裏叼住的紫杉木梳拿下,細細為月可心束發。


    “看來,這樣是沒什麽用的,要去嚇嚇她才行。”月可心心裏想著下一步,又詢問,“把小瑩的家裏的人和她所最在意的都打聽一下,說不定她就妥協了,用這個要挾她。”


    “好的,公主。”月末月初齊聲應下,手裏的頭發和衣服差不多都整理好了。月初不由感歎一聲,“公主真好看,呆會兒一定能豔壓群芳!”


    “公主,本來就是最好看的呀。”月末也接道,月可心聽到月末的話一時間有點詫異,過了這麽久了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月末誇她,是那種很直白的誇讚。


    月末也是那種比較內向,不善於表達愛和情愫的人,她們兩個真的是在無時無刻都在用心在愛護我。


    月可心忽地抬手把她們圈在懷裏,三個小腦袋挨在了一起,“好啦,知道了,你們也特別可愛,我很喜歡你們哦。”


    月可心抬眸就見月初害羞地退了出來,摸了摸微發燙的臉頰,“我去拿一件披風,晚上可以用。公……公主,我先去了。”


    說話都開始結巴了,月可心失笑,月末沒什麽表情,隻是也隨便找了個理由開始收拾起來,不過她卻留意到她的耳廓開始隱隱泛紅。


    這邊,到鳳儀宮時月可心與鳳玉瑩和芙蓉郡主到是碰了個麵。


    “景公主千安!”鳳玉瑩現在比較收斂,也不想多逗留,拉了拉芙蓉郡主的衣服示意,結果那芙蓉卻興高采烈地拉著她就往月可心這裏奔。


    “可心妹妹,等會兒有一件好事,你可期待?”芙蓉對她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月可心滲得慌。


    “好事?”月可心保持著笑顏,你說這好事,和我又沒關係,我怎麽覺得你是來打擊我的,韓林之前的事她芙蓉會不知道?


    不過月可心依然沒有一點瑕疵,還是裝作十分期待的口吻,“還真是期待?”


    “可心妹妹,我們一起進去。”說著就要來拉月可心的手,鳳玉瑩退了半步,好像很怕和月可心站在一起。


    我們很熟嗎?月可心先一步避開了,芙蓉郡主抓了個空,眼裏閃過尷尬和不滿,卻又很快被掩蓋。


    月可心卻都瞧在了眼裏,“芙蓉郡主,自從本公主落水以後,對於一些不怎麽親密的人,都很抵觸,望郡主多多包涵。”


    “先走一步,兩位慢慢來。”便由著月初她們扶著我離開。


    芙蓉郡主看著月可心背影,抓空的手收緊,“看她那樣,本郡主難道連一個侍女都不如?要不是因為那件事,你以為本郡主會理你?”


    “好了,芙蓉,我們快進去,等會兒快遲了。”鳳玉瑩提醒她,芙蓉這才忍了忍怒色,同鳳玉瑩一同進了宮門。


    月可心先進去,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在她對麵的韓林和韓霜雙雙都站了起來。


    “景公主!”他們二人彎腰行禮,月可心擺擺手,“無須多禮,今天的主角可是你們。”


    月可心說這話時,露出暖柔的笑,沒有一點多餘的情緒,除了平淡和冷靜,沒有一點多餘的情愫。


    韓林一雙黑眼正盯著月可心,月可心不想去看他的眼裏流露的神色,因為她不是景可心,她可從來沒有愛過他。


    “自己的未婚妻來了,看別的人卻看得如此忘我。不過這人長得再美,不懂得自我收斂,那才是最可怕。”


    月可心不用抬頭,聽著嬌柔怪氣的腔調就知道是芙蓉郡主。鳳玉瑩直接快步就走到了殿中中間,剛好擋在了韓林的前麵。


    月可心隻能看見鳳玉瑩的背影,不過她能感受到鳳玉瑩心裏散發的孤獨和難受,不過更多的是憤恨。


    芙蓉郡主說完,還很神氣地找了個挨著月可心的座位,挑釁的雙眼滑過月可心,沒想到的是她剛坐下,月可心就微詫異地驚呼了一聲。


    “呀!怎麽有什麽東西一來,我就開始頭疼?啊……”月可心手指按著頭,月末開始來撫她,著急地開口,“來人,傳太醫!”


    “不用,不用。”月可心緊了緊握著月末的手,依然賣力裝頭痛,“可能是這裏晦氣太重,我們換個位置。”


    “好。”月末明白了,連忙扶起景公主,剛才和芙蓉郡主有多近,現在隔得就有多遠,景公主去了對麵最後的位置。


    “果然,離晦氣重的地方遠點,頭就不疼了。”月可心不慢不緊開口,芙蓉郡主卻臉色越來越難看。


    立馬就起了身,聲音又急又怒,“景可心,你居然敢說本郡主晦氣,這就是你的教養?果然沒了母妃的人……”


    “砰!”芙蓉郡主還沒說完,隻聽見木桌被猛地一拍,月可心眼裏泛著如寒冰一樣的眼色,隨即靜靜地抬眸,“你要是把後麵的字吐出來,本公主今天就會賞你一巴掌,讓你看看什麽叫做教養?”


    “哼!你自己什麽樣你自己心裏是沒有一個b數是吧!真是給你一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一雙翅膀你就要飛天是吧?”


    “長得人模狗樣,卻是外紅內黑,你是塑料袋嗎,這麽能裝?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瓊瑤劇沒你當女主角我都不看。”


    月可心說了這麽多,不過能完全聽懂的人卻沒有,隻知道不是好話就對了,可是有些聽起來怎麽又像是在誇人。


    “你……”芙蓉郡主被這一大串的話堵的心裏難受,一副要吐血的表情。


    “……”其他人則是懵的,鳳玉瑩也不由地退在一邊,默默地坐在了韓林一邊,沒做聲。


    “說不出人話,就住嘴,這麽多食物還堵不住你嘴?”月可心繼續給她一擊,芙蓉郡主差點氣得摔倒,不在看月可心,不發出一點聲音。


    場內恢複了短時的安靜,後麵傳來了太監的一聲高呼,“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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