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讀了二十幾年書,然後練武還沒把腦子煉壞的人,穆逢春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和動手能力都很可以。


    結果他剛想表現一下,就被老師否定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找了一個漂亮小姐姐,剛要進屋才告訴你,我們隻能硬剛。


    一下子,穆逢春好不容易激蕩起來的學習熱情,就被壓抑了。


    “秦掌門,我們不是要以點代麵嗎?”穆逢春不理解的問道。


    秦澈一邊盯著原版的地圖,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卷宗我看過了,隻有亭致縣的這個,因為情況特殊,所以有跡可循。


    其餘地方發生的,完全是隨機,且毫無征兆。


    屬於隨心所欲的作案方式。


    想要破那些小案子,即費力又大概率沒結果。


    既然對方的目的,是為了動搖國本,直接在大地圖上看看,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秦澈說出動搖國本,這幾個字,穆逢春一點都不意外。


    能破亭致縣案子的人,會是沒腦子的人。


    穆逢春沒再繼續做那些徒勞功,而是站在秦澈後麵,看秦澈的推理。


    前世作為網絡小說作者的秦澈,在前世他懂的那些東西,可能隻算是皮毛。


    但是在這裏,那就是一門絕對高深的學問。


    而且很多東西,在前世秦澈是沒實操的機會。


    可是在這裏,實操起來之後,秦澈感覺自己上輩子一直撲街是有原因的。


    自己根本就不適合寫,自己就適合實操。


    那絲滑的順暢幹,秦澈寫小說的時候,從來沒體驗過。


    再加上一顆,被靈氣滋養的大腦,簡直是絕配。


    穆逢春在後麵看著,雖然看不懂,


    但是硬看吧,還莫名的有了一些感覺。


    “穆大人,看明白點沒?”秦澈放下了筆,突然對穆逢春問道。


    穆逢春搖搖頭,道:“沒看懂。”


    秦澈點了點頭:“那穆大人你能不擋光嗎?你是準備你看不懂,也不讓我看見是嗎?”


    穆逢春因為一直站在身側,直接擋住了燈籠,而且因為頭越來越低,秦澈前麵直接是一大片的陰影。


    秦澈現在覺得吧,自己上一世那麽多孩子近視,可能就是因為父母一直站在頭頂上監視寫作業,完全看不到光所以才近視的。


    穆逢春不好意思的躲開了燈籠,站到了另外一側,繼續看著。


    “師傅,休息一下,喝點茶吧。”黎夏端來了一杯茶,恭敬的對秦澈說道。


    “給穆大人吧,為師不渴。”秦澈非常隨意的說道。


    穆逢春,現在對明月閣的茶,已經有陰影了,所以立刻表示:“我也不渴。”


    “那放哪兒吧,等穆大人渴了栽喝。”秦澈對黎夏吩咐道。


    穆逢春看著那精致的茶碗,心中卻是下了決定,就算自己渴死也不會喝明月閣的茶。


    秦澈又寫寫算算了很久,然後把毛筆一丟:“真相隻有一個。”


    這種梗穆逢春肯定接不上,不過他聽到這話,還是立刻湊了上去。


    “秦掌門真相是什麽?”穆逢春迫切的問道。


    秦澈用手在地圖上,指了一下京城的位置:“他們的目標是京城。”


    穆逢春聽了秦澈的話,愣了有幾秒,思索了好一會,實在沒想通,這才對秦澈問道:“秦掌門,你是說敵人,打算憑借一頭六品旱魃襲擊京城?”


    秦澈看穆逢春的眼神,就知道穆逢春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過這個也正常,京城高手如雲。


    別的不說,穆逢春就是四品。


    一個六品旱魃,敢襲擊京城,那絕對分分鍾撲街。


    穆逢春看著地圖上的標注,對秦澈道:“秦掌門,你看圖上的整個趨勢,按照時間線貫穿的話,分明是在往江南移動。


    旱魃隻有往江南去,才有可能發揮最大作用。”


    秦澈知道穆逢春是看懂了一些,自己寫的東西。


    不過穆逢春看的還是太表麵了。


    按照趨勢來說,的確是往江南移動。


    並且利用旱魃,攻擊江南和嶺南五十六州中的幾個或者十幾個,就可以直接以斷糧的方式動搖大夏國本。


    可是在秦澈的判斷來看,他根本就沒想攻擊江南或者嶺南。


    這個動作就是徐晃一槍,幕後之人的目的,應該還是虛晃一槍往上,而且目標就是京都。


    其實秦澈也有點想不通,好不容易養了一個赤地千裏的旱魃,去京都幹什麽。


    京都由不種地也不產糧,讓旱魃去是為了熱死那裏的人嗎?


    這個不太現實吧,別說旱魃,就是厄爾尼諾也沒見熱死多少人。


    旱魃還能比厄爾尼諾厲害?


    任何不合常理的動作,背後一定有一個合乎常理的解釋。


    而這個解釋,一定要能動搖國本。


    盯著地圖看了一會,秦澈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秦澈拿手邊的聚氣丹,砸向了地圖上的一塊地方:“這裏有可能成為被進攻的地方。”


    穆逢春看向了秦澈砸中的地方,開始還不太明白,可是旋即神色一凜。


    秦澈砸中的地方,的確很要命,如果一旦旱魃去了,真的可能動搖國本,而且比去江南動搖的更快。


    “秦掌門能預估出他們進攻的時間嗎?”穆逢春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


    秦澈看了一眼,地圖上標注的那些時間點:“我不知道旱魃如何才能成,但是從作案的時間和範圍來看,他現在應該已經北上了。再加上亭致縣這裏的事情,幕後之人應該還加速了自己的行動吧。”


    穆逢春急衝衝的給秦澈告辭,什麽都沒帶走,就坐著送自己來的飛行妖獸,離開了明月閣。


    黎夏看秦澈又磕了一顆聚氣丹,連忙把茶奉上:“師傅,喝茶。”


    “師傅不渴,你自己喝吧。”秦澈再次拒絕了黎夏,這個友好的提議。


    “師傅,你剛剛指的那個地方,距離京都還遠呢吧。旱魃去哪裏,對京都沒什麽影響吧?”茶不喝不要緊,但是知識必須要學。


    秦澈倒是不介意,多教黎夏一些東西:“那個地方距離京師是不近,但是那裏有控製京師命脈的東西,京都的糧倉在那兒。


    京都號稱400萬人口,每天消耗的糧食,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那裏就是專門個京都存糧的糧倉,而且是最大的一處。


    如果那裏出了問題,京都必亂。”


    黎夏聽了秦澈的分析,覺得秦澈分析的是沒錯,可是黎夏認為,那麽重要的地方,必然防守森嚴,旱魃就算再有能力想要進去也應該做不到。


    “旱魃一出,赤地千裏。可能誇張一點,但是旱魃對環境的影響必然是在的。


    現在是七月,本就流火,如果再有旱魃加成,溫度必然進一步上升。


    到時候天幹物燥,一點點火星,都可能讓整個糧倉毀於一旦。”


    黎夏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可是黎夏覺得,就算真的是天幹物燥,糧倉那裏也應該會準備充分,對於防火必然不敢鬆懈。


    畢竟關乎幾百萬人的口糧,出點問題就是天大問題。


    “對反既然敢這麽做,那必然還會有其他準備,其他後手,必然能保證一擊成功。”


    “師傅,那你提前提醒了,是不是就能免於這場大災了?”


    “我隻是提醒,能不能免於這場妖禍,還是得看督天院的本事。”


    時間飛逝。


    一晃五天過去,秦澈每天,除了在明月閣內,按時按點的簽到,也沒幹其他別的事情。


    而且秦澈發現,自己不打算苟之後,簽到都給力了很多。


    破境丹、聚神丹、鑄魂丹、飛蝶劍法、十方絕殺陣。


    要麽是能幫弟子提升修為,要麽就是能提升戰鬥力。


    秦澈倒是不研究這係統,為啥這麽給力,因為沒必要。


    研究明白還能咋樣,


    自己現在這個情況,擺脫係統,自己啥也不是。


    所以還是既來之則用之。


    ……


    午夜!


    洛倉!


    已經加了一倍兵卒的洛倉,作為大夏第一倉,可說是密不透風。


    “六哥你知道,咱們這兒怎麽突然多了一倍守卒不?”一個穿著黑兵袍的巡邏守卒,對走在自己旁邊的一個年齡稍長的守卒詢問道。


    年齡稍長的守卒,不在乎的道:“還不是今年這天太熱,上麵擔心走水,特意加了一倍的人手,以防止走水。”


    “六哥,咱這洛倉防火道有近80米寬,而且每個糧倉均置有水龍,就算真的著火,那也短時可滅。用不著這樣吧。”


    六哥,道:“咱們研究這個幹啥,上麵讓咱幹啥,咱就幹啥。何況咱這也是給自己看著飯碗。你知道這洛倉,有多少糧嗎?”


    年輕的兵卒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六哥賣弄的道:“一共5832136石。”


    年輕的兵卒看著周圍這些巨大的倉廩,發出了一聲低聲的驚呼:“這麽多!500多萬石,這得值多少錢啊。”


    六哥繼續賣弄著:“這算什麽,你可知道,咱們那京都,一日消耗多少糧食?”


    年輕的兵卒繼續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咱們這京都,號稱百萬戶,400萬人口。一天消耗的糧食,以千萬斤計算。這還不算,朝廷給官員的俸祿,以及衙軍、衛軍、禁軍的消耗。算上這些,咱這京都,每天消耗的糧食,至少兩萬石。咱們這洛倉看上去大,實際也就支持一年。這要是真的洛倉出問題,你想想幾百萬人,吃什麽?”


    年輕的兵卒聽了六哥的一番分析,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榮譽更重了。


    “六哥你幹啥,倉廩內禁煙火。”年輕兵卒看到六哥拿出煙杆子,立刻義正言辭的說道。


    六哥也不點火,就放在嘴上裹著:“過過嘴癮。”


    年輕的兵卒,看到六哥隻是過嘴癮,也放鬆了下來。


    隻是不知道何時,一點點火星,正巧飄散到了六哥的煙鍋裏麵,幹燥的煙絲瞬間被燃的冒出了青煙。


    “六哥,你咋點著了呢,快滅了!”年輕的兵卒,緊張的大叫。


    可是六哥卻跟沒聽到一樣,直勾勾的看著遠處,一臉的惶恐。


    年輕的兵卒,看著六哥的表情,也疑惑的轉過頭,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條火龍,衝天而起,直衝九天。


    “不好,走水了,六哥快救火!”年輕兵卒大吼一聲,然後拉著六哥就往火場趕。


    六哥反應過來,也顧不上什麽煙杆子,連忙往火場跑。


    等兩個人到了火場,已經有兩個倉厫著起了大火。


    這是兩個最大的倉厫,兩個一共存放了近50萬石糧食。


    “六哥,這火用水咋澆不滅呢。”年輕的兵卒,往火上撒了幾大桶的水,火勢依舊,這也讓年輕的兵卒慌了神。


    可是六哥也不知道,為啥這火就不能熄滅呢。


    好在隨著更多的人,包括禁軍和督天院的人加入,在天亮的時候,這場大火終於得以控製,不過已經燒毀了六個倉厫,損失糧食過一百五十萬石。


    這邊洛倉大火剛剛傳出,京城的糧價就開始翻翻的往上漲。


    然後帶動著整個物價全部翻倍,接著各種各樣的亂象全部出現。


    一個幾百萬人口的巨大都城,眼看著就進入到了破碎的邊緣。


    同時這裏的消息,均是長了翅膀一樣的,從京都的各個角落,朝著四麵八方飛了出去。


    對於一個民以食為天的農業社會為主的皇朝,這樣一場天降的大火,的確夠動搖國本。


    現在秋糧未收,就算收了,從江南運糧過來,至少半年。


    再加上成熟期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時間,新良至少一年才能到京都。


    可是京都的糧,可撐不了一年了。


    沒有了糧食,就意味著亂象頻生,意味著太多、太多的東西。


    尤其是對於現在的大夏來說。


    大夏皇宮之內,這位年過五旬的帝王,在得到了大火消息就沒再入睡過,直到火災直到火災撲滅,他才正式的上朝。


    督天院內,斬殺了旱魃歸來的穆逢春,站在桃花院裏麵,低著頭,眼中沒有成功避免大災的喜悅,卻是有著一絲憤怒。


    秦澈這邊在大火撲滅之後沒多久,也由黎夏帶回了消息。


    秦澈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對這件事情的評價就一個字: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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