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最胖拚著命馱著三人一路低飛穿過層層樹林,累得吭哧吭哧的嗚嗚叫。


    阿米心痛不已,又飛一陣,見後麵無人追來,阿米尋了一個平地,忙叫誰最胖落下休息。


    對於餘可成的失蹤,莊勁懊悔不已,要不是自己搞破筐底,餘可成也不會不見了。


    阿米安慰他道:“莊大哥,你且莫急,等天亮了,咱們再回去找,肯定有什麽痕跡被我們剛才忽視了。”


    葉素素卻嘴一嘟,肯定地說道:“胖子哥,我估計橙子哥肯定是又落入另一個時空隧道,說不定別有一番奇緣。”


    阿米完全聽不懂這位葉大小姐在說什麽。


    莊胖子則用瞪著看白癡一般的眼神望著葉素素,看來這一天奇跡般的人生經曆對葉素素這位女高中生的大腦有了開創性的影響。


    葉素素看見胖子眼神裏透著不信,道:“胖子哥,你別不信,這是很有可能喲。”


    莊勁找到一塊大石頭,擦幹表麵上的雪後坐下道:


    “素素,橙子現在不在了,他是不是又遇見什麽奇緣,我不知道,不過咱們三人是一塊過來的。他橙子如真在這大山裏都有什麽奇遇,沒理由我莊勁就沒有呀?今天,我倒要看看我的機緣在哪裏。”


    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陰森森的女人聲音:


    “是莊勁吧!”


    莊勁即使心大也被身後這突然一聲嚇得肝顫,忙回頭看。


    隻見石頭後麵雪堆裏竄出兩個黑衣人影,其中一人身手敏捷,一把就抓住莊勁後背。


    莊勁剛想掙紮,那人伸手間一根皮繩挾帶著靈氣就將他的身子緊緊困住。


    莊勁大駭,張嘴欲叫卻不知那人使了什麽手段,張開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人單手就將莊勁提在手中,對另一個黑衣人道:“這個是莊勁,得來全不費功夫,咱們走。”


    兩個黑衣人腳下都踏有雪板,身影晃動向山坡下滑出。


    從這兩個黑影閃出到夾持莊勁離去,隻是一刹那間的事,正在和莊勁說著話的葉素素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莊勁被帶走大約幾十米後才“啊”一聲叫出聲來。


    阿米此時正在不遠處給誰最胖喂食,聽見葉素素大叫,才發現有兩個黑衣人竄出劫走了莊勁。


    阿米立刻躍出去追,又見一時追不上,連忙取下弓撘上箭,瞄準那個單手提著莊勁的黑衣人的後心就是一箭。


    阿米的靈氣修為已經是初學中階之上,箭速不弱。


    不過那黑衣人明顯技高一籌,待阿米的箭快到時,身子微側,反手一抓就抓住了箭尾,順手就將那箭擲回。


    箭回射的速度更快,阿米狼狽的就地打滾,才剛剛避過。


    此箭越過阿米的頭頂恰恰擊中剛才庒勁坐過的巨石。


    石頭突然爆裂,碎石四濺,雪塵飛揚,葉素素連忙倒地閃避。


    阿米不敢再去追了,那黑衣人無論武力和靈力都遠遠在他之上,那回射之箭也明顯是給他一個警告,瞄準的不是他,否則他又豈能輕易避開。


    轉眼間,兩個黑衣人帶著莊勁消失在密林中。


    葉素素被阿米從雪地上扶起,萬萬沒想到莊勁居然在這短短的幾分鍾內被人劫走了,她失神地望著阿米道:“阿米,你說這會不會是胖子哥想要的機緣呢?”


    阿米也很鬱悶,平時日裏,這大山裏麵除了野獸以外人煙罕至,卻那曾想自從這三人出現之後,一晚上出現了這許多奇人怪事。


    而且出現的每個人武力靈力都遠勝自己,結果最後三人中弄丟了兩個,現在隻剩下這個葉大小姐了,看來當前自己最重要的任務應還是將葉大小姐平安送回葉府。


    “大小姐,我靈力太低,這兒很危險,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兒離山下大道不遠,等回到葉府,隻有請葉大人派高手來救餘大哥和莊大哥了。”


    葉素素現在也沒什麽主意,隻有聽阿米的,回到葉府再看自己那個便宜老爹有什麽辦法了。


    倆人趕緊又給誰最胖喂了些水和食物,就爬上它的背。


    誰最胖心不甘情不願喘著粗氣又帶著他們向山下飛去。


    *********


    莊勁手腳都動不了,像個大棕子一樣被人提在手上。


    他心裏大悔,自己純粹屬於沒事找事非要說等待自己的“機”緣,這下好了,被人當隻雞綁走了。


    兩個黑衣人的滑雪技術不錯,在林裏飛快地繞來繞去,似乎在尋找一個能落腳的地方。


    突聽一個黑衣人道:“娘,那邊有個樹洞。”


    另一個黑衣人道:“走,過去看看。”


    聽到這兩人對話,莊勁才知綁他的兩個人皆是女子,且是母女關係。


    這母親手勁太大,提著自己輕輕鬆鬆,真得像是提著一隻小雞。


    倆人滑到樹洞旁,驚跑了裏麵兩隻小野獸,洞中不深,恰可容納兩人,提著莊勁的黑衣人甚為滿意,決定在此停留,就將手中莊勁拋在洞外雪地上。


    幸虧地上積著厚雪,但莊勁還是被摔的腰酸背痛,身子落地後,困著自己的靈氣也散了,皮繩也被那黑衣女子收了,但莊勁愣是躺在地上呻呤了半天沒有撐起來。


    兩個黑衣人都不理他,年輕的那個收拾了一些枯葉幹枝,年紀大的就在樹洞口點亮了篝火。


    火光燃起,明亮溫暖,莊勁也掙紮得向篝火爬過去。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後,感覺到身上衣服質量還是不錯的,有一定的保暖耐磨的作用,但也耐不住這一夜在這大山裏麵死勁的折騰,莊勁裏裏外外的衣服都已經全濕透了。


    兩個黑衣人這時坐在篝火旁烤著火,都取下了麵罩。


    青絲秀發如瀑布般散開,竟然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女,莊勁眼都看直了。


    年紀大點的是一個中年美婦,柳葉眉丹鳳眼,皮膚細膩,臉上頗帶風塵之色,雖然歲月的風霜在她眼角留下淺淺的魚尾,但絲毫掩飾不住她昔日美貌。


    年輕的則是一名少女,隻有十七八歲,長發飄飄,滑膩柔軟,眉眼與中年婦人極其相似,但肌膚白嫩,更勝一籌。


    莊勁簡直是流著哈喇子爬到篝火邊,見到這一大一小兩個美人,現在就是放他離開,他也定是不走的。


    “兩位美女,你們好。非常榮幸遇上你們,我是莊勁,熱歌勁舞的勁。不知美女們如何稱呼?”


    莊勁熱情地打著招呼,還伸出肉手想和美女們握握手,以近芳澤。


    那架勢完全不是他被人家綁來的,倒好像他是主人邀請到了兩位美女。


    中年婦人睨視他一眼,理也不理他,隻管在火邊暖和著自己的身子。


    那少女似乎想回答,但一見母親的態度,也隻有縮著頭不敢看莊勁了,拿了些枯枝落葉添加到篝火中。


    莊勁嗬嗬兩聲,有點尷尬收回手。


    但他可不是一個如此容易氣餒的人,立馬轉變話題先從天氣變化談起,再到美味佳肴,再到人生百態,一路天南地北胡吹。


    那少女哪裏見過像莊勁這麽能聊的人,先還挺矜持著不答話,後聽到莊勁吹到精彩處也入了神,最後連那中年美婦也被吸引了。


    莊胖子自然是更加得意,段子手上身,吹噓自己原本已經修煉得到金丹在體內,隻可惜上醫院遇人不淑被一小護士破了。


    那個小護士牛逼的一塌糊塗,不僅兩個渡雷劫飛升失敗的人被她禁困在醫院樓上,停屍房還關著幾個出竅期的修煉者,更有一個才花季年齡就修得元嬰的女俠,其元嬰就這樣被小護士直接踹出來了。


    那少女可是自小修煉的武者,聽到莊胖子聊這些修煉水平,簡直聞所未聞,大感新奇。


    當聽到那小護士武力如此之高,嘖嘖讚歎,並且還連連追問莊勁如何修得金丹,金丹與命石是什麽關係,以及如何修得元嬰。


    那中年美婦初時罵莊勁一派胡言,但見莊勁說得天花亂墜,且自己這幾十年來深居簡出,倒也對莊勁的話半信半疑。


    雖與自己修煉過程完全不一樣,但又想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又見莊勁說得極為流暢和真誠,故後來也不敢輕易否認。


    莊勁見自己一番口舌把這兩個大小美女居然唬住了,心中大為得意,口中卻感歎道:“倘若不是自己的金丹破了,武功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處境。”


    那少女露出同情目光,中年美婦卻再疑他道:


    “金丹能吸納靈氣?”


    莊勁嗬嗬道:“金丹是我的獨門絕技,也是我命石的補充。”


    他害怕牛皮被吹破,自然又快速轉換話題。


    三人聊天熱絡起來,大小美女也對他不再設防了,慢慢套出她們的來曆。


    這中年美婦姓童,單名雲,她讓莊勁稱她雲姨。


    這個少女叫張開慧,是她的獨生女兒。


    她們來自與趙國相鄰的齊國平陽郡,也是兩天前才第一次來到這蒼野縣,目的是來尋找一個人,那人名叫張開枝。


    “張開枝?我沒聽說過呀!”莊勁道。


    自稱雲姨的中年美婦臉一冷道:


    “你別騙我了,昨晚我己經在縣城裏打探清楚。你莊勁和你的狐朋狗友餘可成與一個痩高長須老者前幾天一直在一起,勾肩搭背,飲酒作樂。昨天下午還一起離開了縣城,前往這蒼白山的,你莫非還想狡辯。”


    “瘦高長須老者?”莊勁心中暗暗叫苦,他怎麽知道這該死的小莊和那餘少昨天在縣城裏與誰人喝酒作樂,自己可是今晚才被扔到這個世界裏的,連那縣城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雲姨又一聲冷哼:“別裝了,店裏小二都告訴我了,你和那餘少天天圍著那人‘開叔,開叔‘叫個不停,現在又想裝不認識?”


    聽到“開叔”二字,莊勁心裏咯噔了一下。


    莫非這雲姨提到的“開叔”就是那阿米所提及的“開叔”?


    那餘少說開叔騙了他,應該這兩人極為熟悉,喝酒吃飯應是尋常。


    是了,是了,這開叔的名字應就是叫張開枝了。


    莊勁想通這一節,故問那中年美婦道:


    “雲姨,您與這張開枝是個什麽......關係。”


    雲姨臉一紅道:“他是我夫君,開慧的爹。我們是專程來尋他的。”


    “原來如此。”莊勁故意作出恍然大悟狀,道:


    “哎呀,雲姨您就是咱家的張大嬸呀,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一家人都不認得一家人了。開叔他老人家可是經常在我們小輩麵前提起您呢。”


    “他經常提起我?”雲姨心中一喜,臉泛紅光。


    “那是自然。”莊勁說起假話也是心不跳臉不紅:


    “開叔他總說他的娘子是如何美麗動人,是如何賢良淑德,是如何多才多藝......”


    那雲姨初時還被說得心花怒放,但聽到這多才多藝四字,臉色大變,怒喝道:


    “小賊住口,想我童雲出身於農家,一不懂琴棋書畫,二不懂針織女紅,哪有什麽才藝,他定是還迷戀著那個狐狸精,氣死我了。”


    伸腿踢在莊勁身上,莊勁根本躲不開,被踢飛出丈許,痛的胖子齜牙咧嘴,萬萬沒想到一句多才多藝惹了禍。


    “雲姨,開叔說得多才多藝,指得是種花弄草,飼養農物的技能呀……”莊勁聽到那雲姨提示其出身農家,趕緊改口狡辯,心裏想如你出身農村還不懂這些基本技能,我可就算你狠了。


    “此話當真?”雲姨有點不好意思了,種花弄草飼養生畜恰巧就是她最得意的。


    “當然是真呀。”察言觀色本就是莊勁的職業技能,一見雲姨喜歡之色溢於言表,立刻知道自己猜對了。


    雲姨此時是喜上眉梢,連忙招呼女兒道:“慧兒,快去把莊公子扶起來。”


    那張開慧原本見母親與莊勁談的尚好,忽然間母親變臉生氣,一腳將莊勁踢出,這少女一時慒懂不知所措。


    這時見母親又高興起來,讓自己去扶,她連忙起身去扶。


    莊勁見少女來扶,紅撲撲一張俏臉惹人喜愛,借勢站起拱手對少女道:“不礙事,不礙事,多謝姑娘。”


    張開慧紅著臉福身還禮走開,莊勁這人能言善話,說話有趣,小姑娘心中對他頗有好感。


    “莊公子,剛才真不好意思,你且莫怪罪。”雲姨抵頭陪禮。


    莊勁忙再拱手道:“無妨無妨,雲姨也是性情中人,關心情切而己。”


    雲姨現在也不疑他了,反而是大有好感,言談中又客氣許多,道:“莊公子,你可知拙夫現在何處?”


    莊勁心想我們現在還在滿世界找你丈夫,我怎麽知他在哪裏?


    突然頭腦靈光一現,餘可成從天空中落下失蹤,莫非就是遇見你的丈夫?


    且還被你丈夫綁走了?就如同帶走自己一樣。


    莊勁越想越覺得這可能性極大,雲姨的武力靈力都遠遠高出阿米,那麽尋找餘可成的事可就正好要靠她了。


    莊勁想清楚後心生一計,然後故作歎氣道:


    “開叔和我們一起昨晚上進了山是去找阿米,就是那騎飛虎的小獵戶,原本是想找尋點野味,弄個樂子。誰成想,居然發現有壞人綁架了咱們蒼野縣縣都大人的千金大小姐葉素素。雲姨你也知道,開叔和咱們本就是俠義中人,見此等事,焉能不管。我們當然是奮起拒敵,拚命死戰,終於救出了葉家大小姐。隻不過敵人太強,緊追不舍,於是開叔和我兄弟餘少就在後斷敵,讓我和阿米帶著大小姐先衝出重圍,這就遇上了你們,弄了這場誤會。隻是如今,也不知開叔和我兄弟情況如何?”


    說完,還眉頭不展作出萬分焦慮狀。


    雲姨一聽見開叔遇敵,大為著急,忙問道:“莊公子可知敵人來自何處?有多少人?”


    “我們也不知是那裏來的敵人,有數十個人,還武功高強,更有鳥人能飛翔在天空上。”


    雲姨也不知這鳥人是什麽,與女兒大眼瞪小眼。


    張開慧喃喃道:“莫非是薛家的狗奴才們?剛才我們就處置了一個落單的奴才。”


    雲姨點點頭:“有可能,這薛家奴才們一路跟蹤我們而來。既然我們都能獲知你爹在這兒的消息,他們人多勢大,豈能不知。說不定綁架縣都大人的千金就是他們為你爹布的局。”


    張開慧急道:“那爹豈不是很危險。”


    莊勁這時安慰道:“應該問題不大,我餘兄弟武藝高強,那鳥人就是被我兄弟一掌擊潰。”


    倆人聽見開叔身邊有高手護衛,心中稍安,估計她們也是在城中對那餘可成的背景沒有打探清楚,否則莊勁這句話可就非露餡不可。


    雲姨沉吟片刻對女兒道:“慧兒,你且放出你的蜂兒守護一下周圍,我們暫且休息一會兒,待天一亮上山去尋你爹。”


    張開慧應聲好,就從背後的行囊中取出一個小竹簍,低聲吟唱。


    莊勁好奇,坐到少女身邊觀看,少女也不趕走他,隻是繼續吟唱。


    不一會從竹簍裏爬出來三隻肥肥的如小孩拳頭般大小的昆蟲出來,有著透明翅膀,其尾巴上還拖著一根長刺。


    莊勁從沒見過如此大的昆蟲,問少女道:“這也是一種蜜蜂麽?這麽大。”


    說著就想去抓它翅膀。


    張開慧連忙製止他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莊勁搖頭不知,張開慧得意微笑道:“這可是我養得寶貝,老曆害了。它們叫作噬靈蜂,專門吸人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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