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黃時日日晴,小溪泛盡卻山行。綠陰不減來時路,添得黃鸝四五聲。”


    王予掀開車簾,涼風習習,鑽入馬車內,車內四角掛著的冰塊,散發的涼意,讓他不由得詩興大發,想了老半天做不出應景的詩句,隻能從記憶深處搬來一首湊湊數。


    “少爺的詩詞果然是驚天地泣鬼神,好詩好詩。”


    趕車的胡說,幾年聽不懂意思和意境,還是不由得連聲道好,自家少爺,自然什麽都是最好的,手中的馬鞭甩的“啪啪”響,馬車就是跑不快。


    “你拍馬屁也沒有用,人家鄭珊就是跟定林晚秋,你家少爺能有什麽辦法?”


    王予立刻就拆穿了胡說的心思。


    坐在馬車上的胡說再也沒了精神,有氣無力的揮動著馬鞭,誰知馬車跑的比開始快了不少。


    跟在馬車後麵的石映雪也加快了腳步,短時間,短距離還可以,時間久了就是受罪。


    ??????


    豐縣在王予走後,各個建築竣工,又開始新上了不少工程。


    縣城周圍沒了大量的施工,無論是噪音,還是衛生情況,都有了空前的變化。


    各處修建的男女廁所,垃圾桶,還有指路的路牌,到處都體現著和別處不同的地方。


    特別是城外四處大點的工坊,基本隻招女工,一時之間,豐縣女性的地位直線上升。


    大部分豐縣的男人,都以能娶到在工坊做工的女人而自豪,不但能領到不菲的薪酬,還有休息的時間,那可是多少人聽都沒聽說過的輕鬆工作。


    製衣工坊,讓全城的普通衣服,都便宜了一倍的價格。


    木工工坊,倒是做出來的家具沒有降價,不過其手工工藝,比原來不少老木匠都好,況且原來豐縣的木匠都集中在了木工工坊,其他地方還買不到成品的家具,而這裏則全部都是男人幹活的地方。


    另外一個全部都是男人的地方,就隻有鍛造工坊了,不用說全部都是體力活。


    最後一個就是香水工坊,各種不同香味的香水,用樂韻的話說,臭男人怎麽能做的出女人的東西,所以用的全部都是女人。


    各個方麵的製度,健全的令人發指,外來人很少有能適應的了得,一個衛生問題就能難住很多人。


    而最有權勢的那個女人—樂韻,已經從棲鳳樓搬到了被王予命名靈鷲宮的逍遙苑。


    這裏推到重建之後,簡直就仿佛置身於傳說中的仙境。


    琉璃瓦,琉璃窗,琉璃宮燈,就連地上都是鋪著瓷磚,王予是這麽命名的,樂韻他們也就這麽叫著了。


    山下的密庫也被人多力量大的一群工匠給攻克了下來,拆到了不少有用的各種材料,融化後全部用在了靈鷲宮的建設。


    圍著靈鷲宮的三座山峰,也被納入了下一步建設的計劃之中,隻等著王予弄出來的琉璃就可以開工了。


    除了糧食還需要從外麵進口,其它的都在源源不斷的創造著利潤,當時投進去的金銀,已經全部賺回來了還有結餘。


    其中最大的幾項進項,就是金鉤賭坊和當鋪,接下來就是棲鳳樓和梧桐客棧最賺錢。


    很多來過豐縣的人都流傳這一句話。


    去了豐縣,不住一晚梧桐客棧,就是從來沒睡過好覺;不吃一頓棲鳳樓的飯菜,就是不知道人間美味是什麽味道,什麽樣子;不去金鉤賭坊耍上幾手,就不知道自己運氣有多好。


    至於最後的風月樓,那個人別人的私人產業,無論是官府,還是靈鷲宮的的人都不被允許涉足這種行業,聽說是靈鷲宮的宮主訂的規矩。


    不過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宮主夫人吹的枕頭風,不然那麽賺錢的行業幹嘛不做。


    不過對於這種行業,也規定了規矩,就是一切自願,不能強迫,還要持證上崗,雖然不花錢,卻體現出了另類的感受,一個字專業。


    就因為風月樓的生意太好,隨之又有一些有錢人開了兩家青樓,一樣的規矩,一個起名叫百花樓,另一個就叫的俗氣了一些,叫做怡紅院。


    豐縣的女人不好招,又不能下黑手,上麵還有人盯著呢,隻能千裏迢迢的去別的縣城挖人。


    就這投資大,收入也大,除過稅收,站的銀子響了。


    也不是沒有人鬧事,隻要是商業糾紛無論是官府還是靈鷲宮都不管,若是上升到了打鬥,那就要去修橋鋪路了,不幹夠兩三個月,休想回去。


    就算行賄也不好使,人家不要錢,你能怎麽辦。


    羊腸小道,被建成了寬闊直道,直道的兩旁種著四季常青的樹木,用王予的話說綠化要搞好。


    上靈鷲宮的那一條山路,被鋪上了青石板,都是找了武功高手,一塊塊打磨出來的。


    此時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腰上掛著一塊小小銅牌的少年人,腳下飛快的往山上跑去。


    山門口,兩位守衛的少年,看到了腰牌,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就放行了。


    這人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逍遙苑的門口,才對著守門的兩個侍女遞出了一封封蠟的信件。


    一身漂亮華貴的漢服,穿在樂韻身上,更顯雍容。


    這裏是她常住的地方,王予的設計真的太到位了,建好之後住了一次就不舍得搬走了。


    信件很快就被轉到了樂韻的手中,被王予計劃要弄出來的密諜係統也被樂韻用銀子給養出來了。


    “宮主正在回歸,身後跟隨一女人,疑似離州明珠石映雪。”


    再多的消息就沒有了,剛建立起來的體係,不可能知道太多的秘密。


    男人身後跟著女人並不能讓她有多大的反應,最多暗罵一句:那人都不是好東西。因為他對自己容貌的自信,讓她可以無懼任何女人的挑戰。


    但是跟著的是離州明珠就不同了。


    石映雪她見過,容貌確實不輸於她,關鍵的是人家那清冷的氣質,可不是風月場中培養出來的人能比的了得。


    深深的洗了口氣,胸口鼓鼓的,然後呼出,胸口顫抖不已。


    在合歡宗的時候,她就像做出一些讓世人刮目相看的事業,遇到了王予簡直就是她命中的福星,給了她權利,也給了她自由,可以讓她任意的施展自己的抱負,盡管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王予的框架之下進行的,但已經讓她很滿意了。


    這次多出來的這人,是回來跟她搶男人的?還是專門弄來分她手中權利的還不清楚。


    為此她隻能等著,這個時代的女性,就是這麽個地位,武功不行就隻能人旁人拿捏,想反抗。


    別說門了,窗都沒有,不過床到是有一張。


    ??????


    王予都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的韌性了,用兩雙腳從商縣一路走到了最邊緣的豐縣,可是好幾百裏地呢。


    中間要穿過三個縣城,除了吃飯的時候厚著臉皮和王予他們坐在一塊,其它時候就這麽跟著。


    王予估計不是舍不得買馬,可能是身上沒銀子了。


    快到豐縣的路邊畢竟之地有一座小哨所。


    哨所前車馬雲集了不少。


    帶隊的小柱子,接道王予回來的消息,大老遠的就在等著。


    “王縣令,這裏。”


    眼尖的他立刻就看到了他所要等著的人,分開人群,安排護衛開出一條專門的通道。


    “呦,柱子換新衣服了?”


    胡說打趣道,還沒離開豐縣的時候,他就和這些人混的特別熟。


    “嗬嗬,縣裏新發的,每個人都有。”


    小柱子一臉傻笑,如今的生活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最近他也去過臨縣,可沒有一點能拿來和豐縣比較。


    特別是豐縣的繁華傳出去之後,很多臨縣的人,都偷跑這往這裏擠,隻不過聽說不是一開始就等=登記在冊的本地人,都算是臨時居住,做工可以有工錢,不過沒有本地人該有的一些福利。


    比如說老人六十之後,無論男女就能領到他們薪酬的七成作為養老用,還有一些官辦的醫館,都可以拿著本地人的身份牌,享受七折的優惠就醫。


    弄得很多不孝子,趕快把自家的老人接回了家,很多人先生都說豐縣出了個聖人,才有這般氣象。


    又有些說書的先生們,打算編纂一部宣揚聖人的故事,去其它縣城說書,不為掙錢,就是想讓別人都知道,咱們這個山窩窩,也能出個金鳳凰,還是一飛衝天的那種。


    過了哨所,就是快擴堅實的大道,道路兩旁有著引水渠和四季常青的林木,看地上的新土,應該才竣工不久。


    身後還在等待通行的馬車,一個個看著後來的已經通過了,不滿的大聲質問著。


    來過幾次的人都知道,豐縣和別的地方不同之處,就在於每個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疑惑,隻要占著理,還不違法,都能被人重視。


    “那輛馬車怎麽回事?不檢查就放走了?我可是認識你的,是不是收了別人的賄賂?”


    “就是,明明來的最遲,走的卻是最快,哪有這樣的道理,先來後到都不遵守了嗎?”


    ??????


    有見識的,還沒等著小柱子他們回話,自己就先給這些人說了起來。


    “小聲點,不想混了,看不到那輛馬車坐的是誰?”


    “坐的是誰?我記得我們縣的縣令來此也是要排隊的,誰能有這麽大的架在?”


    “豐縣的縣令可不可以?”


    “再不夠,靈鷲宮的宮主這個身份夠嗎?”


    剛剛義憤填膺的一夥人,立刻閉上了嘴巴,怕說的多了,自己就是沒見識的那一個人了,雖然豐縣還沒有因言獲罪的人。


    誰能保證自己運氣就好,人家不計較。


    王予坐在馬車內,聽著後麵一群等著通行的人一輪的話題嘿嘿一笑。


    “咱現在也是特權階級的人了,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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