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一個戴著墨鏡抱著吉他的男人開始彈唱,田廣慶哧的笑了一聲:“這大晚上戴墨鏡,他也不怕摔下來。”


    蔣先森這才注意看了舞台一眼,這一看蔣先森就覺得心裏別提多別扭了,台上的墨鏡男正是自己弟弟蔣先林。


    蔣先森站起身:“我說胖子,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散了吧。”


    田廣慶:“你看看你,又著急走!行行行,走吧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外走,經過舞台時候,田廣慶疑疑惑惑地邊走邊回頭:“噯,我怎麽看唱歌那傻b有點眼熟呢?……”


    到家都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蔣先森輕手輕腳的開門關門,悄悄往臥室裏看了一眼,卻見安婧倚在床頭翻閱著雜誌:“你怎麽還沒睡?明天不用上班嗎?”


    安婧放下雜誌:“你喝糊塗了,明天周日。”


    “哦……不是加班嗎?”


    “加一個周六還不夠,你盼著我天天加班是嗎。”


    蔣先森換了睡衣:“你就能曲解我說話的意思,怎麽不好你怎麽解讀!”


    安婧:“同理呀,你也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蔣先森做出投降的手勢:“停!戰鬥停止,你贏了。”


    再不言語,上了床側身另一麵,假裝很快發出鼾聲。


    安婧氣惱地也轉向另一側,其實她今晚等蔣先森這麽晚,是想和他說件事的。她已經好幾天沒來例假了,她懷疑是不是有一晚因為沒有安全套了,就因此懷上了?但是現在安婧決定先不和蔣先森說了,等明天去醫院確實了再告訴他,要不然一旦虛驚一場又會被他取笑自己大驚小怪。


    汪敏已經連續上了三個夜班,趕上這幾晚的病人又特別的多,汪敏累的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尤其自己帶的實習護士又多,她們最是缺乏工作經驗,一些本不該發生的狀況層出不窮,總是按倒葫蘆瓢又起。


    剛坐一會兒,就聽人喊,“護士長,您快來一下。”


    “汪姐,您來看一下七號床……”


    “護士長,吊瓶回血了怎麽辦……”


    一直忙到早上八點交接班了,才算舒了口氣,剛要換衣服準備下班,又聽對講機有人喊:“汪護士長,請來一下護士站。”


    汪敏氣得一摔手:“我都下班了,怎麽還喊我!”


    氣呼呼走到護士站問小護士,“什麽事喊我?”


    有人一拍她肩膀:“白衣天使這是怎麽了?火氣不小呀?”


    汪敏一回頭,見是安婧笑嘻嘻的站在身後:“這一大早的,你怎麽來了?”


    安婧:“我來看看你呀。”


    汪敏:“看我去家裏看,來這都是看病的。”


    安婧:“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吃槍藥了?我還真就是來看病的。”


    “怎麽了?”


    “我可能中招了……”


    汪敏帶著安婧做完了檢查,自己也換好了衣服:“咱們走吧,化驗單子要兩個小時後才能出來,我兩小時後打電話問一下,然後再通知你。”


    兩人等電梯的時候,汪敏有些不解:“一片試紙就能解決的問題,你還非要來醫院檢查?”


    “我這不是怕弄錯了嗎,怎麽說也是醫院診斷的準確性更高一些。”


    汪敏點點頭:“說的也是。那要是真有了,你打算怎麽辦?生下來?”


    安婧看了看四周,小聲地問:“我現在也拿不準怎麽辦……你說,像我這樣年齡的算不算高齡產婦?要是生的話會不會有危險?”


    汪敏很驚訝:“你還真要生啊?你倆商量好了?


    “沒有,他還不知道。”


    “你都37歲了,當然算是高齡產婦了,要說危險到還不至於,隻要安胎時候注意點,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安婧和汪敏在出了醫院大門就分開了,汪敏需要回家補覺,安婧就一個人溜達著去了菜市場,看見賣海螃蟹的順便買了幾隻,家裏的爺倆都愛這口兒。


    蔣先森正在家裏和齊嘉琪發著微信,齊嘉琪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後來嫌微信說話慢,幹脆直接把電話打進來。


    安婧進門的時候,蔣先森正和齊嘉琪講電話,看見安婧回來了,就對電話裏的齊嘉琪說:“你也別太介意了,她那個人就那性格,跟誰都那樣……先這樣吧,安婧回來了,下回見麵再說。”


    安婧一邊換鞋一邊問:“我沒耽誤你和美女聊天吧?”


    蔣先森接過了海螃蟹:“你看你現在,說話總是帶著刺兒,風格是越來越像馬文靜了,我要是頂回去,咱倆就得爭吵。”


    安婧:“那你頂回來呀,那顯得你多厲害,把老婆治的服服貼貼的。再說了,像馬文靜怎麽了?人家馬文靜哪裏做錯了,是你那哥們兒先對不起人家的好不好!”


    蔣先森知道,自己要是繼續這話題,這毫無意義的爭吵就會無休無止。


    有時候夫妻之間,男人就是要時不時的當幾回滾刀肉,她說她的,你做你的。她再怎麽武功蓋世,你不去接招,她也是無可奈何。


    深諳滾刀肉精髓要義的蔣先森,打開手裏的袋子時故意做出吃驚狀:“海螃蟹這麽大的,這可不容易遇見,嗨,還挺重!”


    安婧買螃蟹的時候,也沒覺得螃蟹有多大,被蔣先森這麽一咋唬,也過去看了一眼,還真覺得是挺大的:“都是我一隻一隻挑的,能不大嗎……安安呢?”


    蔣先森拎著螃蟹放進了水槽子裏:“去補習了,也快回來了。”


    心裏想的卻是,自己又成功的化解了一次無謂的爭吵。


    張悅躺在床上擺弄著手機,點開微信翻看著聯係人,翻到蔣先森的時候停了一下,然後就點開發了一個表情圖片過去。


    發過去了半天沒有回應,張悅忍不住又發了一句話:在幹嘛呢?


    張悅媽站在門口說:“悅悅。”


    張悅嚇了一跳,手機險些掉到地上。把張悅媽也嚇了一跳:“怎麽了這是,慌裏慌張的,做了賊了?”


    張悅嗔怪著:“您也不說先敲敲門,冷不丁可不嚇一跳嗎。”


    張悅媽:“別忘了中午十一點,去那個……叫什麽來著……”


    從兜裏掏出一張紙片,照著上麵讀著:“中午十一點,藍色妖姬咖啡廳。”


    讀完了,張悅媽嘟囔著:“淨起些古怪的名字,還藍色妖姬,聽著都瘮得慌。”


    本心是不想去,但是看著媽媽期待的眼神,張悅還是準時赴約了。


    臨出門時,張悅媽追了出來:“你不換身衣服,就這樣去?”


    張悅:“媽,您不懂,我這叫本色示人。”


    張悅媽無可奈何的目送閨女穿著牛仔褲運動鞋,一件棒球服,就這麽去相親了,什麽叫兒大不由娘,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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