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讓麵帶羞愧,道:“恩公切莫給肖讓臉上貼金,隻怪我修為不濟,又不懂變通,看不慣元翀做派,這才硬著頭皮跳了下來,實乃匹夫之勇。倘若沒有恩公相救,此時能保得元嬰已是萬幸。”


    邵陽伸手將其手肘握住,隨之將其罩在九瓣蓮花金光之中,肖讓頓覺身子一輕,好似禦空飛行一般,不再受絲毫限製,心中敬佩之情為之更甚。


    “肖讓身受恩公大恩,無以為報。隻因我修煉之地距此不遠,感應到許多元嬰期同道聚集此地,便鬼使神差的跑來湊了熱鬧。實則並不奢望得到什麽共主秘寶,此次能與恩公結識便不枉此行!”


    邵陽麵露喜色,道:“實不相瞞,在下此行也並非為了什麽秘寶,而是專程來尋那元翀晦氣,所以才受了伏龍道人之請來到此地。相助道友,一是出於敬佩之心,二來還想請道友在適當之時助我對付元翀。”


    肖讓哈哈一笑,不問緣由便正色道:“恩公放心,且看肖讓之後如何作為便是!”


    邵陽心中暗喜,道:“道友繼續禁住靈力,這便要到洞底了。”


    話一說完,就見那九瓣金蓮再次放出絲絲金線,形成一朵似真似幻的巨大金蓮穩穩托著二人身子,悄悄然落在地上。


    肖讓腳踏實地,終於暗暗鬆了口氣。


    再看邵陽一揮手,九瓣蓮花頓時金光大作,周圍頓時明亮起來。


    兩人細細看時,並未察覺任何特別之處,頭頂上方仍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從上墜下,就好似身處一間巨大的圓形石室一般。


    “道友放心,這洞中黑暗亦是法陣之力,上麵的人是看不到這光亮的。”


    肖讓滿是敬佩的點了點頭,眼前這位看似年輕,且修為與他同階的少年,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散發著一種神秘且令人心生仰望的感覺。


    “難怪方才射出的靈箭威力強大,原來竟是靠著靈眼之物作為依仗。”


    正當肖讓暗自沉思之時,邵陽突然發現腳下竟有數個不易察覺的孔洞,趕忙俯下身子細細觀瞧,終於發現了其中端疑。


    肖讓聞言,緊跟著湊了上去,順著邵陽目光所及之處,細看之下,果然發現一些蹊蹺。


    “這東西可不像是陣法,倒想某種類似於靈器的器物,隻是被嵌在地下,獨留露出這些個孔洞出來,想要看到這東西真身,隻有將地上石板破開才行。”


    肖讓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輕輕在其中一個筷子粗細的圓孔周圍摸了摸,道:“恩公猜得沒錯,在這孔洞周圍的確能感應到靈力波動,雖然十分微弱但卻有種異常淩厲之氣,與方才威力奇大的靈箭如出一轍。但......但恩公方才說


    這東西是以靈眼之物作為依仗?為何在下卻感應不到?”


    邵陽曾在意外成嬰的利石礦脈之中得到過三顆靈眼之物,所以對此物所散發的特殊氣息十分熟悉,比之旁人要強烈得多。雖然他對肖讓頗有好感,卻也不敢如實相告,隻能輕描淡寫的將話岔開道:“隻因藏在石板下的靈眼之物已然枯竭,想必是方才釋放靈箭已將其靈力耗盡所致。道友或許是因為方才耗費巨大靈力,所以感應有些微弱罷了。”


    他為人老實,話一出口,肖讓便已看出他並未道出實情,就算自身靈力損耗巨大,也不至令魂覺也變得微弱。暗道邵陽應該是有難言之隱,恩人不說他也不便多問。稍一陳頓,竟一把將地上厚重的青石板搗出一個拳大深洞,抽出手時,已抓出一個鵝蛋大小,土黃色的奇怪東西。


    “就是這東西險些害我毀了肉身,這地方隻有元翀來過,定是早知有此凶險,所以才激肖某為他探路!”


    說著,手上靈光一現,憤怒之餘竟要將手中的器物毀掉。


    邵陽趕忙將其手掌按下,道:“別慌別慌,有罪的是那元翀,這東西沒個靈性不分善惡,這般毀掉豈不可惜?”


    說話間,便覺著肖讓手掌一鬆,順勢遞給了他。拿在手中細細端詳,看罷多時,不禁嘖嘖稱奇,道:“這東西沒有靈性,而且無法將靈力注入,但製作卻如此精妙,真是令人讚歎。”說著,手指輕輕摩挲著銘刻在器身上的古樸紋路,似乎想要擦去長久埋於地下,被附上的一層土漬。


    心中早已泛起波瀾,因為這看似古怪的器物,若在靈力充沛之時,所釋放的靈箭絕不下於低階神器一擊。之前九瓣蓮花能夠同時擋下數道靈箭,隻是為其提供靈力的靈眼之物枯竭所致,實屬僥幸。


    與此同時,不禁令他想起了天外天落日神穀的鎮穀神器落日神弓。說起落日神弓的名頭,可是能與東合之地的開天神斧相媲美的頂階神器。此物所放靈箭雖無法與神弓相較,但其強大威力也實屬罕見。tv手機端/


    再看肖讓卻有些不以為然,道:“這東西的確厲害,如恩公所說,靈力枯竭之時仍能釋放出強於法寶的威力,可惜沒有靈眼之物,又無法吸納修者靈力,已是無用之物了。”


    邵陽聞言,不住點頭,但手下卻毫不客氣的將地上一個個圓孔都挖了個遍,片刻不到,便將九個鵝蛋形器物悉數起出。


    “話雖如此,但此物畢竟難能可貴,你我冒了風險下來,分了這些器物也算補償。”


    肖讓看了眼地上一堆圓滾滾的黃蛋,直搖頭,道:“不要不要,就算真有靈眼之物那等寶貝在身,也舍不得用在這東西身上。恩公若是


    中意便全都拿去,放在肖讓身上定會因此埋沒掉了。”


    邵陽正樂得如此,將器物一並收起,又在地上看了看,然後瞅準一處位置,運起靈力一腳使勁踏了上去,霎時間碎石橫飛,生生將地上跺出一個磨盤大的深坑。


    “既然道友不要這些東西,便將這塊靈眼之物收下,雖說其中靈力已經枯竭,但此等天地靈物頗具靈性,將其放置在靈氣充沛之地,便能自行吸取慢慢恢複。”


    肖讓一愣,便見邵陽抬手隔空一提,碎石坑中頓時蹦出一塊桃胡大小,泛著淡淡土黃色光芒的靈眼之物。緊接著將手一引,便徑自飛入他的手中。


    此時的肖讓,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直到靈眼入手方才回過神來,趕忙推辭道:“在下深受恩公大恩,怎敢再接受此等靈物。”


    邵陽擺擺手,要他一定收下。接著道:“此行邵某與那元翀之間必有一場糾葛,可惜勢單力孤,恐怕不是其對手,所以到時還需道友出手相助。而且......而且我們下來久了,似乎也該叫上麵的人下來了。”


    提到元翀,肖讓情緒似乎比邵陽更為激動,冷哼一聲,道:“恩公盡管放心,肖讓到時定當竭盡全力!隻不過此時卻便宜了那奸邪小人,倘若這靈眼之中尚有靈力,肖讓絕不會吝嗇,定要讓他也嚐嚐靈箭的滋味。”


    邵陽笑道:“這洞中雖說沒了靈箭,但能生出強大吸力的法陣尚在。邵某對於陣法一道不太精通,但在其原有基礎上動些手腳卻不太難。隻需耗費一些靈力,便可代替靈眼之物維持法陣。”


    肖讓一愣,立刻明白他話中之意。


    再看邵陽伸指一點,懸浮在頭頂的九瓣蓮花驟然間靈光大盛,緊跟著旋轉起來,掃動著蓮體迸發出無數道暗金色靈絲,好似藤蔓一般順著洞穴石壁向上迅速蔓延開來。


    肖讓不由得為之一驚,隻見靈絲過處,竟是依附著石壁上的古怪紋路迤邐而上。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玄機。不到盞茶功夫,一座幾乎蔓延了整個洞穴的古樸法陣便呈現在兩人麵前。


    邵陽往四周看了看,單手輕掐法決,口中道聲:“入!”


    靈絲金光一閃,頓時沒入法陣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邵陽輕笑一聲,九瓣蓮花應聲沒入頭頂,道:“在下略施手段,已為法陣提供了一些靈力,雖然沒有之前那般強大的吸力,但也足夠咱們看出好戲了。肖道友此時可以叫他們下來了。”


    肖讓震驚不已,已徹底被眼前這個俊朗和善的年輕人折服。


    “恩公稍等,在下這就發出消息。”說著,便在袖中一摸,取出一張黃色符紙,放在額上微一閉眼,便抬


    手祭了出去。


    隻見那符紙登時化作一縷火光向上而去。


    邵陽點頭笑道:“你我退至角落,將場地讓開,靜觀元翀那些人為咱們表演一出平沙落雁的好戲。”


    肖讓眼角眉梢滿是笑意,緊隨其後靠著石壁背手而立。


    約莫有半柱香功夫,果見頭頂黑暗之中隱有靈光閃現,緊接著便傳來長長一聲驚叫。


    但邵、肖二人在下麵呆得久了,雙眼早已習慣了黑暗,眼見一道灰色身影奇快無比的拍落在地,真好似一隻灰雁被人從空中射落一般。


    肖讓強忍笑意,抬手指了指上方,隻見又有幾點靈光直墜而下,伴隨著驚叫與生硬的砸地聲響漸漸緊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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