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可然傷不太嚴重,景曲稍做處理止了血。鍾承止向樊可然問清為何會在此處,而樊可然也毫無保留全說了出來。


    一旁烏鐵拾起沒滅的火把,一個個看地上的北蠻人傷得如何,勉強能起來的,便跟著烏鐵離開了洞室。


    樊可然想起來,指著一側道路:“還有,老鴇還在那,速去救她!”


    鍾承止要景曲背著樊可然,一行人也拾起一支火把朝老鴇那處走去。鍾承止邊走邊問道:“樊姐可知老樊堂主為何要葬在這裏?”


    樊可然回道:“我與我爹本是洛源縣人。洛源縣曾一度淪為西夏屬地,後又被大華收複。我爹戰亂中躲到大峰山上,正是居於此洞穴內,也就在此地認識了上上任的清幫堂主,並拜為師。後戰爭平息,我爹才跟著堂主去往臨清。我幼年時,爹數次帶我來過這洞穴。本以為爹要葬到這不過想落葉歸根……但卻不懂爹為何不讓其他人知曉。現在看來事情絕非那麽簡單。”


    鍾承止聽完,向樊可然簡單講了在臨安發生的事情,以及曹一木所說的漕幫一傳一守。


    樊可然頗為驚訝:“……爹從未提過此事……難道葬到此處正是因為清幫的一傳一守?”


    鍾承止沉頓須臾:“……盡管多有無禮,樊姐可否帶我們去你爹的墓地……再讓我們開棺查看?”


    樊可然想了想:“……既然此事外人也已知曉,又關乎大華安危。我也與曹堂主做同樣決定,一切托付給你。相信承止定不會讓樊姐失望。”


    鍾承止笑了笑:“謝樊姐。”


    沒走多遠,便來到了老鴇倒下的地兒。鍾承止趕緊要景曲給老鴇處理傷口。


    老鴇作為清幫小樊樓的管家,自然是帶功夫的,身子沒太弱。但烏鐵畢竟不同尋常武人,那刀氣雖因距離較遠沒傷人太重,但也絕對不輕。加之流了不少血,老鴇此時看來已是奄奄一息。可待景曲在其背上為處理傷口免不掉地摸來摸去時,這老鴇似乎突然來了精神:“哎呀呀~景公子~真是勞煩你了~”說著還拿手去拍景曲。


    但景曲的不動聲色實在非尋常人水平,老鴇又拍又喊了好一會,景曲就同沒這人似的。老鴇也發覺無趣,改去調戲其他人:“哎呀~這幾位俊公子是誰?鍾公子你咋不介紹下~”


    鍾承止想起來還沒介紹,便將樊可然與重涵、閻王、錢子負、長苑互相介紹一番。


    樊可然對閻王有些不知所雲,但一聽就知重涵是誰:“重公子,當年我爹與你爹還有過數麵之緣。若沒重家,此地說不定還是西夏地盤,可謂是大華的汗馬功臣之家。”


    樊可然本就年長還說這樣的話,重涵隻好依著禮節客道地寒暄。


    待把老鴇傷口處理好,成淵將老鴇背在身上,景曲繼續背上樊可然,一行人跟著樊可然指路向洞內深處走。


    這下老鴇可樂開了花,把成淵脖子摟著好不開心:“成大人~這真是~太勞煩了~待回了臨清一定要給你派幾個最好的姑娘。”老鴇又看向其他幾人,“重公子,史公子,錢公子,長公子還有本湛大師也是,要啥姑娘,隨便說~活潑的、溫柔的、潑辣的,要啥樣有啥樣~~”


    其他人沒搭理老鴇,就閻王饒有興趣地詢問有些啥姑娘,長相如何。老鴇更是開心了,講得眉飛色舞。


    鍾承止一拉把重涵拽到自己身邊,離得老鴇遠遠的。重涵反握住鍾承止的手就不放了,轉成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一行人在黑暗的山洞裏轉了兩個岔口。樊可然指著前方:“就是這裏。”


    話音剛落,樊可然就感到景曲忽然一停。景曲將樊可然放了下來,成淵也將老鴇放到地上。樊可然一見幾人神色便明白——前方有人。


    閻王不解地歪了歪頭:“這又是什麽人?氣息怎這麽奇怪。”


    鍾承止轉回身對重涵幾人說道:“你們先呆這,我們去看看。”又看向本湛,“本湛,你也呆在這。”


    樊可然自己走上前:“不,前麵就是我爹的墓,我要去看看。”


    鍾承止想了想,點點頭:“如有危險,不要冒進,躲在我們之後。”


    其實重涵一點不想離開鍾承止,但若是自己也跟去,長苑便必然會跟去,錢子負與老鴇就隻有本湛大師一人保護,不太穩妥。重涵沒法,依依不舍地放開了鍾承止的手。


    鍾承止扶著樊可然在後,閻王、景曲、成淵在前,往岔道盡頭走去。


    穿過這條岔道,前方再次變得十分寬敞。火把既照不到天頂也照不到兩側,一行人就好如行走在無盡幽暗裏的光球之中。


    空冥的黑洞仿佛有低吟的回響,窸窸窣窣的拍打聲不知從何處傳來。但所有人踏進這寬敞處都一致抬起了頭……


    因為洞穴上方,同樣有一支火把,照亮了一圈昏黃的光暈。宛如另一個光球浮在遙遠的空中。


    光球中,岩壁上有一淺淺的凸起。其上一人蹲著,倆人站著。


    “你們……”樊可然看到岩壁上三人,卻頓然低下頭朝前方走,“你們幹了什麽?!”


    成淵與景曲趕快欄下了樊可然。循著樊可然目光所指方向望去,隱隱可見,地上零亂撒著一人的骸骨。


    岩壁凸起上站著的一女人轉過身來,低頭看了看:“喲,真是有緣,居然又是你們。”


    蹲著的那人站起,似乎在從牆上緩緩揭下一張紙,同時說道:“樊堂主,多有失禮,但時間緊迫隻能如此。還望見諒。”


    女人身旁站著的一魁梧之人,左側手臂整個被銀鐵包裹。魁梧之人剛才一直在牆壁上弄著什麽,此時側過身來大笑道:“哈哈哈哈!一切順利!今日不與你們玩鬧,後會有期!”


    鍾承止二話不說一踏岩壁,往三人那處跳去,景曲見此立刻跟上。


    揭紙那人已將紙完全揭下,又把紙卷起:“奉勸諸位閣下,今日勿多花時間在我們身上。”


    閻王身周恍然浮出隱隱綠火,一道黑影無形之槍瞬間伸長,從閻王手中直擊那三人所站之處。


    同一時刻!魁梧之人銀鐵手臂上鐵片掀開,滾滾氣體湧出。鐵臂一拳抬起,如卷著烈焰的火球,猛然擰動著魁梧之人身旁岩壁上的某物。


    轟轟轟——!


    鍾承止正跳在半空,視野中的漆黑一片突而如七彩琉璃般虹光炫閃。岩壁隨之轟然震動,從不可見的天頂上片片塵埃與塊塊碎石墜落。洞內氣息頃刻間好似經曆了瞬息萬變,冰火百向縱橫交錯。


    閻王揮手一收,長|槍之影瞬間退回其手中消失。閻王皺起眉頭:“這是……”


    鍾承止立刻回跳:“易雲!回去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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