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不說,現在不適合說這個。”張鵬飛也放下餐具,喝了口紅酒,問道:“你母親身體還好嗎?”


    “不好,已經不能下床了。”冉茹失落地說道。


    “哦?可是據我所知林京梅女士的身體很好啊,她雖然把公司全部轉給你了,但是並沒有閑著,她是一位攝影愛好者,平時參加了不少活動。”張鵬飛淡淡地說道。


    “你……”冉茹這才明白,自己中了張鵬飛的圈套。她不高興地看向張鵬飛,說:“你早就知道林姨不是我媽,對不對?”


    “現在知道了。”


    “你……你氣死我了!”冉茹輕輕拍了拍桌子。


    “嗬嗬,我以前隻是懷疑,但是你剛才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那麽我還能猜……陳正華將軍家的老保姆劉秀英,她才是你的母親吧?是她生了你和陳大同?”


    “你猜對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何什麽也不問了,為何敢讓我見劉老了!”冉茹有些鬱悶地說道。


    “可是我還有些事不太明白,但我現在不想知道,以後你慢慢對我說吧。”


    “我知道你哪些事不知道,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感情是無理可講的。”冉茹神色黯淡地說道。


    “也許吧。”張鵬飛微微一笑:“但是不管怎麽說,我現在明白了一件事,你為何對我這麽好了,為何看見你就有一種親人的感覺了。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我不得不很別扭地叫你一聲……”


    “什麽?”


    “姑姑……”張鵬飛確實很別扭地叫了一聲,冉茹隻比他大了幾歲,看長相甚至都比他年輕。喊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姑姑”,張鵬飛難以叫出口。


    “你……”冉茹握著酒杯的手停下了,呆呆地看著張鵬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那個……你如果不喜歡聽,我就不叫了。”


    “不!”冉茹搖搖頭,大喊道:“你要叫,你必須叫!”


    周圍的人好奇地看向失態的冉茹,一臉鄙視。冉茹臉色一紅,按住張鵬飛的手說:“我……我喜歡聽,這……是不是表示你們接受我了?”


    “是我,而不是我們。”張鵬飛認真地說道:“我相信這是爺爺的意思,他不能做的事情隻能由我來做了。”


    “可是你爺爺說了……你是劉家的家主!”


    “沒錯,他是一個聰明人,你也是一個聰明人。”


    “鵬飛,謝謝你,你……你太讓我感動了,沒有讓我失望!”


    “我說過了,這是爺爺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從心理上來說我……我可不想承認,我寧願你是我姐!”張鵬飛鬱悶地說道。


    冉茹咯咯笑著,一臉的興奮,一掃之前的萎靡,美滋滋地搖晃著小臉蛋,擺出花癡狀說:“這是不是說我很年輕,很漂亮?”


    “嗯。”張鵬飛點點頭,隨後一陣歎息。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大伯和父親不願意看到的,但是他堅信這是爺爺的意思。他同情所有人,更尊重爺爺,爺爺不能辦的事情,隻能由他來做了。


    冉茹看見張鵬飛不輕鬆,知道他身上的壓力,低聲問道:“你這樣……家裏反對你怎麽辦?”


    “希望時間可以消除一切隔閡吧,這個話題咱先不提了!”


    “好吧,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要謝謝你。”冉茹舉起了酒杯。


    張鵬飛和她輕輕一碰,苦澀地笑了笑,他身上的壓力很大。他現在明白,從這一刻,自己不但要承接劉家的希望,還要以劉家家長的身份,承擔家族內的一切秘密。


    冉茹並沒有馬上喝,而是玩味地看著張鵬飛笑,小聲道:“那個……大侄子,你還想聽你叫一聲……”


    張鵬飛鬱悶地看向冉茹,看到她的笑臉,實在叫不出口。


    “你不尊重我嗎?還是不想聽老人家的意思?”冉茹擺出了“長輩”的姿態。


    張鵬飛想想她的身世,哀歎一聲,隻好叫了一聲:“姑……姑姑……”


    “哈哈……真開心!”冉茹笑得很放蕩,看得出來,她非常興奮。


    張鵬飛低下頭,不敢看冉茹的眼睛。他明白從今往後,別想在她麵前抬起頭來了。以這個女人的刁蠻、火辣的性格,今後沒準怎麽和自己鬧呢。


    正巧手機響了,張鵬飛拿出來一看,無奈地接聽了手機,看來這一天還是來了。


    “賀叔叔……”


    “鵬飛,你晚上到我這裏,我們一起兒去見一號。”


    “好吧,我一定趕到。”張鵬飛掛上了電話。


    “吃好了嗎?”張鵬飛看向冉茹問道。


    “什麽?”


    “吃好了嗎?”


    “嗯?”冉茹一臉疑問。


    “姑姑,吃好了嗎?”張鵬飛要抓狂了,今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


    “嗯,吃好了,小飛,咱們走吧。”冉茹很優雅高貴擦了擦手,“幫我拿包。”


    張鵬飛氣得差點吐血,像個小跟班似的拿起了她的包。


    “你去哪,我送你回去。”走出餐廳,張鵬飛很“懂事”地問道。


    冉茹想了想,說:“我在韓國放棄了一個兩億美金的項目,現在也沒什麽事可做了,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吧?”


    “這個……”張鵬飛一臉為難,他想回去陪陪小雅,兩人有好幾個月沒見麵了。


    “喂,你就不想買點東西孝敬我嗎?”


    “下次行不行?”張鵬飛可憐巴巴地求道:“我見你的機會多呢,可是……已經好幾個月沒看到小雅了,我……”


    冉茹聽得心裏一暖,自己能有一個這樣重情義的親人,她感到高興。她笑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女人喜歡你了,你小子很重情,我喜歡!你去忙吧,我到京城的公司看一看。”


    “真的不用我送?”


    “不用了,都徐娘半老了,誰還敢欺負我?”


    “嗬嗬,那再見吧。”張鵬飛伸出手來。


    “幹嘛,跟我還來這一套,多俗啊!”冉茹拍掉他的手,然後給了他一個擁抱。


    張鵬飛傻傻地站在那裏,想到以後要經常麵對這樣一個“長輩”,他就欲哭無淚。


    ……………………………………………………………………………………


    張鵬飛在回酒店的路上給胡常峰去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晚回去兩天。回到病房一看,小雅正陪爺爺說話呢。也不知道說什麽事,爺爺開心地笑著。


    “處理好了?”劉老看向張鵬飛問道。


    “嗯,您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好。”劉老心中一暖。


    張鵬飛看向陳雅,說:“最近你很忙?”


    “嗯,那邊太亂了,工作進展不大。前些天……又出了些狀況,”陳雅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邊防一個連隊在巡邏時遇到伏擊,軍車被炸。”


    “沒人活著?”張鵬飛的臉色變得嚴肅了。


    “嗯,a級保密,外人都不知道。”


    “壓力別太大。”張鵬飛撫摸著陳雅的小臉,“這幫人這麽難對付?”


    “幾十年的根底了,訓練有素,你一攻……他們就跑到境外,然後趁你不注意又溜回來。最關鍵的是有當地部分群眾的支持,他們的輿論造勢很成功。”劉老知道他們在談什麽,在一旁附和道。


    “事非之地啊!”張鵬飛嚴肅地說:“曆史遺留問題最難處理了!”


    陳雅歎息道:“他們的反偵察難力很強,雖然我們搗毀了很多據點,但這些都是他們的影子,並未觸到根本。而我們的人卻接連死傷,更為嚴重的是……無法知道身邊人是否安全!”


    “什麽?”張鵬飛大驚:“你是說他們已經打入了你們內部?”


    “嗯。”


    “那你不是很危險?”


    “沒事,”陳雅搖搖頭:“我有能力應付。”


    劉老看向張鵬飛,說:“你不如小雅,怎麽……害怕了?”


    “不是怕,而是擔憂。”


    “擔憂是對的,困難能夠創造機遇。”劉老說道。


    “嗯,我知道。”


    “小雅,走,我們出去轉轉。”張鵬飛拉起了她的小手。


    小雅看向劉老,劉老笑嗬嗬地說:“去吧,你們去吧,我沒事。”


    張鵬飛拉著小雅在小公園裏逛了起來,說:“有件事和你說一下,那個冉茹……我和她很親近,但請你不要誤會,我們是……”


    “不用解釋,”陳雅看也沒看他,“我知道你這麽做總有道理。”


    “等我把事情全都弄明白了,再詳細和你說說,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她是我們的親人。”


    “嗯,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要是親人,就對她好點,要是敵人,就弄死她。”陳雅說得輕瞄淡寫。


    張鵬飛啞然失笑,這個老婆,處事風格一慣是軍人的作風,到是簡單多了。細想之下,這也是她的優點。


    “你真好。”張鵬飛摟緊了她的腰。


    “嗯。”陳雅答應一聲,滿臉幸福。過會兒又說道:“爺爺沒事了,我又要走了。”


    “我也快走了……”張鵬飛意味深長地說道。


    ……………………………………………………………………………………


    晚上,張鵬飛來到了賀保國辦公室。賀保國已經準備好了,看他進來就起身道:“走吧,車上談。”


    張鵬飛沒應聲,跟隨賀保國坐上了專車。車子出發後,賀保國把一份文件交給張鵬飛,說:“你看看吧。”


    張鵬飛接到手中一看,滿眼的振驚,不解地說:“這不合常理吧?他……應該幹滿這一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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