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早早出了酒店,去了辦公室。


    他要去給老許打電話,還要找朋友谘詢另外一件事情。昨天晚上,他心裏存著事兒,一晚上沒太睡好,他夢到了李玫和孩子,早上醒來的時候,栩栩如生的夢境依然沒忘,他醒了之後閉著眼睛想了很久,他忽然有種非常想念李玫的感覺。


    睜開眼看到身邊的洋子,那種感覺和身邊躺著的洋子,讓他有了很深的內疚感和很複雜的負罪感。他的思維像是暴風雨前的大海,烏雲從天邊連著海麵,大風吹動著,卷起一層一層的海浪,驚濤波浪到處翻湧著。


    他要鎮靜下來,這是一個他能處理的危機,隻不過是內心的情緒有些失控而已。他很想給李玫打個電話,很想直接道歉,可是他要怎麽開口呢……老許會怎麽安撫兩個女人呢,李玫不是洋子,洋子的問題可能還好解決一些……


    先解決一邊的問題吧,李盛心裏下了個決定。他拿起來手機,撥通了他的死黨,他們圈子裏的分手大師,老江。


    意料之中的,老江聽了李盛的困擾,哈哈大笑,對李盛一通揶揄加鄙視,先開足了李盛的玩笑,把兄弟的精神先蹂躪了一番才開口說,“這很簡單啊,李總,你想要那個”?


    李盛被老江的一通打趣氣得放鬆了許多,回答說,“我不能失去家庭。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想過別的,李玫是我的終生伴侶,這個信念我從娶她的時候就沒變過。老江說,那洋子那邊,以後,你有什麽打算?


    聽到這個問題,李盛心裏非常的糾結,他有種痛,那種要失去心愛之物的痛,可是又不能不割舍的痛,他久久沒回答老江,隻是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


    老江明白,他十分理解地說,“確實很舍不得啊,那樣的人間尤物,要我也是割舍不下的。”接著他說,“你決定吧”。


    “作為兄弟,給你最直接簡單的解決方案,既然你不能失去家庭,隻要沒有捉奸在床,一概死不承認。洋子這邊呢,為了保護她也是保護你自己,先冷淡冷淡也行。”


    “四十來歲的女人其實最好分手,她們對很多事比你都想得明白,早都活成了妖精。男人心裏的想法在她們麵前藏著掖著沒用,坦誠些好好談,問問她想要什麽。”


    “隻要她不把事情鬧大,她不逼著從你這裏得到婚姻承諾,就好解決,你看著補償吧。處理好之後,回家在老婆那邊講究點策略,女人心軟,你不想失去家庭,她更不想失去,畢竟你們有兩個孩子,孩子,永遠都是女人的軟肋”。老江對女人的心思,仿佛拿捏的死死的。


    “記住,要點是外麵這邊要處理的風平浪靜,家裏那邊死不認賬”。


    “處理好一切蛛絲馬跡之後,回家對老婆一切如常,不要流露出任何內疚心理。必要時還可以假裝生氣,理直氣壯提出來質問,你們女人總是疑神疑鬼的,男人外麵工作應酬夠累了,回家還沒有基本的信任......”


    “女人一旦抓不到實質證據,看到你也沒什麽心虛的表現,過幾天就會偃旗息鼓。還有一個要點,要對孩子多上點心,孩子和爸爸一親熱,你老婆就會考慮孩子的感受,應該也就大事化小了”。


    李盛聽完,覺得解決方案確實竟然如此簡單,他自己真是心慌意亂了,才會惶惶然的過了一天。


    “老江,你不愧為分手大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高手啊高手”,李盛終於有了些和兄弟打趣的心情。


    “老李,要想過的瀟灑自如,一定要有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功力,哈哈哈哈,多情應笑你早生華發,你繼續修煉啊……”,老江說著,帶著對李盛的一絲捉弄和一絲得意掛了電話。


    老許的雞毛信挺及時的,李盛期盼的時候,老許的電話就來了。


    老許匯報說,“昨天曼青帶著李玫做了spa,然後去了一個地方,應該是去見孩子學校媽媽群裏的朋友,晚上她們接了孩子回了你們家,昨晚我老婆在你家睡的,她說李玫情緒還好,沒有太過激的行為。聯係你了嗎?”李盛說沒有。


    老許又說,“那應該沒什麽太大問題,你別擔心了。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曼青是前陣子帶隊去海島時,你住的酒店就在她們的臨時訓練基地隔壁,她看到了你和洋子”。


    “也真他媽是巧了,異國他鄉的,居然能遇到這種事。她也沒看到很多,就是看到你們在咖啡店裏,接吻。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你放心吧,有我在,晚點我再打電話給你”。


    “如果家裏不和你聯係,你也暫時別聯係,怕激發女人們的情緒。我老婆這幾天都會在你家,我跟她保持著聯係,你想知道什麽,就晚上直接給我打電話”。


    有了老許及時的雞毛信,李盛的心裏踏實多了。


    兩個死黨老鐵的電話,給他吃了定心丸,心下沒那麽慌張了。


    李盛站到辦公室的落地玻璃前,看著窗外的風景,開始轉移了想法,考慮工作上的事了。至於,還在酒店的洋子,他好像忽然忘記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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