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早上起來的時候,李盛已經離開了酒店房間。


    從李盛早早出了酒店,洋子一整天都沒接到李盛的電話,發了微信李盛也沒回,她心下納悶,對她如此的忽略,這可是從來都沒出現過的情況。


    她聯想著這兩天李盛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心裏在想著各種可能性。


    也許李盛是有些工作上的困擾,也許是自己那裏讓李盛不悅,也許是其他的什麽事件,當然也許李盛是喜歡上別人了,洋子不知道是什麽可能性,她想了想沒什麽頭緒,也就不願意再想了。


    隨便什麽事,隨便什麽問題,有什麽困擾,怎麽處理那是李盛的事,她不是很在乎。


    她覺得無聊極了,又開始想回去了,她忽然想念自己西二旗的那個家。


    她雖然現在經常和李盛住在他東三環的公寓裏,卻不知道為什麽還是保留了自己在西二旗租的房子。這麽多年她一直租著這個房子。她從來沒想過要在北京買房子,北京的房價太貴。而且,洋子是獨生女而且是個孝順女兒,她的爸爸媽媽在老家,以後老了,她肯定是要陪著爸爸媽媽的。


    在李盛的公寓,她從來沒找到家的感覺,李盛不允許她放私人物品,她也沒想過要把那裏當成家。那個地方和她們約會的其他酒店一樣,就是個私人的幽會場地而已,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其他意義。


    西二旗的房子不一樣,雖然是租的,她住了很多年,已經熟悉了周圍的一切,盡管那裏鄰居的氣質有些碼農的呆板和城鄉結合部的土氣,但是她在家裏,布置了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有她喜歡的咖啡杯,有她喜歡的書,有她美麗的高跟鞋,那裏才是她北京的家。


    想到這裏,洋子一刻都呆不住了,她也不再想問李盛那邊什麽情況,自己訂了最快的返程機票,在桌上留了個字條:“我有事先回去了,再聯係。洋”


    然後洋子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箱,叫了車,直接去了機場......


    李盛回到酒店時,一邊心裏打著怎麽和洋子好好談談的腹稿,一邊覺得尷尬,有點沒辦法和洋子開口。


    結果,意料之外的,迎接他的是洋子留下的這樣一個字條。李盛一下又心慌了,他不知道洋子為什麽忽然走了,這和他計劃的不一樣,他有點後悔沒有及時給洋子回電話回微信。這下可怎麽辦,洋子到底為什麽急匆匆走了,難道又有什麽事?


    李盛忽然有些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憤怒的情緒,心裏咒罵著,女人們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忽然他好像失去了日常對所有事物的控製感。


    李盛的心情焦躁了起來,他在房間裏拿著洋子的字條踱步轉圈,洋子的電話打不通,老許的電話也打不通,他晚上約了重要的朋友吃飯,時間快到了,結果司機電話也打不通。本來很小的事,讓李盛更加有失去控製感了。


    洋子在飛機上,老許在開一個重要的會,司機在電梯裏。他們不會知道因為這麽湊巧,使幾個電話都沒打通的李盛內心暴躁如一個即將被點燃的炸藥包一般。


    李盛的香港公司臨時司機作為踢貓效應中的最後一環,被北京來的臨時老板皺著眉瞪了一眼,還莫名其妙說了一句,下周去公司申請換個手機。


    洋子在飛機上假寐,根本不知道李盛的反應如此劇烈。


    老許在幹嘛呢?


    這幾天老許沒閑著,公司的事李盛不在,全靠他頂著。日常事務老許處理的也多了,這次在李盛的危機之下,突如其來的壓力忽然變成了老許的動力,他精力充沛,一切處理的遊刃有餘上班處理事務性工作,下班安排一些重要的社交。


    他還要謀劃怎麽扭轉李盛危機事件的局麵。他心裏有個計劃,卻和李盛想的不太一樣......


    老許知道李玫並不想見到他,趁著李玫和老婆曼青分開的時候,他去單位找了曼青,他知道自己老婆也在生氣,隻是心裏沒太多把握,曼青到底有多少能耐,能抓到多少李盛的把柄,他小心翼翼先和老婆說了幾句家裏的日常。


    然後他問曼青,李玫情緒還好嗎?你多陪她住幾天,孩子就和你們住一起,給你們解悶,你們姐妹倆也好好說點心裏話。觀察了下老婆的表情,老許又說,這事兒怪我不好,我在工作上不太打聽別人的私生活,平時也是沒多注意觀察,沒想到惹你生氣了。是我不好。


    曼青聽著老許挺貼心的話,心裏也放下了一些對老許的怨氣,她神色緩和了許多,說你在公司你都不知道,你們單位的挺多人都看出來了。你是不是故意包庇夠男人李盛?曼青現在不能提李盛的名字,一提一個夠男人,可見真是被氣到了,老許趕緊抓住這個話頭,往下順著,“我們單位?都什麽人看到什麽了?”曼青沒什麽防備,就說了她找了老許單位的熟悉的兩個女同事,這倆人也是單位出了名的八卦長舌婦,聽了曼青的描述,老許才知道李盛和洋子的事情,在一些人中間,已經被編排出了不少故事情節和版本。他一邊聽,一邊附和著曼青,鼓勵她說出來知道的所有詳情,老許自己也在心裏暗暗做著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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