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孩子好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一起集中到周家小娃娃的身上,目光所集中的位置,具體點說,就是周家娘子的胸前,那裏的衣服被解開了。www.tsxsw.com


    大家都是正經人,該看的看,不該看的隻會偷著看,絕不會正大光明的看。當然,周扒皮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做為醫生王安然也可以看,也很正大光明。


    就見小娃娃在周家娘子的懷裏,不但不哭不鬧,而且已然可以吃.奶,趴在周家娘子的胸前,使勁兒吸著,看樣子小家夥是餓壞了。


    王安然鬆了口氣,不管周扒皮多麽混帳,但小娃娃是無辜的,今天自己救好了他,希望這孩子長大後,不要像他父親一樣就好。


    周扒皮大喜過望,心肝寶貝的病終於好了,他周家的香火沒斷,他跑到周家娘子的身前,笑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周家娘子卻小聲道:“不是說才治好一半麽,剩下的一半呢,可別留下什麽隱患,以後要是還得求著他,你那錢可就省不下了。”


    周扒皮哼了聲,雖沒回答,可心裏卻想,從少年的表現上來看,他根本不會治病,隻是仗著手裏有個藥方,才把我兒子的病治好。怕啥隱患,隻要我把他的藥方弄到手,不但兒子以後無憂,說不定我賣藥方還能大賺一筆呢!


    人老成精,周扒皮算計別人都成習慣了,如果來看好病的是錢如海,那麽他頂多也就是賴賬,算計下如何不給診費也就得了,可換了不知名的少年,又是個沒背景的少年,如果不算計一下,他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他已經想好了辦法,有十成的把握能讓“吳有仁”交出藥方,當然前提是吳有仁不能有官方的背景。


    王安然等小娃娃吃飽了奶,便將他抱了過來,做了遍檢查,確實沒事了,就該接著治下一半了。


    候補神漢不是白叫的,王安然手按小娃娃的額頭,嘟嘟囔囔念了一套連他自己都不懂的咒語,這後才道:“好了,全都治好了。周老漢,你還有啥別的事兒沒有,要是沒有,我可走人了。”他對周扒皮不滿,索性連周老爺都不叫了,管他叫周老漢。


    周扒皮多精呢,一看王安然念咒,卻不是再給服藥,心中便即明白,這少年能治好他兒子的病,絕對是靠的藥方,至於說到念咒,他年輕時也曾幹過類似的把戲,騙人錢財,現在換王安然來騙他的錢財,那是休想。


    周扒皮滿臉喜色,非要留王安然在此用飯不可,王安然哪敢留下,萬一把他灌醉了,等天黑時再讓他回家,半路上摟頭便是一刀,他上哪兒說理去啊!


    說什麽也不肯留下,王安然告辭離開,牽著馬,帶著那一車的米袋子,離了周家,直出臨河鎮。周扒皮站在門口送他,一直揮手,送他離開。


    出了臨河鎮,王安然越想越不對勁,好象有什麽事沒辦好一樣,可到底是什麽事沒辦好,卻一時半會兒的想不出來。


    肥皂劇教給了他很多東西,比如說偵查和反偵查,他深怕周扒皮半路截他,又怕知道他家住在城關村,家庭住址要是被知道了,那可後患無窮,所以他繞路而行,兜了個大圈子,先不回家,先把後麵跟蹤的人給繞暈。


    走了半晌,來到一片荒地,遠遠望去,竟是那片長著薰衣草的荒地,隻是因為臨河鎮和城關村位置不同,所以看這片荒地的方向角度也不同。


    回頭看去,離著臨河鎮已經很遠,路上除了他自己以外,再沒有半個行人,很顯然周扒皮沒有派人跟蹤自己,半路截殺更無從說起。


    王安然心中納悶,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那肖嬤嬤到底要暗示自己什麽,難道不是暗示路上會有意外?我到底有什麽事沒辦好?目光落到了車上的米袋子,忽然間,他想到什麽事沒辦好了。


    既然周扒皮給了自己欠條,那麽他就不應該再給這一大車的錢啊,一千貫可不是小數,不可能他看不到,想不起啊,他是多摳的一個人呢,上千貫怕都是他掏家底的錢了,哪可能會忘記?


    他當即從車上取下一個米袋子,打開一看,頓時就明白周扒皮為啥忘記了!原來,米袋子裏哪有裝錢,全是石頭子!


    大怒,被坑了!


    趕緊取出欠條和地契房契,欠條是他動筆寫的,周扒皮按的手印,這個肯定不會有假,而地契和房契,看樣子也不會是假的,上麵官印赫然,周扒皮再膽子大,也不敢造假官印吧,再說看這紙和墨跡是有些年頭了,不可能是為了騙自己,現弄出來的契約。


    被坑了,這是肯定的,但這個坑到底有多深,搞不明白。


    王安然有心回去找周扒皮,卻又擔心是不是周扒皮就等著自己回去找呢?


    正在發蒙之時,忽聽遠處傳來馬蹄聲,抬頭望去,就見一小隊官兵往這邊奔來,為首之人竟然是鄭從虎。


    鄭從虎也看到了王安然,他叫道:“那不是安然兄弟嗎,你在這裏幹嘛?”打馬過來,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很親熱地過來握住了王安然的手。


    雖然鄭從虎是一個紈絝,可也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紈絝,而且從小受的家族教育就是要懂得感恩,要多交朋友,尤其是有本事的朋友,以便使家族更加強大。


    王安然醫術精湛,絕對算是有本事的人,人吃五穀雜糧,哪可能不生病,如鄭家有人生了病,還是怪病,那王安然這個朋友可就交對了,大有用處啊!


    見鄭從虎親熱,別管真情還是假意,看在眼裏總是舒服的。王安然道:“我剛從臨河鎮回來,正準備回家呢!”


    “從臨河鎮回家?那你走錯路了啊,這路可繞遠。”鄭從虎不解地道,看向車上的米袋子,又道:“你買這麽多的米幹嘛,沒聽說米要漲價啊,用不著囤著的。”


    王安然歎了口氣,沒有隱瞞,把今天的事說一遍,想聽聽鄭從虎有什麽看法。


    鄭從虎聽罷,先看了那米袋子裏裝的石子,又看了欠條和房契地契。看罷,他笑了,道:“兄弟,你可上了大當了,而且還會吃上官司啊!”


    王安然一愣,吃官司,這話從何說起?


    鄭從虎笑著指向那欠條,道:“你寫的這個欠條,沒有寫保人啊,沒有保人,又沒寫何時歸還,那周扒皮一萬年後還你,也是還,何況他就算不還你,你又能如何,拿著這種欠條去打官司,你也照樣打不贏的!”


    “還要寫保人?”王安然這才想到,自己寫的太著急了,忘了寫保人和時間了,再說他也找不到保人啊。


    鄭從虎又指著房契和地契,道:“這兩樣都是真的,可是兄弟啊,你在拿這兩樣東西時,旁邊可有不是周家的人在場?”


    王安然搖了搖頭,當時隻顧著急拿契書了,哪想到這麽多,總不能從街上現拉一個人當證明人吧。


    鄭從虎道:“所以,如果他說這地契和房契,是你從他家偷的,把你告進衙門,你可是有嘴說不清的,而且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告你的,他把東西這麽給你,就是為了告你。啊,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他想要啊?”


    事情其實不難想,當局者迷罷了,隻稍加提醒,王安然立時便想通了,那周扒皮肯定是想謀奪他的那瓶藥,具體說應該是藥方!想到這裏,他道:“難不成周扒皮是想得到我的藥方?”


    “這也太缺德了,怪不得叫他周扒皮,這不是忘恩負義麽!”圍觀群眾怒了,他們可都是當兵的,一發起怒來,什麽髒話都出口了,從周扒皮的十八祖宗,一直罵到十九代孫子。


    等眾人罵了一通之後,鄭從虎道:“安然兄弟,你不必著惱,有我在,你不會吃虧的。你把欠條和房契地契給我,這事我給你辦了!”


    王安然把三樣東西給了鄭從虎,鄭從虎又道:“這欠條我回去找人改了,寫上保人,保人就是我,這房契和地契嘛,我直接拿到衙門裏去轉到你的名下,然後咱們就和周扒皮打官司,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王安然奇道:“地契和房契轉到我名下了,怎麽還和他打官司,是要那一千貫麽?”


    鄭從虎一怔,隨即笑道:“哥哥我隻要出手,一千貫未免不夠瞧了,官司要慢慢地打,我們是講道理的人,可講道理是要花時間的,衙門裏那麽多的官吏,我又這麽多的兄弟,大家和姓周的講道理,這是給他麵子,他不得謝謝我們啊,光用嘴巴說可不行!”


    官兵們哈哈大笑,都說下次要再有這種好事,安然兄弟一定還要想著他們,讓他們去辦。


    王安然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被坑了,是壞事,可碰到了這些兵大爺,卻變成了好事。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周扒皮遇到了兵……當兵的非要和他講理,看他怎麽辦!


    事情說完,鄭從虎接著帶兵遊玩,王安然則回了城關村,走到半路上,恰巧遇到一隊胡商,他想起自己還沒買調料呢,一問之下,胡商竟有十幾種調料,而且還有綠豆,幹脆一樣買了點,帶回了家中。


    等回到家時,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天色擦黑,就見家門的樹下,兔寶站在那裏等著自己。


    “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快餓死了!”兔寶叫嚷著,向王安然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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