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鬆照要走廣月笑著問道:“鬆照師弟,你要去哪?師父不是讓你去看看師祖他老人家?”


    鬆照撓撓頭:“二位師兄,我隻是說師父讓人去看看師祖他老人家,我可沒說師父讓我去看看師祖他老人家。反正,我已經將師父的話告之二位師兄,告辭!”


    廣月自然曉得鬆照的心思,嗬嗬一笑:“鬆照師弟,你為何這般害怕師祖?師祖可是一向最喜與你說話,再說頂多被責罵兩句,有何可怕的?”


    鬆照一跺腳:“師兄莫要騙我,誰說師祖隻動口,不動手?我都被打過好多回了!”


    看著鬆照氣憤的樣子,一旁專注的長溪竟抬起頭與廣月對視一眼。


    鬆照看到二人疑惑不解的樣子,心中也疑惑不解。


    長溪問廣月:“師兄,師祖他老人家可打過你?”


    廣月搖搖頭:“師祖雖然經常吹胡子瞪眼,但卻沒有對我動手過,師弟,你呢?”


    “我也沒有。”


    鬆照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急忙問道:“二位師兄沒被師祖打過?”


    “師祖如何會打人,師弟真是說笑。”長溪不以為意。


    廣月接著說道:“畢竟是師祖,對咱們小輩兒也就是嚇唬一下而已。”


    鬆照歎了一口氣,心中可是啞巴吃黃連。沒想到,隻有自己挨打。這真不知道是玄通高看自己,還是隻因自己耐打。


    “難道師弟你……”廣月沒有說完。


    鬆照欲哭無淚:“師兄,我是不是咱們三個鍾最不受待見的那個?”


    “哈哈哈。”廣月看著鬆照委屈的樣子,一時沒忍住,大笑起來。


    長溪擺擺手,不將賈清歌的話放在心上,說道:“行啦,莫要擔心,想必也無大事。師父雖然吩咐了,不過不去也罷。”


    三人一商量,便決定不再管。


    突然門外響起一聲咳嗽,三人皆是一愣。


    廣月隨即話鋒一轉:“師父他老人家間既然擔心師祖,我們這些做徒弟的,又怎能不為師父分憂?”


    “我覺得師兄說的極為在理。”長溪也隨聲附和。


    鬆照一拍額頭:“二位師弟說的好,咱們現在就去。”


    三人的主意變得如此之快,皆是心照不宣。


    “孽障,為師哪敢勞駕你們,還是自己走一趟吧。”


    鬆照嘿嘿一笑,對著門外喊道:“師父既然想親自去,那麽徒弟們就不越俎代庖啦。”


    “哼!”門外傳來一聲冷哼之聲:“不過,為師見你們三人如此有孝心。就賞你們將《道德經》朝上五百遍。”


    “不是,師父……”鬆照一聽,就想求饒。


    廣月一把按住鬆照,笑著說道:“多謝師父賞賜。”


    院中站著一位青衣老道,麵容消瘦,一雙眼睛仿佛含光,正是賈清歌。他望著五穀山的方向,歎了一口氣,還是走出院子。明月當空,賈清歌沿著山路徐徐而行,抬頭看,三清觀就在不遠處,此時隻聽到玄通的聲音傳來:“賈師侄這麽晚上五穀山,不怕天黑路陡?”


    “師侄隻是多日不見師伯,今日才前來探望。”


    “多日不見?賈師侄這‘多日’是不是有點短啊,前些日子不是剛來?”玄通麵無表情,仍然望著不通離開的方向。


    賈清歌知道玄通一向不喜歡自己,打從賈清歌拜入龍虎山起,二人便不對付,賈清歌循規蹈矩,做人極為死板,可不像他的名字一樣瀟灑自然。而賈清歌雖然也不喜自己這位師伯,可玄通畢竟是自己的師伯。


    他說道:“師伯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切不可意氣用事。”


    “緊要關頭?老夫怎麽不知?”


    “師伯何必要假裝糊塗。師侄此次前來,隻有一句話說,莫要辜負師祖當年囑托。”


    “嗬,長本事了。看來最近又有所感悟?”


    “師侄愚鈍,前些日子被師伯教訓一頓後,仍是不得領悟。”


    玄通麵帶譏諷:“這曆代龍虎山掌教,數你賈師侄最是愚鈍。還是多將心思放在悟道之上,要不然給曆代祖師丟臉的便是你。”


    “師侄我悟性不足,自己心知肚明,不用師伯提點。客正是因為如此,師侄才不得不來勸師伯。”


    “勸個屁!老夫辦事用你來教?你師祖當年都不會這樣跟我說話。”


    “師祖一向最疼愛師伯,平日裏一句重話都不曾有。但師侄就怕師伯忘了師祖寄予的厚望。”


    “你師祖可沒對老夫有什麽厚望,有厚望的是你們這些徒子徒孫!”


    “師伯,當年毀掉了師祖的畢生道果,難道今日還要再重蹈覆轍?”


    “剛才的話,你可敢再說一遍?”


    “師伯若是不覺得愧疚,那師侄說幾遍都可以。”


    玄通握著拳頭:“不通還沒走遠,你若真的有心,就將他帶回來。”


    “師伯,師侄隻用看著你。不通師弟,我並不擔心。”


    “嗬嗬嗬,好一個不擔心。”玄通另一隻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唯恐自己忍不住。


    “當年尋常下山時,你是不是也這般想?”


    賈清歌眉頭一皺,卻不說話。


    “怎麽,難道老夫也戳到了你的痛處?”


    “師伯不用多說,我對不起尋常。”


    “賈師侄可不敢這麽說,我那個蠢徒弟受不起。”


    “近日來,我不是找師伯鬥嘴的,您既然不會下山,那麽師侄也就放心了。”


    說罷,賈清歌轉身離開五穀山。


    玄通看著賈清歌的背影,心中越發氣惱,身邊飄過一陣清風,玄通開懷大笑,似從未動過一般。而遠處的賈清歌卻不知為何趴在地上,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一眼三清觀。


    玄通說道:“告訴你天黑路陡,摔跟頭了吧。”


    賈清歌對著三清觀一拜:“多謝師伯一腳。隻要師伯不下山,別說一腳,就是幾十腳,上百腳,師侄絕對讓師伯踢個痛快。”


    玄通一瞪眼:“快滾!”


    “那師侄就不打擾師伯休息了。”賈清歌似沒事一般,隻有衣服上的腳印還清晰可見。


    “真是根木頭!”玄通聽到後,笑容化為氣憤,轉身走回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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