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靈渡手中拿著劍,左右揮舞間,有模有樣。而李無二麵帶微笑,坐在一旁,今日他的手中捧得不是書,而是茶。


    李無二看似神色從容,隻是他的餘光卻掃向一旁,自從來到皇宮之中,雖然並無人看管他們,但李無二卻曉得,那牆角之處,卻時時有人。


    不過他們隻要不出手,李無二便全當看不見,若是能夠如此安逸喝茶賞景,一直等到塵埃落定。他李無二倒樂得如此。


    “可想必不會。”李無二微微一笑,縱然他領著靈渡來到皇宮之後什麽都未做,便有這麽多人盯著他們二人。那麽日後也不會有清靜之日。


    靈渡隨意看了牆角處,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走到李無二身前。


    “喝杯茶?”李無二說道。


    靈渡嘿嘿一笑:“先生,你說咱們在宮裏閑著也是閑著,為何不教我功夫?”


    “現在你不是已經在練武?”李無二笑道。


    “瞧您說的,我這都是野狐禪,您若是教我,說不得我也能練出一個地仙武夫。”


    “嗬嗬嗬,地仙武夫卻是沒什麽了不起。不過你……”李無二看了看靈渡。


    靈渡說道:“先生,您想說什麽?是不是我天資過人,隻怕沒幾日便能練就地仙?”


    李無二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聰慧,卻目中無人;心性堅,可冷無情。你這等人最是不能學武。”


    不知靈渡對李無二所言作何感想,可他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先生是打算誇我呢。”


    “我就算在如何誇你,在你眼中也無甚區別。你心中如何想,不用我多說。”


    “算了,您還是莫要再說了,隻怕再說下去。我怕是沒臉做人了。”靈渡擺擺手道:“不過,先生,這宮裏怎麽這麽多臭蟲?倒還不如回平安王府。”


    “現在才說,隻怕晚了,況且,你在平安王府之中,那裏的臭蟲可比這裏要多上不少。隻是你看不到罷了。現在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對你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先生,難道明目張膽的臭蟲便不是臭蟲?學生不明白。”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就算李無二不說,靈渡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隻是他在宮中太無聊,並且,宮中重地,他又不能隨意走動。還不如在江湖之中來的悠閑自在。


    “雖說以不變應萬變是大智慧。可如今,先生和我都成了箭靶子了,這實在有些無趣。”


    “在你眼中隻有無趣有趣之分?這天下的事,有多少有趣,便有多少艱辛。日後還是要改些性子。”


    “知道啦,知道啦,先生整天在耳邊念叨,我怎會記不住?”


    靈渡說著,望向天空,現在他竟然懷念起離開平安王府的日子。那時雖然是為了逃命,可卻是他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隻是,現在,別說回到從前,恐怕連平安王府都回不去。


    李無二將茶放在一邊,過了這麽久,杯中之茶已經涼了,便不用喝下去。


    “對了,為何今日太子沒有前來找你?”李無二問道。


    靈渡搖搖頭。


    自從來到皇宮以後,靈渡因緣巧合與太子李承宗相遇,而李承宗與靈渡,那算是相逢恨晚。不管靈渡如何想,但李承宗心中想的便是如此。


    畢竟靈渡原本便機靈古怪,又在民間生活多年,自然見過不少稀奇古怪之事。與李承宗一一講來,這李承宗欣喜異常。


    他自幼沒有出過宮,這宮外就算再如何尋常,對他來說,也極為新鮮。所以,便日日前來找靈渡,讓他講宮外之事。


    而靈渡自然曉得他是太子,不過真要算起來,他們二人也算是堂兄弟。況且,在宮中靈渡也頗為無聊。


    便樂得與李承宗整日廝混。而李承宗元本這些日子勤於讀書,可遇到靈渡之後,這每日功課,也都拋之腦後。


    此事在被何懷柔知曉後,便對李承宗斥責一番。靈渡是何人?何懷柔清楚。若是放在從前,李承宗願意將靈渡視作玩伴,這何懷柔自然答應。


    可慕劍清卻未曾告訴何懷柔因由,隻告訴她,莫要讓李承宗和靈渡相見。尤其是靈渡身邊的李無二。


    縱是李承宗心中惱怒,可何懷柔卻嚴令讓李承宗身邊的太監與宮女看管好李承宗。這讓李承宗無奈,隻能留在寢宮之中。


    而此時的何懷柔則端坐在宮院中,看著身前的那些宮女,麵色陰沉。


    她問道:“乃是陛下讓你們將這些東西端回來的?”


    那些宮女端著的,不是他物,而是一盤盤糕點,這些糕點,乃是何懷柔讓人靜心備下送到李元長那裏,竟沒想到,宮女又盡數端了回來。


    “回稟娘娘,奴婢們未見到陛下。”一個宮女小聲說道。


    “未見到?難道連陛下寢宮都未曾進去?”何懷柔大聲問道。


    “是,娘娘。”


    何懷柔狠狠一拍,站了起來,她看著那些糕點,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些宮女曉得何懷柔的脾氣,若是真的發怒,隻怕自己也小命不保。畢竟在何懷柔身邊的宮女太監,不知死了多少。


    所以凡是在何懷柔身邊侍奉的奴才,皆是謹小慎微之輩。


    “真是可惡,既然沒有見到陛下,本宮送去的東西,誰人膽敢攔下?”何懷柔問道。


    “奴婢隻見到夜公公,夜公公告訴奴婢等,陛下這幾日身體不適,不宜吃甜膩之物。便讓奴婢們將糕點端了回來。”


    何懷柔一聽,原來竟是夜不闌,她怒極而笑:“好啊好啊,好一個夜不闌,你也個老奴才,竟然也敢攔住本宮之人。看來這麽多年,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她是這般說,現在她倒是真的奈何不了夜不闌。而慕劍清此時站在門口,看著大怒不已的何懷柔,又看了一眼那些宮女手中的食盤,他雙眼一眯。


    “你來了。”何懷柔身子一轉,不想讓慕劍清看到他如此失態的模樣。


    而慕劍清對那些宮女說道:“你們下去,將這些東西全部丟掉,記住了嗎?”


    “是,慕大人。”


    等那些宮女剛走出房門,慕劍清又囑咐道:“記住,全部丟掉,任何人不要想著偷吃。”


    “是,慕大人。”那些宮女雖然不知為何慕劍清如此交代,但既然慕劍清如此囑咐她們,她們一定謹記。


    等到那些宮女走後,何懷柔則說道:“看來你想的法子是無用了。”


    慕劍清微微一笑,不以為意,這給李元長下毒,原本就是下下策。隻是他所用之毒,不會一招斃命,多日後才能要了李元長的性命。


    如此謹慎小心,慕劍清不想被人發覺。可就算如此,在他看來仍是下下策。他之所以出此下策,是為了能夠節省力氣,若是能悄無聲息便殺了李元長,自然再好不過。


    可李元長身邊還有一個夜不闌。但夜不闌再如何說,也不過是一個奴才,雖然,是李元長的親信,可憐何懷柔的人也敢攔下來,可見是夜不闌察覺到了宮中的異樣。


    “原本就沒想此計能成,現在看來夜不闌早已經心懷戒心。”慕劍清說道。


    “那該如何是好?若是他將心中所想告訴陛下。到時,陛下也信以為真,說不得會對我下手。”何懷柔說道。


    “嗬嗬嗬,這件事倒是不用擔心。畢竟還有太子在,就算皇帝真的有所察覺,可夜不闌將那些宮女攔了回來,說不得是件好事,這樣便無憑無據。任他也不可能空口汙蔑。”慕劍清笑道。


    何懷柔笑道:“看來倒是一件好事。”


    慕劍清坐了下來:“可雖說是件好事,不過夜不闌對你懷有戒心,看來已經坐實。那麽看來不得不動手了。”


    “你已經安排妥當?”何懷柔聽到慕劍清所言,心中擔憂。


    雖說她信慕劍清,可這畢竟是一件大事。若是所謀不成,到時候,不僅是慕劍清,就連她也會一命嗚呼。


    “天下哪有萬全之策,不過正如我平日所言,我這人最喜歡穩妥。所以已經盡量安排妥當。”慕劍清說道。


    “那個孽種此時如何?”何懷柔擔心的還有另一件事,那便是李道禪。他們所謀若成,李元長便會死於非命,可誰知李元長有無後手?


    若是他留下什麽遺詔,將皇位傳給李道禪,到時李承宗的皇位也坐不實。況且,如今李道禪手中還有軍馬,讓人不得不防。


    “嗬嗬嗬,這件事嘛,可就要看某人是否真的想要保住他孩兒的性命了。”慕劍清想到什麽,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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