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嶺掌門一開始被玄鐵劍的斷裂給驚呆了,隨即他感到額頭處一涼,於是摸了摸額頭,手上還絲鮮血。修為僅僅六品的小輩竟然可以用那把匕首散發出鋒利的劍氣,直接隔空刺破了他的額頭,要知道,隻有那些達到九品以上的武者才有可能將劍氣或者刀氣釋放出來造成短距離的隔空傷害。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他現在感到無比的恐慌,剛才這女子隻要想,就可以憑此匕首殺了他。


    不過好在王嬸留手了,她本意就是想求得一個安靜的生活,所以才要在眾多武者麵前放棄寶劍,不可能在這裏殺人。她鬆開生鏽匕首的手,匕首直直的插入進石台中,連握把處都陷入石台半截。


    王嬸衝眾人道:“我沒有撒謊,這就是當時那把劍。我們尋到此劍時,其確實是把長劍,而且沒有配劍鞘,劍鞘是我自己找人特意打造的。隻不過在我得到此劍的五年後,其自己就變小了。”


    各武者沒人說話,都震驚於這把匕首的鋒利,不久又在人群中傳來了怒喝聲:“放屁!劍還能自己變小,耍雜技麽!”


    王嬸看向說話之人冷道:“它確實自己變小,這是實話,而且你們也看到了,鐵劍嶺那把玄鐵劍的堅韌度可是諸位眾所周知的,以我六品修為卻能憑此劍隻用一擊就輕易斬斷那把玄鐵重劍,你們所知道的兵器當中,有能在一招就做到如此的麽,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麽不信的呢。”


    又有人道:“你肯定是用什麽方法將那把寶劍拆分重煉了,這個匕首就是那寶劍的一部分材料所煉成,你手上絕對還藏有大量的寶劍材料。”


    王嬸怒道:“既然你說我拆分重煉了這把寶劍,好,你把這把劍拿去拆拆試試啊,看你有沒有能力將他拆分開來。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寶劍我也留下了,你們莫要胡攪蠻纏。我隻求我夫妻二人能帶著程風這孩子安全離開。江湖之事,就此了斷。”


    說罷,轉身一把拉住程風的手就要離開。


    但是鐵劍嶺掌門突然道:“你不能離開。”


    隨即人群中也傳來喊聲“不能放他們走”“讓他們留下來”“她手上絕對還有寶劍的其他部分材料。”


    鐵劍嶺掌門對王嬸道:“你交出來其餘部分材料吧,老夫可以保證,隻要你交出來,就放你們離開。”


    王嬸怒急道:“這就是那把寶劍的全部,你讓我去哪裏拿出其餘的部分。”


    鐵劍嶺掌門怕王嬸再次拾起插在地上的那把匕首,他上前一步,隔在王嬸與匕首之間,然後搖搖頭道:“年輕人,莫要貪心,你真要如此執迷不悟麽?”


    隨即他便不在理會王嬸,而是轉頭看向眾人道:“這把匕首,老夫要了,你們也看到了,剛才這女子將我派鎮派之寶玄鐵劍給砍斷,此匕首就算做補償了。”


    各派武者當中,立即有幾位老者就不幹了,紛紛張口大罵


    “你還真好意思開口!”


    “真不要臉!”


    “你憑什麽?”


    鐵劍嶺掌門看向眾人道:“當時大家也都看到了,那柄寶劍乃是一把長劍,而此匕首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材料煉成而已,這女子身上絕對還有大部分材料,將那些材料搜出來,足夠你們分的。老夫替你們出頭賠了本派至寶,隻是要這一把小匕首而已,不過分吧。”


    有人道:“那你別要匕首了,等會搜出來的材料多給你一些得了。”


    鐵劍嶺掌門臉色一沉,隨即道:“老夫不是貪心之人,一把匕首就夠了。”


    其他門派之人立即哄笑起來。


    程風將這場景看在眼中,覺得這些德高望重且在江湖威名赫赫的武者在這時候,為了爭一把匕首,個個都不要臉之極,開始努力維持的什麽涵養,什麽氣魄,什麽沉穩,這時候全都裝不住,都丟掉了,一個個開口大罵。隻有少數門派,還在那安靜的看著這場鬧劇,他們呢,隻不過是聰明一些罷了,知道廢這些口舌之爭沒有任何用處而已。


    程風看著這一個個門派的領頭之人,匕首什麽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他現在隻想和王嬸李叔他們一起離開,但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危險之極,對方根本不相信王嬸說的話,額,其實程風也不太相信王嬸所說的話,好好一把長劍怎麽還能變小呢。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而是應該找機會逃跑,他開始盤算起來。


    “各位,我覺得這事要從長計議”一道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可見此人內力之強。眾人停止吵鬧循聲望去,是那落霞派副掌教,落霞書生尹天行。


    程風清楚的記著這個人,當初他幫助一個老乞丐時,這個尹天行還曾敬自己一杯酒,是個坦蕩的君子。看到他開口,程風覺得終於有一派強者能出來說些公道話了,他們也多了份希望。


    落霞書生叩手敲了敲桌子道:“這麽吵鬧下去不是辦法,此匕首的爭取方式就以比武來定吧。如果還有其他部分存在得話,大家更沒必要爭得你死我活。”


    他抬眼掃了掃王嬸和李叔這邊,繼續道:“至於青峰山這兩位朋友,還有斬月派這位小友,你們三人是這次事件的當事人,你們說這把匕首就是那把寶劍,可是口說無憑,寶劍的其他部分很有可能還在你們身上,不可放你們走。而且,你們身後的門派也逃不了幹係。據我所知,青峰山已經並入玉劍門了,也就是說,玉劍門以及斬月派也有可能藏有寶劍的其餘部分或者材料。”


    這句話說完,程風就呆住了,本以為這尹天行會替他們說句公道話,他還打算趁亂找準時機和王嬸李叔一起逃離,但尹天行這麽短短幾句話,直接就穩住了混亂的場麵,且讓眾人再次將視線集中於他們三人身上。不單單是這些,尹天行更是將一直沒有吱聲冷眼相望的斬月派與玉劍門拖入到這群武者的對立麵。程風本對這個坦蕩的君子寄予希望,卻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苗師叔在旁邊對著三長老道:“完了,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三長老搖了搖頭歎道:“偽君子。”


    斬月派的掌門是個非常精明之人,他本就不打算爭搶這寶劍,他們門派都是以練刀為主,雖然也都對這寶劍眼紅,但犯不上冒著被滅門的危險去趟這趟渾水,這一點他是拎得清的。但落霞書生一句話就將他斬月派拖了進來,這尹天行真是個人物啊。


    玉劍門的那名中年婦女在聽到這句話眼皮抽了抽,看向尹天行的眼神充滿了威脅。


    尹天行的話立即引起了其他門派的共鳴。


    “是啊,這斬月派和玉劍門絕對脫不了關係”


    “玉劍門將青峰山並入門下,我就覺得他們之間有貓膩”大家眾說紛紜。


    斬月派掌門本是靠在椅子上冷眼觀望眼前這一幕,聽到眾人的反應後,他直接無視,而是支著椅子扶手向前傾了傾身子看向尹天行道:“尹副掌教打的一手好算盤啊,讀了這麽多書,兵法計謀沒少看吧。”


    尹天行一臉無辜樣道:“哦?何掌門突然說出這種話,看來是對小弟意見頗深啊,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其他江湖同道也都是如此所想,隻不過是我說出來而已,何掌門可不要遷怒於我們落霞派啊。”


    斬月派掌門笑了笑,隻不過臉上卻是極其冰冷,他冷聲道:“好一個就事論事!原越國區域的五大門派,青峰山,落霞門,鐵劍嶺,玉劍門以及我斬月派,十五年前諸位趁著青峰山內鬥以那把寶劍為由,將青峰山扳倒了,我們其他四大門派都暗中出了不少力,最後瓜了青峰山這一大張餅。現在呢,你又想借寶劍之由來吞了我斬月派和玉劍門,你也不怕撐死。這種小技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是將諸位同道都當成傻子使麽。”


    尹天行拍拍胸口道:“何掌門這話可冤枉我了,我五大門派一直一氣連枝,怎能想著坑害斬月派和玉劍門呢,青峰山倒台我也是痛心了好久。”


    斬月派掌門伸手止住了對方有些不耐道:“夠了,我斬月派可不是當年的內鬥的青峰山,你要出什麽招我們都接著,我看看這次你能掀起什麽風浪,就憑你煽動幾下?也敢吃我斬月派。”說完他拍拍手,拍手的聲音傳遞很遠,隻見從斬月派內穀深處走出一些人影。


    程風知道斬月派內部深處是門派禁地,據說裏麵是現存的一代弟子居住地。


    隻見有三十多人的隊伍飛速向此處行來,三十多人身穿白袍,都是滿頭白發的老者,所有人都身背寶刀。不一會的功夫,這由一代弟子組成的隊伍已經來到了演武場,雖然這些一代弟子都年歲已高,但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烈的殺氣,其中帶頭的竟是一名九品修為的老者加上四名八品老者,剩下之人,清一色七品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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