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淮將自己的戰鬥布置大概的說了一下,在正麵戰場之上,由川軍精銳山地旅負責,吳佩孚和馮玉祥各率領一個師防守兩翼,待到馬家軍攻擊之時,兩翼堅守,中部穩步後撤,將馬家軍置於三麵包圍的情況之中,一舉將他們殲滅。.org


    吳佩孚聽到這裏,很不易為然的搖搖頭,說道:“總指揮,正麵隻放一個旅未免有些單薄了吧,馬家軍雖然裝備落後,但是他們全部都是騎兵,行動迅速,而且還有宗教控製,視死如歸,一旦被他們突破正麵陣地,我們豈不是要全盤潰敗麽,就算能夠守住,馬家軍也可以憑借騎兵的速度優勢撤出去,不如由我的第三師擔任正麵迎敵的任務吧!”


    曹錕一聽吳佩孚這麽說話,頓時心中暗叫不好,別管勝敗,把川軍放在正麵上,自己就沒有什麽損失,可是要是把第三師放在正麵,那要是出了問題,不是把自己的老本都折進去麽,吳佩孚什麽都好,就是太過驕傲了,這種事情能搶麽。


    “子玉,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張總指揮在歐洲揚威,那是有真本事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話吧!”


    張孝淮滿臉含笑,說道:“吳師長,我視馬家軍為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這次最為關鍵的就是不要讓他們有機會逃跑,因此你們兩翼一定要做好工作,隻要馬家軍一亂,你們就要全力攻擊,絕對不能放過一個!”


    張孝淮沒有搭理吳佩孚的茬,而是又一次強調了他們的任務,吳佩孚自覺受到了輕視,臉上也不是很愉快,索性不說什麽話,不過心裏卻在想著張孝淮怎麽收場。


    北洋兩個師完全展開,在兩翼的車道嶺和三墩營開始構築防禦工事,川軍這邊也在進行著布置,工事修建起來,機槍大炮也全都架設完畢,對付馬家軍這種沒有多少重火力的部隊其實很簡單,就是保證足夠的火力輸出就行,當然擊敗容易,想要全殲就困難了,因此確保全殲才是裝甲部隊的使命,而自始至終盧漢的坦克旅都沒有出現過,曹錕等人隻知道這一次川係隻派出了一個山地旅。


    馬家軍此時也在緊張的籌備之中,馬福祥親自操刀,製定了兩翼牽製,中間突破的戰略,甘草店是隴海鐵路上的一個大站,隻要拿下這裏,中原同西北的聯係就會被掐斷,到那個時候馬家軍可就真正占據了主動權了。


    到了第二天,馬家軍全部出動,超過五萬人的騎兵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頭,馬蹄的聲音好像雷鳴一般,大地都在顫抖,卷起的塵土仿佛能把天空遮蔽起來,騎兵從誕生之日起就展現了極為強大的作戰能力,遊牧民族就是借助戰馬的助力才能夠和農耕民族抗衡,就在三百年以騎射起家的滿清韃虜侵占了錦繡中華,讓神州蒙塵。


    而今在西北的大地之上再度出現了數萬騎兵的雄壯隊伍,對於中央權威又發起了挑戰,馬福祥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陣地,心中也是不住的思量,川軍能夠取代北洋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陣地之上有著大量的機槍重炮,讓人忍不住的一陣陣心寒。


    不過馬福祥並沒有太多的恐懼,畢竟人數差距在這裏擺著呢,馬福祥衝著地方民團一揮戰刀,“諸位弟兄們,別的不多說了,殺光這些異教徒,這西北大地任憑你們搶掠,你們就是這裏的主宰!”


    對於賊匪來說,什麽也比不上肆意搶奪帶來的快感強烈,這些民團並不是正規軍編製,平時什麽待遇都沒有,全指著搶劫發財呢,因此一聽馬福祥的話,他們頓時嗷嗷亂叫,躍躍欲試,很快這些人就催動著戰馬向川軍的陣地之上衝了過去。


    民團雖然裝備和訓練都是一塌糊塗,但是卻有著一股悍不畏死的勁頭,川軍陣地前麵放置了幾道鐵絲網,這些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冒冒失失的撞了上來,衝在最前的馬匹一下子被絆住了,馬匹和騎士一同掉進了鐵絲網上。


    無數的尖銳迅速在他們的身體之上劃出一道道的血槽,細小的皮肉全部都被刮了下來,那個騎士還試圖掙紮幾下,不過隻換來了更嚴重的傷口,整個人都變成血色的了,淒厲的嚎叫讓整個戰場都顯得分外可怖。


    見到了血之後,這些民團非但沒有任何的恐懼,反倒像是刺激裏血液之中的凶戾因子,紛紛不管不顧的向前衝,川軍陣地之上看到這些人的愚蠢行動也是一陣的搖頭,不過這是戰場,根本沒有必要同情,頓時陣地之上機槍一同響起,瞬間就像是死神的鐮刀劃過一般。


    馬家軍全部擁堵在了鐵絲網之前,就好像是一團特大號的靶子一般,機槍手都不用瞄準就可以擊殺他們,很快血肉就讓陣地前麵變成了血色的了,戰馬,騎士全都被猛烈的子彈達成了篩子。


    馬福祥在後麵仔細觀察,一看兩千多個民團就這樣消耗一空,也有些害怕,連鐵絲網都沒有突破,真是晦氣,不過這些民團就是消耗品,他們之中很多人連槍支都沒有,損失了也沒有什麽心疼,不過對方的鐵絲網的確是有些麻煩。


    馬福祥不動聲色的又派出了三千民團,還是依舊悍不畏死,全力向川軍陣地衝鋒,不過這一次他們顯然聰明了不少,很多人都憑借著高超的騎術越過了鐵絲網,然後又安排人手用剪刀將鐵絲網剪開,不過這樣依舊製約了他們的速度發揮,機槍像是暴風雨一般掃射過來,很快屍體又鋪滿了大地。


    馬家軍的這些高層此時也不是那麽從容了,看來不把看家的東西拿出來,是別想勝過對方了,很快馬家軍又一次催動民團衝鋒,然後他們將僅有的二十幾門火炮拿了出來,開始向川軍陣地開炮。


    從軍從開戰到現在還沒有使用火炮呢,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馬家軍的大炮怎麽和川軍比啊,威力,射程,準確性上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兩者的差距簡直不可以道理計,馬家軍開炮之後,川軍也迅速還擊,馬家軍寶貴的大炮全部都被達成了零件,炮手也多半被炸死了。


    一直在觀戰的馬麒此時也是不住的搖頭,“福祥老弟,咱們和對方裝備差距太大了,不能光拿著命填啊,聽我一句勸,咱們還是收手吧!”


    “哼,您要是還敢擾亂軍心,我就把你抓起來!”


    馬麒的親弟弟馬麟此時也是如此,“大哥,不付出點犧牲,怎麽能成大事呢,您就是膽小惜命!”馬麟有些不屑的說道,此時他用望遠鏡仔細看了看前方,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大哥,你看看川軍已經開始撤退了,我說什麽來著,這些家夥裝備越發就越是怕死,咱們的人衝到了戰壕前麵他們就不敢打了!”


    戰場的確如同馬麟所說,這些民團終於在第三次衝鋒的時候,殺到了川軍陣地之前,川軍開始也開始大步後撤,將一線陣地拱手讓給了馬家軍,馬福祥和馬麟等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急忙催動著部下再加一把勁,將這些川軍全部消滅。


    騎兵被動員起來,一陣的地動山搖,馬家軍不斷的投入兵力,很快原本整齊的戰線從中間就開始凹陷下去,馬家軍的兵力逐漸進入了一個扇形的區域之中,而馬福祥等人還全然不覺,他們已經得到了報告原本北洋的兩個師並沒有真正賣力氣,而是不斷的向外散開,更加坐實了對方並不和睦的判斷。


    正麵陣地之上川軍不斷的後退,讓馬福祥終於下定決心,將真正的精銳力量投入到戰場之上,一舉將川軍陣地擊穿,這一次馬福祥的兩個兒子馬鴻奎和馬鴻賓也都加入到了戰鬥之中,馬麟也將青馬的主力部隊投入了進入。


    上萬的騎兵一同發動,山搖地動,向著川軍的陣地撲了過去,一直在後麵指揮的張孝淮一見戰場的情況也知道該拿出全力了,讓馬家軍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工業時代的戰爭,現在盧漢的坦克旅也發來了報告,他們已經迂回到了馬家軍的後方,隨時能夠掐斷馬家軍的退路。


    到了這個時候,川軍陣地之上所有的機槍全部開火,一直沒怎麽投入戰鬥的炮兵也都甩開了膀子,一枚枚的重型炮彈被裝了進去,一枚一百五十五毫米的榴彈炮炮彈殺傷範圍就能超過五十米,馬家軍此時又是使用的密集陣形衝鋒,隻見一枚炮彈砸了過去,瞬間爆裂開來。


    臨近爆炸地點的士兵還幸福一些,直接被轟成了碎末,消失不見,沒有任何的痛苦,稍微遠一些的士兵身上全都是彈片留下的傷口,血肉翻開,內髒亂流,有斷臂的,也有沒腿的,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個人都變成了血人,淒厲的慘叫震撼人心。


    原本騎兵大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一發炮彈就能製造出一個短暫的空缺,很快又有後麵的人補充過來,馬家軍果真是一支悍勇的隊伍,就算是看到夥伴被達成了肉泥,他們依舊能夠呼喊著宗教口號,視死如歸。


    不過現在的戰場之上,不怕死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川軍的重炮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做戰爭之神,收割生命的效果遠超過想象,幾十幾十的快速消滅著馬家軍的士兵。


    川軍的火力瞬間增加了數倍之多,馬家軍脆弱的就像嬰兒一般,完全是一麵倒的屠殺,血肉之軀哪裏能和鋼鐵較量,馬鴻賓勉強衝到了川軍陣地之前,頓時一排黑乎乎的東西拋到了他的身邊,他還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手榴彈炸成了碎片,他的兄弟馬鴻奎早已被迫擊炮炸死。


    而此時馬麟也被一發流彈擊中了胸口,高速旋轉的子彈在他的後背之上留下了一個碗口大小的傷口,猙獰駭人,眼看著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嘴角之上不斷的冒出血沫子,馬麟怎麽也不明白川軍的火力怎麽會突然增加這麽多,早知道這樣,自己還造什麽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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