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恰好是星期五,隻要上完第一大節的早課,我就差不多可以放假了。


    說實話我很想吐槽為什麽這一學期為什麽都是早課的安排,如果不是早課,那我就沒必要天天這麽早起床了,前天也不會因為睡過頭而沒去上課。


    畢竟,我醒來的時候課都上完了...


    而也正是那一天開始,我被迫承接了做早餐的任務。


    七點起床後,我刷完牙洗完臉,將早餐做好。


    再到床上一把將丫頭拽醒,將她扔到衛生間自己洗嗽去。


    差不多七點半的時候,到外麵練完高聲後的子君回來和我們兩人共進早餐。


    之後,我跟昨天一樣,再次把坐在桌子旁邊對我的早餐感到十分不滿的丫頭扔給子君照顧。


    然後一家之主就出門啦!


    然後一家之主就震驚啦!


    導致一家之主感到如此震驚的理由隻有一個。


    那就是來到教室之後,一位綁著麻花辮身穿著粉紅色毛衣的女子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


    明明過去一年以來的時間都隻是被我無視過去的一個女孩子,今天卻讓我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因為我覺得緣分這東西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首先從我們這一班級開始說起。


    我們這個班級裏頭,存在著諸多的團體。雖然大多數都是以宿舍為單位,但也有的是以某種興趣為中心而聚集在一起的團體,比如聯誼啊,遊戲啊,籃球啊之類的。


    但是這個班級除了團體之外,還有少數幾個更為厲害的人。


    他們就是獨行者。


    所謂獨行者,就是在大學這個本應該結交豬朋狗友腐爛度日,抑或是與男女朋友打情罵俏的時間段裏卻保持著孑然一身的生活,拒絕團體活動的生活,將所有的時間有效利用起來,拒接無用社交的一種人。


    獨行者,做到正確理解大學作用的一種人,並且將其有效利用起來的一種人。


    簡而言之,獨行者是狼。


    被那群隻會抱團取暖的綿羊所畏懼的狼。


    在這裏我可以驕傲的告訴各位,我就是獨行者,但不是唯一。


    眼前的粉色衣服少女也同樣是獨行者之一。


    因為彼此都是獨行者,所以誰也沒注意到誰。畢竟所有人的眼光總是會被羊群所吸引,因而忽視狼的存在。


    (所以被人忽視我才沒有感到不開心呢!因為這是我身為狼所應該背負的罪業啊!真是慘重的罪業...)


    再加上眼前這頭狼經常不會出現在這片草場上,所以我一年來幾乎沒有發覺她的存在,隻是依稀記得有這麽一個人。


    “你好。”


    我嚐試著發出信號,希翼得到她的回信。


    夠了,裝不下去了。


    因為我的搭話,粉衣少女肩膀明顯的抖動了一下,隨即那張讓我感到驚訝的臉龐竟是露出一副艱難的表情。


    不是這樣的吧?


    居然是個社恐?


    周圍的人像是對我們兩人的交流不感絲毫興趣一般,拿著自己的早餐找了一個位置就隨便坐下。


    “我能坐在這旁邊嗎?”


    “請...”她聲若蚊蠅地回答道。


    很難想像,真的很難想像。


    眼前縮成一團,看上去有些社恐的女子居然是那位令各路小混混聞風喪膽的黑夜使者——羽凜。


    真的是徹底顛覆我的認知。


    盡管現在的她將那頭漆黑如墨的頭發綁成麻花辮甩在肩膀上,用老土的黑色眼鏡框掩飾著自己,我依舊一眼就識出她的真麵目。因為她身上還有著一股濃重的藥水味。


    老師到教室後坐在講台上的椅子,打開ppt,等待著上課時間的到來。


    周圍的座位也漸漸被班裏的同學坐滿。


    無法阻止的喧鬧充斥在教室裏,就像是夏日裏的蒼蠅圍繞著腐爛的肉塊。


    羽凜依舊埋著頭,沒有朝周圍觀望一眼,自然也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


    而我則是無時不刻的盯著她。


    想來我應該移開視線看看情況吧。


    就在臨近上課的時候,羊群裏的牧羊犬(班長)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她帶著老實忠厚的笑容跟我說,不對,應該是對我和羽凜說,盡管羽凜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樣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啥。


    真不愧是黑夜大人,根本就不打算理會我等這些凡人!


    “看來你們已經知道網球男女混搭比賽的情況了?”


    “恩?”你們?男女混搭?啥意思?


    “沒錯,你們兩人就是一組的!比賽要加油哦!我看好你們!”


    她自顧自的說完後,就這樣離開了。


    說是看好我們...但是根本就給我們回答的機會都沒有,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啊...


    抱歉了,我根本無心應戰。


    想來坐在我身邊的這位羽凜同學應該也不是在意這種可有可無的網球比賽的。畢竟是黑夜大人,得維護周圍地區的安寧!


    所以!為避免阻礙到黑夜大人執行正義,我打算


    伴隨著上課鈴以及下課鈴的想起,九十分鍾的時間就像是被某個紅色的替*使者抹去一樣(出自jojo的奇妙冒險黃金之風)。上課的知識根本就沒有輸入我的腦海裏。


    我是不是應該一邊上課一邊劃破自己的手指滴血計時呢?


    啊不對,那樣會死的吧。


    不對,在死之前會被當作神經病送往醫院吧?


    本來我是想著測試一下羽凜到底何時才會發現我的存在,結果嘛,一節課下來,看是根本沒發現我的樣子。畢竟連頭都不曾抬起來瞄我一眼。


    真是讓哀家傷心又難過呢。


    下課之後我沒有像往日一樣直接踏上回家的歸途。追上羽凜的腳步後的我打算與她搭話,說一說昨天在電話裏說好的事情。


    而每當此時,她就會扯著自己背在身後的兔兔小背包,加快腳步,沉默的逃離。


    而我則會再次跟上去。


    她則再次加速逃離。


    不知不覺間,我們兩人就這樣走出學校的校門。


    我覺得戲弄她戲弄得差不多了,於是就上前抓住她身後小兔兔的兩隻耳朵。


    “呀!”


    總算回頭看我了嗎?


    “您...您想...欸...怎麽是你!”


    這個轉變未免也太快了...


    不過比起她的嬌羞狀態,還是傲嬌模式比較適合我。畢竟傲後的嬌才是最棒的嘛!就好比苦盡甘來一樣。


    看到身後的人是我之後,她又試探般的看了看周圍幾眼。


    前一秒還弓著腰像是上了年紀的阿婆一樣,但是伴隨著她深吸一口氣,眼前的少女立馬恢複成那位高高在上的黑夜使者。


    我立馬單膝下跪。


    “恭迎黑夜大人!”


    “都說了黑夜大人是什麽鬼啊!給我起來!丟不丟人啊你?”


    反正我是覺得這沒什麽的。


    在大路旁邊突然單膝下跪,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的男性多了去了。觀眾老爺們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更何況我還沒掏出那個小盒子嘞。


    啊不是,就是叫我掏出戒指來我也掏不出來啊,最多就隻能掏出一兩顆硬幣而已,不能再多了。


    “黑夜大人,你一整節課都沒有理會我我好傷心難過啊!”


    她切了一聲後,拽緊自己的背包繼續往前走去。


    “惡心死了,離我遠點!”


    額,看來玩過頭了。這邊還有事情還要她幫忙解決,還是低調點好。雖然她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


    我連忙跟上她的腳步。


    “別啊,怎麽這麽無情呢。”


    “呀!是笨蛋楊北!”


    在我‘糾纏’著羽凜的時候,一聲令我厭煩的叫聲讓我停下了腳步。


    回過頭,是身穿著貓玩偶服的丫頭,還有抱著她上學,結果引來一群女生圍觀的子君。


    雖然圍繞在子君身邊的女人嘴上是說著:呀,子君同學的妹妹好可愛啊!


    好像抱一抱呀!子君同學能不能讓我抱抱她呢?


    之類之類的...


    隻是說這話的時候,我真希望她們不是一副花癡的表情看著我家子君。


    不然容易被貓咬的哦!


    不過看樣子這群女人用自己的早餐很好的堵住丫頭的嘴,在一定程度上抑製住丫頭的暴脾氣。


    盡管子君苦笑著說不要給小動物偷食之類的話語。我想應該是。


    “楊北,你來得正好,把小靈領回去吧。”


    子君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樣讓我頓時跟小學第一次打籃球就把球投進框一樣的自信。


    “恩,交給我吧。”我伸出手,丫頭就像是樹懶一樣繞上來,接著就跟往日一樣爬到我的頭上。


    可以說是相當熟練了。


    嗯好,看來我也可以體驗一下被小姐姐圍繞著的感覺了!


    欸?人呢?


    “那丫頭交給你了,我上課去咯!”


    然後,我隻能看著子君被一群女生擠著湧向學校的方向。


    真是的,每次都這樣我也開始有些厭煩了。


    接下來就回家吧...啊啊啊!不對!


    那位黑夜大人呢?


    我回過頭,看到的卻隻有一個躲在路邊灌木叢中的屁股。


    “我說羽凜同學你在幹嘛?難道說羽凜同學你是社恐?”


    “什麽社恐啊!我怎麽可能是社恐!隻是剛...剛好隱形眼鏡掉了...在找著...”


    “哦,那找到了嘛?需要我幫忙不?”


    她從灌木叢裏拔出來,頭上沾滿了樹葉。看到子君和其他的女生一起離開的身影後,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跟小狗狗一樣將頭發和毛衣抖幹淨後,她若無其事的站起身說道:“沒事,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你有事吧?”


    “恩,雖然我是有些事情,可是我看你的問題也挺大的吧?額...先找個地方坐下吧。”


    感覺再說下去的話她就要動手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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