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尤其是在長得漂亮的女人麵前,秦勉骨子裏便存在著一份奴性。


    以至於乍見慕寶寶,他心底裏還有些難為情,畢竟,讓同門師兄弟上門提親這件事是背著慕寶寶做的。


    隨即又緩了緩臉色,道:“沒,沒什麽事,就是心裏有些擔心黃師兄的安危。”他這倒是說了句實話,畢竟黃辰不管怎麽著也都是為了他才傷的。


    慕寶寶不禁笑了,不知是在笑秦勉的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還是在笑秦勉的際遇。


    她的那雙俏美的眸子看來的時候,便仿佛在說“別演了,我早就知道了。”不過話到了嘴邊,卻忽然變得跟秦勉一樣的擔憂。


    “是啊,我也是擔心黃師兄呢,怎麽一下子就傷成這樣了,這事,要是讓師傅給知道了。”


    也不知是說者無心,還是聽者有意,慕寶寶的話剛說處來,秦勉的心裏頓時便起了心思。


    是啊,這事完全可以告訴王夫之啊。


    這樣一來,有冤的抱冤,有仇的報仇。


    如果真是碧神峰打傷黃辰師兄,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裏,秦勉瞬間心情大暢,看到慕寶寶的時候,那一雙眼睛眯了起來,嘴角若有若無地帶著一絲笑意,方才的那擔憂之色瞬間消散過去。


    繼而連忙向慕寶寶告了聲辭,轉身便朝著人群簇擁的門庭處走去。


    秦勉在潛聖峰裏的地位不低,在王夫之的六大首席弟子中,排行老五,而其他幾名師兄弟,除了排行第二的黃辰還在山上,大師兄吳白啟已經被王夫之派遣去了天子學院隻作短暫曆練,三師兄趙天一則以及四師兄馮凡此時也在山中靜修,還有個六師弟毛火火則被安排在了天門峰,負責照顧王夫之的飲食起居,至於新入門的慕寶寶,如今也被冠以了第七的位置上。


    而如今黃辰受了傷,一下子,秦勉便被當成了眾弟子中的魁首,儼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這一到來,眾人隻當是要探望黃辰,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一個個嘴裏接二連三地喊著“秦勉師兄”,同時,每個人的目光中都飽含著期待地看在他的臉上。


    這眼神便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主心骨一般。


    而秦勉卻並未走進房間,隻是站在了門口,轉身麵向了眾人,並輕咳了一聲,神色激動地朗聲道:“諸位師兄弟們,今天,當我聽說到咱們尊敬的黃辰師兄受傷的時候,我的心情是無比沉痛的,我還聽說,咱們另外還有八名師弟也已經非瘋即傻,這簡直是駭人聽聞。而這樣的事情居然是發生在咱們鳳仙閣內,這可是對咱們潛聖峰的侮辱啊,咱們,可決不能就這麽算了。”


    秦勉的一席話說到了眾人的心裏,或者這些人都早有這樣的想法。


    一時間,眾人群情激憤,振臂高呼。


    “是,決不能就這麽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咱們,務必得為師兄弟們討回公道,勢必為咱們潛聖峰討回公道!”


    秦勉注視著眾人,繼而聲色裏略帶著哽咽,擰眉說道:“為師兄弟們討回公道


    那是必須的,但是,這件事卻不是我們能做的了的,畢竟,黃師兄的實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能將黃師兄傷成這樣的,功力決不在師兄之下,咱們真的出麵,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而且,我們現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談何報仇雪恨!”


    眾人聞言,不禁陷入了沉默,又好像對望了一眼,臉上皆是露出了憤慨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人群中一名師弟說道:“那師兄,我們該怎麽做呢?”


    “是啊,師兄,你給個主意,你說怎麽做,咱們就怎麽做!”


    ……


    “咱們!”秦勉即便是內心裏充滿了喜悅,但表情上依然顯得格外的悲痛,他淡淡說道:“這件事咱們還得請師父出山啊。”


    “師父!”


    秦勉的話瞬間點醒了眾人。


    所有人接連呼應。


    “是的,此事必須得稟明師父,由他做主。”


    “秦師兄,還請你現在,現在就去天門峰上,把此事告知師父。”


    “是啊,現在就去,要不然,咱們都跟著一起去。”


    秦勉看著眾人的反應,心中簡直一陣狂喜,他要的就是這個激起群憤的效果,這樣一來,就算是師父也無法袒護任何人,就算是碧神峰的人也不行。


    他故作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卻搖頭說道:“不行,咱們要是這麽多人一起去天門峰,被別的峰看見了還不知道咱們峰出了什麽亂子呢,而且,咱們若是走過去,得一兩個時辰才能到天門峰上,我看,不如咱們聯合起來寫一封信,聯合上書給師父,這樣既節省了時間,事情還做的隱蔽,更能夠讓師父看到咱們的決心。你們看行不行!”


    眾人一聽,也覺得秦勉師兄不愧是師兄,所行所作皆是如此遠見且周全,紛紛應允了下來。


    之後,便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秦勉拿來一張長寬一丈的紙,在上麵聲淚俱下地寫下了黃辰以及其他八名弟子遭遇的種種悲慘事跡,再由所有在峰弟子一一署名,幾百個名字密密麻麻的,看起來極為震撼。


    過了再有半個時辰左右,這封信便出現在了王夫之的手裏。


    王夫之坐在偏廳內,大致瀏覽了一下信的內容,隨即,臉色便越發的變得難看,之後,不禁將信捏成了一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這幫兔崽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一旁的毛火火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信團,打開來微微地看了看,臉色也旋即變得清冷。


    信箋裏,秦勉對黃辰的傷勢說的很重,已經有病入膏肓的趨勢,並且,還將其他八名弟子的癡傻情況也著重描述了一下,最後更特地將天虹劍被毀的事拿出來大肆鼓吹一番,說完這些,便一切的矛頭都直指向了碧神峰,甚至是指名道姓地說了趙嵐二字。


    事實上,秦勉壓根就不信,黃辰是被什麽潛入紫龍山的邪門妖派所為,他打心底裏相信,這件事極有可能便是趙嵐做的,他也願意相信,這就是趙嵐做的。


    畢竟,趙嵐那詭異的實力,連卓擎蒼都殺不死,那是他親眼目睹的。


    慕寶


    寶自然也跟秦勉一樣,也很懷疑此事便與趙嵐有關,所以,才有了先前好似無意提醒秦勉的那一出。


    但是,王夫之在這個關鍵時候,打心底裏是不願意招惹碧神峰的。


    那裏的每一個人,都牽動著鳳仙閣未來的命脈。


    而且,靈羽共生的事情已經在即,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弟子而對碧神峰的人大動幹戈。


    這一點上,王夫之跟蕭正通還是很像的。


    他們都是為了大局,不惜能夠犧牲任何人的人。


    在微微踟躕了一陣後,王夫之對毛火火吩咐道:“小炎,你現在就回峰去,告訴他們,門派裏的任何人,都不得與碧神峰的人發生衝突。”


    毛火火真名毛炎,峰裏的人喜好玩笑,時常便叫他火火,於是,他便真把名字改成了毛火火。


    但是王夫之還是一如既往地叫喚著他的原名。


    毛火火聽了王夫之的話極為的詫異。


    “師父,黃師兄現在可是生死未卜啊,而且,還有其他八名師兄……還有天虹劍!”


    王夫之此事心頭本就氣極,哪裏能聽得進毛火火的話,不禁怒目瞪來,嗬斥一聲:“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麽多的廢話!”


    毛火火頓時嚇得噤若寒蟬,渾身打了個顫栗,便急急忙忙地低著頭退了出去。


    當王夫之的話再度傳到秦勉的耳朵裏的時候,秦勉不禁大怒,可轉瞬即逝之後,又變得一臉淒慘。


    他心裏再有氣,也不敢對王夫之有任何的意見。


    但臉上表現出來的那種淒慘卻是真的,他此時的心底裏簡直有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苦楚,卻又仿佛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過,這件事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呢。


    就在他苦悶飲酒的片刻,身旁的毛火火突然突然湊在他的耳邊遞來一句話,讓他忽的眼前一亮。


    是啊,怎麽把他給忘了。


    毛火火在秦勉的耳邊提到了一個人。


    ——大師兄吳白啟。


    是潛聖峰裏的二號人物,不過年歲上要大上秦勉一輪,在他下山之前,便已經是武君三階的人物了,後來受到王夫之和蕭正通的聯名舉薦,才能到天子學院進行掛名修行了三年,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


    掛名修行,天子學院賜予其他各大門派的一道福旨。


    天子學院乃皇家所設,故而集齊本國最精銳力量的同時,自當也該擔起領袖舉國門府,培育更多強者的重任,故而,天子學院每年會給全國所有的門府一到兩個名額,但條件卻極為苛刻,要求年紀在三十五歲以下,武階在武君級別以上,並有武帝保舉,這種情況才能進入,期限為三年。


    在鳳仙閣裏,去過天子學院的人不少,都是當時的英傑,張鼎峰便是其中一個,而下一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便是該輪到黃辰了,誰也沒料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


    不過,吳白啟不僅僅是王夫之坐下的大弟子,同時,也是老二黃辰過了命的兄弟。


    他出了事,吳白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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