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還有何話要吩咐老夫?”那夏侯桀畢恭畢敬的躬身問道。那特使遂開口道:“既然夏侯館主已然和我們侯爺合作多年,我們侯爺也十分器重和信任夏侯館主。故而來時特地囑咐我好生相待,切莫與夏侯館主動氣。如今看來,夏侯館主果然有誠意,還望不要辜負侯爺的良苦用心,等明日夏侯館主榮登武林盟主之後,便要開始著手完成侯爺的計劃,切莫怠慢。”


    夏侯桀連連點頭稱是,陪著笑臉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還請特使代老夫向侯爺問好,老夫定然會遵循承諾,絕不耽誤侯爺的計劃。煩勞特使在後也麵前多替在下美言幾句......”說罷,夏侯桀便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默默塞在那特使手中,特使當即心領神會,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夏侯館主但請放心。隻要你順從我們侯爺,但大事既成,少不了你的好處,另外,那些陳年舊事也再無有人知曉......”


    “多謝侯爺,多謝侯爺......”夏侯桀聞言暗喜,急忙要下跪叩拜,卻被那黑衣人攔住,冷言說道:“夏侯館主不必如此。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家侯爺已然攻破承天府,你們大薑國的半壁江山已然落入我手”


    夏侯桀並不在意甚麽榮華富貴,也不在意甚麽好處,隻要自己能成功登上武林盟主的高位,自己想要的權力以及整個中原武林便掌握自己他的手中,向來已是無欲無求。奈何自己尚有把柄落在那漠北雜碎的手中,極盡要挾恐嚇,將夏侯桀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不敢造次。故而若是能借此機會,徹底封住漠北人的嘴,那夏侯桀便再無顧忌。此時此刻,他隻將希望寄托於那入侵自己國土的漠北五族人能遵守承諾。


    下一刻,那黑衣人便縱身躍出窗口,眨眼間便消逝在那淅淅瀝瀝的小雨之中,但見月色如霜,壓在心頭,叫那夏侯桀喘不過氣來。他複又站在窗邊遙望天地,心思也不知飄往何處。忽見天邊閃過一道霹靂,竟如白晝流星一般照亮天地,也將那夏侯桀的臉照亮的慘白。


    可他卻未曾注意到,那身後床榻上平躺著的周一,身形微微顫動,臉色煞白,兩眼瞪得滾圓,隻因那夏侯桀先前的注意力皆在那特使身上,竟未察覺那周一早已蘇醒。方才兩人的一言一語盡皆落在她的耳中。未曾想到,從小教導自己的師父,教導自己要憂國憂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師父竟然與他們未來將要討伐的敵人同流合汙,暗中勾結。一時間,竟叫這周一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做些甚麽。


    莫非曾經那些師父與他講過的是非曲直,善惡黑白都是虛假編造的?這無異於將周一從小在心底構建的那座,象征著俠義的堡壘徹底崩塌,而摧毀這一切和建造這一切的竟是同一個人——夏侯桀。周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也不知該如何行事,心如刀絞,五味雜陳,隻得任憑那珠淚默默從眼角滾落,雙手死死攥緊身下的被褥,不敢發出半點聲響。那道霹靂閃過,也映亮了那掛滿淚珠的周一的臉頰。


    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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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終究是難眠的一夜,每個人的心底都藏著隻屬於自己的事。幾家歡喜幾家愁,不知明日究竟如何。


    且說第二日,天還未大亮,葉藏便早早差人搭台設壇,祭祀天地,準備那武林盟主登位儀式的諸多事項。少時,但見陸陸續續已有前來觀禮的江湖中人來到此地入座,而葉藏也派遣專人照料伺候。約莫一炷香的工夫後,那稍顯憔悴的夏侯桀便領著心事重重的周一與那另一名弟子平秋踏著那猩紅的毯子快步走來。各大門派各路英雄見狀盡皆起身,以示尊敬,對夏侯桀更是心服口服,並無異議,加之葉藏昨日已然通知,眾人都覺得此次英雄大會多災多難,還是早結束為好,故而期盼著快些選出一位武林盟主帶領眾人組建義軍。本以為會是甚麽老門派的掌門,不想卻是巫山孤館的夏侯桀。


    好在那夏侯桀在江湖之上頗有名聲,俠名遠播,昨日眾人又見識過了他立克尹溫烈的碧海飛劍,讚歎不已,故而也都擁戴他做這個武林盟主。而今日大典的主持,便是那青鸞莊的莊主葉藏。“諸位,數月之前,諸位受邀邀請參加英雄大會,共襄盛舉。今日我等在此共同見證,武林盟主的誕生!有情巫山孤館的夏侯桀館主,他才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話音剛落,那吉田壇前各門各派掌聲雷動,夏侯桀微笑示意,領著兩名麵色難堪的徒弟徐徐登壇。


    而那葉藏身後的葉居霜,莫隨風,尹溫烈與令狐厭則是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些甚麽。或許是不服那夏侯桀,又或許是見他人奪了魁首,就要交出《廣武遺誌》叫他人統領義軍,頗有顧忌,但四人還是隨葉藏一同鼓掌慶賀,隻是興致無有那麽高漲。但見那滿麵吹風,洋洋得意的夏侯桀登上高壇,居高臨下,拱手抱拳道:“承蒙諸位錯愛,今日本不該老夫站在此處。奈何造化弄人,天意難測,又承蒙諸位英雄抬舉,看得起我夏侯桀,故而老夫鬥膽在此處接任武林盟主一職!請諸位放心,老夫一定會鼓勵協調各門派,摒棄門戶之見,放下善惡之別,同氣連枝,同舟共濟,同仇敵愾,組建出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義軍部隊,北上討賊,複我河山!”


    “北上討賊,複我河山!”“北上討賊,複我河山!”“北上討賊,複我河山!”眼看著那壇下站的滿滿當當,水泄不通的江湖中人,在自己的號召之下振臂高呼,氣勢如虹,那夏侯桀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時間竟真有些飄飄然的感覺,隻覺好似在夢裏一般,但這卻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榮耀。夏侯桀坐上了武林盟主以及義軍魁首的高位,在中原武林之中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不敬仰,無不敬重,這是巫山孤館在此之前從未獲得的巨大榮譽,想來那夏侯桀定然能在巫山孤館的門派宗史之上留下極為濃烈的一筆,隻是是善是惡,是黑是白,難做定論。


    隨後便是祭天大典,各門各派各路英雄以及江湖散人,隻要是願意留下共建義軍的,便是認定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便在夏侯桀的帶領下祭祀天地,歃血為盟。而不願參與,但願明哲保身者便可當即下山,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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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阻攔,更不強求,隻是等他日義軍大勝之時,不可來討取半點好處。去少存多,眾皆大喜,此時此刻,那葉藏又吩咐下人小廝在此地大擺筵席,擺出珍藏多年的好酒,欲一醉方休。宴席談笑之間,上下歡騰。推杯換盞之時,盡顯歡愉。各門各派,其樂融融,和睦相處,這是武林百年難得一見的真正盛景,也算是不負這場英雄大會的本意。


    但那尹溫烈等人依舊無心筵席,看著眼前忘形的眾人,全無半點英雄之想,便暗暗為武林以及義軍的未來擔憂。而大典宴會之上,難免有人上前巴結那榮登高位的夏侯桀,紛紛上前祝賀恭喜,而夏侯桀也一一還禮。自始至終,那周一都跟從在那夏侯桀的身後,聽盡各門各派的阿諛奉承之言,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待前來恭賀的人越來越少,那自始至終站在角落的伏龍寺了空禪師竟也上前,雙掌合十,行禮拜道:“阿彌陀佛,老衲祝賀夏侯館主擔任武林盟主一位。”


    “多謝大師。”了空禪師乃當今武林第一德高望重之人,隻是他此行乃是為了共襄盛舉,組建義軍,而非爭奪魁首,否則這武林盟主之位,多半要落在他的手中。幸虧出家人無欲無求,才叫那夏侯桀無有競爭敵手。但了空自始至終麵帶微笑,那藏在雪白長眉之下,炯炯有神的雙目似乎講世事看透,洞察一切,竟然神秘的說道:“老衲有一言,欲贈予武林盟主,不知尊意如何。”夏侯桀當即躬身請道:“請大師賜教。”


    那老和尚遂言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雲何住,雲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


    “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諦聽!當為汝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願樂欲聞。”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複次,須菩提!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須菩提!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於相。何以故?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須菩提!於意雲何?東方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須菩提!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須菩提!菩薩無住相布施,福德亦複如是不可思量。須菩提!菩薩但應如所教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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