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一瞬間落針可聞,畢竟她現在是在場的蛟龍幫弟子中,位級最高的,沒人敢蔑視她。


    顧驚夢犀利的目光刺向張護法道:“你說是我白鯨堂的人,故意私吞貨物,你可有證據。這種事,關乎我白鯨堂的聲譽地位,你若是拿不出證據,休怪我親自拎著你去黑鯊堂討要說法。”


    張護法臉色一變,硬著脖子道:“我隻是懷疑。這次你們送貨之人,可是厲堂住你的親信嶽武。前麵幾次凡是丟貨的人可都斬了,這次嶽武也將貨丟了,厲堂主想必你也不會因為嶽武是你的親信而網開一麵吧!”


    張護法見群情激奮,趕緊轉移話題。


    刹那間,全場人的目光聚焦在葉朔身上。


    顧驚夢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口。


    葉朔愣了下看著張護法道:“誰說我將貨丟了?”


    張護法嘴角掛著冷笑道:“怎麽,你還想騙人。現在全城都知道你嶽武送貨不利,被黑瞎子山打劫一事。你若是沒丟貨,將大理城收貨賬目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葉朔第一次送貨,而且隻送到半途,根本不知道還有賬目之事。


    他沒理會張護法,看著吳陽道:“送貨之人都是你挑選的,除了我們,可有人回來?”


    吳陽搖搖頭。


    葉朔道:“既然沒人回來報信,敢問張護法如何得知我們被打劫一事?莫非你們和熊瞎子山後勾連不成?”


    刹那間,在場眾人疑竇頓生。


    一直沒開口的馮娘子道:“送貨之人沒一個回來,現在南陵城都知道我們丟貨一事。且不說我們有沒有丟貨,這消息來的可蹊蹺的緊。賊喊捉賊的人我以前隻在話本中看過,沒想到現實中也有此事。”


    黑鯊堂的眾人,瞬間目露凶光的看著馮娘子。


    後者冷哼一聲,隻當沒看到。


    張護法一愣道:“我們現在討論你丟貨的問題,可不是這個消息出處的問題。你若說你沒丟貨,就將大理城那邊的賬單印信拿出來。不然就老實受死。”


    葉朔道:“熊瞎子山打劫的那批貨是假的。”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大驚。


    葉朔接著道:“當時在水仙渡,我發現有人盯梢,便在水仙渡修整之時和章三樹商議將貨掉包。由我帶著假貨連夜出發,迷惑對手。最後被熊瞎子山的劫了。”


    顧驚夢道:“也就是說,真貨在章三樹手上了?”


    葉朔點點頭。


    顧驚夢心中大定。如此就好,若是章三樹沒將貨送到,也和你幹係不大。


    張護法頓時急了:“你說你中途掉包,證據在哪兒?我記得和你們一起出船人,一個都沒回來,莫不是你因為丟貨,擔心事情敗露,將所以人都殺了,最後編個理由,為自己脫罪吧。”


    此刻的張護法就像條瘋狗一樣,咬著葉朔不放。


    葉朔還是第一見到這樣品性的四境武者。當下心裏大為鄙夷。


    他看著張護法道:“幾十條人命,對張護法來說,或許不過談笑間,但我做不到。”


    馮娘子怒視張護法道:“你剛剛說我們白鯨堂,自己私吞貨物可有證據?長著兩片嘴,誣蔑我們白鯨堂,自己都拿不出證據,卻反倒找我們要證據。”


    白鯨堂這邊的漢子瞬間符合。


    “好!”


    “說的好”


    顧驚夢環視四周,白鯨堂這邊激憤的聲音這才消失。


    她道:“若真貨是章三樹送的,到大理城,再返回,要多久?”


    吳陽道:“若是天氣好,大概還有五六日就能返回南陵城。”


    “那等大理城那邊的消息傳來再議此事。對了章三樹是誰?”顧驚夢道。


    “是白鯨堂的一個旗主,雖然境界不高,但做事謹慎。”


    “此事就此作罷。張護法,好走不送。”顧驚夢道:“記得再敢憑空造謠誣蔑白鯨堂,就是是白鯊堂的連堂主,也護不住你的舌頭。”


    張護法心中氣極,不過眼下也不好繼續緊逼,他看著顧驚夢道:“我們黑鯊堂會親自差人去大理城打聽,若那邊沒收到貨,到時候來白鯨堂督促厲堂主執行幫規的可就不是我了。”


    說完他瞪著葉朔道:“就算是厲堂主也保不住你的小命。我們走……”


    隨著黑鯊堂的人離去,這一場鬧劇這才平息。


    顧驚夢將人遣了出去,留下葉朔道:“章三樹可靠嗎?”


    “應該是曹淳安排在我身邊的人,這次送貨,是關係白鯨堂利益聲譽之事,想來應該會盡心。”


    “我之所以留你在蛟龍幫,就是為了伊園論武的名額。曹淳身旁的五色劍姬,以及左護法的兒子左禪,也非常重視這個名額,回去好好準備。務必要贏。”


    顧驚夢的計劃沒有明說,葉朔也理解,這地方畢竟有很多其他耳目,不過這種單聽吩咐不明所以,就像木偶的感覺非常難受。


    他回到自己住處,打開門走了進去。


    接著瞬間傻眼,馮娘子竟然脫得精光,真在跳著舞。


    在她的身前,還放著一個浴桶。


    馮娘子也是一愣,已經到了嗓子眼的尖叫,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但動作卻不慢,趕緊床邊的帳子,將自己裹住。


    這屋子是白鯨堂內部分配的,雖然空間不小,但就一個大通間。推開門,裏麵一覽無餘。


    蛟龍幫的舵主,一般隻有要事才住在此處,平時都有自己是私人住宅。比如吳陽就是如此。


    葉朔雖然臉上沒啥表情,但心裏還是燥熱。


    馮娘子的身體,陰差陽錯他也見了不止一兩次了。


    但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欲望被勾了起來。


    “你繼續,我出去打些酒。”葉朔說完退了出去。


    葉朔出了白鯨堂,正好碰到吳陽。


    兩人邊走邊談,來到一個酒館。點了幾盤小菜,邊吃邊聊。


    吳陽見周圍沒人,小聲道:“當真將貨掉了包?”


    葉朔沒想到他竟然賊兮兮的來了這麽一句。他無奈的吃著酒,並未回應。


    吳陽見他這幅表情道:“那我就放心了,現在你可是在南陵城出名了。”


    “那多半也意味著麻煩。”


    “確實。”吳陽搖了搖扇子道:“堂主推舉你去伊園論戰,左護法不同意,找上門,還和堂主動了手。他說堂主一言堂,每年蛟龍幫派去參加伊園論戰的都是各堂翹楚。而你根本不配代表蛟龍幫白鯨堂出戰。堂主隻得答應你和他兒子左禪劍鬥。這次罷休。”


    “左禪?”葉朔一臉訝異。


    “你才來來南陵城,又去送貨,難怪不知道他。”吳陽道:“他是白鯨堂公認的南陵城三境第一的劍客。曾今一劍戰三雄,傷二,退一。那三雄可都是三境感知後期的人物。”


    葉朔臉色微沉:“是個人物。”


    “你和他比武之事,堂主本沒對任何人說,反正都是白鯨堂弟子,誰贏誰去。結果左護法因為和堂主動手受了傷懷恨在心。大肆散播你和左禪比武一聲。還說堂主獨斷專行,你資曆尚淺,境界不足,資質低下,堂主任人唯親,非得推舉你代表白鯨堂出戰,所以現在你在白鯨堂內幾乎成了眾矢之地。他的目的就是想借這次比武讓堂主難堪。”


    “資曆尚淺,境界不足,資質低下,到也是實話。”葉朔道。


    吳陽道:“總之這場比武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你若是輸了,那可真就坐實了堂主任人為親,獨斷專行。於堂主名聲威望不利。”


    “她執意讓我加入蛟龍幫,就是為了伊園論戰的名額。”葉朔道:“不過想來她也不在乎名聲威望。”


    吳陽長痛心疾首道:“你咋不懂啊!堂主說她不在乎,但我們可不能這麽想,大樹底下好乘涼,萬一堂主被奪去幫中之位,我們背後的大樹都沒了。”


    “看來吳舵主在此生活的滋潤的很,已經了樂不思中都的地步了。”


    “我有孩子了。”吳陽道。


    葉朔一驚,上上下下打量著他:“這麽快?”


    吳陽翻了翻白眼道:“我比你大五歲,這叫快嗎?”


    “聽說你自從當了舵主,有人給你送了三個女子。”


    “二娘生的。”吳陽道:“若是堂主能一直在蛟龍幫,我倒也無須擔心。以曹淳對她的癡迷,我的日子自然也能好過不少。但我們都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蛟龍幫,鳳舞天下樓的嫡傳弟子。自然也不會屈居大秦西南一隅。盡量維護好她的臉麵,到時候我們也能走的體麵些。我們本來就是外來人,別最後混成人人喊打的局麵。”


    葉朔愣了會兒,一時間思緒起伏。


    真要說外來人的話,其實南陵城的所有人才應該算是外來人。隻有他和顧驚夢才南陵城原來的人。


    吳陽道:“我三個夫人都是南陵城本地人。老丈人我已經見過了,你若是輸了,堂主丟了臉,我們這兩個他們眼中的親信,怕是也會被他們排擠。”


    “對了,本來這是你和左禪之間的事,但是曹淳也想插一腳。他身邊的五色劍姬你聽過嗎?”


    葉朔點點頭,他這次來南陵城的時間著實太短。這五色劍姬的名頭,他還是剛剛聽顧驚夢提了一嘴。


    “這幾個女人也不簡單。因為常年跟著曹淳身邊,在南陵城隻有豔名流傳,至於其實力,無人得知。但曹淳的強,你也見識過了,他自己親自培養的女子,自然也非等閑。”


    “他也對伊園論戰感興趣?”


    “他這種人物,想必早已經見識過伊家的那們殘劍經了。這次隻怕是衝著堂主來的。”吳陽道。


    【感謝:小雨滴滴,兄弟的打賞。再次感謝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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