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見黃騅未作搭話,眼中神光明滅,心中有些戒備起來,那人問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黃騅還未答,王藥兒搶先反問道:“你們不是原山城鎮行司的人?”


    兩人愣了一下,說道:“我們是廣林城鎮行司之人,一路追拿此人到此,還未到原山城鎮行司報備,敢問兩位是怎麽猜出我們不是原山城鎮行司之人的?”


    王藥兒一指黃騅,又指自己說道:“他是黃騅,我是王藥兒,原山城不知道我們倆的,現在應該沒有幾個人。”


    兩人一驚,那人笑道:“原來是七藥公子,失禮失禮!”


    又對黃騅道:“雲霧林之戰,黃兄聲名遠播,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一出手就將我們苦苦追拿數日之人拿下。”


    那更衣樓殺手一聽黃騅之名,立即狠聲道:“原來你就是黃騅,雖然不知道你上次是怎麽逃脫的,但你已經是更衣樓名單上的人,早晚死於非命!”


    那人冷笑道:“更衣樓清剿令,王朝二十一府,現在已經有七府響應,你以為你們更衣樓還有機會,能挺過這次清剿令,再說其他的吧!”


    更衣樓殺手道:“夏家清剿了更衣樓數千年,更衣樓不照樣存在!”


    “那是因為更衣樓龜縮在王朝之外!”那人又冷笑道,“更衣樓可能還會存在,但你很快就不存在了!”


    更衣樓殺手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那人見此,轉過臉對黃騅道:“黃兄,更衣樓殺手著實可惡,這次鎮行司的力度不小,不過黃兄還是要小心!”


    黃騅道:“多謝提醒!”


    又問道:“此人是要帶回去審問嗎?”


    那人道:“這人不過是一個築基殺手,其實也審問不出什麽?不過帶回去照例審問一下,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黃兄何出此問?”


    黃騅道:“我想問問他,認不認識上次對我出手的那殺手,不知放不方便?”


    更衣樓殺手冷笑一聲,說道:“告訴你,你能找到他嗎?你敢去找他嗎?”


    黃騅轉向這人,說道:“你還真認識那人?”


    更衣樓殺手道:“不認識,但你們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


    黃騅道:“叫什麽?”


    “殘命!”


    那兩人一聽,臉色均是一邊,驚道:“殘命?”


    黃騅道:“兩位知道這殘命!”


    更衣樓殺手冷看黃騅一眼,嗬嗬一笑,說道:“殘命的目標,還從來沒有失手過,你是第一個,殘命也絕不會讓第一個出現,等著被殺吧,哈哈!”


    王藥兒厭煩地看了更衣樓殺手一眼,罵道:“狗屁殘命,遲早身殘命毀!“


    更衣樓殺手道:“殘命,殘命,是殘別人的命,哈哈,黃騅,你應該深有體會!”


    黃騅不理此人,一個小角色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看著那兩人,目光中再露詢問之意。


    兩人震驚之後,那人道:“殘命是近十年出沒在北江府,南江府,原青府三府的更衣樓殺手,行蹤飄忽,性格殘忍嗜殺,手段狠毒,對生命毫無敬畏,除了暗殺更衣樓接到的目標,還經常暗殺鎮行司之人。


    此人極擅長潛行匿跡,三府鎮行司多次圍拿此人,都被其悄無聲息地遁走!


    在三府鎮行司的緝拿名單上,此人都列第一名!”


    黃騅一聽,不由有些驚訝,未想到接他性命的殺手,還是一個那麽厲害的角色,怪不得當初麵對那人隻覺得絕望,不過現在,他麵對過那麽多金丹修士,卻是不再忌憚那人。


    心中期望那人在這次清剿令躲好,等他下一次見到,可就是要那人命了!


    “多謝告知!”


    那人搖頭道:“這在鎮行司裏不算秘密,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又道:“有勞黃兄,將此人放下,我二人將其緝拿歸案!”


    黃騅點頭,手一揮,困龍索消失,更衣樓殺手身體一鬆,又被那兩人手上的索囚鏈拿住。


    那人看著黃騅的手段,不由讚歎道:“黃兄,真是好本事,若是鎮行司裏有黃兄這樣的手段,更衣樓的殺手怕是早就緝拿幹淨了。”


    另一人神色一動,問道:“黃兄,有沒有興趣,加入鎮行司?”


    那人驚喜道:“對啊,黃騅有沒有興趣加入,如果你來,一定能大放異彩!”


    黃騅驚訝道:“鎮行司還要水族?”


    那人道:“鎮行司不光有水族,還要妖族的同仁呢。”


    另一人道:“大勝王朝成立鎮行司的目的,主要是應對一些不法修士,對王朝的威脅,對普通百姓的威脅,不參與政治,也不參與治理。


    所以,收人上並沒有那麽多限製!”


    黃騅聽了有些心動,若是能借助鎮行司,那對付起更衣樓,將變得十分輕鬆,不過隨即便熄滅了這個念頭,鎮行司再如何,也是大勝王朝體製內的衙門。


    如果他加入了鎮行司,那可就再也不能加入水府體製了。


    對重新做回水君,他心底還是有一些執念的。


    搖搖頭,對那兩人道:“多謝兩位邀請,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兩人被拒絕也不在意,本來就是隨口一問,對黃騅王藥兒二人拱手道:“七藥公子,黃兄,再次感謝兩位,我倆公務在身,就先行告辭了,以後若有機會,再行致謝!”


    黃騅回了一禮,王藥兒則是點頭算是回禮。


    那兩人再一拱手,提著那更衣樓殺手離開,而方向似乎也是原山城!


    黃騅王藥兒也沒有同行的打算,目送那兩人背影消失。


    經過剛才,王藥兒似是忘了黃騅之前的話,開口問道:“黃大哥,你怎麽不加入鎮行司,這樣更衣樓就不敢輕易找你麻煩了?”


    黃騅道:“他不找我麻煩,我還找他麻煩呢!”


    又道:“走吧!”


    王藥兒一見黃騅回他,臉上登時一喜,笑道:“黃大哥,等你找他麻煩的時候,你通知我,我和你一起,管他什麽狗屁殘命,都一劍砍了。”


    黃騅問道:“你殺過人嗎?”


    王藥兒神色一凝,說道:“殺個人不難吧,那天我看你殺的挺輕鬆的?”


    “那就是沒有殺過了?”


    王藥兒解釋道:“又沒有人得罪過我!”


    他一直在家族的看護之中長大,見過的也都是同樣大家族大世家子弟,很少有機會與人結仇,縱使結仇,也沒有到生死殺戮之地。


    偷偷跑出來的這幾個月,尤其北江城離開後,也是以真實身份示人,更沒有機會與人結仇。


    當然,這是遇到黃騅之前。


    遇到黃騅之後,處處結敵,而最大的仇敵就是黃騅,最大的恩人也是黃騅!


    黃騅沒有在吭聲,腳下不緊不慢,繼續往原山城而來。


    王藥兒也不再多問,亦步亦趨地跟在黃騅身後。


    原本飛行隻要兩刻時間的路程,黃騅硬是帶著王藥兒走了近兩個時辰,才達到原山城,而這時的原山城,早已陷入了安靜之中,隻有城裏個別的地方,還有響聲,不時地刺破夜空。


    城門關閉,二人躍身飛入城中。


    落下大街,黃騅又不緊不慢地行走。


    王藥兒不解黃騅何意,幾次開口詢問,得到的都是黃騅的沉默,見黃騅進城來,還是如此,又忍不住問道:“黃大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黃騅道:“跟著!”


    王藥兒心下一鬆,雖然又是這兩個字,但總比什麽也不說強。


    不一時,二人來到一處城內響聲處,一座比望景樓稍矮一些的牌樓前!


    樓外掛著各樣式彩色花燈,每個燈上都一個“春”字。


    柔和的燈光,從花燈裏照出,使得牌樓前的大街,如黃昏晚霞下天空,昏昏黃黃,令人迷醉!


    牌樓大門洞開,還未靠近,就陣陣歡聲笑語,從中傳來!


    王藥兒遠遠看見,腳步就不由停了下來,身上一處隱隱作痛,他又想到了曾經的一次慘痛經來,而那次經來,就是因為他與人進了一次眼前的這種地方。


    青樓!


    黃騅回頭道:“停下做什麽?”


    王藥兒道:“黃大哥,我們要去青樓?”


    黃騅道:“怎麽,你身為大家子弟,沒有去過青樓?”


    王藥兒牙一呲,又似身上疼痛發作,說道:“去過一次,結果被我姐姐打得半年沒有下來床!”


    黃騅心下一樂,差點沒有憋住,笑了出來,暗道:“先被你老子打斷了腿,又被你姐打得癱瘓在床,真是可憐的孩子。”


    憋笑道:“現在你姐姐不在這裏!”


    “那也不行!”


    “你不敢?”


    王藥兒臉色一紅說道:“我還小!”


    “跟著!”


    黃騅丟下一句,轉身就往青樓走來。


    王藥兒臉露猶豫,腳下躑躅,左看右看,後看前後,目光落在黃騅不緊不慢的身影上,鋼牙一咬,腳下一跺,抬起腳步,不定地落下。


    一步落下,後一步就穩當下來。


    跟著就小跑追上黃騅。


    黃騅見其追來,心下一笑,暗道:“小屁孩子,我還治不好你的病?”


    青樓名作“喜春”樓!


    喜春樓門外接待的小廝,一見黃騅王藥兒兩個佳公子,半夜到來,眼中立即放出攝人的光芒來,以他們的經驗,這兩人都是麵皮薄的初次之人。


    初次而來,意味著會花大把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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