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歡迎到來!”老鴇熱情相迎。


    黃騅二話不說,揚手撒出一堆黃的白的到老鴇腳下,說道:“最大的房間,最好的姑娘,最美的酒!”


    老鴇餘光瞄了一眼腳下,心中一過,便知地上黃金白銀加起來,少說近萬兩銀子,對黃騅行為不以為辱,反笑意更濃,跨過黃白之物,一把扯住黃騅的手,笑道:“房間姑娘美酒正等著公子來呢,兩位公子快上麵請!”


    身後的婆奴都彎腰去撿取地上的黃金白銀。


    黃騅看了一眼老鴇,雖上了一些年紀,卻風韻猶存,似嫌棄其人老珠黃一樣,毫不客氣地將手抽了出來,說道:“引路!”


    老鴇笑意不變,笑道:“公子請!”


    王藥兒一進喜春樓,又興奮又不自在,還又一些迷醉。


    興奮的是書上江湖豪客都要進青樓,千金博紅顏一笑,萬兩一宿花下眠;不自在是身上隱隱的痛感,一陣一陣地怵在心底;至於迷醉,他不過十六歲少年,正是時候,那抵擋得住鶯鶯燕燕,甜香熏儂!


    看著黃騅豪邁地潑金撒銀,泰然自若模樣,心底又是一陣佩服,暗歎:“果不如也!”


    老鴇也是周全的人,自不會冷落王藥兒,慢黃騅一步,又來牽王藥兒的手,笑道:“小公子不要拘束,到了這裏自然要瀟灑隨意,開開心心!”


    王藥兒被老鴇一模,不光拘謹,還局促起來。


    老鴇的手保養的不錯,細軟柔嫩。


    可他卻覺得手上被放了一隻毛毛蟲,又刺撓又怵然。


    王藥兒手被老鴇牽著,心慌意亂,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將手抽回,又老鴇身上撲鼻脂粉香氣,神昏魂迷,腳下似不受控製一樣,任由老鴇牽著跟在黃騅後麵。


    大堂內的花客,先是被黃騅的豪爽驚到,跟著看見王藥兒如此羞澀模樣,想起各自當初頭一回,轟然大笑起來。


    這一笑,反讓王藥兒心底一清,生出一股勇氣,微垂的頭顱,一下昂了起來。


    眾人見此,又是大笑!


    黃騅在前麵,沉靜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雖然他也是第一次來,但挨不住他的臉皮厚,欺上瞞下都敢做,何況這小小的局麵。


    大堂內自然有修士,也有人認出了黃騅和王藥兒。


    在黃騅和王藥兒進了頂層華麗房間,結了花錢,匆匆而去。


    黃騅和王藥兒又回原山城,這可是一個大消息!


    房間裏,黃騅王藥兒二人坐下,老鴇幾個婆奴立在一旁,黃騅又豪氣道:“老鴇子,你眼利,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怎麽做,若是今晚,能讓這位王公子滿意,剛才的不過是打賞!”


    老鴇喜得媚笑眼開,笑道:“懂的,懂的,兩位公子稍後!”


    說完行了一禮,帶人出去!


    王藥兒見沒人了,一下好了許多,問道:“黃大哥,你經常來?”


    什麽叫你經常來?


    黃騅瞥一眼王藥兒,問道:“你還害怕?”


    王藥兒臉上有些無措,但他嘴硬道:“青樓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黃騅道:“這才對嘛,你可以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麽能不逛青樓,怎麽能被別人嚇住呢?”


    王藥兒道:“那是我姐,不是別人!”


    黃騅道:“你要開門立戶,當然是別人!”


    王藥兒神色一動,說道:“對啊,我要開門立戶,怎麽能怕誰呢!”


    二人說著,有人敲門進來,是幾個小廝,將酒菜送了過來。


    酒菜擺好,小廝出去。


    沒一會兒,老鴇帶著五個年輕姑娘進來,前麵一個一身大紅,後麵四個身著四季顏色,淺青,碧玉,鵝黃,銀雪,五人各有特征,爭相鬥豔,又都不失顏色。


    老鴇道:“兩位公子,這五個姑娘,本來是要準備五日後的花魁競豔,今日兩位公子慷慨,就讓她們先來陪兩位公子。”


    回頭對五人道:“快給兩位公子行禮!”


    “見過兩個公子!”五人齊聲行禮。


    老鴇伸手拉過那紅衣姑娘,介紹道:“兩位公子,這是憐香!”


    憐香又禮道:“憐香見過兩位公子!”


    老鴇又挨次拉過後麵四個姑娘介紹:“春蘭,夏竹,秋菊,冬梅!”


    “春蘭,夏竹,秋菊,冬梅見過兩位公子!”


    四人也挨次給黃騅王藥兒二人行禮,黃騅麵帶微笑,一一應下,王藥兒則先羞澀了一下,接著想到方才與黃騅的對話,就又展露出王家公子的風度來。


    黃騅餘光看了一眼王藥兒,心中笑道:“孺子可教也!”


    介紹完五人,老鴇說道:“兩位公子對她們可還滿意?”


    黃騅一抬手,一大錠百兩黃金拋給老鴇,說道:“你下去!”


    老鴇慌亂接住,一張臉上笑得,就差將自己送給黃騅了,當然這得需要黃騅同意,如果黃騅同意,她半絲不帶猶豫的。


    憐香五人見黃騅如此,比老鴇媽媽說的還要闊綽,眼中都露出不同的光澤來。


    黃騅對此,微微一笑,一點都不心疼,反正這些都是搶來的,尤其是那姓黃的,百寶袋裏竟然有近千兩黃金,一下就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花費。


    王藥兒似覺得黃騅樣子很豪氣威風,也是揚手同樣一大錠黃金拋出,說道:“本公子賞你的。”


    老鴇嘴都合不上了,心底恨不得把下輩子許給王藥兒,連連點頭哈腰行禮,說道:“兩位公子盡興,賤婦告退!”


    推到憐香身後,不著痕跡地推了其一把。


    憐香歡聲上前,一挨近黃騅,被黃騅伸手一牽,跟著一引,推進王藥兒懷中。


    王藥兒軟玉入懷,一下有些慌了,後強鼓起勇氣,左手一下環住憐香,漸反覺溫柔體貼,著迷沉醉。


    憐香訝然看黃騅一眼,一手環住王藥兒脖頸,身體一扭,慢慢鑽入王藥兒懷中,另一手往桌上一抄,玉脂酒壺抄入手中,跟著換入另一個手中,再將桌上酒杯抄起。


    然後酒壺傾斜,一縷細細酒液,劃過一條長弧,正好落入酒杯之中。


    嘟嘟之聲響了兩道。


    憐香酒壺一正,酒液弧線斷開,繼而落入酒杯,不灑不溢不少,堪堪一杯正好!


    黃騅見此,不由目露驚訝,心中更是暗讚一聲:“好手法!”


    憐香舉杯王藥兒嘴前,吐氣如蘭:“公子,憐香敬您一杯!”


    此時後麵四人也上前來,春夏挨上王藥兒,秋冬湊近黃騅。


    這次黃騅沒拒,但也沒太近。


    不是看不上二人美貌,而是兩人不是魚!


    王藥兒一個滿懷,又兩個緊靠兩個臂膀,整個被軟香包圍,對三人遞上的酒,可謂來著不拒,一杯一杯盡數灌入肚中,三個姑娘也越來越大膽。


    軟語傾香,醉人迷話,不斷說出,灌入王藥兒耳朵。


    王藥兒漸漸神迷意醉,如墜雲端。


    而黃騅則是微笑著與兩個姑娘,一杯一杯換盞推杯,也多不說,隻是不時目光斜向王藥兒一眼,然後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秋冬兩位姑娘,也似明白黃騅的意思。


    沒有像另外三人放浪,卻是表現的有些矜持。


    如此,一張桌上,表現出兩幅景象。


    一副極盡人家歡愉,一副平淡歸禮!


    酒到濃時,憐香又倒一杯酒,這次沒有送入王藥兒嘴邊,而是送入自己口中,噙在嘴裏,跟著酒壺酒杯分交春夏二人,然後雙手緊緊環住王藥兒脖頸,拿嘴去喂王藥兒。


    青樓的酒,本就與外麵的不同,更容易醉,更容易熱!


    王藥兒被美酒佳人環繞,早不知南北,自然不會拒絕憐香的喂服,溫潤小口一觸,頓覺一陣酥麻,直入心間,人生至樂,不過如此!


    什麽淩雲抱負,宏圖理想,全拋到九霄雲外!


    黃騅看差不多了,說道:“憐香姑娘,王公子醉了,伺候他休息吧!”


    憐香聞此,從王藥兒懷中鑽出,對黃騅輕輕一禮,與春夏二人扶起王藥兒,往內間去。


    黃騅道:“王公子還年輕,憐香姑娘一個服侍就好!”


    憐香道:“是,公子!”


    將王藥兒扶進裏麵,春夏二人出來,臉上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說什麽!


    黃騅道:“你們都有賞!”


    又是大潑銀財,四人一人數百兩到近千兩不等!


    四人立時都露出笑意,齊聲道:“多謝公子賞賜!”


    黃騅道:“你們下去吧!”


    四人退去,黃騅閉了耳識,取出一本劍譜看了起來,兩本劍譜,拿的是那本《火雷劍訣》,這一看,不由訝然道:“也是一本劍陣,王藥兒還這心細的一麵,看出我對劍陣修行有優勢。”


    《火雷劍訣》說是劍陣,也是一個雙劍運行之法。


    並非如其名字那樣,是火、雷劍法。


    而是如火猛烈,如雷迅疾的雙劍之陣,如果兩柄劍也算劍陣的話,可以這麽說。


    黃騅觀看《火雷劍訣》,沒有像上次《小山河劍陣》一樣,全身心的投入,而是淺入心神,現在這裏不是之前有王藥兒護法,他現在要給王藥兒護法!


    不能打擾了其好事!


    秉燭無夜長,春宵苦時短!


    天不明,王藥兒就容光煥發地從裏麵走出來,一見黃騅坐在外麵,背對著他,臉上就一陣尷尬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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