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魏石對司馬徽等人的態度,與對韓嵩、蔡安大不一樣。


    這讓決定留下來的三人,心中漸漸安定下來。


    “水鏡先生,大漢之所以衰落,明在戚宦相爭、災難頻發,叛亂不斷,實為士庶有別,如同天隔,寒門子弟要想出頭,唯一個字:難!”


    “士族門閥,憑舉薦孝廉,就能平步青雲,就能出仕一方,而吾等庶族子弟,刻苦功讀,學富經綸,卻無用武之地。”


    “這天下九州州牧郡守,士族出身者,不知多少,而寒門出仕者,卻是廖廖,石要是與蔡氏聯姻,寒門身份不存,陛下會如何看待,天下寒士又會如何看待.....。”


    “哈哈,這些其實都是借口,根本的原因,還是石與拙荊相濡以沫,感情甚睦,不忍分離,家有賢妻,可比家有悍妻來得自在......。”


    在司馬徽、張鬆等人麵前,魏石也不再掩飾心中所想,把不願接受與蔡氏聯姻的因果給道了出來。


    司馬徽耐心的聽著魏石之言,時不時的點頭。


    他剛剛還對魏石有些不滿,這會聽到魏石的談吐不複先前粗魯,對天下局勢的判斷也多有精辟之言,不禁暗暗稱奇起來。


    魏石一個沒背景的小郡太守,能夠得到皇帝劉協的賜字,這本身就是一種能力。


    從魏石的敘述中,司馬徽也明白過來,魏石正是憑著不依附他人,隻忠於皇帝的這個決策,讓他在劉協那裏留下了印象。


    當皇帝的純臣,倒是一條出路。


    隻不過,這樣不依附他人,隻靠自己打拚的做法,實在太過艱難了些。


    “徽隻是在南郡有些薄名,當不起魏府君讚許,若是府君準許,徽想在上庸停留些時日,正好看看府君說的那些鄉人,如今過得如何?”


    司馬徽對魏石有了興趣,遂決定留下再觀察一段時間。


    “水鏡先生願在三郡停留,石自當厚待,若是有什麽所需,盡管說來。對了,我讓韓金陪同先生出行,以防萬一。”


    魏石自信的笑了笑,吩咐道。


    司馬徽要看真實的情況,魏石根本不擔心。


    不管是內鄉遷來的鄉人,還是房陵、上庸的原住百姓,魏石相信,他們自有公道在心,會對他的治政有個公允的評價。


    司馬徽這邊不需要操心,魏石有信心爭取其好感。


    至於司馬徽願不願意留下,那不在魏石考慮範圍之內,他隻按本心做事,他也相信,司馬徽這樣的隱士,會有自己的價值判斷。


    相比來說,倒是張鬆、孟達這兩個劉璋的使者,要比司馬徽更難應對一些。


    在拒絕了蔡家聯姻的要求之後,魏石和劉表的關係勢必緊張起來,這個時候,和劉璋那邊搞好關係,就變得猶為重要。


    “魏府君雖然占了房陵、上庸兩郡,但四周皆是強敵,比如關中的西涼餘寇,還有北方的曹孟德,特別是漢中的張魯,米賊受其毒害,個個悍不畏死,府君單憑一己之力,隻怕無法與張魯相抗衡。”


    “吾家主公,代天鎮牧益州已曆二代,如今有意與魏府君結盟,共抗漢中米賊,不知府君可有意向?”


    張鬆白天目睹了魏石與韓嵩的爭執,當晚,就避開司馬徽等人,來到魏石的府中求見。


    一開口,張鬆就替劉璋說起好話來,這讓知曉張鬆是什麽人的魏石很是好笑。


    “張兄,吾聽聞劉子玉暗弱可欺,蜀中子弟多有怨言,傳其非可輔之明主,張兄此次出蜀,難道不是為尋明主而來?”


    魏石笑意盈盈,不客氣的直接揭破了張鬆的偽裝。


    對付張鬆這樣早有異心的智謀之士,魏石更喜歡直接了當,出奇不意的擊潰其心理防線,隻有這樣,才能掌握談話的主動權。


    張鬆臉色一黑,神情越發的難看,支吾了一會,道:“非也,非也,魏府君此言差矣,吾主坐擁益州沃土,麾下兵精糧足,當然是賢明之主。”


    “好了,張兄接下來,是否還要前往許都求見曹大司空,以石之見,張兄這一趟多半是自取其辱,無功而返。”


    “要是張兄失望而回,可來東三郡再敘詳情,石相信,到那時候,張兄一定會明白,誰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魏石眼睛直視驚惶中的張鬆,沉聲說道。


    這個時候的張鬆,還不是被曹操羞辱之後的倒黴鬼。


    在沒有撞到南牆之前,張鬆的眼裏,隻是將魏石視為夾攻張魯的一個臂助,而不會認同為效力的主君。


    所以,魏石不急。


    他就等著張鬆從許都灰頭土臉的回來,到時候,張鬆還不主動獻上西川地理圖、說出劉璋軍的布防情況。


    “好,既然魏府君已經看破,鬆也就不隱瞞了,劉子玉子繼父業,卻不能安定巴蜀,鬆觀之,非明主也,故尋了機會出川拜會諸君,魏府君這裏是第一站,接下來,鬆還要去許都,去新野.....。”


    張鬆三角眼一眯,對魏石斷定他去許都受辱的話並不認可。


    他這些天與荊州的許多名士交往,從他們的口中,可是聽到了曹操雄才偉略的不少好話,怎麽看,這位曹大司空都不像一個心胸狹窄的人。


    “張兄且去,快去快回即可,等張兄再回轉時,上庸至魚邑的道路,應該能夠通行了,到時候,劉益州要是想出川,不走荊州走上庸,也是不錯的選擇。”


    魏石對張鬆的固執並不在意。


    張鬆不是法正,還當不起魏石的過多關切。


    而且,從張鬆其後被殺的情形看,這個人性子疏狂,不重小節,難以成就大事。


    “上庸至魚邑的道路,可是巫山道,這條道要是通了,魏府君功莫大焉?”張鬆冷著臉點了點頭,對魏石修一條出巴蜀的新道倒頗是認可。


    送走張鬆之後,魏石終於得了空隙回轉府中。


    韓嬙聽到魏石回轉,精心準備了飯食,早早的等候著。


    她已經從韓金口中聽說了,蔡家遣了蔡安來求聯姻,結果被魏石給一口回絕了。


    “妾身一個望門寡,能得魏郎厚愛,心中萬般感激,上一次,妾身和魏郎說的,要生子的事情,還必須抓緊.....。”


    韓嬙感動的雨帶梨花,細腰輕擺,表現的很是積極主動,讓魏石頓時生出棋逢對手,將遇良材的淋漓痛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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