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與本是站在院子裏,瞧著一眾丫鬟和侍從把白萱衣的東西從主屋裏搬走。


    還是陸嬤嬤說站在大太陽底下曬著容易中暑,翠柳連忙讓人搬了一張可以側臥的長椅來,上頭鋪了厚厚一層的鵝絨軟墊,然後把自家王妃扶在了長椅上坐著。


    “翠柳,寶寶餓了。”謝容與摸了摸肚子,朝著翠柳甜笑道。


    懷孕以後,時常嘴饞喊餓,在宮裏的時候也時時有人放著謝容與喜歡的吃食在她的跟前,讓她餓了就吃。


    這剛從皇宮裏回來,就折騰了這麽長時間,謝容與的肚子便開始咕嚕嚕叫了起來。


    “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做您愛吃的芙蓉糕和牛乳茶去。”然後翠柳急匆匆地便要從院子裏出去,結果卻迎頭撞上了從外頭進弦月閣的白萱衣等人。


    白萱衣被翠柳撞得一個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她習慣性地扶著自己的假肚子,她腰上綁著的肚子就掉在地上了,這就直接露餡了。


    翠柳看到自己撞到了白萱衣,連忙跪在地上認錯:“側妃,是婢子匆忙去廚房給王妃找吃食沒有注意到您,奴婢認錯了。”


    白萱衣唯恐事情敗露,心裏也是惱恨得厲害,所以直接一巴掌把翠柳甩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


    脆亮的巴掌聲驚擾到了院子的人,原本正在樹下的長椅上假寐的謝容與聽到了白萱衣的聲音,睜開了眼睛,眸中一抹光悄悄劃過。


    陸嬤嬤聽到了動靜,便朝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後發現兩個丫頭要壓著翠柳離開。


    “陸嬤嬤,救救奴婢,奴婢不是有心要撞到側妃的呀!”


    翠柳看到陸嬤嬤就和看到救星差不多,此時她的臉龐已經被人打巴掌打得又紅又腫,頭發也散亂不堪,很顯然就是剛才被白萱衣讓人打的。


    翠柳現在相當於是謝容與身邊的貼身丫頭,打狗也得看主人,白萱衣不由分說地直接動手打人,這不隻是在打翠柳的臉,而是連謝容與的臉也打了。


    “這位就是宮裏進來的陸嬤嬤呀,本側妃剛剛從王爺那兒聽到了這個消息,沒有盡地主之誼還望請陸嬤嬤見諒。”


    陸嬤嬤瞧了一眼地上捂著臉哭的翠柳,然後施了個禮恭敬地說:“雖然奴婢是太後身邊服侍的嬤嬤,但到底也隻是一個奴婢,到了哪兒都得恪守自己的本分,所以側王妃所說的地主之誼奴婢也不敢承受的。”


    這句話看上去陸嬤嬤是說自己,其實也有敲打白萱衣的意思。


    但是這宮中話術白萱衣可聽不懂,從小沒爹娘從小在謝家養大的,雖然謝嘉崇平時對她也挺好,但是也沒有功夫去真的對她上心過,她能攀上洛軼這棵大樹,也都是靠自己平時的聰明勁和手段。


    但是她的這點手段落在浸淫後宮這麽多年的陸嬤嬤眼裏,那和班門弄斧沒什麽區別。


    “奴婢還想問問側王妃,這翠柳丫頭究竟是怎麽得罪您了?你又是要把她帶哪兒去?”


    白萱衣扶了扶自己的發髻,頭上插著的琉璃步搖叮當作響,她抬了抬下巴,高傲萬分地說:“這死丫頭以下犯上,冒犯了本側妃,本側妃自然有權利罰她去管家那兒領四十板子當懲罰。”


    這四十板子下去,哪怕是一個男人都扛不住,更不要說一個細皮嫩肉的小丫頭了,這白萱衣明擺著就是要把翠柳往死裏打,給謝容與一個下馬威。


    “哦?可是翠柳丫頭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陸嬤嬤跟在謝容與的身邊也有了一段時間,對她身邊的這個翠柳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翠柳為人機靈又恪守本分,說話知進退懂分寸,對王妃那也是出於真心的好和體貼,這樣的丫鬟怎麽可能貿然地頂撞了白萱衣。


    翠柳此時站了起來,她辯駁道:“並不是,陸嬤嬤,翠柳想著去為王妃找吃食,走的匆忙沒有注意到院門口來了人,這才衝撞了白側妃,奴婢解釋了,也道了歉了,可還是挨了打。”


    “你這賤人空口白牙的一通解釋,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是我們側妃真的欺負了你一個小小的奴婢呢!”


    白萱衣的貼身奴婢站了出來,指著翠柳一通罵。


    陸嬤嬤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她上下打量著白萱衣,看白萱衣麵色紅潤並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便說:“那側妃可是被翠柳撞得受了驚?要是沒受了驚,您這……”


    “這……”白萱衣突然臉一白,捂著自己的肚子連忙喊道:“誒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謝容與躲在角落看夠了戲,這才出來了。


    “陸嬤嬤,這是怎麽了呀?”


    陸嬤嬤回過頭走到謝容與的身邊扶住謝容與,“沒大事,白側妃有些受驚胎動了。”


    “那就先讓姐姐去長椅上躺著吧。”謝容與走到白萱衣的跟前,牽住了她的手。


    謝容與主動的親密是白萱衣沒有想到的,她沒反應過來,被動地被帶到了那張長椅上。


    “姐姐好好躺著,正好娘娘讓張伯伯跟著我回府,他可厲害了,好像、好像還是什麽科什麽手來著,讓他給你瞧瞧吧。”


    白萱衣剛想說不用了,結果謝容與撫著她後背的手在某處點了一下,她就說不了話了,身體也軟的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這傻女人從哪兒學的這麽一招?白萱衣的眼睛驚疑地瞧著謝容與,而謝容與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


    她讓陸嬤嬤把白萱衣扶倒在長椅上,然後讓她派個小廝去找張太醫。


    做完了這一切,謝容與才想著要料理翠柳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受了委屈卻不敢說什麽淚眼婆娑的翠柳,臉突然就不好看了。


    “是誰,是誰打的翠柳!”謝容與大聲說道。


    王府裏的人隻知道王妃人傻,每天樂嗬嗬的就像個傻大姐一樣,怎麽進了一次宮回來以後脾氣就這麽大了?


    而且這瞪著大眼睛癟著嘴的彪悍樣子,看著還挺凶。


    所有人畏畏縮縮地站在原地,時不時的抬起眼皮看一眼自己旁邊的人,沉默著不說話。


    “沒人說?”陸嬤嬤在一旁幫腔,“你們都是白側妃的人,想必也是白側妃指使人打的王妃身邊的貼身侍女,王妃的侍女縱然有錯,那也得是王妃自己處置,萬萬沒有側妃越俎代庖替王妃處理王妃身邊下人的規矩,側妃壞了規矩,想必也是你們作為下人的沒有好好提點自己家主子,反而還要縱著側妃胡鬧,你們便統統去領三十板子當懲罰吧。”


    這下所有人都慌了,然後不知道是誰伸了手,把白萱衣的兩個貼身侍女給推了出來。


    “是她們倆打的,不關我們的事啊!”有個膽小的已經開始額頭上冒冷汗了,她顫抖著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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