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高速路上飆車那日,第一次由身體發出閃電之後,戎烈逐漸察覺到自己有了一些神奇能力。


    可以把力量轉化為電力,至於原因和原理,戎烈還琢磨不明白,但隻要他想,身體就能立即做出反應,騰起炙熱的電光,隻要在心裏想著電光的攻擊方向,它就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行動。


    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這完全顛覆了他對自己的認知,要不是自己有純正的昭國皇族血統,險些懷疑自己是個妖精。


    人,原來也可以擁有不同尋常的力量,盡管弄不明白原因,他還是欣然接受,如此神奇的能力,又有什麽好抗拒的?


    可是敗給天劍點滄的那一局,實在讓他耿耿於懷,當時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卻完全無法抵抗住對方輕描淡寫的一擊,不甘心啊,難道自己當真弱得不堪一擊?


    在槐嶺酒店那兩天時間裏,他苦苦冥思著這個問題,也對自己的能力作了一些嚐試,最後得到一條大膽又驚人的猜想。


    電力的強弱,似乎和本身的力量沒有什麽關係。


    起先他苦惱的思考著,到底怎樣才能讓電力變強,站在陽台上,挑中一棵園中小樹,騰起電光,奮力的打出一條閃電,至少用了八成力量,卻隻是在樹上打出了一個窟窿。


    尷尬啊……戎烈無語的扶了扶額頭,不甘心,又用力衝一條閃電擊過去,啪的一聲輕響,還是隻在樹幹上打出一個小洞。


    “……”戎烈無語,手在半空凝固了,整個人愣在陽台上,心頭煩悶,隻想發泄,罵道:“劈不斷你!”一道赤紅色的閃電劃破半空,隨即聽得砰一聲響。


    古怪的事情發生了,樹幹向後傾斜,轟然倒在地上,一道閃電竟把樹攔腰劈成了兩半。


    奇了怪了,方才隻顧著罵樹,根本沒有用力啊。


    戎烈驚訝的望著倒在園中綠樹,心頭又驚喜又疑惑,喜的是原來自己有本事把樹劈斷,疑惑的是為什麽還沒有用力,樹就倒下了?


    很快的,戎烈找到了幾次攻擊的不同之處,前兩次隻是想要攻擊樹,而方才最後那一擊,心裏有在想:劈斷那棵樹。


    戎烈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難道電力強弱並不由力量來控製?而是心裏想著就可以?


    不得不再試一試,選中一棵更大的樹木,這一次,心無雜念的想著:劈斷那棵樹。一道電光氣勢洶洶的衝了過去,砰的一下,樹軀後仰,隨即聽得轟然倒地聲,在閃電的摧殘下,一棵樹當即攔腰折斷。


    “我的天……”戎烈不得不感歎一聲,方才整個過程中,他完全沒有去控製身體力量。


    這太不可思議了,戎烈不敢輕易相信,必須要再試一試,這一次,心裏想著:在樹不倒的情況下,讓閃電輕輕的穿樹而過。


    隻見一道閃電輕飄飄的打出去,幹淨利落的擊穿樹幹,在樹身上留下一個窟窿,樹木仍然挺拔的聳立著,連抖都沒有抖一下。


    戎烈驚愕的望著樹上窟窿,神情呆滯,片刻之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原來電力的強弱,根本不需要力量,僅僅靠自己的意念便能自由控製。


    這也……太厲害了?


    不過……隻是擊倒樹的話,未免太簡單,要想知道電力到底能有多強,必須要找個更大的實驗品來印證,可惜不太好去折騰人家房子,又身處鬧市中,搞出太大動靜還挺麻煩的,一時又找不到對手,兩個妖精也不來,隻得暫時作罷。


    直到方才,在擂台上,他對莊慶出手時,在一擊強力的閃電下,直接了斷的粉碎了莊慶的氣刃,戎烈才初次嚐試到自己的能力有多麽強大。


    出手時,沒有去操縱身體力量,隻是專注的想著,擊碎莊慶手裏的刃,除此之外不造成其他傷害,隻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下馬威,結局果然如他所想。


    很有意思,戎烈很滿意,原來這才是自己的本事,隻需要動動腦子,就能隨心所欲的操控電力,恐怕不管再大的力量,隻要敢想,就真的敢實現。


    嗨,早知如此,怎會敗在那個白發妖人手底下,白費一身力氣,還讓虞寞一介女流來收拾,恥辱啊……


    此時,戎烈先起了一個攻勢,發出無數電舌弧光,翻天倒浪般的閃動著,整個擂台都淹沒在強烈的赤紅色光芒中,一股熱浪洶湧的撲向四方。


    莊慶本搶先進攻,這刹那之間卻不由全身一緊,隻感覺熱氣裹在周圍,燒得身上滾燙發痛,手中的一道白色氣刃,在漫天紅光中已經顯得極其微小,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殆盡。


    可是他顧不得分出力量去聚護罩來抵抗,強忍著劇烈的灼痛,將全部心力盡數集中在氣刃上,手一揮,衝向光芒的中心。


    突然,一聲驚雷炸響,震得廳裏每個人都雙耳轟隆作響,地板都在微微顫動,下一刻,無數閃電匯聚成一,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劈頭蓋臉的衝向莊慶。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直直的望著擂台上,見了這等威勢,原本擔心戎烈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為莊慶擔憂起來,這哪裏是想打敗莊慶,分明是要取莊慶的性命!


    虞寞的雙眉皺得更緊,咬緊的嘴唇都有些失色了,戎烈這一擊的威力有多大,她如何看不出來,如果莊慶真給他擊中了,恐怕整個人都要化為灰燼。


    盡管站在“敵對”立場上,虞寞已和莊慶鬥了幾個來回,但虞寞隻是無可奈何非打不可,對於莊慶這個人,並沒有什麽敵意,更不想了結他的性命。


    “住!……”虞寞喊到一半,卻突然怔住了,驚雷般的意識到,如果戎烈打輸了,他的一條命也就交代在這裏,兩邊麵臨的竟然是同樣的境況,而且戎烈是為了救自己才與莊慶對決。


    一時之間,虞寞失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哪怕直接衝到兩人之間為他們抵擋,她也是毫不猶豫的,偏偏她又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喂!”情急之中,虞寞隻好叫身旁的保鏢,“你們是護衛吧,再不去幫忙,你們也想死嗎?”


    保鏢們全身一抖,都變了臉色,可是個個都隻是死死的盯著擂台中央,沒有一個人衝過去,他們如何不知,莊慶一死,他們護主不利,少不了要遭到莊氏追殺,卻仍是一動不動。


    以往也曾有過,一個不識好歹的男人把莊慶逼到生死一線之際,有保鏢當場衝上去護衛,最後莊慶打贏對決,卻也砍去了那保鏢的雙手雙腿,隻因他擾亂了莊慶的興致。


    失去手腳對於他們來說,與死亡無異,橫豎都是一死,為何不賭一把,不信他真的敢殺死莊慶,何況還有一個人質在手中。


    此時,麵臨洶湧而來的閃電,莊慶的臉色沉著而冷靜,心中沒有一絲恐懼驚嚇,反而感到很興奮,幾乎很少遇見這樣的對手,想和他好好玩玩,站在原地,全身貫注的盯著光芒中心。


    電劈來的速度並不如何快,仿佛是把精力完全集中在力量上,拖慢了進攻速度,莊慶看出了這一節,覺得有足夠時間在雷電欺到之前,發動扼形見製。


    扼形見製的上限是同時存在十個扼製點,除去虞寞身上的三個,還剩七個,莊慶毫不猶豫,凝聚出氣團,對準戎烈射過去,可是隻來得及打出四個,分別擊中戎烈的雙臂雙足,下一刻,閃電已經衝到跟前。


    莊慶已作好驅避的準備,在這一瞬間,已聚在腳上的力量騰起,帶動他整個身子迅捷的向旁躍出,身在半空時,電光叱吒喑嗚的從旁邊劃過去。


    時機到了,莊慶看準這一刹那,操控方才集中全力發動的飛刃刺向戎烈,同時,扼形見製已經控製住他雙臂雙足,他無法趨避,也拿不出手來抵擋,這一擊,勢必要他血濺當場。


    虞寞敏銳的看見莊慶手中的扼製線,順著線望過去,另一頭綁在戎烈身上,不由一驚,眼看飛刃疾如閃電的刺向他,他卻動彈不得,當即右手抄起握在左手的紫竹笛,要甩過去擋下飛刃。


    據師父透露,笛子是老爹托飛鶴送來的,作為六歲生辰禮物,這千鈞一發之際卻也顧不得了,先救了人再說。


    哪知還來不及扔出去,身旁的保鏢豁的一下擊在她手上,這一下又快又重,虞寞情急之下不及防備,笛子登時脫手飛出,啪嗒一聲落在遠處。


    虞寞心中一沉。


    正在這時,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已被扼製線牢牢束縛的戎烈,突然間身子向左躍出,穩穩的落在三米之外,若無其事的從莊慶的飛刃邊躲了過去。


    莊慶猛地一驚,訣難相信眼前的一幕,扼形見製分明已完全擊中,扼製線也已產生,為何他竟可以行動自如?


    便在他驚訝之際,身後一陣光芒亮起,風聲呼嘯,熱氣洶湧,一道赤紅閃電從後空筆直的衝過來,這一次疾如轉瞬,不待回頭,已勢不可當的衝到他身後。


    眾人無不驚異,難以置信,這一道閃電在莊慶避過之後,竟然在半空中折返,甚至突然加速,隻看到光痕劃過,就電光火石般的衝到了莊慶身後。


    莊慶此時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在一瞬之際,他整個人都已淹沒在赤紅色的光芒之中。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驚恐的望著台上,有幾個膽小的女生甚至失聲驚叫出來,保鏢們人人變色,就連一向麵無表情的虞寞,此時也是玉臉煞白。


    隻有戎烈若無其事的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他本來對於手腳上的痛感有些困惑,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心裏隨即尋思起另外一件事,閃電的速度,是否也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


    這一次,他全神貫注的想著,讓閃電緩慢的靠近莊慶,速度果然降低了許多,在莊慶避過時,又想著讓閃電猛然加速,在莊慶來不及反應的一刹那,驚雷一般的擊中他。


    結果仍是如他所想,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破解了扼形見製,他完全不知道這項異能,隻是在腦海中想過,讓莊慶的異能無法作用。


    真的管用。


    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的意誌竟然還有如此恐怖的作用。


    擂台中間,莊慶的身影已在赤色光芒中淹沒不見,戎烈微笑著望著他,提醒:“這一招,我起名為: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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