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見著兩隻惡犬,心裏怕的要命,戰戰兢兢的握緊那匕首,不由向後退了半步。


    那黑袍人嘖嘖道:“你能打贏,哦不,你能從它們手裏活下來,這些人就給你。”說罷,沙啞地邪邪一笑,走回了黑暗中。


    同時,那惡犬一撲而上。


    少年慌忙躲避,那兩個畜牲衝的猛了,卻衝了過去,見自己沒能一撲見功,臉上再猙獰了幾分,完全露出了那長長的犬齒,口水泗流,紅著眼睛繞行而走。


    少年拿著刀低伏著身子,臉上的汗毛倒豎著,胸腔中的心髒聲巨大如雷,一次次充鼓著自己的耳膜,死死盯著那或將自己撕碎的惡犬,心中又怕又驚又怒。


    那惡犬再次撲上,少年不顧一切瘋狂揮刀,但這次卻是少年揮了個空,其中一條惡犬直撲少年腿部,少年慌忙躲閃,另一隻惡犬躍起直咬少年頭部,少年再避不過,隻得抬起手臂抵擋,那惡犬猛的撲上狠狠一咬,少年的小臂頓時鮮血淋漓,少年一腿急忙後撤一步,堪堪穩住身形不倒地。


    顧不得這鑽心的疼痛,也不知道是那裏來的勇氣,更多似是本能的就動了,他那另一隻手中的匕首乘機狠狠紮入那惡犬的腹中,那惡犬悲鳴著鬆開了口,落在地上後,嗚咽著蜷縮著身子往遠處走著,掙紮著,另一條惡犬卻一口咬住了少年的腳,隨即便瘋狂甩動起來。


    少年被那惡犬甩在地上,整個人都被其拉著在地上滾來滾去,少年被咬中的地方已經感覺不到痛覺,他極力用手扒著地麵,保持自己的身體盡量穩住,而那完好無損的腳便一下一下的踹向那惡犬那猙獰的麵部。


    惡犬不鬆口,少年想掙脫,稍加僵持,少年忽然靈機一動,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打向那惡犬的眼睛,那惡犬終於放開了它的大口,少年的腳骨已經被完全咬碎。


    那惡犬退後幾步甩了甩頭,其口中還有條條碎肉,猛地再次撲上,少年快速從地上爬起,盡管一隻腳軟綿綿的使不上勁,隻得單腳站著,但他的表情比那惡犬還要猙獰。


    “來啊!”


    少年狀若瘋魔般向那惡犬傾倒而去,匕首竟然擊中了那惡犬的牙齒,而自己手裏的刀也因為沒有握緊飛了出去。


    但此時的他完全處於亢奮狀態,它將惡犬反壓於身下,一手死死按著它的頭,一手握拳一次次打向那惡犬的頭,一拳再一拳,一拳又一拳,他的手骨已經裸露,它的小臂那一排黑洞裏流出滔滔的血水。


    不知多少拳下去,那黑犬終於不動了,它的身體不自然地微微顫抖著,似是痙攣的肌肉本能的在掙紮。


    少年渾身虛脫,他倒在地上,望著漆黑的天空,他滿臉都是血水,有自己的,也有那已死去的惡犬的。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渾身沒有一處地方不在痛,尤其是已被咬碎的腳和那被咬中的小臂,此時那錐心刺骨般的痛感帶著灼燒感席卷著他。


    他累極了,困極了,他的眼睛緩緩閉上,他的意識漸漸消失。


    就在他快昏過去時,他忽然感覺到了極為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自己想象的,不是虛幻的,是實實在在的。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如在暖洋洋的雲朵中,他恢複了些許的力氣,他極力睜開眼睛,他看見那曾幫助自己走過黑暗的百十位老老少少圍著自己,他們撫摸著少年。


    少年竭力的擠出一個笑容,可他卻掉下了眼淚,那些人也對他笑著,然後他們便化作了一道道流光,融入到少年的身體中,少年的身體被乳白色的光暈包裹著,而少年那慘不忍睹的身軀肉眼可見的恢複起來。


    他碎掉的骨頭在重新長回,他爛掉的傷口在逐漸長好,他慘白的臉色在變的紅潤,他已毫盡的氣力在回到身體,甚至猶有過之,而他沒有絲毫的痛苦,他在這極為舒服的世界裏,他睡著了,睡的很香甜......


    過去許久後,少年再次醒來,除了他的衣著破爛外,他渾身沒有一絲傷口,甚至,他有了用不盡的力氣,他狠狠一拳打在那惡犬的屍體上,那惡犬的四根肋骨竟然被他一拳打斷。


    少年看向四周,那些人已不見了,但他不傷心,他知道他們就在自己的身體裏住著,再次幫助自己活了下來。


    少年撿起匕首,再次向遠處走去。


    此處如同那崖底,同樣的巨峰擋在自己眼前,甚至比之前的更高,少年不發一言,默默走到那山壁前,將一部分爛掉的褲腿撕了下來綁到了手上,再次開始攀爬......


    這一回少年同樣爬的不輕鬆,但有了之前攀爬的經驗,他大概能判斷什麽石頭不該踩,什麽地方能休息,盡管依然又好幾次差點掉下去,可比起先前好上了太多。


    少年相比之前,臉上多了一絲叫堅毅的東西。


    許久過去後,他終於爬了上來,爬到了這第二座巨峰之上,盡管裸露在外的手指上依然傷痕累累血跡斑斑,他在山頂邊緣休息了一會,片刻後,起身朝裏麵走了幾步,打量著這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崖頂。


    忽然,那沙啞的聲音再次從黑暗中出現,少年卻並不驚慌,似早已料到一般,那黑袍人一邊走,一邊道:“嘿嘿嘿...能到這第二座峰算你有些本事,可到此為止了。”


    他的身後同樣有一個籠子,那裏有兩個人,兩個比自己稍大的少年,一個人手中的山雞隻剩下一半,就似是被什麽東西一口咬掉了,剩下的一半流淌著紅色的鮮血,被那籠子裏的少年小心嗬護著。


    另一個人手中的鳥窩不翼而飛,此時正戰戰兢兢的蜷縮在角落裏,眼裏透露著驚恐。


    可是這二人一見到少年,不知是從那生出的勇氣,極力的張著嘴說著什麽,四肢擺動,表情驚恐,少年明白,他們想讓自己趕快離開,不要理會他們。


    籠子外的少年對籠子內的兩位少年緩緩搖頭,盡管他撇著嘴卻又想極力掩飾,盡管他的眼中藏不住的淚花在微微閃爍,但他堅定的那顆心無論如何也表現的那般耳目昭彰。


    不知何時,那黑袍人的身邊出現了一隻如小山般的漆黑大熊,它的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其上有著一道深深的疤痕,比起之前的小狗來,此惡獸所帶來的那種危險之意強烈至極。


    少年看著如此龐然大物,嗓子裏不由發幹,他吞了吞並沒有多少的口水,手腳甚至有些發麻,可當他再看向那籠子中的“同伴”,心中的恐懼之意頓時消散了不少。


    少年微弓著身子,警惕至極的看著黑袍人和他身邊的惡獸,麵色忽然猙獰起來,厲聲喝道:“你敢不敢親自來跟我打一場!?”


    那黑袍人不屑地笑道:“如果你能救出一半人,再來說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誑語吧。”


    說罷,黑袍人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就走,而那巨熊惡狠狠盯著少年,嘴邊的哈喇子已經蕩漾成災,那巨熊再也忍不住,瞬間撲了上來。


    少年麻溜貼地滾走避過,又立馬站起不與它正麵交鋒,手中持著匕首來回周旋,終於那暴躁的巨熊似乎是煩透了眼前這小個子的滑溜,氣極地嘶吼起來,竟然如人般直力,直直撲來,少年連忙高高跳起躲避,那巨熊撲了個空,趴倒在地,少年乘機狠狠一腳踩在了那巨熊頭顱。


    可那巨熊卻絲毫無礙,甩了甩頭便繼續撲殺而來,要知道方才少年可一拳打斷四根惡犬肋骨,此時竟然對著惡獸無效。


    少年急急想著對策,可這次卻被那黑熊逮到了機會,少年被一掌拍重後背,他遠遠拋飛了出去,眼前金光四冒,隻覺五髒六腑都要吐了出來,他強忍著急忙爬起,再次躲閃起來。


    那巨熊怒不可遏,可又很難打到那小個子,少年一邊周旋一邊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他又逮到一次機會,他上前將手中匕首刀刃整個捅進那巨熊身體,可那巨熊幾乎沒有任何事,反而再次將他狠狠拍了出去,而這次所受力道要比上次重的多,他想趕緊站起來,可根本做不到,他的身體幾乎要痙攣。


    那巨熊飛奔而來,一口咬住這少年的肩膀,奮力一甩將少年甩飛到了崖邊不遠處。


    而那巨熊口中有著一條帶著半個肩膀的手臂,再看那少年一邊身體鮮血淋漓,劇痛使得他已然失聲。


    他張大了嘴巴無聲的喊著,臉上的布滿了自己拋灑出來的血液,那巨熊似是覺得勝券在握,緩步走來,繞著少年而走,而那少年捏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身體另一邊,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忽然少年麵色猙獰,直撲那巨熊,而巨熊似乎愣了一下,它沒有想到這隻會躲藏的小個子竟然敢向自己主動撲來,它直立而起,向那少年嘶吼起來,似是宣示它的強大。


    少年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向巨熊。


    “嘭”的一聲悶響,巨熊竟然被少年撞的往後退去,腳步一空就要掉下懸崖,而那巨熊揮舞著雙掌想拉住少年,卻沒能如願,可巨熊在落下去的一瞬間,一口咬住了少年的一條腿,少年被其一帶,雙雙落下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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